此前沈言曾告知秦霜霜已經將李雲麗從人民醫院轉到沈泰醫院。
本該早點去看望母親的，但她如今身上也穿著一身專屬病人的條紋病服，母親如今身體不好，哪裏還有這麽多心力為她操心。
好在秦霜霜的腿傷並不嚴重，隻在醫院打了幾天消炎針再上些上藥便已能下地走路，隻是行動無法那麽自如罷了。
此時秦霜霜已將病服換下，坐在醫院隨處可見的公共椅子上，沈言在一旁和合夥人在打電話，宋青在幫她辦理出院手續，她的眼眸動了動，便站起身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裏？”沈言攔住了她。
“我去看眼我媽，很久沒來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麽樣。”秦霜霜皺眉說道。
“我陪你去。”沈言想了想，便說道。
“不用了。”秦霜霜拒絕了沈言的提議，而後說道：“我媽可能不太想見你。”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她腳步輕盈地越過沈言，走到電梯前，摁下了母親病房所在的樓層。
見她已經進入電梯，沈言無聲地歎了口氣。
是她母親不願見他，還是她不願她母親見到他呢？
他不敢問出來，害怕從她的口中聽見他不想聽見的答案。
宋青已經辦好出院手續，敏銳地察覺到氣的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沈總，今天下午還有和淩氏的會議。”
沈言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對宋青說道：“我讓人送我去開會，你留在這裏，等會兒把霜霜送迴家。”
“好的沈總。”宋青頷首說道。
秦霜霜推開母親的病房，見到李雲麗正拿著一把小巧的羊角梳在梳頭發，李雲麗看見她略顯蹣跚的步伐也驚得睜大了眼睛，叫道：“霜霜，你這腿怎麽迴事啊？怎麽走不利索了呢？”
“沒事，就是今天走路沒看路，一不小心崴腳了。”快步走上前，接過母親的梳子，替母親梳起頭發來。
李雲麗小聲責備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都是大人了，還能走路崴到腳，而且你臉色怎麽這麽糟糕啊？”
秦霜霜笑著說道：“我這都摔了一跤，難不成我還能麵色紅潤嗎？”
她一遍又一遍地將李雲麗稀疏的頭發給梳順，風從窗戶吹進來，好像吹到了她的眼睛，使得她的眼眶慢慢地變紅，眼淚在眼眶不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曾幾何時，母親的臉上還沒有這麽多皺紋，身體還十分健康，那時她也是一個愛美的姑娘，有著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
李雲麗小聲說道：“我這頭發是不是越來越少了？”
秦霜霜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李雲麗忍不住笑了笑，而後問秦霜霜道：“你爸爸好像很久沒來看我了？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麽嗎？”
“他都不關心你，你關心他做什麽？”想起秦健強，秦霜霜忍不住皺眉道。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呢？我這不是擔心他又被要債的給抓走嗎？你也知道你爸爸他不靠譜，又不會賺錢，我當時總是擔心他。”李雲麗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秦霜霜。
“媽，他花著我借來的錢，生活過得比我們還好得多。”
“那你現在不是有錢嗎？”李雲麗小聲說道。
“媽！那是沈言的錢！不是我的錢！你上次也說了我跟他走不到最後，那我又怎麽能這麽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錢呢？”秦霜霜放下梳子，語氣裏滿是不敢相信。
“你生什麽氣啊？那這話我不說就是了。”看著女兒失望的目光，李雲麗拉了一下秦霜霜的手，輕聲說道。
秦霜霜看著母親討好的神色，終於忍不住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掩飾住眼底的失落。
有時候，她真想問母親，她到底是他們的孩子，還是個賺錢的機器。
“霜霜，你最近在沈家的情況怎麽樣啊？”李雲麗抓著女兒的手問道。
她的聲音將秦霜霜飄飛的思緒拉迴現實，又想起與沈言及蘇茉甜之間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她覺得頭都要大了，但不想讓李雲麗擔心，便扯謊說道：“就和平時一樣，沒什麽變化，你別擔心。”
