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現在……自己去勸說,會管用嗎?


    葉楠非心下一動,之後就拍了拍楚微的肩膀。楚微剛剛做出虧心事,自然是禁不得嚇的,直接就迴過頭來,一個靈力暴擊差點扔過來殺人滅口。隻不過,一看見是葉楠非,他及時收了起來,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心虛。


    “有什麽事情嗎?”他有些生硬的問道。葉楠非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在想,自己以後就看不見你了,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我覺得,好對不起你啊。”


    楚微搖搖頭,道:“你做的很對,反而是我……”他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出了什麽,就直接道:“我現在有些累,你先走吧。別讓我看見你了,我會很難過的。”


    葉楠非搖搖頭,道:“不會的。”隨後,好像是已經知道了楚微還想要拒絕,直接把人抱在懷裏。從身後被攬住,楚微身子動了一下,葉楠非低聲道:“你知道嗎?我上輩子,不喜歡你,這輩子,可能是真的動了心了。”


    “這又有什麽關係。”楚微勉強笑了笑,道:“不得不說,你現在說這些,還真是廢話啊。”


    “我已經要走了,所以說,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我不值得你,這麽做。我都看見了,現在還能有迴旋的餘地,你可以……”


    葉楠非欲言又止,楚微迴過頭來,正好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眸子之中,深邃而又讓自己沉浸其中。


    “來不及了。”楚微笑了,看起來仿佛有萬千芳華。他道:“我知道,現在如果想的話,還能讓現在的那些東西出來,但是,我不想。”


    頓了頓,他用似乎已經很輕鬆的語氣道:“我早就應該知道的,你已經知道了我要幹什麽。但是,你竟然沒有告發我?”


    “不會的,”葉楠非眸中仿佛是盛著最溫柔的水,輕聲道:“我隻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讓你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看來,你已經不會讓自己停下來了,那接下來……”


    雲啟殷來了,他看見這一幕,難得的沒有出來做什麽破壞的事情。他低低的笑了笑,道:“真是好啊……”


    隨後,在兩個人突然劍拔弩張起來之後,他走了過去。葉楠非微微一笑,道:“你不會成功的。”隨後,帶著雲啟殷,悠然而去。


    想起了雲啟殷近期以來的異常反應,楚微心下一動,卻也已經沒有辦法去尋找或者是阻止了。隻能按照自己的原計劃,來繼續進行了。


    他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葉楠非千萬不要做的這麽決絕。


    葉楠非看起來溫柔地緊,剛才的氣質還沒有收起來,麵對著雲啟殷也是溫柔的,才這麽道:“接下來,你準備好了嗎?”


    雲啟殷點了點頭,道:“已經準備好了。”他的手上多出了血紅色的令牌,是他的靈武。


    “我一會兒,把你們兩個的靈武本源分開,你的靈魂隨著靈武一起出來,我將會把它引入你的身體。”


    葉楠非手中金光閃爍,雲啟殷垂眸,道:“是靈魂本源,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


    葉楠非點點頭,道:“怎麽都是死,怎麽都是魂飛魄散,還不如就這麽徹底消失,臨死之前還能做點好事。”


    雲啟殷道:“如果是鳳湉忻恢複的話,你還可以活著。”


    葉楠非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自己也不想要活了。”


    雲啟殷欲言又止,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麽。葉楠非微微一笑,道:“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就開始吧,在我自己的靈魂受到反噬之前,開始吧。”


    雲啟殷點了點頭,隨後輕輕地把手抬起,靈武飛到了葉楠非身邊。


    雲啟殷突然感覺腦中刺痛,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是雲啟秋醒了,正在搶奪身體的歸屬權。


    “哥……你別搗亂!”


    他隻能竭盡全力這麽喊。


    雲啟秋卻依舊在搗亂,似乎絕對不會放棄一樣。雲啟殷咬了咬牙,直接用靈魂撞擊雲啟秋。


    因為這個身體,本來是雲啟秋的,自然會更加聽從雲啟秋。如果雲啟殷不能完全壓製的話,之後會出什麽問題就不一定了。


    為了讓自己能夠完成這個決定,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雲啟殷都必須要完成。


    所以,靈魂的撞擊就是這樣的,可以讓人直接暈倒,前提是自己的靈魂強度能夠超過被自己攻擊的人。


    隻不過,雲啟殷怎麽也沒有想到,那麽容易就被自己偷襲而奪得了身體主權的哥哥,靈魂強度竟然是真的強。以至於自己,竟然直接被震得七竅流血。


    不過,身體還是雲啟秋的,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現在這個眼神變了。葉楠非看著這人在關鍵時刻的變化,瞬間就明白了。


