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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壽東。


    鳳凰山。


    浮雲不共此山齊,山靄蒼蒼望轉迷。


    濃厚的白霧終年圍繞在鳳凰山山巔之下,作為雪峰山餘脈,雖不如雪峰山脈的巍峨險峻、連綿不絕。但在洞庭湖南邊的這塊區域真的算得上奇峰俊秀,秀美無二了。


    整個雪峰山餘脈在當地百姓代代相傳裏都叫做鳳凰山,鳳凰山有幾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也被成為九峰山。其主峰乃九峰之最,傳說雲端有白玉神殿,時有百鳳齊鳴的異象,故曰鳳鳴山。其山陡峭險峻,怪石林立,並無通向山巔之路。種種傳說與山下那條地底裂縫一般,在充滿敬畏的百姓心裏,傳說中的神跡不可褻瀆。


    於是,九峰山與鳳鳴山的傳說千百年來便流傳在周圍村莊城鎮百姓心中,更是那些靠山吃山的樵夫獵人吹牛唬人最好的話本素材。


    更有那說書先生編好的精彩劇本,遊走在鄉村集鎮,或是在酒樓茶肆,亦或是在市集街頭,一張檀木小桌,桌上覆這一塊深藍桌布,桌布上銀龍鑲邊,中央有那孤峰破雲,瓊樓玉宇,金鳳於飛,玉凰展翅。


    而此時的薑歌,汗流浹背快速的登上了最後一道階梯,毫不停留,沒有一絲想要嚐試的念頭。彎著腰,雙手杵著彎曲的膝蓋,任由臉頰額頭上的汗珠掉落在地。


    喘著粗氣咧著嘴的薑歌看了看左右,跟上來的連山陽扔掉了身上一直背著的寬大皮袋,赤裸著上身坐在一塊青石板上仰著頭使勁的嘬著幹癟的水囊。


    另一邊四個薑歌大小的魁隗石已經成大字型趴在了石板上,一動不動,隻剩下粗魯的喘息聲。


    本想著尋找一下提前登上山巔的列山沅,剛剛抬頭的薑歌便被眼前的場景震撼的癡了,雙目瞪圓,下巴都快掉到腳麵上。


    雲霧繚繞的鳳鳴山山頂,天空湛藍,陽光普照,目之所及約莫方圓三十丈的山頂如刀削一般平坦,地麵清一色的乳白色白玉石磚鋪就,白玉廣場中間有一座高五丈有餘占據三分之一山頂麵積的純白玉做成的宮殿,殿頂兩端上翹的白玉屋簷上是栩栩如生的兩隻金雕神鳳,而居中則是一隻展開雙翅睥睨天下、傲視蒼穹的玉刻神凰。


    金鳳高貴優雅,玉凰威嚴霸氣,而且玉凰似乎和身下的玉殿本就是一體一樣,反而兩隻鎏金金鳳反而像是故意鑲嵌上去的。


    殿前九階玉石前有一個與魁隗石體型差不多大的白玉鼎,山頂邊有三個從廣場延伸出去臨空的觀景台,山邊自有一圈白玉造就的精致石欄。


    放眼望去,所有白玉純淨通透,無論是白玉石欄還是玉殿和玉鼎,均有精雕細琢恍若天成的鳳舞圖案,神態各異,優美異常。


    半晌過後依舊保持著驚掉下巴的薑歌已經沒有一顆汗水還滯留在臉上,發抖的雙臂連帶著雙手跟著一起抖了起來,薑歌雙眼早已暈眩,伸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什麽一樣,張著不斷有晶瑩剔透的液體流向地上的石板的大嘴,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吼聲,轉眼間便衝向了廣場中的玉鼎,癡迷的抱著粗壯的鼎腿,整張臉貼在上麵,雙手不停的來迴摩挲。


    正在薑歌犯癡的時候,從高大玉殿裏走出來的列山沅走到薑歌身邊,鄙視的看著正在像是在對待心愛的人兒一樣愛不釋手的薑歌,故意大聲喊道:“族長世伯你怎麽來了?”


    正在迷糊的薑歌聽見列山沅的話之後,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恢複了清明的雙眼焦急的四處看了看,根本就沒發現自己親爹的身影,再看一看趴在地上捂著肚子邊笑邊打滾的魁隗石和連山陽,再看看身邊剛對自己說話正翹著嘴角的列山沅。


    心裏尷尬萬分,十分汗顏的薑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問道:“我剛才在幹嘛?”


    魁隗石和連山陽:“哈哈哈哈~~~”


    列山沅翹著嘴角好奇的問道:“堂堂薑家少主,沒見過玉嗎,咱們三個家族可都是靠你們薑家在外經商掙錢養著的,可別說你沒見過錢。”


    一副沒見過世麵的薑歌點頭如搗蒜:“不是你們笑話,我是真沒見過這麽多的帝王級白玉,些許金銀銅錢見過不少,與這相比,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激動的薑歌指著地上的白玉石板說道:“你們信不信,地上隨便一塊玉石拿到曾經的洛陽或者長安,都不用請大家動手修飾,就這樸實無華的整塊玉石,隨隨便便換一座長安東市三層樓帶三進院的酒樓,還綽綽有餘。”


    說完薑歌趴在地上又癡迷的伸出雙手,在平滑細潤的玉石麵上來迴摩挲。


    心思細粒的列山沅好奇的問道:“那酒樓得多少銀子?聽上去很值錢,比起咱們臨沅城中間的那幾座酒樓來如何?”