秦霜霜被宋青送迴家裏時，家裏隻有陳姐一個人，她沒想太多，以為蘇茉甜還在外麵逛街。
陳姐將菜肴全部擺上桌，給秦霜霜倒了碗冒著熱氣的骨頭湯，笑著說道：“夫人，這是先生吩咐我給你準備的養生湯，您大病初愈，還需要好好養身子，先生剛剛還打了電話過來，說一會就迴來陪您吃飯。”
秦霜霜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熱湯吹涼，卻看見陳姐拿出一個飯盒，正細心地往裏頭打飯。
秦霜霜問道：“陳姐，你這是要去哪？”
陳姐迴過頭來，說道：“蘇小姐前些日子去醫院安胎了，醫生說懷孕初期還需要好好保養，沈老先生便讓我每日準備營養餐送去醫院。”
聞言，秦霜霜眼中的情緒有了一絲變化，她低下頭來，沉聲說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蘇茉甜既然跑去醫院安胎了，那至少說明，她是真的懷孕了。
秦霜霜發著呆，手卻不自覺地將盛著熱湯的勺子送進嘴巴裏，滾燙的熱湯觸碰到柔軟脆弱的舌頭，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條件反射地將勺子扔到了地下。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陳姐，同時也驚到了剛從公司迴到家的沈言。
沈言快步走到餐桌前，拉開她捂著嘴巴的手，同時細心地觀察她口腔內的燙傷程度。
“怎麽樣？能說話嗎？”沈言問道。
“可以，偶沒係了。”秦霜霜皺著眉頭張了張嘴，但因為舌頭被熱湯燙到，所以說話多少有些大舌頭。
“我幫你塗點藥。”聽見她模糊不清的口音，沈言皺了皺眉，便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秦霜霜有些尷尬，想要掙脫他的手，卻怎麽反抗都掙脫不開，反倒是他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別鬧，你走樓梯都能摔，以後都要拉著我的手上下樓。”
秦霜霜無聲地翻了了個白眼，她可不是小朋友，上下樓梯都需要人牽著。
沈言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房間，在櫥櫃上找到相應的藥物，用棉簽沾了藥粉站在秦霜霜的麵前，說道：“張嘴。”
秦霜霜臉色不太好看，說道：“我寄己來。”
“你都看不見口腔裏，怎麽寄己來。”沈言模仿她的口音，語氣裏滿是笑意。
秦霜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反而要比之前了無生氣的模樣要來得生動，沈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聲說道：“過幾天，你要不要重新迴沈氏上班？”
“還能迴去上班嗎？”秦霜霜愣了愣。
沈言將藥物輕輕敷在她舌頭的燙傷處，說道：“當然可以，你父親那件事的影響已經過去了，你直接入職就可以了。不過現在策劃部的部長是張湘琳，我打算讓你們兩個人共屬同一個職位。”
秦霜霜點了點頭。
第二天，秦霜霜在沈言的安排下重新入職，因為策劃部部長的辦公室很大，所以沈言便差人在其中多加了一副辦公桌椅。
張湘琳表麵和和氣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心裏嫉恨的情緒卻快要湧出身體。
等沈言離開這裏，秦霜霜將手提包放在櫃子裏，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張湘琳陰陽怪氣地聲音。
張湘琳一邊塗指甲油一邊說道：“我還以為見不到秦部長了呢，沒想到轉眼一月的功夫，您又成為了我們部門的部長，我可真是羨慕你啊，嫁了沈總，什麽都不用爭就能得到。”
秦霜霜皺了皺眉頭，半晌終於說道：“張部長？”
“什麽事？秦部長。”以為終於挑釁到秦霜霜，張湘琳滿意地勾起一道笑容。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辦公室裏塗指甲油，已經不符合公司的工作規定。”秦霜霜平靜地反擊道。
張湘琳臉色一變，梗著脖子道：“我現在是部長，又不需要每時每刻都在工作。”
秦霜霜笑了，說道：“你既然總是強調我是你老板娘的身份，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做這種不符合規定的事情，行嗎？”
