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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潯城的最高處。


    薑歌和老將吳彥看著整座新城愣愣無聲,懷揣著各自的心思不一而論。


    良久之後,


    吳彥輕聲道:“將軍,南潯城在您的規劃下已經逐漸趨於完善,根據統計的數據,僅上南和下南兩鎮就已經全部飽和,各三十萬人,田地分配完畢,相應的物資也都發了下去。南潯內城您已經看到了,全數申領完畢。外城按照規劃三次開放名額,三次都在當日申領滿額。每開放一次是一條環城街,還剩下七條街的規劃沒開放。屬下在盤算是開年後分兩次開放,還是一次性開放。畢竟離內城遠了太多。截止到今日,內城外城登記造冊的就有十多萬戶,接近五十萬人。如果最後七條街全部開放,還會增加至少十萬戶,五十萬人規模。”


    薑歌一一記下這些數據,道:“開年討個喜,全部開放,然後放出話,南潯城已滿。歡迎各地趕來務工的人,外城的城牆也需要人力去建設。對以後募兵也有好處。雖然南潯城的固定居住人群最多隻能滿足一百五十萬人,但是再增加三五十萬流動務工人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吳彥應諾稱是,繼續說道:“現在清風城駐軍一萬五,南潯關一萬,黑石長城三萬,兵力還是少了,輔兵也都快大半年的訓練,是不是在年前進編。新招募一批輔兵出來作為儲備。畢竟管轄兩座城,蒼山那邊還在對峙。”


    薑歌道:“軍費能支撐十萬戰兵和五萬輔兵嗎?”


    吳彥立馬迴道:“剛剛屬下一直在嘀咕這個事,南潯城的保證金收了五十萬枚金幣。足夠十萬大軍五年的開銷,而且清風城還留著五十萬枚呢。”


    薑歌道:“哪怕目前充足,以後也會有用完的一天,南潯城的稅收三年以後才能收上來。得想想生財之道才行。”


    說道生財之道,吳彥也是兩眼一抹黑,一點思路都沒有,幸虧清風城發現了百萬枚金幣,否則神策軍哪能發展這麽快,別說把南潯城給建設起來,就是清風城維持好都難。


    生在薑家的薑歌從來沒有因為錢的事傷過腦筋,直到如今才感受到錢財對人的重要性,想要有一番作為,錢財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薑歌揮了揮手,兩人閉口不言紛紛下了城樓,紅葉正等著兩人吃飯。


    ......


    年底最後一天的晚上,薑歌在城樓上宴請吳彥、劍虹、江一白、陳盛、李吉,常飛龍三兄弟等諸多官員將領。


    滿城過年的氛圍早就裝扮起來,大紅的燈籠高高掛,新對聯,新窗花,一派喜氣洋洋。


    能夠登上南潯城最高的城樓,對於在座的許多人來說都是受寵若驚的感覺,能夠與將軍一起用宴也是對自我的肯定,說明一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宴席上輕鬆歡快,將軍不飲酒這是諸多人都知道的,流傳將軍一杯倒的故事很多人根本就不信,不過也沒人敢造次去試一試真假。


    城樓上氛圍濃厚,美酒家肴,眾人籌光交錯,臉上都洋溢著對現在的滿足,也有對來年的期望。


    砰~砰砰砰。


    不知不覺窗外四麵八方的天空有各色煙火炸開,色彩斑斕的煙花逐漸點亮了南潯城的夜空。


    伴隨著城外砰砰炸響的爆竹聲,天空不停炸開的朵朵禮花,城樓內氛圍達到了高潮,所有人舉杯朝向薑歌,薑歌也舉起裝著果汁的酒杯,在祝福聲中,所有人幹了手中的酒,薑歌也心情複雜的喝光了杯中的果汁。


    每逢佳節倍思親,哪怕薑歌知道這是在夢境裏虛構的世界,依舊想念著自己的父親,福伯,薑家的族人,魁隗石,連山陽,列三元等等。


    瞧著不停忙碌在各個圓桌之間的紅葉,薑歌心裏溫暖了許多,但也想起了那個身穿白衣的可愛身影。


    如何才能正常的進出夢境,一直困擾著薑歌,哪怕知道這裏是夢境,薑歌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去浪費他人的生命。


    那麽,辦法隻有一個,隻身衝陣,死在敵人的刀下。


    否則,薑歌按照目前的發展,真的就迴不去了。


    很多時候,薑歌是真的很懷念那個被自己殺死的夜魔剌罕。


    比如現在,薑歌就希望能有人射出一箭結果了自己。


    ......


