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居然還能自己迴住處?哎,你住在三清觀?這裏到刑部來迴就要半天,這不方便吧?”


    李木子頓了頓,倒是忘了通勤的事情,這段時期很少出來,有點生疏了。


    她道:“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住處。你這麽一提醒,我也覺得不妥,我就找個旅店先對付一下,這案子也拖不了太久。”


    白嶺摸了摸鼻子,“我有個屋子就在刑部邊上,你先住著。”


    嗯?李木子轉過臉去看他,“這?”


    白嶺對上李木子的眼神,往後退了一步,“你別誤會。我挺喜歡你家貓,我想著和它親近親近,若是將來生下......”


    居然是看上了道微的美貌,而不是我的。


    李木子心裏自嘲了一下,不過,好處不得白不得,她立刻應下,“行,我這就叫它迴來。”


    白嶺有些著急,“你現在去三清觀?不行啊,我去給你找個馬車......”


    李木子朝天吹了幾聲口哨,“道微,會沿著氣味來尋我。我們先去刑部複命。”


    白嶺瞪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道微?你貓的名字叫道微?你這是如何訓練的?這未免也太過離奇.......”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慢悠悠地走到刑部大門口,他還在喋喋不休時,李木子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一側牆頭。


    一隻健壯的狸花貓趴在牆頭,尾巴垂下來,輕輕甩動。


    它抬起頭看了李木子一眼,又趴了下去。


    白嶺一臉興奮,正要跑過去,李木子吹了一記口哨,道微瞥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躍下牆頭。


    白嶺將它抱起,興奮地朝李木子道:“你到底如何養的?教教我唄。”


    李木子看著道微一臉嫌棄的表情,“等空了,你把你家貓帶來,我幫你訓訓。這會兒去陳大人麵前,你把貓先放下。”


    “哎,好。哎?我可以抱著進去,陳大人不會介意。”白嶺一臉固執。


    李木子給道微了使了個通心訣,“這人看來是個貓奴,愛上你了,願意給我倆白住幾天屋子。”


    “惡心!你不會為了幾兩碎銀,就要堂堂.....”


    “十兩。”


    “額,倒也沒什麽幹係。讓他別摸尾巴,其他好說,弄些肉來。”


    “懂了。”


    李木子抬頭道,“行吧,那你就抱著吧。別弄他尾巴。待會給他弄些肉吃,這幾天和我趕路,沒怎麽吃好。”


    “哎,你早說,我現在給家裏傳個口信,讓家裏下人整些魚蝦.....”


    “他愛吃肉,魚蝦一般。豬肉,紅燒就行。”


    “好,好,好。”


    ————


    李木子推門進去的時候,陳澈的屋裏除了蘇中行,還有一名穿著男裝年輕的女子。


    “調查的如何?”陳澈看著二人道,“這是蘇中行,秦陽的未婚夫,著急知道案子的情況。這位是秦陽的好友,朝議大夫家的大小姐王凝。”


    李木子行禮道,“案子確實比較複雜,我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蘇中行看了李木子一眼,轉而對陳澈道,“你哪裏找來的女官?你倒是自己去查呀,這事兒可不是你調教下屬用的,秦陽等著你救命呢。”


    白嶺放下道微,上前道:“蘇公子,你這話說得有些不合適,李錄事做事......”


    “還是個沒品級的錄事?”蘇中行隻聽到了這句,一把抓著陳澈道:“哥,這事兒很重要,你,你。”


    李木子站在後頭笑嘻嘻看著陳澈,半點不鬧,陳澈按住蘇中行,“她是我特地找來處理此案的人。你先聽她說。”


    王凝看著陳澈的眼神,又轉向李木子,“李錄事要問什麽呢?”


    “你們四人與秦陽已有多年沒聯係,她突然邀請你們,隻是飲酒作詩?她有說起過原因嗎?”


    王凝說道,“她母親離世後,她便不怎麽出門,但我們常有書信來往,有時候我們也約好一起去法華寺上香。”


    “哦,也就是她其實與你們幾個有些來往,這次宴飲算不得突然?”


    王凝又搖頭,“但她主動邀請我們確實挺突然的。她母親去世後,她從沒邀請我們上秦家玩耍過。我們幾個也知道她的難處,繼母當家,她到底不如之前自在。上個月,收到她的邀請,我挺高興的,想著她終於願意走出來了。”


    “後來她又突然改了日期,我為了湊她的宴,還把原本遊船的邀請推了。”


    “是她改了日期?”


    王凝點頭,“對呀,她原本定的是初六,可是初二下午突然給我來信,說是改成了初四中午。她一共邀請了六人,除了當日我們赴宴的四人,還有兩個就是因為日期突然變了才沒來。”


    “這可有點意思了。”


    陳澈看她表情,“什麽情況?”


    “秦家婢女說是某個小姐來信改了日期。”李木子摸摸下巴又問道,“她身邊哪個婢女送的書信?”


    “春見。”王凝道,“除了書信,還送了一些新鮮的果子。”


    蘇中行著急道,“疑點,這麽大的疑點!哥,你現在就把春見叫來審一審!”


    陳澈看他一眼,“秦家不會讓我們提人審問的。我們能進去問,還是用了私下買賣違禁毒藥的名頭。如今都問清楚了,隻是”


    “王小姐,那日你們飲酒之時,你坐在什麽位置?”


    “我就坐在秦笙的斜對麵。”


    “哦?那你應該看得最清楚。你說說那時的情況。”


    王凝蹙眉,“其實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沒注意到什麽特別的事情。”


    “秦陽的丫鬟春鳩和杏花在一旁伺候。春鳩兩盞兩盞的把羽觴放在水道中,我和邊上的周姐姐都看著羽觴在水道追趕,旁邊發生的事情我都沒注意......”


    “直到對麵馬小姐喊了一聲你幹嘛,我才抬起頭來,秦笙倒在了她身上。”


    李木子道,“秦笙就是倒下,沒什麽其他反應?嘔吐,難受都沒有?”


    王凝想了想,很確定地說道:“沒有。她就是突然暈了過去,然後春鳩就立刻拿了清水給她灌。當時我很奇怪,為何要灌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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