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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空曠的疏勒王城城牆上,薑歌感慨萬千,多好的一座城,轉眼間就成了一座空城死城。


    汪大俠臭美的在一旁把玩著從寶庫裏挑選出來的各種玩意兒,滿臉幸福,愛不釋手。


    年輕弟子歐陽登隻是極為無聊的蹲在師傅一旁,雙手夾在腋窩裏。


    女子師傅問:“這根釵師傅帶著好不好看?”


    徒弟敷衍道:“好看好看,師傅帶什麽都好看,美若百花仙子。”


    女子滿意的又問:“這枚戒指師傅帶著好不好看?”


    徒弟看了眼十指都是戒指的師傅道:“好看好看,師傅能帶著,那是戒指的福氣。”


    女子開心點頭道:“還是徒弟會說話,來,把手攤開,看看你手上的有沒有我手上的好看。”


    徒弟隻好無奈的伸出一雙滿是收拾的手,從指頭到手腕,叮叮當當全是各種飾品。


    攤上個這種師傅,好丟臉。


    薑歌隻是覺得好玩,也不管。倒是劍虹沒事就喜歡多看幾眼女子師傅,確實如徒弟說的那般,帶啥都好看。


    這已經是呆在疏勒王城的第十五天了,薑歌在等著王齊帶人來接管溫宿和疏勒的地界,還有寶庫裏的財貨。


    最為關鍵的是,不敢繼續在往前了,得看王齊能帶來什麽樣的消息。


    終於在第二十天的時候,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來到疏勒王城之外,因為城內的房屋早就被摧殘的不成樣子,隻能在城外安置下來。


    薑歌看著接近五六千人的隊伍,驚訝的看向身邊正在擦汗的王齊。


    喝了幾口水之後,王齊才緩緩說道:“國主好像早就算到了一樣,屬下才走到一半,各個部族就開始朝著溫宿遷徒,萬多人的隊伍,都把我給看傻了,一問才知道,國主說有活佛使者前去斬妖赤魔了,會留下大片大片的空地和城池,讓那些大小部落們前去瓜分。


    結果一路行來,到了溫宿城之後,幾十個部落族長一商議,就把溫宿的領地給分了。你看到的這些人,其中兩千人是國主派來拉金銀珠寶的,剩下的三四千人是各個部族的人,這幾日等人齊了就開始把疏勒國給分掉。”


    扶著額頭的薑歌唉聲歎氣道:“我呢?有沒有支援?”


    王齊尷尬的指向營地外單獨的幾個帳篷道:“五十個僧人。國主說這是最大的支持,壓箱底的寶貝都給您送來了。”


    薑歌一聽來了興趣,有總比沒有強,五十個僧人,降妖除魔一定很厲害。來不及過多詢問,薑歌拉著王齊興衝衝的走到僧人營地。三個帳篷,帳篷都是空的,隻有一個小沙彌在忙碌著收拾帳篷和馬車上的物品。


    看到整張臉都垮下來的薑歌,王齊尷尬的道:“僧人們說溫宿城有殘魂遊蕩,要花些時間超度,過兩天再來疏勒,叫將軍不用等他們,他們會感念蒼生,一路誦經祈福過來。”


    站在一旁手裏還拿著錘子的小沙彌見到薑歌立馬手足無措,手裏的錘子丟也不是,不丟又不好合十施禮,急中生智拿著錘子的手藏到身後,單手合十躬身施禮,極為虔誠道:“弟子空禪,見過師父!”


    “師父?”


    “是,師父?”


    薑歌這下傻眼了,心想玩笑開大了吧,送個小沙彌給自己當徒弟?白家的那兩個人是不是閑的過於......啊。


    知道薑歌會一臉懵逼,王齊附耳解釋道:“國主吩咐的,小和尚不知道國主是國主,隻知道國主是活佛。所以,活佛說的話就是法旨,嗯...此時屬下猜不透,但國主必有深意,將軍不妨先認下再說?”


    薑歌自殺的心都有了,蹲在地上哀嚎了幾聲看向剛剛和自己蹲著差不多高的沙彌說道:“這位小師父,可我不是佛教弟子啊。你是佛教弟子,怎麽能做我的徒弟呢?”