    新年的第一天。


    無事可做的薑歌正在揣摩著所學的太極功法。


    出拳,周身有拳罡護體。


    出劍,周身有劍氣流淌,可以抵消攻擊,也可以傷害到近身的人和物。


    出槍,周身和槍身都有熒光閃爍,槍頭似有電芒。


    一元養氣術能夠更快的恢複身體的體力和精神力的損耗。


    兩儀調合術讓自己更敏捷,身體更輕盈有活力。


    三才感知術可以聽到看到千步之外的動靜。


    四象拳練體,六合槍霸道,七星劍巧妙。


    唯獨缺了個五,從始至終,薑歌都不知道五是什麽,因為那頁紙被撕掉了,七星劍後麵也有撕掉的痕跡。


    這些功法薑歌感覺已經碰到了天花板,單論個人實力,在薑歌所見到的人裏根本沒有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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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虹勉強可以與自己過過手,其他人雖然勇武不俗,但和當下的薑歌來比是有天壤之別的距離。


    薑歌無數次複盤過清風城上單手持劍殺敵的情景,那個時候功法都沒有大圓滿,也沒有學會用劍的技巧和劍氣的使用。


    如果換做現在的他,衝上去殺的對方人仰馬翻,還能全須全尾的


    迴,隻要把劍氣的消耗和精神力的配比算好即可。


    可惜的是,鎮山劍為了殺夜魔剌罕給碎掉了。


    在這個世界裏,薑歌還沒見過比鎮山劍要好的武器,軍中都是製式武器,雖然犀利,卻也隻是尋常武器。


    劍虹的那把精鋼長劍確實要比軍中武器的用料和鍛造要高幾個檔次,但和鎮山劍比起來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


    江一白的那把弓看起來也不錯,不過比起列山沅的那把遊龍弓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這個世界就和薑歌還沒遇見奇遇之前對世界的認知一樣,平凡,普通。


    不過與夜魔剌罕的一戰讓薑歌多少了解的這個世界裏的魔族大概的實力,實力強悍,武器犀利,還有天然的魔咒一類的東西。


    而薑歌目前接觸到的人族,都是普通人族,可能體力好一些,綜合素質好一些,力量大一些,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什麽特別的。


    想著想著,薑歌就覺得無聊起來,這樣在夢境裏混著日子,太不是事兒了。丈又不能打,除了搞建設還是搞建設。現在有了兩座城,守著上百萬人,也沒什麽意思。


    薑歌有些厭煩現在的生活,厭煩在這個世界每日的無所事事。


    唯一欣慰的是撿著個妹妹,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做起事來像個男孩子,堅韌不拔,心思細致,關鍵是學東西快。


    薑歌教的功法,隻練了半年的紅葉早就從入門境到了煉境,按照現在如此勤勉的態度和天賦,再過半年不是要入化境追上自己這個師傅了。


    按照小紅葉目前的情況來說,基本上自保沒問題,一兩個成年漢子可以輕鬆搞定。


    而且吳彥、劍虹等人都喜歡這個小丫頭,以後也能放心。


    正在思慮著的時候劍虹走到薑歌的身邊緊張道:“將軍,南邊兒以前從長城通往南潯的那條路上出了怪事兒。”


    薑歌皺了下眉頭問道:“什麽怪事?”


    劍虹俯下身子低聲道:“按規矩來講,如果從長城內到達咱們南潯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從哈家軍的那條軍用道,到了蒼山城外然後往西經過黑石坳才能到南潯。一條就是從前哨大營身後的長城城門出來,順著新修的馳道抵達清風城,然後向東經過麂子峽就到了南潯。”


    薑歌點點頭道:“我知道啊,然後呢?”


