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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家後院。


    心中不平的薑歌氣惱的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看著池塘裏一群群自由自在的錦鯉越發的煩躁,隨意撿了一顆石子投了進去,魚群四散,水波粼粼。


    躺在草地上的連山陽嘴裏嚼著一根隨手拔的枯黃草根無奈的道:“這也太憋屈了,無緣無故被伏擊,那可是玩真的啊,幸虧薑歌當時沉著冷靜想出了突圍的辦法,不然咱們就被一鍋端了。這倒好,仇都不讓報了。還有那些枉死的村民。良心難受啊。”


    列山沅雖然冷著臉蹲在一旁,嘴裏也是憤恨不過:“在武陵就沒受過這種氣,天天嘴裏嚷著大局大局,煩都煩死了。自己兒子差點被宰了連個屁都不放,我看那幾個老頭子越活越沒意思了,就我那爹,說的什麽話,真是氣死個人。”


    薑歌本就煩躁,聽著兩人的絮叨更是鬱悶:“我在長安是上過城牆守過城,然後又見過人吃人的場景,還被追的跟喪家之犬一樣,我能如何?但那是在江北,我也不說了。可是在自己的底盤被當做雞崽子虐殺,不是咱們運氣好又靠著手上的武器犀利,這會兒他們該給我們收屍了。刀都架脖子上了還不反抗?憋屈。”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吐槽,此時卻是出奇的一致對外,氛圍倒是越發的融洽,列山沅的那股子冷冰冰的感覺也在不斷的吐槽中消失不見。


    就在三人說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坐在石凳上隻能看見屁股的魁隗石異常尷尬的捂著咕嚕咕嚕直響的肚子問道:“咱們要不先吃點東西?比如一頭牛?吐槽也得有力氣才行。”


    被咕嚕聲打斷的三人摸摸各自的肚子發現都已經氣的前胸貼後背了,三人欣然同意魁隗石的提議。正好薑歌想起來了請大家大吃一頓的承諾。


    於是四人快速的出了薑府朝著十字街臨沅最大的狀元樓走去,不一會兒,四人就來到了狀元樓下,早就有薑府下人通知備菜,狀元樓的掌櫃站在界麵上迎接四位少主,五樓最好的包間早已打掃幹淨。薑歌四人紛紛來到五樓包間,透過大開的窗戶,臨沅城一覽無遺,風景獨好。


    早已肚子咕咕叫的四人催促著酒菜,早已有所準備的酒樓此時展現了超強的服務底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繁忙的上下樓的腳步聲中擺滿了碩大的圓桌,已經忍不住口水直流的魁隗石已經等不及所有的菜都上齊,筷子也不用,第一個伸出手抓住了一隻鹵豬的腿輕輕一扯,肉香四溢,滾燙的油脂看的人食欲大開,薑歌三人本還想著斯斯文文的展現一下家教和禮儀。看著魁隗石無比酣暢的吃法根本就忍不住,於是乎臨沅城最好的酒樓,最貴的包間裏,有著最好的酒肉菜肴,卻被八隻挽著袖子油膩膩的手給毀於一旦。


    一個多時辰的搶食大戰硬生生的讓酒樓的廚房忙的不可開交。上百道菜肴連著上了三遍。除了那個身材魁梧的胖子食欲大可以理解之外,其餘三個看著模樣周正身材勻稱的年輕人也這麽能吃?不僅後廚在驚訝,親眼見著搶食的小二們更是被勾起了食欲,實在是忍著上去參加搶食的衝動不斷的端菜收盤子,煎熬無比。


    還好此時沒到吃飯的時辰,酒樓裏也隻有寥寥幾桌吃著小菜喝酒聊天而已,不然樓頂四人的速度後廚哪怕全力以赴也很難保證能及時的供應。


    除了還在細嚼慢咽品味一隻叫花雞的魁隗石之外,其他三人酒足飯飽的捂著肚子靠著椅子喘著粗氣,碩大的圓桌上狼藉一片。


    身板最小的列山沅打著飽嗝朝著正在此時無比斯文細嚼慢咽的魁隗石說道:“哎,我說大石頭,我是不是幻覺了?我怎麽記得你吃第一隻羊腿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連山陽帶著一些醉意道:“小石頭這會兒才是叫吃飯,別打擾他。”


    薑歌有些汗顏的道:“敢情石頭兄之前那不叫吃飯?叫進食?”