    小沙彌撲閃著大眼睛,極其認真的道:“活佛說,弟子在師父身邊不用學習佛法,替師父背劍即可,師父斬妖除魔之後,弟子幫著師父誦經,若師父殺人了,弟子幫師父化孽往生即可。俗話說,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弟子跟著師父走遍紅塵,就能勘破萬世魔障最後得道成佛,造福蒼生。”


    薑歌蹲在小沙彌的身前,聽完他的話,薑歌頓時覺得可愛多了,招了招手,示意小沙彌也蹲著。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樣蹲在地上麵麵相覷。


    越看小沙彌越喜歡,白淨肉嘟嘟的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耳垂也很大,捏起來手感極好,而且很好奇光頭上為什麽沒有戒疤。


    薑歌揉著小沙彌的光頭問道:“你為什麽沒有戒疤啊,大和尚不都應該有麽。”


    小沙彌第一次讓人當個玩具一樣被人如此揉捏過,純淨少年隻覺得麵前的這位新師傅的手上滿是佛法禪意,捏在臉上極為舒服。


    聽見新師傅的問題小沙彌趕緊達到:“活佛說以後跟著師父踏入紅塵就沾惹了因果,所以暫不受戒,再說,戒律在心,不在頭頂戒疤。有沒有戒疤都無妨的。”


    瞧著可愛的模樣還頭頭是道,薑歌便欣然收下這個聰慧的小沙彌,這還是薑歌長這麽大第一次收徒,居然還收了


    個小沙彌,心情不錯想著送個什麽當做見麵禮。思來想去,那個精致的多寶吞金獸蠻合適的,用繩子編個佛串什麽的在合適不過了。


    薑歌準備拉著空禪去城牆上,結果被拒絕了,小沙彌說還要收拾物品等其他師兄師叔們來。


    薑歌看著小沙彌更喜歡了,真懂事的孩子,便鬆開手讓其自己忙碌,吩咐王齊叫兩個力氣大的來幫忙,然後給空禪說弄完了上城牆找他。


    空禪見著新師傅走了之後才開始繼續收拾行李,小小的空禪隱約間從薑歌的背影看到了一尊神佛法相,喜樂莊嚴。


    薑歌迴到城牆上,四處翻找了一下,沒發現適合的繩子,一拍腦袋,這不是傻嗎,要用在吞金獸身上的肯定得問吞金獸啊。


    於是心裏發問道:“走,帶我去找找地庫裏有沒有佛法寶器什麽的,找點配件給你做個手串送給我徒弟。”


    吞金獸一聽就哭道:“佛祖別啊,小獸哪裏惹佛祖不高興了,您說,小獸改還不成嗎,別把小獸送人啊。”


    薑歌沒好氣道:“我的第一個弟子,佛法高深,他每日跟在我身邊,你在我這裏和在他身上一樣。快給我想想。”


    聽見迴答吞金獸這次放下心來,思慮了一小會兒說道:“寶庫裏有一串舍利,足足九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師留下的,千年前的東西,算是寶庫裏時間最久的物品,小獸要是能跟舍利在一起,每日佛氣熏陶,一定會早日得道。”


    薑歌也想看看這吞金獸尋寶的能力,於是快速的下到寶庫裏,按著吞金獸的指引很快就在一堆珠寶裏找到了已經圓潤無比的骨舍利,看上起晶瑩剔透,比旁邊的各色珠寶清澈純淨無數倍。


    想到既然來都來了,薑歌便問道:“寶庫裏還有什麽值得我帶走的物件麽?”


    吞金獸開動自己的感知快速的掃描了一遍寶庫道:“都是些金銀俗物了,非要算一件的話,有一個裝酒的酒葫蘆,體積小容量極大,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麽了。”


    順著吞金獸的指引薑歌很快在一堆散落的玉器裏找到了手上拿著的這把葫蘆,翡翠鎏金,一掌大小,打開瓶蓋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嗆的薑歌趕緊塞住瓶口。並不喝酒的薑歌隨意將其掛在腰間,瓶小容量大,內有乾坤啊,還非要算是一件,此時的薑歌心裏別提多開心了。再三威逼利誘吞金獸之後,確定寶庫裏沒有任何值得帶走的東西,薑歌一路把玩著手上通透的舍利。