    劍虹繼續道:“之前派遣了一隊斥候去走南潯南邊那條老路進行查探,看有沒有敵人的前哨哨所什麽的殘留。結果去了半個月沒消息,後來又陸續派了幾次斥候去,都是了無音訊,而且又沒發現什麽異常,也沒有敵人的蹤跡。就一直沒作為緊急軍情報上來。我也是今天在查看去年各斥候營的記錄時才發現。按理說,去了幾十個人,無論遇見什麽危險,總有一個人逃迴來傳信吧。”


    薑歌聽完心中一頓火,這麽嚴重的事情居然都不報,斥候營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正要發作的時候,劍虹道:“現在斥候營的正副營帥是早前跟著將軍賣命的劉瞎子和張聾子。涼薯的事之後將軍才把他們提上去。”


    劍虹話畢,薑歌啪的一下重重拍了下腦門後悔道:“真是活該,真是活該啊,任人唯親,難怪,難怪。南潯鬧了這麽個大烏龍也是這個問題。一直沒騰出手治理斥候營,怪我怪我。把吳彥叫過來。”


    不一會兒吳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薑歌語氣生硬道:“下令革去劉瞎子、張聾子吃後營所有職務,保留戰功,南潯城和清風城讓他們兩個隨便選個地方,選套兩進的院子,一人五十個金幣,養老去吧。”


    吳彥一聽,額頭上就冒出了許多細汗,心想那可是第一批跟著將軍的老人,這是要趕出神策軍啊,不過吳彥也沒多問應諾就是。


    薑歌繼續道:“斥候營就地解散,分布到城防去做個隊正,標統。”


    什麽?解散?


    吳彥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查探之事,以後怎麽辦。”


    “我自有安排,你去吧。”


    吳彥告退之後,薑歌對身邊的劍虹道:“暗影衛多少人了?”


    劍虹道:“五十人。”


    薑歌輕聲道:“讓這五十人每人去個軍各營或者清風城南潯城自己挑選十個人。你在這五十個人裏麵挑選五個最得力的人,獨立成營,你自己安排,以後刺探之事你負責。如果有柳如劍那種人才經過我考驗之後,再接你的手。”


    劍虹幹脆利落的抱拳應諾。


    薑歌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劍虹道:“帶上人,咱們去南邊那條路看看,野獸吃人還吐骨頭了,我就不信,活活的人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迅速把借給常飛龍的靖海鼇龍鎧穿到身上轉換成灰色長袍之後,吩咐紅葉自己練功吃飯,通知了一聲吳彥說去巡查。


    薑歌騎上戰馬和劍虹帶著兩百人侍衛朝著南邊飛奔而去。


    鐵騎一路飛奔而下,薑歌順帶查看了上下南鎮的發展情況以及耕地養殖區的情況,一切都在順利有序的發展,看見普通平民開心的在田間勞作,薑歌心中也有成就感。


    一百多裏的距離半天也就跑到了,除了在兩個鎮子裏耽誤了一些時間,傍晚的時候間隔一行人抵達了南部山川縱橫的那條破敗道路前。


    還好這裏有兩個前哨所作為哨崗,不然薑歌又要開罵了。


    根據哨兵的介紹,結合薑歌在堪輿圖上的記載,這片地區叫無涯山,根據哨兵們說這條路前半段沒什麽特別,走到中間一段山路極其陡峭,之前的斥候


    都是進了那條山路之後就沒迴來過。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薑歌帶著人進了這條破敗的山路,能感覺到卻是有太多年歲沒人走過,前幾波斥候留下的痕跡也清晰可見。


    一路上劍虹皺著眉頭沉默寡言,薑歌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騎在馬上像是遊山玩水。


    見著劍虹緊張的樣子,薑歌安慰道:“都放下心來,不會出什麽大事。”


    劍虹擔心道:“屬下思慮了一路,怎麽也想不通,沒有敵人,可以排除天災,野獸,等自然因素。屬下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讓幾個批次的斥候無一人生還。除非......”


    薑歌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劍虹湊過來,薑歌低聲道:“你才對了,但是我不確定是什麽樣的情況。”


    在劍虹的認知裏,還是能夠接受一些神奇的傳說之類的事情。而且對秦家軍秦川當初劍陣屠城的傳說深信不疑。


    因為,他是劍客,也能劍氣外露殺敵於無形。


    而且他還和薑歌一起上過戰場,親身感受過薑歌的劍氣凜冽,遠超自己。


    所以他才能想到更多的可能性。


    劍虹能想到的,薑歌自然想到的更多。


    在薑歌的設想裏,肯定是超常規的情況,至於具體如何,還得親自到了才知道。


    一直到了下午,薑歌一行人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翻山越不說,還有許多懸崖峭壁邊的路,常人行走肯定危險,但是軍中斥候,應該能夠從容應對。


