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嶺聽聞了這邊的進展,倒吸了口氣,“李道長本事了得啊。這下案子總算有了突破口。”


    他趕緊拿出自己這邊的進展,說道:“我這裏主要查了趙雙的情況。”


    “趙雙,年十六,家住石貫子巷。父親是文林郎趙錫光。家中除趙錫光夫婦外,還有趙雙哥嫂以及侄子侄女,趙錫光的母親楊氏,加上仆婦下人,家中共有十三人。”


    “我調查了家中其餘所有人的口供,趙雙結識的人其實不多,無非是年齡相近的小姐妹。有矛盾也是女孩子間的小矛盾,不會有當街射殺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我想著會不會是趙家的的仇人,先挑了家中的小姐下手?所以我查了趙家的情況。”


    “趙家也是宗室,是靖王這支旁係子孫。你也知道,宗室人口龐雜,靖王這支嫡係沒了子嗣,先帝就撤了靖王的封地。這些旁係分了些房產和錢財散落在各地,趙家就是這個情況。宅子是當年靖王府名下的產業,他們分了這間。他們家經營地不錯,日子也算小康,沒有錢財的糾紛。”


    李木子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初二這天她去浣紗巷做什麽?”


    “哦,這我問清楚了。下個月是趙雙侄子滿月,趙家要在長慶樓辦滿月酒,她是去浣紗巷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新衣料,準備做件新衣裙。”白嶺看著口供道,“這事兒我核實過,趙家確實要辦滿月酒了,她的母親和嫂嫂都知道她要去買衣料的事情。”


    “是初二臨時決定去買衣料,還是幾天前就定好了的?”


    白嶺立刻道:“我問了,是初二吃完中飯後臨時決定去的。原本打算初三家裏幾個女人一起去,但趙雙初二想自己先去看看,就帶著丫鬟去了。”


    陳澈道,“這就奇怪了。聽著剛剛錢大丫的口供,兇手是提前安排了射殺。”


    “趙雙是臨時去的浣紗巷,兇手提前安排了射殺?”


    陳澈和李木子對視一眼,這案子越來越奇怪對了。


    李木子拿過白嶺厚厚的一遝口供,“這花了不少功夫吧?”


    白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笨,隻能多做。”


    李木子笑了笑,“趙雙平日出去玩耍多嗎?”


    “多!”白嶺調查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這個趙雙就和他妹妹白綰一個性子,聽她母親和嫂嫂說,趙雙沒事就去外頭閑逛,家裏待不住。


    白嶺指著她母親和嫂嫂的口給李木子看。


    李木子點頭說道,“所以趙雙平日常去後街的茶鋪聽書,時不時還跟著她的母親嫂嫂去西郊的寺廟燒香。”


    “你們發現沒有,這些地點沿途有不少隱蔽的刺殺條件,比浣紗巷方便許多。”


    江隨洲說道:“我還是不懂,那為什麽兇手大費周章在浣紗巷射殺趙雙?”


    陳澈和李木子對視了一眼,“也許這個案子裏,地點比受害人更重要。”


    白嶺和江隨洲隨即明白了過來,“那我們現在從哪個方向開始查呢?目前隻有錢大丫的口供,身高超過五尺的女子。”


    “錢大丫說了,當時那裏隻有三家鋪子的二樓開著窗戶。既然兇手把人們都引去了胭脂鋪,那就說明她應該在其他的兩家中。”


    江隨洲立刻帶人去浣紗巷調查另外兩家的情況。


    白嶺留在屋中,他心情異常低落,“趙雙的年紀和白綰差不多大,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要殺這麽個女孩兒?她從沒做過什麽壞事,天真無邪,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李木子輕輕拍著他的肩頭,“所以刑部要快點捉拿兇手,替她報仇。”


    ——


    汪蓮君與宋葦約見在紅梅寺。


    一身粉衣的宋葦走過紅牆,窈窕的身姿讓汪蓮君心裏癢癢。


    “這麽快就拿到了你姐姐的錢財?”汪蓮君的手環過宋葦的身子,輕輕揉捏著。


    宋葦緊緊咬著嘴唇,“秦夫人,你看投船的事情?”


    汪蓮君一笑,“別叫我秦夫人了。出門在外還要頂著那賤男人的姓氏,讓我覺得不舒坦。你喚我蓮君就好。”


    宋葦覺得身子怪怪的,有些舒服,可心裏又覺得惡心,但她不敢反抗,隻能側過身子低聲喊了一句“蓮君。”


    汪蓮君覺得心裏癢癢的,忍不住道:“總算知道那死鬼為什麽喜歡嬌嫩的丫頭。”


    她拿出了一張契紙,“簽吧。”


    宋葦趕緊拿過細細讀了起來,汪蓮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你姐姐喜歡女人,你難道不喜歡?”


    宋葦掙紮著,“秦夫人,你不要這樣,等下出去亂了衣裳被人瞧出來。”


    “莫怕。我們兩個女人有什麽要緊。就說你和我學畫呢。哎,怎麽還叫我秦夫人。”


    “蓮君。”宋葦忍著惡心說著,精力都集中在契約上。


    讀了三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她趕緊簽下了契。


    汪蓮君也玩夠了,手在宋葦的胸前輕佻地一刮,“行了,不逗你了。你迴去多買幾個手下,能幹些的,將來用得上。”


    “聽說你馬上要嫁懷化將軍魏函?”


    宋葦一下紅了眼圈。


    汪蓮君捏了捏她臉頰,“怎麽不想嫁?要我說,男人也就那麽迴事,好看難看等成了親沒幾年都那個樣兒。”


    “你呢,就安心嫁過去。他玩他的,你玩你的。手裏有錢財,有什麽可擔心的。”


    宋葦長歎了一口氣,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汪蓮君瞧她委屈的樣子,忍不住道:“雖然魏函的妾室得寵,但據我所知,那妾室傷了身子,生孩子怕是不行。別想那些情情愛愛,你把將軍府捏住了就行,頭一年就把孩子生了。聽我的,沒錯。”


    不得不說,汪蓮君講得比自己母親實在多了。


    宋葦出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踉踉蹌蹌走過了廂房,路過的馬夫人瞧見了,“哎,你不是宋家姑娘麽?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事。我剛剛在和汪夫人學畫,站得久了些,腿麻了。”宋葦側身輕輕行禮,“馬夫人好。”


    馬夫人是國子監司業的夫人,她以前和姐姐參加宴會的時候認識。


    “蓮君也來了?走,叫她來一起吃果子。”


    宋葦趁機道:“我家裏還有事就先迴了,各位夫人先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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