    薑歌沒有注意,但吞金獸感覺到了強烈的佛法在震蕩,那是薑歌體內蕩漾出來的氣息牽動了舍利蘊藏在內的法力,產生了不可察覺的碰撞,然後相融。


    所以現在的吞金獸極為強烈的想被串到舍利串之間。


    薑歌迴到帳篷,輕柔的拆下一顆顆舍利,然後把吞金獸串了上去,薑歌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感覺不錯,正要去叫空禪上來的時候,小沙彌捧著一個劍鞘站在薑歌的帳篷門口。


    站在門口的劍虹也挺喜歡空禪,揉了揉光光的腦袋示意直接進去就好了。


    “師父。”


    空禪恭敬的站在門口合十施禮,看見薑歌招手,便雙手捧著劍鞘走到薑歌的麵前遞了過去,開頭道:“師父,這是活佛讓我帶給您的,說是專門放劍的。”


    薑歌伸手接過劍鞘,樸實無華,材料未知,但看上去極為不俗,不過色澤低調並不紮眼。滿是梵文精雕,有一尊如來法相栩栩如生。


    薑歌從身後取出金色大日法劍,輕輕插入劍鞘,有輕柔的梵音響起,絲絲悅耳。“鏘”的一聲,長劍入鞘,與劍鞘嚴絲合縫,渾然一體。


    薑歌左右翻看了好幾遍,果然本是一體,結果薑歌隻得到劍身,劍鞘則被白上皇給送了過來。白家神神叨叨的,但肯定不簡單,這玩意兒都能找到,還是劍鞘本身就在白家,隻是那天看見了薑歌身前的長劍之後才想起來特意送來的,還是另有深意?


    不得而知,薑歌也不必深究,就讓有個討喜的弟子,佛門弟子背佛門法劍才相得益彰。


    薑歌也大大方方的把大日法劍丟給小沙彌空禪,淩空接住薑歌拋過來的法劍,空禪心裏一抖,這可是無上法器啊,師父真是心大。


    薑歌看著一本正經捧著大日法劍的空禪道:“來來來,把劍丟一邊,雖然為師不是佛門弟子,既然你跟定我想要走一遭紅塵,為師也勉強收下你,無法做授業恩師,也能做個世俗間的便宜師父。今日收你為師,為師無門無派也沒什麽規矩,送你一件禮物,算是定下咱們師徒之實,今後就在為師身邊安心渡你的紅塵劫吧。”


    空禪立馬雙膝下跪,輕輕的將手中法劍擱在地上,伸出雙手接住薑歌遞過來的多寶吞金獸舍利法串。舍利剛一入手,小沙彌身軀一抖,雙眼噌的閃亮一陣金光,舍利同時亮起金色佛光,梵文飄蕩指尖沒入其中。


    突如其來的異象嚇了薑歌一跳,怎麽自己拿著舍利沒事,送給小沙彌徒弟就有如此異象呢?難道是佛法通玄,早有因果?


    良久,異象消失,帳篷內恢複平靜,小沙彌空禪再次拜服在地,虔誠道:“師父用心良苦,恩同再造,空禪如今雖小,卻


    願終生侍奉師父身旁,任勞任怨。”


    一頭霧水的薑歌不明就裏,怎麽就突然發起宏願來了呢?受了弟子大禮薑歌趕緊扶起小沙彌,看著認真的臉道:“以後師父在哪你就跟到哪,師父不會不要你的,不要再說什麽感恩不感恩的話,生分了啊。”


    空禪第一次被這麽溫柔安慰,畢竟是年少孩童,忍不住眼眶濕潤,晶瑩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薑歌一邊心疼的抹著空禪的眼淚一邊安慰道:“不哭不哭啊,師傅在就沒什麽事,你剛剛發生了什麽?”


