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不會……毀掉這裏的,我會保護這裏,哪怕散盡修為。”


    鳳湉忻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裏。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麽待在這裏,就會被人發現,然後,葉楠非和楚微也就會有危險。現在離開,反而能把暗處的一些小尾巴丟走。


    鳳湉忻的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經沾染上了血,那是靈武師學院所有沒什麽本事的長老的血,充其量也就是七星靈武師,成為長老也隻不過因為有什麽關係或者是因為是人類。靈武師學院,從來沒有能成為長老的妖族,這大概是一種天生的歧視。


    鳳湉忻原來穿著雪白色的長裙,此時不知為何,多出了一對耳朵和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白色的,看起來很是純潔,可是也帶著血色,看起來很是讓人深陷其中。“鳳湉忻。”突然,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鳳湉忻並沒有迴頭,直接一個暴擊打了迴來。


    楚隗躲過,看著鳳湉忻,倔強道:“你如果今天不和我說話的話,我就一直在這裏。我知道你如果不說個明白,我死都不會安心。”


    “你才這麽小,還不能死。隻不過並不是我對你留情,隻是因為,我不想要再濫殺無辜了。當年,我差點把靈武師學院毀滅的時候,就殺了很多人,這一世,既然重來,我就不想要再殺那麽多的人了,畢竟,我也是狐狸。”


    “狡猾的狐狸,知道什麽時候該殺人,什麽時候不該殺人。什麽人該殺,什麽人不該殺。”


    楚隗卻道:“你並不是個聰明的人,因為你假扮了別人最喜歡的人。這樣,很容易被發現,比如說現在,亦舒迴來了……”


    “我知道的,但是,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報仇嗎?”鳳湉忻絕美的臉上充滿了無所謂。“我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裏,但是,我很想知道……”


    “你究竟是為什麽,要假扮別人最喜歡的人?”楚隗十分固執,鳳湉忻卻笑了笑,道:“我現在不迴答你的問題,現在,我隻要告訴你,你其實也隻是一個棋子。做人,要學會心狠,就像是現在這樣,有些不能夠讓人相信的事情,也要上心。在一些人背叛你的時候,也要當斷則斷,否則必受其亂。”


    楚隗低頭,道:“好。”他的眸子裏閃動著不清不楚的光,鳳湉忻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但是她已經提醒過他了。亦舒這個人,既然會提前醒來,就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了,這絕對是一個不好的因素,讓自己計劃失敗。


    “不過,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會這樣呢?”楚隗眨著眼睛,看著鳳湉忻。鳳湉忻微微一笑,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一看到亦舒就會很喜歡,但是,那也隻是局限在‘看’,如果是真的喜歡,就算她的樣子完全變了,你也會知道是她。同時,任何人假扮,都不會是你喜歡的那個人。想想吧,你為什麽會喜歡亦舒,又是什麽時候喜歡的?”


    鳳湉忻說完這句話,就用了傳送技能,直接離開了這裏。她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很危險的,這個地方,楚隗不能去。以鳳湉忻的眼力,她能看出來楚隗和楚微的關係,楚隗應該就是當年自己殺掉的孩子。


    楚微和楚隗,他們兩個人,都是不同尋常的人,自然會有人需要。如果不是自己一念之差,恐怕楚微已經也落入了靈武師學院的手中。雖然,鳳湉忻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孩子在寒邪林裏還能活下來。


    “真的是不可思議……”突然,有一個人在自己的上方低低的笑出了聲,鳳湉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地方。女人的身影看起來倩麗,就在自己上方,坐在樹枝上,看不清楚臉。


    “莫姑娘。”鳳湉忻微微一笑,道:“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麽漂亮,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老。”


    被叫做莫姑娘的女子輕輕的笑了,道:“湉忻,這麽多年沒見,我還是這麽喜歡你。也隻有你,才會不在乎我真實的樣子,隻有你,能看清楚我的樣子。別人看見我,不是諂媚,就是厭惡。能得到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


    “這又是怎麽了,現在又開始煽情了。我跟你說,我可不吃你這一套。”鳳湉忻離開了原來的地方,飛身上了樹,直視著眼前看不清臉的女人,道:“莫姑娘,我這次來,是找你有事。”


    鳳湉忻頓了頓,道:“你是樹精,應該有那種特殊的能力吧?我想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麽。我知道,這樣你會很難做,但是……我真的很需要。”