    薑歌瞥了一眼毫無經濟概念的列山沅說道:“臨沅能跟洛陽長安比嗎?遠的不說,能跟揚州蘇州比嗎?現在的金陵能比嗎?這一塊,低於十萬金談都不用談,知道十萬金是多少嗎?”


    憨憨的魁隗石掰著粗壯的手指頭插嘴道:“酒樓裏十兩銀子一隻烤羊,這得多少隻啊?”


    倒是連山陽哈哈哈大笑了幾聲,打破了正在算賬了氛圍道:“別想了,別想了,指頭大的玉石都拿不走,這些都敲不破的,地上的更別說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在懸崖邊撿了塊核桃大的碎玉石,下了山就變成了普通石頭。沒用的。還是趕緊幹正事吧。”


    沉迷著算賬的三人聽了連山陽的話才算徹底結束這個念想,列山沅有些遺憾的搖搖頭,魁隗石拍了拍手不在算賬,還趴在地上的薑歌心如刀割般的爬起身,歎了口氣問道:“接下來幹嘛?”


    列山沅轉過身朝著巍峨大氣又端莊古典的白玉殿走去,薑歌三人跟著列山沅走到了大殿之前,在金色陽光照射下的整個大殿,透徹的玉石染著金色的光輝,泛起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光暈,細細看去,五彩斑斕。


    巨大的宮殿正門上是古篆刻就的鳳鳴殿三字的玉匾,跨過白玉門口,殿內九根極為粗壯的白玉柱穩穩的托住造型複雜的殿頂。


    每根殿柱上又如鬼斧神工般刻著不同的身形姿態神情的神鳳,唯秒唯俏極其逼真。


    目之所及,整座大殿除了九根殿柱之外,空曠無比。放眼望去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空無一物。


    正在好奇四處打量的薑歌問道:“這如天工造物般的大殿太過匪夷所思,金碧輝煌的洛陽皇宮和長安皇宮可不及萬一,就是空曠了些,咱們進來幹嗎?”


    剛剛說完話的薑歌眼前突然變成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隨後,九根殿柱散發出摻雜著金色光輝的白色熒光,殿門不知何時已經自動關閉,殿內在九根通體熒光的照射下又恢複了視線。


    有些慌張的薑歌看向大廳中間,地麵上似有熒光亮起,曲線優美,輕步走到邊緣才看清,是一副鳳凰逐日的畫麵,優美線構的鳳凰圖案成圓形雕刻在整塊玉石之上。而圍成圓圈的鳳凰中間太陽的位置淩空漂浮著一顆一半漆黑如墨一半乳白純淨的圓球。


    黑白分明的奇怪圓球漂浮在空中自行緩慢轉動,求助黑白空間內似乎有東西在各自流轉。在九根散發著熒光的殿柱渲染下,也顯得有些熒光斑斕。


    列山沅站在黑白球旁邊輕聲問道:“咱們誰先來?”


    連山陽搓著手看向扭動著胳膊的魁隗石,魁隗石看著黑白球邊的唿吸有些急促的列山沅,列山沅又看了看搓著手的連山陽。


    好像被忽略了一樣的薑歌實在忍不下去,衝著三人喊道:“什麽誰先來?怎麽來?你們倒是說說啊,就我跟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什麽都得問,來來來,你們誰來告訴我咋迴事?”


    被薑歌一攪和,原本比較詭異神秘的氣氛也消散了不少,列山沅唿了口氣瞅了瞅連山陽說道:“山羊給講講吧。”


    連山陽清了清嗓音說道:“三年前,咱們三個到鳳凰山打獵,誤入了潛龍穀,隨後就到了這鳳鳴殿,當時的吃驚不亞於你,後來的場景就和咱們現在麵臨的場景一模一樣。這個球誰也不敢摸,最後還是決定一起摸,看看這個詭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這不摸還好,咱們三人一起把手放了上去之後,就先後各自進入了不同的夢境。”


    有過桃花夢境經曆的薑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桃花夢境可是隻有自己父親知曉。難道這三個人也遇到了一樣的奇遇?之前在爬天梯的時候連山陽也隻說了個大概,自己也沒仔細聽,一心去感受那種神秘的天然威壓去了。


    當下才想起來的薑歌有些激動的問道:“山羊說的闖關就是這個夢境?摸這個球就行了?”


    連山陽點了點頭說:“就是這個。每個人遇到的不一樣。”


    薑歌連忙問道:“你們都經曆了什麽?”