    專心吃著叫花雞的魁隗石憨憨一笑道:“歌兒別取笑了,之前是太餓了,沒吃出滋味,這會兒好好品嚐下味道,你們別急啊,等我吃到下午,再來一桌。”


    薑歌三人頭上滾滾汗珠,什麽?吃到下午再來一桌?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兩天都不用吃一粒米了。


    連山陽揉著圓鼓鼓的肚子有氣無力的道:“接下來怎麽辦?天天呆在這城裏,不憋出病來,我是呆不住。”


    列山沅接著話道:“還能怎樣,你想迴祭壇?天天和猴子野豬玩遊戲?”


    連山陽無奈的搖著頭歎了口氣,順手摸了摸在啃著半截豬腿的小黑道:“歌兒,你這貓咋就變色兒了?我記得之前是兩隻白色的啊。”


    薑歌假裝不知,隨口胡說道:“本來就是一公一母,可能長大了,公的就腿毛了吧。”


    列山沅哧了一聲道:“鬼才信你。別不是你之前染了顏色,這會兒褪色了吧。哈哈哈哈”


    小白此時在薑歌麵前的桌子上斯斯文文安安


    靜靜的吃著一條清蒸鯉魚,看上去就極為享受。薑歌伸手摸了摸,小白也很配合的喵了兩聲。


    薑歌突然迴想起連山陽的最後那道若隱若現的刀光有些不解的問道:“山羊,我無意間看見你在斬殺最後一名刀客的時候似乎有綠色刀氣?而且是刀氣把那名刀客給斬成兩半的?”


    連山陽一張酒足飯飽的臉在薑歌提到這個的時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噓~這可是我的殺手鐧,小心讓人聽了去。”


    薑歌連忙降低聲音輕聲問道:“咋肥事?看著挺厲害的。”


    連山陽也降低了聲音道:“這個說來話長,就是我和三元當初第一次到達鳳凰秘境之後不就獲得了翠嵐和遊龍嗎?那個時候咱們都還小,啥也不懂,啥也不會啊。雖然從小都有學習武藝,但是也就是尋常的武技而已。不過自從得到武器之後就不一樣了,剛開始還不覺得。後來慢慢的就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薑歌好奇的低聲問道:“什麽奧秘,快說說。”


    連山陽大方的道:“就是在我熟練使用這把刀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就發現翠嵐和我心意相通,也就是說,在我想要出刀的時候,這把刀就能迅速的帶著我的手臂做出反應。而不是因為我的手臂使出了刀法中的某一招,翠嵐才跟隨手臂的力量去做出那個招式。這麽說你明白不明白?”


    薑歌想了想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大概明白,刀隨心意,心意到,招式到。”


    連山陽點點頭道:“就是這樣,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一天在練刀的時候突然腦海中跳出了許多畫麵,全部是招式刀法。我肯定好奇啊,就放棄了之前學的刀法,學著腦海中的畫麵去施展。大概聯係了一個月左右,刀法基本上熟練,但是還沒有融會貫通。令人驚奇的是,我在集中精神使出招式的時候,距離我一兩尺的距離會被一股刀風給砍到。我試過砍西瓜,砍蘋果,砍荔枝。從最初隻能擦破一點樹皮到後來可以隨意將花生分成兩半而不碎。”


    薑歌兩眼放光的道:“這麽厲害?但是我看你可以施展出大概距離一丈左右的刀光還能將人砍成兩半。”


    連山陽嘿嘿一笑道:“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練了快三年的刀法,能不厲害嗎?你見著的刀光就是那股鋒利的刀氣,削鐵如泥,和刀身一樣鋒利。而且可以傷害到大概一丈距離。也就是說你和我站在一丈左右的距離,我的刀光是可以砍傷你的。”


    薑歌張大嘴道:“這麽厲害?那如果上了戰場,不是如入無人之境,敵人都進不了身?”