張湘琳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將指甲油扔迴抽屜，裝模作樣地抽出一個文件閱讀。
十點鍾有一場公司會議要召開，秦霜霜沒有和張湘琳一道走，既然清楚別人不喜歡她，她也沒有刻意逢迎的道理。
她來得很早，到會議室時，會議桌上隻有沈言和宋青兩人，沈言看了眼她的臉，輕聲問道：“今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秦霜霜臉色平靜，“挺好的。”
此時，張湘琳正笑著和公司其他合夥人相攜走進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眾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張湘琳坐在秦霜霜的左邊，用十分得意的眼神看了眼秦霜霜。
會議剛開始，沈言首先介紹了下月即將推出的新產品，而後對著張湘琳和秦霜霜說道：“這次的新產品對於公司一年內的企劃十分重要，我要你們策劃部今天迴去共同商討，兩天內你們每人給我一份策劃方案。”
張湘琳不動聲色地遞了個眼神給一個與她關係十分密切的合夥人，那合夥人接到她的信息，然後對著沈言說道：“沈總，我覺得策劃部不需要兩個部長吧，這些任務張部長一個人就能解決。”
張湘琳見縫插針地搭話道：“是呀，沈總，這些策劃案之前都是我在經手，這不太合適吧。”
沈言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眼睛裏藏著的怒氣越來越濃厚，“你們在質疑我的決定？”
“當然不是，我們都是為了集團日後的發展，況且我們集團奉行的用人方針是能人勝任，沈總您這樣的做法不免會讓員工寒心。”合夥人說道。
沈言氣得笑出了聲，“你想諷刺我讓秦霜霜走後門嗎？”
“沈總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的確對集團員工團結不利。”
“之前秦部長也與你們共事了一個月，每次策劃案都讓人十分滿意，可張部長上任以來，並沒能做出什麽實績，不過你們說的對，策劃部的確不需要兩個部長。”沈言冷冷地說道。
張湘琳感覺事情沒有像她想象那樣發展，甚至有不可掌控的趨勢，額頭上的冷汗不住掉落，她急忙說道：“好的，沈總，這次的策劃案我一定會和秦部長好好商議的。”
本該早點去看望母親的，但她如今身上也穿著一身專屬病人的條紋病服，母親如今身體不好，哪裏還有這麽多心力為她操心。
好在秦霜霜的腿傷並不嚴重，隻在醫院打了幾天消炎針再上些上藥便已能下地走路，隻是行動無法那麽自如罷了。
此時秦霜霜已將病服換下，坐在醫院隨處可見的公共椅子上，沈言在一旁和合夥人在打電話，宋青在幫她辦理出院手續，她的眼眸動了動，便站起身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裏？”沈言攔住了她。
“我去看眼我媽，很久沒來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麽樣。”秦霜霜皺眉說道。
“我陪你去。”沈言想了想，便說道。
“不用了。”秦霜霜拒絕了沈言的提議，而後說道：“我媽可能不太想見你。”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她腳步輕盈地越過沈言，走到電梯前，摁下了母親病房所在的樓層。
見她已經進入電梯，沈言無聲地歎了口氣。
是她母親不願見他，還是她不願她母親見到他呢？
他不敢問出來，害怕從她的口中聽見他不想聽見的答案。
宋青已經辦好出院手續，敏銳地察覺到氣的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沈總，今天下午還有和淩氏的會議。”
沈言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對宋青說道：“我讓人送我去開會，你留在這裏，等會兒把霜霜送迴家。”
“好的沈總。”宋青頷首說道。
秦霜霜推開母親的病房，見到李雲麗正拿著一把小巧的羊角梳在梳頭發，李雲麗看見她略顯蹣跚的步伐也驚得睜大了眼睛，叫道：“霜霜，你這腿怎麽迴事啊？怎麽走不利索了呢？”
“沒事，就是今天走路沒看路，一不小心崴腳了。”快步走上前，接過母親的梳子，替母親梳起頭發來。
李雲麗小聲責備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都是大人了，還能走路崴到腳，而且你臉色怎麽這麽糟糕啊？”
秦霜霜笑著說道：“我這都摔了一跤，難不成我還能麵色紅潤嗎？”
