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文氣的渾身顫抖,虧得她一直以為太保很精明,今日一見是她瞎了眼。


    “皇上此言差矣,國師與太傅雖狼子野心,但他們兩人卻是仇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何不讓太傅與國師自相殘殺,我等坐收漁翁。”


    “現在我們已無退路,若非要選擇兩條極端的路,皇上為何不選擇有海的一麵呢?”


    “相比太傅的狡詐,國師相對來說還是很可靠的。”


    見曼文不語,太保接著又道:“拉攏國師乃是一時之策,待國師幫我們除掉太傅後,我們趁他們兩敗俱傷時趁機殺了國師,這樣也就解了皇上您的心頭之患。”


    曼文幹笑了兩聲,看待太保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癡一樣:“國師聰明的很,你這點小心思怕是沒等實踐便被國師看透了。”


    “我們的拉攏可與旁人眼中的拉攏不同。”太保意味深長的笑著,看的曼文心裏發毛。


    “到底什麽意思,你少在這裏賣關子了。”


    “國師不近女色,外麵傳聞國師有斷袖之舉喜歡男子,皇上您何不用美色色誘國師,國師若愛上了你,定會心甘情願為你效勞,等除掉了太傅,皇上想殺就殺,不想殺還可以利用國師對你的感情繼續加以利用。”


    曼文舉起酒壺朝著太保扔去,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竟然要朕出賣色相?”


    太保及時的躲閃了過去,這才避免血光之災:“皇上莫要動怒,老臣這般也是為了朝廷,為了皇上著想。”


    “皇上難道不想早些平亂叛局嗎?難道皇上希望先皇打下來的江山毀在你的手裏嗎?”


    聞言曼文陷入了沉默。


    “皇上,老臣也是情非得以才出此下策,為了這守護先皇留下的萬裏山河,為了讓百姓不受戰亂之苦,皇上您何不委屈一下自己呢?”


    曼文拂袍坐在了椅子上,想著那晚調戲國師的場景,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與國師認識這麽久,她從未聽過國師成婚納妾,也從未見過國師與哪位女子走的太近,難道真如太保所言國師喜歡男子?


    為了守護這萬裏山河,她莫不是真的要出賣色相?


    隻要一想到日後要跟國師接觸,曼文感覺渾身不自在,那個死魚臉看的她就心煩。


    “皇上,老臣知道這有些為難你了,但為了大業,您且暫時委屈委屈,老臣暫新吾替百姓謝謝您了。”


    曼文扶額,這個太保分明就是在逼她,如今她就像是放在油鍋裏的魚,已經沒有掙紮反抗的能力了。


    “罷了罷了,朕依照你說的辦就是,若此事不成,朕迴頭在教訓你。”


    “老臣恭送皇上。”


    太保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相信曼文一定不負眾望,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


    翌日早朝後。


    曼文派人攔下了還未離宮的國師,將其叫了迴來,特地命人在禦花園設下酒宴。


    裔自寒來時曼文並未到,看著設下的酒宴,裔自寒冷著一張臉,不知道曼文又要耍什麽花招。


    就在他等的不耐煩想要離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琴聲,接著一群舞姬從假山後而來,將裔自寒包圍。


    胭脂水粉的味道有些刺鼻,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舞姬,裔自寒的臉黑的不能再黑。


    淡粉色的桃花瓣自空中飄落而下,給原本熱鬧的場麵平添了一些浪漫氣氛。


    曼文繞過人群來到了裔自寒的麵前。


    她抽出了藏在身後的手,一朵牡丹呈現眾人麵前。


    曼文單膝下跪,右手高舉這牡丹花,深情款款的說著:


    “國師,朕本想將對你的愛深藏在心裏,但近日朕發現朕真的無法在暗戀你,朕想跟你表白,朕想跟你的關係更進一步,朕不想局限於臣子之間,國師,做朕的皇夫好嗎?”


    “朕發誓會對你好,隻要你答應嫁給朕,朕會給你最盛大的婚禮,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國師的臉逐漸的恢複了平靜,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像是隱藏了一把利刃,不知何時就會衝出來要了人命。


    若了解國師的定會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怎奈沉溺在自我演繹中的曼文,並未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曼文舉了很久也不見國師接花,她以為裔自寒是感動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輕咳了兩聲試圖拉迴他的思緒。


    怎奈裔自寒像是沒聽到一樣,亦或者忽視了曼文,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曼文跪的腿有些發麻,她堅持不住的站了起來,在起身那一刻故作沒站穩往裔自寒身上撲去。


    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裔自寒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躲開了,曼文摔了個狗吃屎,上好的牡丹花也被壓成了標本。


    曼文憤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吐了吐吃進嘴裏的土,怒視著國師,想要罵他,耳邊忽然響起太保的話。


    怒容轉變被笑容,變臉比翻書還要快。


    曼文嬉皮笑臉的討好裔自寒,拽著他衣袖撒嬌,帝王的風範在她的身上全然被埋沒了。


    “國師你不要生朕的氣好不好,這樣會不漂亮的,朕知道有些倉促了些,但朕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


    眉宇間皺成一條線,冰冷的目光直射曼文拽著他衣袖的手。


    曼文本能的將手縮了迴去,她有種預感,她要是在不抽迴手,她的這雙手很可能會被國師廢掉。


    她可記得一年前有一女子妄圖親近國師,隻因與國師的肢體碰了一下,從此沒了雙手。


    想想曼文都有些後怕。


    高大的身影欺壓而來,強大的氣場壓的曼文有些難以唿吸。


    曼文咽了一口唾沫,笑的比哭還要難看:“國師這是做什麽?”


    “莫不是皇上最近很清閑?”


    曼文輕咳了兩聲,皮笑肉不笑:“朕日理萬機忙得很,隻是朕不想著給國師一個驚喜嘛,特地抽出時間準備以表誠意……”


    “既然皇上這麽喜歡表示誠意,臣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什麽主意?”曼文湊了湊耳朵,生怕聽漏了一樣。


    “皇上陪臣迴府中一趟便知。”


    笑容僵持在臉上,曼文悶聲不語,裔自寒一直惦記她的皇位,如今親自邀請她去府中做客,難不成想要殺她……


    “怎麽,皇上莫不是怕了?”裔自寒一眼便看穿了曼文的想法,眼底滿是譏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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