    止住淚水的小沙彌哽咽道:“弟子剛剛見到佛祖法相,佛祖說讓我好好跟著師父,別發師父弄丟了。”


    “呃......好吧。”薑歌有些無語。


    不過一想才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懂個啥,便安慰道:“不重要,咱們開開心心的就好。以後你就跟著我和劍虹叔叔,法劍你背著。”


    “嗯!”小沙彌堅定的點頭。


    然後小沙彌有點尷尬的看著薑歌道:“師父,有件事弟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事?說吧。”


    “那個......手串上有人跟我說話。”空禪有些別扭道。


    “嗯?你也能聽見它說話?”薑歌好奇的問。


    “嗯,還有您頭上的那根木棍也會說話,還讓我喊他師叔。”空禪說完滿臉心虛。


    “大哥,別生氣,聽我解釋,哎,別啊大哥,燙~”


    薑歌取下頭上的百活木拿起油燈擱在仙草啊四剩下的三瓣葉子下作勢要燒。


    啊四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被火苗炙烤哀嚎不斷,一邊尖叫一邊道:“爺爺,爺爺,孫子錯了,您繞了孫子吧,孫子再也不敢了。”


    “說,什麽時候醒的?”薑歌怒道。


    “哎,爺爺,就在剛剛,剛剛您徒弟那陣神光把我叫醒了,嘚虧您徒弟法力高強,孫子我才醒過來,不然就一直睡過去了。爺爺就再也見著您可愛的孫子了。”


    從火苗上拿開百活木,薑歌問道:“咋迴事?”


    啊四說道:“您當初進了那座雪山,我就躲了起來,有股威壓直接把我給困住了,昏昏沉沉醒不過來。一直到剛剛,您徒弟大開七竅,佛光普照,就把孫子我也給照醒了。”


    “大開七竅?什麽意思?”


    “就是天才的意思,看一眼就會的那種天才。”


    薑歌看向身前的徒弟心中低聲道:“看一眼就會?”


    “爺爺,您不用藏著掖著,您這徒弟,聽得見,天生慧眼聰耳,厲害著呐,我是拿他沒轍,想著先誆騙個輩分,您著一怒,我今後得叫他叔叔了?”


    薑歌有些尷尬,小沙彌更尷尬,兩隻手捏在一起,很不不得把手給掐破。


    看著小沙彌的樣子心中一笑,釋然道:“這是師傅的小秘密,你知道了也無妨,正好給你介紹一下,你手上的那個是多寶吞金獸,叫它小獸就好了。我手上這個呢是棵野草,叫啊四,你以後也叫他啊四就行。”


    “多寶吞金獸?哪裏哪裏,讓四爺瞧瞧是個什麽玩意兒。”聽見薑歌的介紹,啊四突然好奇道。


    “你才是個玩意兒,吾乃天地孕育而生的靈智多寶吞金獸,此天下就我一個,不會有第二個。”吞金獸傲氣道。


    “別,兄弟,我也是集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仙草靈智,咱倆一個爹媽,難怪如此親切的,如今又都遇見了咱們爺爺,一家親一家親。以後你喊我四哥,我喊你多寶弟弟如何?”啊四一副賤兮兮的聲音說道。


    “憑什麽你當哥哥,我當弟弟?”吞金獸有些不服氣道。


    “就憑咱先遇到咱爺爺,你是新來的,行不行?先來後到你不認?”啊四趾高氣昂道。


    吞金獸一想,對哦,先來後到的規矩得認,聲音語氣變柔和下來道:“四哥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以後一家不說兩家話,四哥在前我在後,都聽佛祖的。”


    薑歌此時好懷念啊四沉睡的時候,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排資論輩了,感慨打斷兩個人的對話說道:“既然空禪知道你們兩個的存在,以後就跟著他好了,不要亂七八糟的稱唿我,都喊我師父好了,空禪大師兄,啊四先來二師兄,多寶最後來就老三了。就這麽定了,明白沒?”


    “知道了爺爺,不,是師父。”啊四油腔滑調道。


    “謹遵佛祖法旨。”吞金獸恭敬無比。


    “是,師父。”空禪不在尷尬,反而開心起來,還是第一次遇見會說話的金疙瘩和樹枝,太有趣了。


    薑歌把手上的百活木遞給了空禪,說道:“你自己像個法子把這節百活木固定在你身上或者隨手的物品上,別把你兩個師弟給弄掉了。”


    “弟子明白。”突然得了兩個神奇好玩的靈智神物,空禪開心的不得了。


    薑歌揮揮手示意空禪自己去玩兒,太過吵鬧,薑歌需要休息一會兒。


    空禪抱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法劍,一手帶著舍利串,一手拿著百活木,歡快的退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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