    連山陽說道:“我經曆的是戰場,一場一場的戰鬥,最開始是三五個小毛賊,然後是十來個盜賊,再就是幾十個一夥的山賊,再往後就是百人隊。我隻打過了百人隊,後麵的五百人隊的時候被圍殺致死,然後就醒了。醒了之後極其疲憊,全身疼,就和真的打了一場仗一樣。隻不過醒來之後手中多了一把刀。”


    連山陽從身後拿出一直背著的長形皮囊,解開之後在熒光的照射下,一把長總長約七尺,長刃約四尺,刃寬半尺的斬|馬刀。刃背有鎏金獸紋祥雲鉗口,刃身精鋼鍛造有指寬血槽呈翠綠色,刃口白光乍泄,削銅斷鐵不在話下。


    長刃下方有鎏金獬豸獸頭刀鐔,緊接著恍若一體的尺餘精鋼刀柄,刀柄上鑲嵌翠綠玉塊,刀柄尾部有螺紋翠綠玉石。


    在熒光渲染下,這把刀如神兵利器一般,處處透著霸道和一股天然的浩然正氣,三處翠綠的點綴又增加了一絲清爽之感。


    連山陽愛不釋手的擺弄著手中的長刀,在給薑歌見識過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放迴皮囊包裹好。


    薑歌裝著極其羨慕的問道:“簡直是天方夜譚,這麽神奇嗎?這麽好的刀憑空就出現了?”


    連山陽不緊不慢的迴答說:“這柄翠嵐就是我夢醒之後握在手裏的刀,不過是在我殺完百人隊之後在戰場上撿到的。”


    不斷嘖嘖稱奇的薑歌看向列山沅背在身後一尺多寬的皮囊好奇問道:“三元的是啥?”


    列山沅一如既往冷著的臉在打開寬大皮囊之後,臉上也是一臉愛惜。


    在列山沅完全拿出來之後,薑歌才完完整整看見,是一張五尺有餘的弓,弓麵是不知道什麽材質雕刻而成的雙龍戲珠的造型,龍身青甲青爪,體態靈活矯健,彷如遊龍,弓弦似若龍筋。


    薑歌正要上手摸一摸的時候列山沅迅速的收起了長弓,有點嫌棄的說道:“可不能隨便碰,遊龍弓看上去不如山羊的翠嵐霸氣,但是也有它神奇的地方。威力巨大,相較於尋常的戰弓強上百步不止。”


    有些無奈的薑歌隻好看向魁隗石,魁隗石撓了撓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啥都沒有,夢裏就是幹活吃飯睡覺。”


    有些納悶的薑歌說道:“他們倆都有東西,你啥也沒有,還幹活?都幹啥了?”


    被薑歌一說更不好意思的魁隗石小聲說道:“就搬石頭,搬的越多越重,就有越好吃的東西出現,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後來搬了一塊石頭沒站穩把自己壓死了。後來醒了之後過幾天恢複好了,才發現力氣大了很多,也沒那麽會疼了。”


    薑歌在看看列山沅,列山沅說道:“我就是打獵,各種各樣的獵物,殺了一隻黑熊之後撿到了這把弓箭,結果被一隻野豬咬死了。”


    全部弄清楚之後的薑歌不斷捏著自己的下巴,腦子裏在急速的迴想著前不久在桃花林白塔進入桃花夢境的過程。並且和身邊三人所述的內容進行對比分析。


    薑歌心裏想著,三年前他們來的,因此獲得了不為人知的奇遇,大概與自己獲得小黑小白是一樣的情況,隻不過連山陽和列山沅是得到的武器,魁隗石是實打實的實力增長。隻有自己遇見了兩個生命還帶出來了。白塔的塔頂應該是開啟桃園夢境的地方,隻不過還沒有試過再次開啟。薑歌也不清楚是一次性的還是可以隨意進出,或者有什麽約束。而這個地方已經確定不是想來就就來,已經連續兩年都無法進入其中,今年是第三年。所以,會不是三年開啟一次?


    快速想通關節之後的薑歌說道:“不管你們今天能不能再次進去,咱們四個一起,按你們說的,我肯定會進去。但是你們能不能進就看運氣了。”


    另外三人,雖然心中激動很想再嚐試一次夢境裏的曆練,也許有新的奇跡發生,但又怕如之前無數次嚐試一樣進不去,每次嚐試無效後的那種失落感無比的難受,在聽了薑歌的話之後,三人也打起精神來,本來拉著薑歌來也是希望擁有家族主家血脈的後人肯定會進去一次,會不會有機會帶著他們三個再進去一次。


    在薑歌伸出手放在黑白球上空的時候其餘三人也將手放在了薑歌手旁邊,在薑歌三~二~一~倒數完之後,四隻大小不一的手同時按向了漂浮在空中的黑白球。


    隨即黑白球內迅速轉動,地磚上的鳳凰圖案迅速閃亮起來,隨著一聲鳳鳴,地上與九根殿柱上雕刻的圖像幻化為虛影,包裹著薑歌四人。


    一時大殿裏,流光溢彩,恍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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