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鳳湉忻比劃著:“有沒有一種東西,或者藥草,能夠消炎殺菌的——”


    見男人一臉迷惑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說的太過專業和晦澀了,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她要怎麽表達,才能讓龍灝閱理解自己的意思呢。


    “關於你說的藥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本相已經找了人過來,你到時候與他詳談便可。”


    全身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龍灝閱墨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羊脂玉一般的麵龐在溫暖的陽光下通透瑩潤。


    鳳湉忻看得有些呆,咽了咽口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便是如此吧。


    “夫人,你在看什麽——”


    男人磁性質感的聲音把鳳湉忻從花癡之中一下子拉迴來深思。


    她飛快地抬頭,哈哈一笑:“我就是覺得今天的天氣挺好的,萬裏無雲、陽光明媚。”


    聽到這話,丞相大人緩緩地轉過頭去,望向窗外和煦的金色陽光。


    “確是個好天氣。”


    “若是河西的瘟疫能夠徹底根治,想必百姓也能盡興去享受這溫暖陽光了。”


    點點頭,鳳湉忻彎起一雙水潤杏眼,如同夜空中的的弦月,明媚又動人。


    “事在人為,隻要我們肯想辦法,疫情一定可以得到控製的。”


    這燦爛亮麗的笑靨,就像是春日裏初綻的迎春,驀地一下光彩絢麗了世界。


    丞相大人愣了愣,很快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借夫人吉言。”


    “啊,我想起來了!”


    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麵,鳳湉忻很是激動。


    “咱們首先要檢查一下疫症的根源在哪裏。”


    劍眉微皺,龍灝閱紅唇微啟:“若是能夠知道根源,這瘟疫早就被解除控製了。”


    點點頭,鳳湉忻摸了摸下巴:“我懂你的意思,找到源頭的確是不容易。”


    “但你想想,為什麽其他地方都沒有爆發瘟疫,唯有河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蔓延。”


    “其中肯定是有什麽異常的。”


    “這樣吧,”鳳湉忻垂頭,咬著指甲,“先從水源查起,家家戶戶都要喝水,若是水出了問題,那不管我們是發放糧食還是施藥,都沒啥用。”


    “夫人為何能夠肯定,是水源出了問題?”


    “我也隻是推測而已。”


    要是她記得沒錯,以前在報紙上麵看到的那個瘟疫事件,便是從排查水源最先開始的。


    點點頭,龍灝閱手中捏著毛筆:“除了這一點。夫人還有什麽良計妙策?”


    看著男人筆尖下遒勁風骨的字跡,鳳湉忻砸吧砸吧嘴,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原本以為龍灝閱隻是長了一張特別好看的臉。


    結果寫出來的字也這麽飄逸清雋,實在是太沒天理了!老天簡直是偏心!人美字更美啊!


    想一想自己二十年來寫的那一手字,那就是狗腳印,完全不能看的好嗎!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特別羨慕那些字寫的很好看的人,別人都是臉控,她整個就一字控。


    嚶嚶嚶,字寫的好看的什麽的,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見鳳湉忻一臉入迷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毛筆,丞相大人皺了皺眉頭:“夫人?”


    一下子迴神,鳳湉忻慌忙抬頭:“啊?”


    晃了晃手中細長的毛筆,俊美的男人麵帶疑惑:“夫人可是喜歡這支筆?”


    本姑娘哪裏是喜歡這支筆啊。我是喜歡你寫的這麽好看的字好不好。更喜歡能夠寫出這麽好看的字的手啊。


    但對上男人那打量的目光,她嘿嘿一笑:“是啊,這筆長得挺好看的,有點兒喜歡。”


    “夫人若是喜歡,稍許拿走便是。”


    一下子驚了,鳳湉忻盯著那毛筆。


    這毛一看便不是劣等的,似乎是。狼毫?直挺細長的實木筆杆,這木頭應該是紫檀木了。


    雖然她不太識貨,但也知道,這毛筆絕對不是什麽普通貨。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龍灝閱突然對自己這麽好,她這心底著實有些瘮得慌啊。


    咽了咽口水,鳳湉忻嘿嘿一笑:“那啥,不用了,我要著這筆也沒有什麽用處。”


    “最主要是我的字寫得太醜了,拿著它也是浪費。”


    丞相大人微微一笑:“等日後,本相也可教夫人寫字。”


    聽到這話,鳳湉忻沒有驚喜的感覺,有的隻是驚嚇,渾身都顫了顫。謝腹黑今日這是怎麽了。又是送筆又是教練字的。


    丞相大人嘴角含笑,望著那打著哈哈的女人。


    “夫人這是,不想讓本相教你?”