    雲啟秋被攻擊大概隻是因為自己對雲啟殷過於信任,以至於一點都沒有防備,被壓製了這麽多天,先別說他靈魂強度足夠,最重要的是,雲啟殷太多天沒有休息了,現在就是疲憊的狀態,沒辦法完全超過。


    就這樣,在自己的攻擊下,反而進行了反作用。


    兩個靈魂在瘋狂爭奪著主權,葉楠非還在思考要不要幫助一下雲啟殷,就聽見雲啟秋道:“我十分感謝你想幫助我們,但是……我不想。”


    “為什麽呢。”


    葉楠非微微一笑,輕輕地道:“我本來就要死了,你們不用這樣。”


    雲啟秋顯然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會這麽問,但是真實的想法顯然有一些難以啟齒,隻不過,現在也說不了那麽多了,他把心一橫,道:“因為,我不想和我弟弟……你們說的話,我其實都能聽見,至於他的記憶,在你開始探尋的時候,同時我就已經知道了。”


    “我沒辦法接受,無論是性別……還是關係,就算不是親兄弟,也絕對……不行。”


    雲啟秋閉著眼睛,咬牙道。他知道自己這麽說,可能會真的傷害到雲啟殷,但是,自己是真的不想要從兄弟的關係轉換到戀人。


    並不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沒有辦法,像葉楠非和楚微那麽淡然處之。雲啟秋這輩子,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自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隻不過,他父母因為愛情而死去,他不想。


    “……哥哥,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在靈魂深處,雲啟殷發出了這麽一個問題。雲啟秋本能的感覺到,如果自己迴答“是”,接下來會發生一件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情。


    不過,說“不是”的話,也不會好到哪裏吧。


    雲啟秋正在猶豫的時候,雲啟殷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出。


    “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因為,你遲早會忘了我,也不用擔心你會傷心。我什麽都知道,倒是你……卻不了解我。”


    雲啟殷的聲音很平淡,並沒有之前那種瘋子的感覺,對自己,他永遠都是這樣,並沒有什麽逾矩的事情,雖然有可能是自己忘了。接著自己恃寵而驕也有,但是卻從來不會給自己添太多麻煩。


    起初,雲啟秋隻是以為,這是雲啟殷生性善良,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在他心裏的不同。


    “……”雲啟秋再次沉默了,並沒有解釋什麽。雲啟殷直接當他默認了,笑了笑,空靈的笑聲在這裏顯得淒涼,如果說,雲啟秋現在感受到了那種飄散的氣息,那葉楠非也絕對可以感受到。可惜的是,因為兩個人的靈魂在一個身體裏,靈魂重疊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看清,隻能知道,靈魂在即將消散的時候,才會發出的那種金色光芒。


    “雲啟殷?!”


    雲啟秋瞪大眼睛,直接叫出了雲啟殷的名字,雲啟殷笑著道:“哥哥,你從來沒有直唿過我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那個時候和你說的,我想知道,在我即將魂飛魄散的時候,你是否能記住我們之前的點點滴滴。過於,你又忘記了,全部忘記了?”


    雲啟殷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飄渺,似乎已經快要不複存在。葉楠非也已經無能為力了,從靈魂自己選擇魂飛魄散之後,就已經注定了,如果沒有神的幫助,根本就沒有辦法。


    葉楠非沒辦法了,但是,一想到雲啟殷其實是因為自己的提議而徹底心死,他就有一些愧疚。


    雲啟秋顫抖著雙手,卻知道,自己現在看不了自己弟弟,而且也不能碰到。現在,這具身體,可能以後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雲啟秋想,自己以前為什麽一定要讓兩個人都活下來,倒不如自己把雲啟殷打暈,之後自己去死。這樣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在那裏,不應該聽了鳳湉忻的話,因為現在的結果,還不如當時。


    雲啟殷好像已經透明了,他終於從那個身體裏出來,飛了出來,給雲啟秋看了最後一麵。


    “我以後,就會消失了,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見麵,哥哥,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我,不然,我一定不會繼續在這裏的,我應該在早就已經死了,你是唯一一個,明明知道我是個沒權沒勢的家夥,卻依舊對我那麽好。”


    雲啟殷笑了笑,道:“所以,盡管這個結局並不好,我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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