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湉忻心中都要笑死了,可是麵上還是那般柔弱,弱不禁風一般突然“哎喲”了一聲,但是卻沒有落入大漢的懷抱之中,隻是捂著頭道:“小女子現在頭疼,不知大人能不能讓小女子先進去再說話?”


    本來大漢還想著怎麽把這小姑娘騙到手,卻不想好事情現在就來了,笑得合不攏嘴,衝著在旁邊已經驚呆的老媽媽道:“沒聽見姑娘說的嗎?還不快起來準備房間,難不成你活膩歪了?”


    這話語之中的風月心思倒是一點都沒有藏起來。


    被推開的女人看現在這樣想著大概自己是沒有什麽戲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提醒各位姐妹們別再找這個男人了,畢竟家中有這麽好看的美女,誰還會來青樓啊。


    鳳湉忻心中偷笑,眨著水靈靈仿佛純良無害的眼睛道:“大人,你要把小女子帶去哪裏啊?”


    “哦,就是前麵這座大樓,是不是特別氣派?你要是想的話,我把這一整座樓都給你包下來”


    大漢笑著,他能有現在的威嚴,不得不說錢也是幫了大忙的,如果把這整個青樓包下來也不算什麽難事。


    “不用了不用了。”鳳湉忻急忙推辭,仿佛十分為大漢著想:“這麽奇怪的樓,如果全包下來需要花多錢吧,錢都是自己掙的,這麽揮霍也不太好,小女子再次謝過大人的恩典……”


    乞丐們在鳳湉忻身後,紛紛捂嘴偷偷笑著。不得不說,鳳湉忻的演技算不上好,可是憑她那股美貌勁兒,就算臉上寫了大大的“我是騙子”四個字也不會有人相信,依舊會落入這已經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大漢嘿嘿笑著,把鳳湉忻迎了進去。隻不過,他剛進屋,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力道很大,讓人有些疼。他一抬頭,是個眉目冷冽的青年。


    鳳湉忻此時已經瞪大了眼睛,因為這青年竟然是那般熟悉的麵孔,是那個溫柔地笑著,卻也無情地離開的人的臉。“秦子言?”她口中輕輕吐出這個名字。


    秦子言身子一震,直接把麵前這個大漢的手腕捏碎,之後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氣息不穩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是……”


    “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鳳湉忻冷笑一聲,緩緩靠近秦子言,附在有些顫抖的秦子言耳邊道:“秦子言,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呢?難不成你在外麵另有了新歡,不想要我了?或者說,你比我還自卑,你覺得你配不上我?”


    秦子言咽了口口水,鳳湉忻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和故作鎮定。“鳳湉忻。”他輕輕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如果你想……”


    隻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都感覺唇上一片冰涼的觸感。


    鳳湉忻的臉,近在咫尺。


    雖然隻是唇瓣和唇瓣相貼,並沒有什麽其他出格的舉動,但是秦子言的臉還是不可移植的,紅了紅的很徹底,仿佛是已經熟透了的櫻桃。說實話,像個被親了之後扭扭捏捏的女孩子。


    鳳湉忻則顯得十分坦然,看著秦子言的態度,她不禁想到了和自己表白時的秦子言。


    那是在靈狐山的花樹下,粉紅色的花瓣飄飛著,塑造了一個絕佳的浪漫氛圍。鳳湉忻站在樹下,看著出生的太陽和正在向著自己奔跑而來的少年。


    “阿言!”她揮揮手,少年快速跑著,生怕忘記了什麽事情一般。他氣喘籲籲道:“湉忻……湉忻,抱歉啊,我遲到了。”


    鳳湉忻笑笑,十分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們凡人身上沒有胸圍,很容易會忘記時間的,我不怪你,畢竟讓你這麽早起來……咳,也是我的錯。流星雨這種東西即使看不見也沒什麽,我已經把願望許完了!不知道能不能實現呢……”


    少女的笑容略顯青澀,眼中有些看不出的情緒。少年那個時候卻感受到了,所以,他突然跑到了鳳湉忻身後,捂住了少女的雙眸。


    他附在少女耳邊,輕聲道:“作為賠償,我把自己給你好不好?”


    少女嬌軀一震,但是卻沒有拒絕,反而握住了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小聲道:“要是你跑了怎麽辦?我舍不得把你拴起來啊。”


    少年笑道:“我會自己把我自己拴在你身邊的。”


    鳳湉忻迴頭,長發飄飄,那是天地間最動人的絕色。隻不過,剛剛才深情表白的少年卻麵色通紅,仿佛一個小姑娘。


    “剛才是咱們兩個誰被表白了?”鳳湉忻俏皮笑笑,在秦子言臉上親了一口。


    秦子言也握住了她的手,道:“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別見怪啊……餘生,多指教。”


    “餘生多指教!”少女的笑容十分燦爛,那是她最美好的年華。


    “你還說自己不是秦子言?”迴過神來,看到和自己同樣已經陷入迴憶之中的青年,女孩兒摸了摸他的臉,問道:“你怎麽不迴答我呢?你真的就那麽討厭我嗎?”


