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作甚?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偏生是在她困得恨不得席地而臥的狀態下。


    她不僅僅有起床氣,還有入睡氣好嗎!


    感覺洪荒之力在體內蠢蠢欲動,馬上就要爆發。她真的。要生氣了!


    側眸望了一眼,丞相大人劍眉微挑:“你以後不用住偏院了。”


    “搬來正院,與本相一起住。”


    這一句話出來,鳳湉忻本來快要冉冉升起的怒火一下子就滅了,不僅僅是怒火滅了,就連那瞌睡蟲都一下子跑光了。


    睜大了眼,她咽了咽口水。


    “你。你剛剛。說什麽?”


    丞相府裏麵,燈火通明,丫鬟手上捧著物什,家丁抬著一些沉重的器具,進進出出的好不熱鬧。


    鳳湉忻站在門口,抬頭望向俊美的男人:“龍灝閱,真的不用了,我覺得角落那個偏院住著挺好的——”


    “安靜幽深,周圍花花草草樹樹的還挺多。”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一個人住著舒服啊!


    “夫人可見過,有哪些夫妻二人是分戶而居的?”


    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來臨。但鳳湉忻還是覺得太過突然了,真真的猝不及防。


    目光突然瞥到一個丫鬟手上搬的東西,她連忙上前:“慢點兒慢點兒,裏麵的東西不要弄壞了啊。”


    “那個那個,我的銅鏡,小心一點兒啊!”


    “這是首飾盒,輕拿輕放!”


    嘴巴不停地說著,鳳湉忻那個提心吊膽,隻擔心誰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東西給弄壞了。


    這說得,感覺口水都快要幹了。


    丞相大人在一旁望著好笑,紅唇微啟:“夫人若是怕他們損壞。”


    “到時候,本相再賠你便是。”


    “這能一樣嗎。”


    鳳湉忻一雙大眼眨巴眨巴:“我的東西可都是我心裏的無價之寶。”


    “東西壞了就是壞了,你就算是再賠我一個新的,那也始終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丞相大人鳳眸微挑,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在女人耳邊。


    “既然如此,還是賠給夫人一些實際的吧。”


    “若夫人的物什有所損壞,到時候直接去賬房支取便是。”


    呦,這是直接賠錢了啊。


    像她這種高潔傲岸的高尚人格,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就屈服在錢財之下呢!


    雙手搓了搓,鳳湉忻笑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狸花貓,嗓子咳了咳。


    “那啥,若東西壞了,可以去賬房支取多少啊。”


    “咳咳,你不要誤會啊,我就是問問。”


    “咱們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對不對,萬一到時候真壞了個啥,是按照原價支取,還是幾倍支取呢?”


    這女人。就差沒有把“貪財”兩個字貼在臉上了。


    丞相大人嘴角微微上揚:“夫人到時候,想要支取多少,支取多少便是。”


    “其實,就算是東西沒有壞,夫人也可以去賬房隨意取用——”


    這話一出來,鳳湉忻整個人都愣住了,望著俊美的男人:“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隨便去府裏的賬房拿錢用?”


    “你是本相的夫人,是丞相府的女主人,為何不可。”


    “除了這些,就算夫人想要隨意遣散下人,查賬,整頓相府,都可以順著心意。”


    臥槽臥槽臥槽。


    一大串字幕在腦袋上方閃過,鳳湉忻的內心一會兒像是火山爆發轟隆轟隆,一會兒像是撒了玫瑰花花瓣飄飄灑灑,那個粉色四溢啊。


    一個男人最動聽的情話,不是說我愛你,也不是你瘦了。而是,我的錢全部給你管著。


    咳了咳,鳳姑娘一副正經的模樣:“那是你的賬房,我去亂來有些不太好吧。”


    握住她的手指,丞相大人眸底幽深,帶著幾分認真。


    “本相既然認定了你,你便是這丞相府的女主人,你想要幹什麽都可以。”


    “那。”試探著,鳳湉忻砸吧砸吧嘴,“萬一別人說一些有的沒的怎麽辦呢?”


    其實按照她的性子,向來都是走自己的路,穿自己的鞋,讓別人說去吧。


    現在不過是想要看看,龍灝閱的態度而已。


    丞相大人嘴角微勾,理了理女人額前的碎發,動作溫柔地把發絲給她別迴到耳後去。


    “本相挑的夫人,誰敢在背後說三道四——”


    不得不說,這話一出來,無異於是一罐蜂蜜給倒了出來,那個甜蜜蜜啊。


    鳳湉忻滿心都是歡喜,哼了哼:“他們說便說,本姑娘也不在乎!”