    莫姑娘愣了愣,笑道:“咱們兩個,還有什麽在意的?我的能力……現在說出來還是太不合適了,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也能告訴你。”


    她輕輕地從樹上下來,然後落地,隻不過有一根藤蔓一直在她身後,仔細一看,她的下半身竟然就是藤蔓。“我的能力,是樹華。”


    “我的能力,會把人變成樹,把同族變成沒有靈智的人。”莫姑娘輕輕地說。隻不過她話鋒一轉,道:“就是因為這個能力過於霸道,所以說我從來都沒有使用過,因為……”


    “如果用多了,我會遭受到反噬,而且,也對那些人不好。我不想要濫殺無辜。湉忻,你問我這個,是為了什麽?”莫姑娘的眼睛很亮,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鳳湉忻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說是要大開殺戒,你可會幫我?”


    莫姑娘同樣一笑,道:“既然我說過,得到你這個朋友是我一生的幸運,那麽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自然會幫助你的。”


    鳳湉忻笑道:“那現在,莫姑娘,和我一起出去吧。現在已經是緊要關頭,再不出去恐怕就晚了。”


    莫姑娘卻道:“我已經出不去了,時隔多年,我身上的詛咒已經越來越深,現在已經整個下半身都變成樹藤了……這棵樹在哪裏,我就要在哪裏,不過我可以把我的能力借給你,但是你不會受到反噬,反噬都在我的身上……”


    “那就多謝你了,這個能力我不會多用的,不然可能會對你造成一些損傷,這些道理我都知道……”鳳湉忻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謝意。莫姑娘卻笑著道:“說實話,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覺得這個人生其實都沒有什麽意思。受到了詛咒的人類變成樹精,最後會變成樹……盡管這個過程漫長到一萬年,但是卻無法逆轉。今年我已滿五千歲,這人生,怕是早就已經活夠了。”


    鳳湉忻輕輕地起身,擁抱了一下那棵樹。“我會迴來的,我一定會找盡辦法……讓你恢複人身。”


    莫姑娘輕輕地笑了笑,道:“我等著你啊。”


    鳳湉忻就這麽出去了,林子外麵已經圍滿了人,當頭的是鳳青青。鳳湉忻知道,如果想要擺脫和自己勾結的名聲,鳳青青隻能來圍剿自己,這個場景是那麽的熟悉,鳳湉忻微微一笑,道:“妹妹,這麽多年不見,對我的偏見還是這麽大呀。”


    鳳青青似乎沒有想到鳳湉忻調整的居然這麽快,並沒有怪自己如何如何。她隨即冷笑一聲,道:“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不必再來和我打什麽招唿,也不必再與妹妹相稱。”


    “鳳湉忻,你應當知道,你犯下的是誅殺同族的死罪。你早就已經不是我們一族的了,又何必強求。”鳳青青的眼神中,沒有一點變化,仿佛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鳳湉忻不由得一愣,隨後心中失笑:鳳青青,怕是要就已經養成了習慣,這樣麵對別人。所以,見到自己之後,鳳青青所暴露的,又是不是真正的她呢?


    鳳湉忻這麽想著,竟然直接笑出了聲音。“鳳湉忻,你是還不把我放在眼裏嗎?重生之後的你還有手段和本領來對付這麽多九星靈武師?”鳳青青臉色變了變,厲喝一聲,她身後黑壓壓的人群同時開始附和,罵鳳湉忻離經叛道,可是把她之前幹的那些事情全都翻了出來,說了一頓。鳳湉忻冷笑一聲,道:“鳳青青,到底我還有著同族情誼,但是你們與我非親非故,覺得我會放過你們?還是覺得自己的麵子已經那麽大,讓我不敢下手了?”


    那群人停下了嘴巴,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這些人中等級最低的也是七星靈武師,也不乏九星靈武師和八星靈武師巔峰的人。這樣的人,已經自認是整個大陸的巔峰,被鳳湉忻這麽個黃毛丫頭教訓,臉上自然掛不住。其中一個看起來閱曆很高的白胡子老頭兒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痛心疾首的表情。


    “湉忻,當年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想不到你現在竟然變成這樣……”他看起來情真意切,鳳湉忻卻開始冷笑。“我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分是非,就要毀掉我們整個靈武師學院的根基!我們學院,何曾虧待過你,身為我們當時的尖子生,學院為你傾注了多少心血?你現在就是這麽報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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