    終於,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薑歌帶著眾人停了下來。


    薑歌感覺到了不對勁。


    劍虹也感覺到恐懼。


    身後的兩百侍衛各自也感覺到了那種若隱若現的恐怖感。


    此地是一處快到山頂的地方,薑歌迴首望去,大概是快爬到山頂的位置,隻是身前的巨大山頂仿佛被雷劈開過一樣,兩塊山體中間裸露著岩石,縫隙下是一條兩人的殘破道路。


    站在口子上的薑歌能感受到從對裂口對麵吹過來的陣陣陰風,劍虹帶著人四周查探了一番,僅此一條通道可以過去。


    但是所有人心裏都好像有個聲音在警告他們,不要過去,快迴去。


    薑歌也有這種感覺,就好像耳朵邊吹過的陰風裏有一個優美的女聲在說:“迴去吧,別過來...”


    反反複複,扣人心弦,聽的多了,就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薑歌哼了一下,看向劍虹和身後兩百人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這魅惑的聲音能夠讓人心沉迷,然後依著好奇心走進這條縫隙裏的道路。


    危險,肯定在這條縫隙裏,或者在縫隙對頭的出口。


    看著劍虹等人越來越不對勁,薑歌大喊了一聲:“列隊~”


    距離薑歌最近的劍虹立馬晃過神來,有些尷尬的道:“將軍,剛剛不知道怎麽的有些迷糊。”


    薑歌道:“那女人的聲音可以迷幻你等,帶著人先下山吧。這裏你們不能呆。”


    劍虹擔心道:“屬下無能,幫不上將軍,將軍一切小心,我帶著人在山下等著將軍。”


    劍虹知道薑歌的特殊,更知道自己和身後人的實力。麵前幾千人都不會懼怕分毫,但這種鬼魅魍魎的事情就真的很無力。


    薑歌看著眾人下到山腰都沒發什麽什麽事便放下心來,嘿嘿一笑道:“我來了。”


    剛走進裂縫下的入口,一股刺骨的陰風吹了過來,刮的薑歌臉上有些疼,薑歌雙拳緊握,一層淡薄的拳罡轟然而出,覆蓋在薑歌的全身。


    一股股陰風吹向過,擦著薑歌身外的拳罡而過,之前優美的女聲會變成淒慘的聲音響了起來。


    薑歌聽見聲音的變化,邪魅一笑,九步走樁重重的踩在腳下,身形穩如泰山。


    縫隙下的道路並不長,兩百步左右。薑歌一步一個腳印的已經走過了一半,眼見著隻有十幾步路就要走出,突然薑歌的身後掛起一陣大風,反方向吹來,催促著薑歌快速向前走去。


    眼前的洞口越來越大,視野也從陰暗的峭壁突然開闊起來,陰風中那道若有若無的女聲在薑歌快要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好像看見極為有趣的事情一樣,又好像做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很得意一般。


    可惜的是,在薑歌正準備邁開最後一步的時候,薑歌仿佛凍住一般,一動不動。任由身後的陰風吹的再大,薑歌依舊一腳踩在地上,一隻腳虛踏空中。


    薑歌看了眼踏在空中的那隻腳和腳下的景象,心裏也是一陣發虛,心想:“奶奶的,這他娘的來多少人得消失多少人。”


    薑歌踏出去的那隻腳下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的深邃峽穀。身後的山頭就像是被神仙一刀劈開,一座山一分為二,一座還留在薑歌的身後,另外一半已經消失不見。


    從薑歌的正麵遠遠看去,就是在一個刀削的懸崖上,有一座列著縫的巨石,巨石的裂縫下有一個通道口子,有一個人一隻腳站在懸崖上,一隻腳踏在虛空中。感覺下一秒這個人就會一腳踏空,然後摔下萬丈懸崖。


    隻是現在這個人仿佛靜止不動的石頭一樣。


    那道女聲此時看見薑歌並沒有按照她的預想踏空摔下懸崖,好像極為憤怒,陰風變得更大,把薑歌的長袍吹得獵獵作響。


    而那道女聲也憤怒的變成了男女混亂的聲音,不停的再嘶吼:“快踩下去,快跳啊,最後一步就能見到我,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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