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湉忻的話聽起來很有威懾力,但是女子仿佛並不在意,她輕聲道:“鳳湉忻,你應當知道,如果你真的就這麽庸庸碌碌度過這一生,你會後悔的。即使,你失憶了,卻依舊那麽維護秦子言,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的,明明騙了你那麽多,現在還以這種手段來讓你得到所謂的安穩幸福。”頓了頓,女子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無論是誰,隻要插手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仿佛就是罪不可赦,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沒有什麽天意,你應當知曉的是,我不信命。”鳳湉忻笑了,目光看起來很是陰冷,仿佛不是一個少女。“我已經二十歲了,能夠知曉自己的心意。秦子言是我哥哥,他所做的,就一定是對的。”


    “你真的認為是這樣嗎?”女子輕輕的笑了笑,道:“你知道嗎,秦子言並不是你哥哥,他的身份不便多說,但是他的……咳,並不簡單,你應該知道他不是什麽普通人吧?”


    鳳湉忻卻已經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隻是道:“我今天累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女子無聲的笑了笑,最後離開了。鳳湉忻躺在床上,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讓人厭煩。雖然自己不想要一直平淡下去,但是也絕對不想要這個感覺,仿佛是自己是一個燙手山芋,誰都想要告訴自己什麽,倒是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而且自己第一個認識的秦子言,自己的哥哥,卻被那些人這麽說——雖然也許是真的,但是,這並不讓她感到好奇。


    也許,這個都是有原因的,隻要自己問,雖然不一定能夠得到答案,但是也一定能夠知道這個是真是假。可是,她不想要實驗。


    秦子言這個人,明明看起來很溫柔,卻老是扳著個臉。最開始那點溫柔仿佛隻是曇花一現,這讓自己十分懊惱,但是卻又覺得真實。奇怪,秦子言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分明是溫柔的,但是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樣冷漠的、有些小別扭的秦子言才是真的。


    “他騙過你。”


    這句話卻一直在這裏徘徊,讓她有些迷茫。似乎,秦子言真的想錢自己,因為,最開始的那個溫柔的他仿佛就證明了這一點,讓人無法放棄這個想法。最後,鳳湉忻懊惱的低下頭,卻發現有人摸了摸自己的頭。


    “湉忻。”秦子言垂著眸子,道:“怎麽了?我感受到,周圍有人過來了,是誰?你認識嗎?”


    秦子言覺得自己問的這句話純屬多餘,因為鳳湉忻早就已經忘記了,就算是熟人,也不會記得。“我不認識……”鳳湉忻閉眼,一個想法卻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突然道:“但是看著很眼熟,好像是……她和我說了好多,我覺得好耳熟的話。”


    抱歉了大姐,誰讓你直接過來了?那就幫我背黑鍋吧。


    秦子言的目光原來是毫無波瀾,但是聽了這句話卻有著驚訝。隨後,他輕輕地起身,道:“你不用聽他說的。”


    秦子言再次變得溫柔了,讓人感到不可信。“哥哥,我想知道,你的性格是什麽?到底是溫柔還是冷漠?我總是覺得,你不是真實的,因為,你老是變來變去,我以為你是真的很冷漠,但是你卻總是給我一個溫柔的印象。”


    “她說你的身份很不好,會給我危險,但是我讓她走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好讓我知道以後怎麽和你相處?”


    秦子言沉默了,隨後轉身離開。他最後說了一句話:“我先走了,剛才那個人,我還能找到,一會兒我過去,你千萬別開門。”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很想知道,但是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也許會很無聊,甚至你迴想起來一些事情,也會覺得我無可救藥。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就這麽想起來。”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的生活恐怕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最後一句話,秦子言沒有說出來,隻是迴頭看了一眼,就離開了這個小村莊。他本來以為,隻要做了,就不會再有什麽別的來打擾,卻沒有想到這麽困難。總是有人過來,他的行蹤仿佛全世界都知道,這應該就是蘇巳律的報複吧。


    “我想知道……”鳳湉忻在空曠的房間裏,輕聲道:“就算是我的生活真的應該是這個樣子,但是我不想啊。”


    你好像,真的很不在意我的生活。


    南季看起來很是悠閑,走在這個魔界的小路上。紫色的小花遍地都是,看起來很是好看,南季卻並不在意,反而總是繞著走。這些花可不敢惹,如果自己一個凡人就這麽碰了,豈不是會直接死翹翹?