    “殿下——”


    陸風微微彎腰,雙手抱拳。


    “夫人的東西,都已經搬完了,在房內安置好了。”


    “嗯。”


    淡淡地應了一聲,龍灝閱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很快,一群下人陸陸續續地退下,房間裏麵很快恢複了安靜。


    鳳湉忻打量著麵前的房間,黑色和原木色為主調,顯得有些沉悶單調。


    一件多餘的裝飾品都沒有,全部都是書籍、竹簡。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和尚住的地方了。


    不過現在自己的東西搬了進來,空空蕩蕩的房間被一點點填滿,那沉鬱的感覺,也被抵消了不少。


    “夫人還站著作甚——”


    龍灝閱慢步上前,握住女人的手指:“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這話一出來,鳳湉忻的臉頰“轟——”地一下紅了。色調堪稱煮熟的小龍蝦。


    雖然她已經和龍灝閱那啥那啥了,可是現在要住在一起,還是覺得有些害羞啊。


    隻是她的害羞並沒有來得及持續多久,因為下一秒,男人的動作讓她頓時一個激靈。


    “你。你幹什麽!”


    丞相大人動作緩慢地解著迴紋暗色腰帶,狹長的眸子輕輕地彎起。


    “該歇息了,莫非夫人有穿著衣鞋上床睡覺的習慣?”


    不須臾,男人身上的紫色長袍已經褪下,隻剩下一件有些寬鬆的白色裏衣。


    黑色的發襯著雪白的肌膚,精致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脖頸的線條修長優美,像是一隻傲然啼歌的高貴天鵝。


    鳳湉忻看著,隻覺得目光像是被粘住了,完全動不了。


    咽了咽口水,她跟魔怔了一般,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什麽叫做美色誘人,什麽叫做秀色可餐。麵前這個。簡直是淋漓盡致的詮釋啊!


    “夫人還站著作甚——”


    手掌微抬,丞相大人眸底藏著笑意:“莫不是想要不本相親自為你寬解衣帶?”


    飛快地後退一步,鳳湉忻的腦袋搖擺得跟風扇一樣。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你先休息吧,我。我再。”


    目光飛速地轉動著,鳳湉忻指了一旁:“我再看看書再休息。”


    說著,她走到案桌麵前,隨手拿了一本書,假裝自己在專心致誌地翻閱。


    這不翻不要緊,一翻,鳳湉忻有些懵逼。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大宛這裏的風俗,和現代雖然不一樣,但是她無比慶幸的是,文字還是和現代有關聯的。


    不是簡體,而是隸書。


    而鳳湉忻以前為了改善自己那醜到不忍直視的狗腳跡,特意去報了很多書法課,其中就有一位隸書大師。


    雖然字沒有寫好,但是她卻在認隸書這件事上麵,精通了七八分。


    大部分的隸文,都還是認識的。


    盯著那有些泛黃的書頁上麵,墨色的筆記工工整整,從右到左,一條一條地寫了下來。


    接著跳躍的明黃色燭光,鳳湉忻輕輕地念著。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利而。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備之。”


    “道。道者,令民與上同意,可與之死。”


    “天者。天者。陰陽。陰陽。寒暑、時製也。”


    鳳湉忻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著,讀了一遍,才恍然大悟。


    麵前的這本。是兵書!


    而且,這一個字一個字,怎麽莫名有些熟悉?


    在腦海裏麵飛快地搜索著,鳳湉忻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對,這些話,不都是《孫子兵法?計篇》裏麵的嗎。


    “夫人覺得,本相寫的如何——”


    鳳湉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俊美的男人:“你。你說,這個是你寫的?”


    “夫人好像很驚訝?”


    ...能不驚訝嗎。這..是春秋末年,孫臏所著的《孫子兵法》啊,那妥妥一百年不衰的經典傳奇名書好嗎!


    怎麽龍灝閱能寫出一模一樣的文字來。這也太詭異了吧!


    見鳳湉忻不說話,龍灝閱雙手伸出,從背後撐到桌麵上,這動作從旁邊看上去,那便是把女人整個抱住,曖昧又親密。


    全身頓時僵硬,鳳湉忻一動也不敢動,隻覺得周遭都是一股好聞的檀香,像是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把她籠罩其中,不得唿吸。


    不知道男人到底想幹什麽,鳳湉忻僵硬地站在桌子麵前,不敢輕舉妄動。


    “夫人覺得,這些東西,寫得如何?”


    這一字一頓,特意放緩了語速,尾音微微揚起,勾人無比,讓人全身幾乎都要酥了。


    鳳湉忻渾身不自覺地抖了抖,打著哈哈:“講真,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寫得這麽好的謀略計策——”


    “是嗎?那。”緩緩地低下了頭,龍灝閱紅唇靠近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而出。


    “夫人可有什麽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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