    “阿言,什麽時候,一切都變了呢?或者是,為什麽,你一直都不告訴我你的身份呢?”


    秦子言苦笑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卻被人握住了手,不鬆開。他隻能迴過頭來,看著鳳湉忻,道:“有些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但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鳳湉忻目光灼灼。


    秦子言卻輕飄飄的閃開了。他道:“我不想多說廢話,鳳湉忻,你知道的。”


    前世的秦子言從來沒有用這麽冷漠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所以,鳳湉忻在聽到這句話是是有些發愣的,但是最後卻咬了咬唇。她應該已經知道了,現在的秦子言恐怕才是真正的他,自己之前認識的,隻是一廂情願去相信的一個人。


    或者說,她愛的隻是那個對自己溫柔的秦子言。現在的冷漠,她隻是在被動承受。


    秦子言看她的神色,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卻依舊是強硬的語氣,道:“鳳湉忻,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嗎?你應該死心了。”


    他不能就這麽心疼,和自己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運,如同他的名字。他是厄運,讓人無法擺脫的厄運,隻能自己承擔,注定孤苦一生。


    身為兇獸,他原本就不應該希望著得到那麽一點點的愛,雖然隻是一點點。


    鳳湉忻的淚流了下來,但是她沒有讓秦子言看見,隻是略微帶著哭腔道:“秦子言,你記住你說的話。但是,我不會放棄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和我說出真相。”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秦子言十分決絕,甚至一點念想都沒有給鳳湉忻留下。鳳湉忻也走了,隻不過滿麵淚痕。到了外麵,乞丐們等著,看她這幅樣子,都很奇怪,隻有老乞丐一個人猜到了是怎麽迴事。


    “他已經認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會有厄運。所以說,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他也隻是關心你,怕你會遭到厄運。”老乞丐出言安慰,鳳湉忻卻憋不住心裏的那股子酸勁兒,哭了出來,難得的哭出了脆弱的一麵。她撲倒在老乞丐的懷中,一邊哭一邊抽噎著:“師父……師父……他不要我了,怎麽辦……”


    老乞丐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旁邊那群乞丐卻炸了鍋,因為鳳湉忻的稱唿。


    ……師父?一直在引領著他們的人,竟然是一個九星靈武師的師父?


    所以說,他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乞丐們驚異的眼神讓老乞丐渾身不自在,道:“都是曾經了。”鳳湉忻卻睜著通紅的雙眼,道:“不是曾經,師父,你一直都很好,即使現在成了這樣,您也不應該在這裏埋沒了才華。我會幫您的,會的……”


    老乞丐歎了一口氣,道:“你又何必執著?”


    當年,是他自己放棄了功名祿利,隻為了自己的孫女。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是卻終究證明了,自己愛著自己的孫女。雖然,現在他處境落魄,但是卻不後悔。


    能為了“愛”而成為現在的樣子,是多麽的光榮啊。鳳湉忻,是個可憐的孩子,為了愛而放棄了一切,卻也得到了很多自己不想要的包袱。


    從第一眼看見鳳湉忻,老乞丐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雖然每天都會拉著自己,跳上跳下,看起來好像一點都沒有憂愁的樣子。但是,越是這樣的人,也許內心更是黑暗,比如說當時的鳳湉忻早就已經雙手染滿了鮮血,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可是,她看起來還是那般。


    因為自己孫女的緣故,老乞丐看懂了鳳湉忻,於是每天都試圖給這個小姑娘做心裏疏通。“子熙啊,你看這蝴蝶。”


    白胡子的丞相爺爺指著空中自由自在飛舞的小家夥們,道:“他們的顏色是不是很好看?自由自在的,這才是他們的快樂啊。”


    他在暗示,暗示鳳湉忻隻有把自己的天性解放出來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鳳湉忻笑了,道:“子熙不太懂,不過自己也有自己的見解。”


    “哦?”丞相爺爺雙眼一咪,十分感興趣道:“不知道子熙你的見解是什麽?”


    鳳湉忻指了指天空中五彩斑斕的蝴蝶,道:“子熙覺得,他們好不容易破繭成蝶,可是說實話,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家夥。他們空有一身彩衣,可是卻沒什麽大用。如果遇到調皮的孩子,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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