她一遍又一遍地將李雲麗稀疏的頭發給梳順，風從窗戶吹進來，好像吹到了她的眼睛，使得她的眼眶慢慢地變紅，眼淚在眼眶不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曾幾何時，母親的臉上還沒有這麽多皺紋，身體還十分健康，那時她也是一個愛美的姑娘，有著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
李雲麗小聲說道：“我這頭發是不是越來越少了？”
秦霜霜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李雲麗忍不住笑了笑，而後問秦霜霜道：“你爸爸好像很久沒來看我了？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麽嗎？”
“他都不關心你，你關心他做什麽？”想起秦健強，秦霜霜忍不住皺眉道。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呢？我這不是擔心他又被要債的給抓走嗎？你也知道你爸爸他不靠譜，又不會賺錢，我當時總是擔心他。”李雲麗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秦霜霜。
“媽，他花著我借來的錢，生活過得比我們還好得多。”
“那你現在不是有錢嗎？”李雲麗小聲說道。
“媽！那是沈言的錢！不是我的錢！你上次也說了我跟他走不到最後，那我又怎麽能這麽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錢呢？”秦霜霜放下梳子，語氣裏滿是不敢相信。
“你生什麽氣啊？那這話我不說就是了。”看著女兒失望的目光，李雲麗拉了一下秦霜霜的手，輕聲說道。
秦霜霜看著母親討好的神色，終於忍不住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掩飾住眼底的失落。
有時候，她真想問母親，她到底是他們的孩子，還是個賺錢的機器。
“霜霜，你最近在沈家的情況怎麽樣啊？”李雲麗抓著女兒的手問道。
她的聲音將秦霜霜飄飛的思緒拉迴現實，又想起與沈言及蘇茉甜之間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她覺得頭都要大了，但不想讓李雲麗擔心，便扯謊說道：“就和平時一樣，沒什麽變化，你別擔心。”
秦霜霜被宋青送迴家裏時，家裏隻有陳姐一個人，她沒想太多，以為蘇茉甜還在外麵逛街。
陳姐將菜肴全部擺上桌，給秦霜霜倒了碗冒著熱氣的骨頭湯，笑著說道：“夫人，這是先生吩咐我給你準備的養生湯，您大病初愈，還需要好好養身子，先生剛剛還打了電話過來，說一會就迴來陪您吃飯。”
秦霜霜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熱湯吹涼，卻看見陳姐拿出一個飯盒，正細心地往裏頭打飯。
秦霜霜問道：“陳姐，你這是要去哪？”
陳姐迴過頭來，說道：“蘇小姐前些日子去醫院安胎了，醫生說懷孕初期還需要好好保養，沈老先生便讓我每日準備營養餐送去醫院。”
聞言，秦霜霜眼中的情緒有了一絲變化，她低下頭來，沉聲說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蘇茉甜既然跑去醫院安胎了，那至少說明，她是真的懷孕了。
秦霜霜發著呆，手卻不自覺地將盛著熱湯的勺子送進嘴巴裏，滾燙的熱湯觸碰到柔軟脆弱的舌頭，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條件反射地將勺子扔到了地下。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陳姐，同時也驚到了剛從公司迴到家的沈言。
沈言快步走到餐桌前，拉開她捂著嘴巴的手，同時細心地觀察她口腔內的燙傷程度。
“怎麽樣？能說話嗎？”沈言問道。
“可以，偶沒係了。”秦霜霜皺著眉頭張了張嘴，但因為舌頭被熱湯燙到，所以說話多少有些大舌頭。
“我幫你塗點藥。”聽見她模糊不清的口音，沈言皺了皺眉，便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秦霜霜有些尷尬，想要掙脫他的手，卻怎麽反抗都掙脫不開，反倒是他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別鬧，你走樓梯都能摔，以後都要拉著我的手上下樓。”
秦霜霜無聲地翻了了個白眼，她可不是小朋友，上下樓梯都需要人牽著。
沈言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房間，在櫥櫃上找到相應的藥物，用棉簽沾了藥粉站在秦霜霜的麵前，說道：“張嘴。”