    連山陽哎的歎了口氣道:“要是那樣就好了,這種刀光以我現在的能力一天能使出三次就不錯了,精力不夠。每用一次,就感覺特別累,不是身體累,是精力困乏。”


    薑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想著,連山陽所說的精力就是精氣神,是一種無形的精神力量,就比如自己學習過一元養氣法和兩儀調合法,正因為學習過這兩門術法,薑歌的體力和精力遠遠超過一般人,也才能成功南渡。所以,如果換成薑歌使用那個刀法的話,使用次數肯定會多幾次。


    薑歌再朝著列山沅好奇的道:“三元,你那火箭是自己製作的還是和山羊一樣是因為那把遊龍的原因?”


    列山沅淡淡道:“跟他一樣的過程,也是熟悉之後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摸索出了火箭的技能,而且我這弓不光是可以射出火箭,還能射出水箭,現在還在練習。習慣了火箭,一時半會兒轉換不了水箭。同樣也是精力不夠,一天也就隻能射出三箭。之前遇見的兩個人,一個用暗器,一個用弩,都是被我的火箭給殺個措手不及才被我撿了便宜。幫你那一箭其實是我最後一箭。”


    薑歌抱拳感激道:“多謝三元救命,不然的話那兩板斧下來,我的骨頭都得碎掉。”


    列山沅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不值一提,你奮不顧身的去馳援小石頭,不也想都沒想過嘛。”


    正在仔細吃著雞的魁隗石聽見後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薑歌敬了敬,薑歌順手從小白旁邊拿起酒杯迴敬一口而幹。魁隗石喝完酒繼續旁若無人的用粗壯的手指將細嫩的雞肉撕成一絲絲息肉,沾了沾調料碟子裏的香醋醬汁,再放入最終細細咀嚼,一臉的享受。


    薑歌大致了解連山陽和列山沅的特殊之處在哪了,這種堪稱神技的術法如果被傳了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薑歌慎重的道:“兩位兄弟的神技非絕境不可用,傳揚出去肯定麻煩不斷,這種堪稱神技的功法放著誰都會垂涎三尺。”


    連山陽和列山沅點點頭稱是。接著列山沅也好奇的問道:“那你呢?有什麽絕技?那兩個道士死的如此淒慘,一個脖子被割了一半,一個額頭被刺破整個頭蓋骨都沒了。”


    薑歌嘿嘿一笑道:“我那是運氣好,躲在迷霧裏突然衝出去也是殺了個措手不及,而且我那把鎮山是真的不錯,和那個拿


    劍的道士對劍,他那把一碰就碎掉了,這把鎮山堅韌無比,也鋒利無比。隻是一個錯身,那道士就自己摸了脖子,而後麵那個道士以為持劍道士得手了想看看我的死狀,結果還沒進入迷霧我又剛好持劍刺了出去,結果就削了他的腦袋。。。”


    “這麽簡單?”連山陽列山沅異口同聲的道。


    “嗯啊,就是這樣。”薑歌無辜的點點頭。


    列山沅恨不得立馬撒潑打滾道:“不公平啊,你知道我衝出去的時候那兩個人一個暗器一個弩箭是追著我的屁股射啊,不是我跑的快早完蛋了。”


    連山陽也是一臉苦楚的道:“我衝出去直接就是三把刀啊,鐺鐺朝我砍,那個狠勁,就是一根柴火也不需要三把刀看吧。歌兒你真幸福,嫉妒啊。”


    薑歌有些尷尬道:“運氣運氣,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第一個衝出去,兄弟們見諒,來來來,小弟我自罰一杯。”


    說完薑歌拿起酒杯一口幹掉,打了個酒嗝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上樓腳步聲和掌櫃小二阻攔的聲音在包間外響了起來。