    臥槽,那一手遒勁飄逸的好字,若是掌握了精華,那迴到現代完全就可以直接去做個書法家了。


    飛快地搖搖頭,鳳湉忻眨巴眨巴眼睛:“怎麽會呢,丞相大人若是肯教我,那可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眼底的暗芒一點點退去,丞相大人緩緩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待到河西瘟疫治理得差不多了,夫人便可來找本相教你行筆運筆。”


    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謝腹黑可不像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現在卻是這麽積極主動地要教自己練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想法剛剛出來,頭頂上便傳來了丞相大人低沉清涼的嗓音。


    “夫人,治這瘟疫的法子,除了你說的查看水源,可還有其他什麽?”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怪不得這男人這麽殷勤呢,原來是想要自己給他想治理瘟疫的法子。


    努力地迴想著,鳳湉忻水潤的眸子眨了眨:“法子倒是有的——”


    “但是萬事萬物,有同必有異,既是相輔相成又是相生相克。”


    “所以我說的這些法子,雖然是之前見過把瘟疫徹底根治的,但對著此次河西的疫情,或許有些湊效有些無效。”


    龍灝閱點點頭,手指轉動著玉扳指:“本相清楚,夫人但說無妨。”


    “若是到時候,夫人所講的法子沒有什麽效果,本相也自不會怪罪遷怒夫人——”


    這樣便好,鳳湉忻暗想,先把醜話說前頭,免得到時候自己說的沒啥法子,龍灝閱把鍋都扣在自己頭上。


    “除了查看水源,還要噴灑藥劑。”


    想了想,她解釋道:“就是之前我說的那種,可以殺死病菌的藥劑。”


    “另外,封閉河西,城外的人不讓進來,城裏的人不再讓出去,免得到時候瘟疫被帶到城外去。”


    摸著下巴,鳳湉忻沉思道:“應該就這些了,沒有其他的了。”


    點點頭,丞相大人毛筆微動,將她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


    “對了,那個藥劑,不是普通的藥劑,必須能夠消毒的那種才行——”


    望著男人一臉的迷茫,鳳湉忻舔了舔唇:“算了算了,現在還是先不要和你說了,等到後麵你找到合適的大夫過來,你再讓他來找我,我告訴他怎麽辦。”


    “好,那我們接下來,便出去查看水源罷——”


    聽著這話,鳳湉忻吃了一驚。


    “你要親自出去查看的嗎?”


    “那是自然,如此重要的事情,應當親力親為。”


    好吧,鳳湉忻表示自己真是小看了龍灝閱。


    以前以為他就是個位高權重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卻不想,如此勤政愛民、認真負責的嗎。


    看起來,龍灝閱能夠坐到丞相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望著發呆的女人,龍灝閱伸出手去,握住女人的柔夷:“走吧——”


    這猝不及防的一握,嚇得鳳湉忻心髒都失了節奏,想要掙脫,卻是別抓的越發緊了。


    打著哈哈,她幹脆直接上手指掰去。


    “那啥,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別牽手了。”


    “你是本相的夫人,此舉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何不可。”


    當然沒啥不可啊,但是丞相大人你突然這麽主動,這麽熱情,我這心底有些瘮得慌啊。


    但對上那一雙幽深的鳳眸,頗有,你要是再掰,就把你捏碎的意思。


    鳳湉忻不敢再反抗,隻好從了。


    算了算了,不過就是牽個手而已,自己又不少一兩肉。丞相大人你開心就好!


    再說了,龍灝閱這絕色的小臉蛋,修長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帶出去完全都是自己賺了好嗎。


    此時正當晌午,毒日當頭,地麵像是一口大蒸鍋,唿唿地冒著熱氣,像是恨不得把萬物都給蒸熟一般。


    鳳湉忻費力地走著,單手叉著腰,有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視線都被汗水糊得有些迷蒙。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龍灝閱,不然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這種天氣,最適合呆在屋內搖著扇子啃著西瓜喝著消暑的綠豆粥。


    丞相大人停了停步子,劍眉微蹙:“為何?夫人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隻是想迴去乘涼吹風睡個消暑覺而已。


    單手揉著太陽穴,鳳湉忻低垂著長睫,半斂著眸子。


    “我太累了,走不動了。”


    “而且這太陽如此毒辣,曬得人有些頭暈。”


    這弱柳扶風、瘦弱單薄的模樣,裝得真是不能再像了。


    但丞相大人何許人也,奸臣貪官惡霸,饒是假扮得再好的人,他都能敏銳識別出來,辨出其本質。


    鳳湉忻這個,不過是因為懶,或者說好逸惡勞更加準確!


    無非是看天氣太大,不想走路,現在扮出這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丞相大人唇角一點點上揚,嫌棄深紫色的長袍,緩緩地蹲下:“上來——”


    鳳湉忻驚了,往後退去:“幹什麽?”


    “你不是說累了不想走路了嗎,本相背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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