秦霜霜臉色不太好看，說道：“我寄己來。”
“你都看不見口腔裏，怎麽寄己來。”沈言模仿她的口音，語氣裏滿是笑意。
秦霜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反而要比之前了無生氣的模樣要來得生動，沈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聲說道：“過幾天，你要不要重新迴沈氏上班？”
“還能迴去上班嗎？”秦霜霜愣了愣。
沈言將藥物輕輕敷在她舌頭的燙傷處，說道：“當然可以，你父親那件事的影響已經過去了，你直接入職就可以了。不過現在策劃部的部長是張湘琳，我打算讓你們兩個人共屬同一個職位。”
秦霜霜點了點頭。
第二天，秦霜霜在沈言的安排下重新入職，因為策劃部部長的辦公室很大，所以沈言便差人在其中多加了一副辦公桌椅。
張湘琳表麵和和氣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心裏嫉恨的情緒卻快要湧出身體。
等沈言離開這裏，秦霜霜將手提包放在櫃子裏，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張湘琳陰陽怪氣地聲音。
張湘琳一邊塗指甲油一邊說道：“我還以為見不到秦部長了呢，沒想到轉眼一月的功夫，您又成為了我們部門的部長，我可真是羨慕你啊，嫁了沈總，什麽都不用爭就能得到。”
秦霜霜皺了皺眉頭，半晌終於說道：“張部長？”
“什麽事？秦部長。”以為終於挑釁到秦霜霜，張湘琳滿意地勾起一道笑容。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辦公室裏塗指甲油，已經不符合公司的工作規定。”秦霜霜平靜地反擊道。
張湘琳臉色一變，梗著脖子道：“我現在是部長，又不需要每時每刻都在工作。”
秦霜霜笑了，說道：“你既然總是強調我是你老板娘的身份，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做這種不符合規定的事情，行嗎？”
張湘琳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將指甲油扔迴抽屜，裝模作樣地抽出一個文件閱讀。
十點鍾有一場公司會議要召開，秦霜霜沒有和張湘琳一道走，既然清楚別人不喜歡她，她也沒有刻意逢迎的道理。
她來得很早，到會議室時，會議桌上隻有沈言和宋青兩人，沈言看了眼她的臉，輕聲問道：“今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秦霜霜臉色平靜，“挺好的。”
此時，張湘琳正笑著和公司其他合夥人相攜走進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眾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張湘琳坐在秦霜霜的左邊，用十分得意的眼神看了眼秦霜霜。
會議剛開始，沈言首先介紹了下月即將推出的新產品，而後對著張湘琳和秦霜霜說道：“這次的新產品對於公司一年內的企劃十分重要，我要你們策劃部今天迴去共同商討，兩天內你們每人給我一份策劃方案。”
張湘琳不動聲色地遞了個眼神給一個與她關係十分密切的合夥人，那合夥人接到她的信息，然後對著沈言說道：“沈總，我覺得策劃部不需要兩個部長吧，這些任務張部長一個人就能解決。”
張湘琳見縫插針地搭話道：“是呀，沈總，這些策劃案之前都是我在經手，這不太合適吧。”
沈言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眼睛裏藏著的怒氣越來越濃厚，“你們在質疑我的決定？”
“當然不是，我們都是為了集團日後的發展，況且我們集團奉行的用人方針是能人勝任，沈總您這樣的做法不免會讓員工寒心。”合夥人說道。
沈言氣得笑出了聲，“你想諷刺我讓秦霜霜走後門嗎？”
“沈總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的確對集團員工團結不利。”
“之前秦部長也與你們共事了一個月，每次策劃案都讓人十分滿意，可張部長上任以來，並沒能做出什麽實績，不過你們說的對，策劃部的確不需要兩個部長。”沈言冷冷地說道。
張湘琳感覺事情沒有像她想象那樣發展，甚至有不可掌控的趨勢，額頭上的冷汗不住掉落，她急忙說道：“好的，沈總，這次的策劃案我一定會和秦部長好好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