    興致正濃的薑歌略有些不快的放下酒杯仔細聽著包間外的吵鬧聲,大概是有人想要五樓的包間用餐喝酒,結果薑歌四人賴著不走,等了許久不賴煩了所以想上來說道說道。聽上去人不少,氣焰很囂張,掌櫃的和小二都吃了嘴巴子。


    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薑歌剛坐下包間的門就被一個壯漢給撞開,極為蠻狠的走到桌子前用力的拍著桌子道:“拉個屎也不用占一天的坑,你們吃個飯用得著從中午吃到現在嗎?是不是邊吃邊拉,拉完了繼續吃啊?哈哈哈哈哈哈。”


    桌子上的菜和碟子盤子被這個粗魯的壯漢差點拍的飛起來,正準備蕉著調味碟裏香醋的一隻大手,被彈起來的香醋沾滿手掌。原本無所謂的魁隗石此時暴躁的像是點燃的爆竹一般,發著呆薑歌三人隻看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壯漢被魁隗石一隻手抓住手臂然後在空中抖了抖順勢丟出了窗戶。


    隻聽見“碰”的一聲,街道上的青石板路被砸出了一個大字形,趴著的大漢雙腿顫抖了幾下就不動了。街麵上人流如織,無數女子被驚嚇到一旁捂著嘴還指指點點。無聊的人和對門酒樓裏的人立馬打開窗戶看了過來,好戲怎能錯過。樓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嗑瓜子的嗑瓜子,喝酒的喝酒。


    樓下變得嘈雜無比,隻是還不太了解情況,都在繼續觀望時態的發展,此時不知是誰說了句,樓上可是坐的咱們的四位少主,有板有眼的說親眼看見中午四人上的樓,酒樓連續不斷的上了上百種菜品,而且是三次。


    於是人群中嘩聲一片,議論紛紛四位少主食量之大,難怪各個天生異象威武不凡,勇武過人。。。。。。


    接著又有人指著一動不動嵌在青石板裏的壯漢說道:“這斯跟著一個金袍公子今天到的臨沅,我同他們一起進的城,好久沒見過這種喜歡顯擺的公子哥了,所以多看了幾眼。這廝一行五六人,沒錯,這身材打扮不會錯。”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一邊倒的議論著,這外來的公子哥怕是不懂規矩,這武陵地界,敢惹四大家族少主的人可都沉到河裏喂了王八。真是膽大包天還比豬蠢。


    狀元樓五樓,薑歌三人吃驚不小,從來沒見過憨厚的魁隗石如此暴躁,滿眼怒火像是要吃人一般。


    魁隗石怒目而視打擾他吃雞的那群人,特別是為首身穿金色長袍的公子哥,啐了一口坐下來繼續吃雞,仿佛剛才仍出去的不是人,而是一根雞骨頭。


    金袍公子哥也是愣神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心中五味雜陳,心想這武陵民風如此彪悍的嗎,直接取人人命,嘴皮子都不動一下的?就因為打擾了吃雞?


    可是在魁隗石心裏,吃雞真的比什麽都重要,吃過雞的人都知道,能夠安安靜靜沉迷在吃雞的那種享受的過程中,簡直比任何事都要有趣。


    本來氣勢洶洶的金袍公子一群人準備耀武揚威一下,那曉得一腳踢到了鐵板上,年輕氣盛的金袍公子本想著再扳迴一局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裏響起,在薑歌聽來各位清晰。


    中年男子的雞嗓音低聲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老大讓咱們快走他殿後,出武陵就安全了。”


    緩過神的金袍公子立馬下樓,帶著一群人,頭也不迴的上馬急速朝著城外奔去。


    在一行人轉身下樓的時候,金袍公子身後有一中年灰袍道士多看了薑歌兩眼之後迅速的消失在樓梯中。


    那兩眼薑歌深深的記入在了腦海裏,薑歌憑著直覺就可以肯定,雞嗓就是這個灰袍道士。


    感覺到熱血正在沸騰的薑歌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看不到那個殿後的神秘老大在哪裏。


    直覺告訴他,威脅就隱藏在不遠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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