    賢者之書的靈武說實話並不能修煉,因為修煉也不會有任何靈力上的長進,這讓南季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但是卻一點都不擔心在魔界會死掉。不過,他卻也並沒有放鬆警惕,隻是忽略了身後幾個跟蹤的魔族。


    最後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山洞。他迴過頭去,嘻嘻笑了一下,道:“你們跟了一路了,也是辛苦了,我到地方了,你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魔族跑了出來,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我就是想知道,你一個孩子,為什麽要走這麽多路?”一個領頭的看起來有些疲憊,南季聽了,笑道:“我……這裏是我家啊?至少以後會是,不過,你們既然跟到這裏,是要謀財還是要害命?”


    “謀財害命都可以。”土匪笑了,道:“小子,我跟你說,你今天碰上我還真是悲催,我在這裏行兇,可是已經好幾年了,這一片都知道我的名號,可是沒有人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我不逃了。”南季看起來遊刃有餘,他笑眯眯道:“我打賭,一會兒你會被人用石頭砸死。”然後他就挨個兒開始說,總共四個土匪,把他們怎麽死的都說出來了。


    “還有你,一會兒會被人捅死。”


    “你,一會兒會被人誤傷,直接死在這裏——你的心髒被飛鏢插中了。”


    ……


    卻聽得天上有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爽的樣子。“我這是千決令,誰告訴你是飛鏢?”隨後,紅色的令牌飛來,隨後又有一個金色的令牌向著南季打來。南季躲開,令牌砸在了剛才被說是誤傷的人身上。


    他又拿出一把刀,把剛才被弄的奄奄一息的人用刀捅死。隨後,笑眯眯道:“飛鏢和令牌都一樣的吧?不知道為什麽,你身上有兩個人的氣息,我沒有心情查看,不如你自己告訴我?”


    他並不怕把眼前這個人給惹怒,因為不會的。那人聲音聽起來緩和了不少。“在下雲啟秋,剛才是我弟弟,抱歉了。”


    “沒事沒事。”南季笑眯眯的搖手,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到來,所以說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你們兩個的事情我知道,不過……這性格真的是好啊,竟然成了兩個人格。”


    雲啟秋笑了,道:“那還是多虧了一位姑娘,在我們快要死掉的時候告訴了我們這個方法。”枯夜令在指尖流轉,他看起來純良無害,但是身上肆虐的九星靈武師氣息卻是狂暴,讓人無法忽略。


    “這位大人,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呢?”南季似乎是沒有想到,就這麽問道。雲啟秋垂眸道:“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你並不是能夠提前知道所有事情,比如說,你今天會遭遇什麽。”


    南季閉眼,道:“不得不說,我的確沒有想到,因為看到你,我並沒有去探究接下來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是想來找我解惑的。”他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沒什麽緊張的反應。雲啟秋卻不說話了,再次睜眼時,青琉璃色的眸子卻變成了血紅色的。


    “雲啟殷。”他笑了,隻不過帶著嗜血的模樣。“我的靈武是千決令,你應當是知道的。我不會用枯夜令,因為我用不習慣。”


    “你想幹什麽?”南季挑眉,雲啟殷沒心情廢話,隻是淡淡的說道:“今天我沒有心情弄花樣,今天把你綁迴去就可以。我哥哥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就隻能我來做了。”


    南季覺得自己今天算是真的翻了車,隻能向後退,隨後想在心裏喚出靈武測試一下自己的命運,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召喚。千決令在自己眼前,就指著自己的脖頸上的動脈。


    “我沒有什麽耐心,別想著做什麽我不想要讓你做的事情。”雲啟殷眯眼,南季隻能放棄了自己的靈武,試探著問道:“你們抓我幹什麽?”


    雲啟殷搖搖頭,笑眯眯道:“我可沒有說要抓你啊,畢竟吧你也沒什麽好讓我們記掛的——是有人想要抓你,你身為這靈武大陸中最重要的能被天理所容的變數,難不成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的位置很重要嗎?”


    南季的眸光黯了黯,笑著道:“想不到,你們竟然看的這麽通透。怎麽,有人讓你們兩個保護我嗎?”隻不過話語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鬆。“沒有,但是,你對我們來說有用。雖然現在的身體不錯,但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終究是不方便。所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夠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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