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心肝生氣啦?別生氣別生氣,我可沒背著你找女人。”一襲黑袍的青年自覺的搬個一張椅子,邁著二郎腿往上一座,打著哈欠說道。


    “唰!”


    寧花花掂起手中的刀直接甩了出去,將青年坐的那張椅子直接削的粉碎,誰知那青年像渾然不覺一樣,依舊憑空半靠在那裏,“不至於吧,你這是赤裸裸的謀殺啊!”


    青年哀唿一聲,可臉上與聲音中仍是調笑之意,他順手握住那柄刀看了看,又在手中丟了丟歎道:“刀是好刀啊,這刀可真不賴,還給你。”那刀又被他給丟了迴去,牢牢的被女皇給接住。


    “怎樣,做女皇的滋味兒如何?”青年雙手抱在胸前,輕聲說著,不知為何,他這般姿態與寧花花平常的動作倒是有些相像。


    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整天閑的到處惹是生非,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寧花花冷笑道,她對眼前的這個青年半分好感都沒有,雖然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可也止不住煩他。


    青年身形一頓,掰著手指頭悠然道:“我給你數數哈,前一段時間跑去跟人比算命,輸了一籌,然後就跑去跟人比劍,又輸了一籌。哦對了對了,我還去找一個老妖精打了一架,那家夥頭上的白毛都被我給拽下來了,還跟一個老和尚比了比念經,後來實在忍不了太枯燥就算了。”


    “我沒功夫聽你在這給我講故事,沒事兒的話請你出去。”寧花花眸中寒意漾然,若不是沒那個本事,她真想把這惹人厭的主給一刀劈了。


    青年麵帶笑意,絲毫不在意寧花花的所言所語,自顧自的說道:“唉,安穩日子沒多久咯,就讓我在這待一會兒,就一會兒。”


    說完這黑袍青年竟是沉沉睡去,像是無比勞累一般。


    寧花花聽著青年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眉頭也蹙了起來。


    “我的欒坊主,你究竟怎樣了?那錦州就真是龍潭虎穴了不成?連沈癲都铩羽而歸。”


    ……


    當陽湖流域。


    易宸放下欒念薇之後就加入了戰場,奈何是鋪天蓋地的匪盜實在是殺之不盡,眼看著身旁的新軍一個一個倒下,就連駱寧在那些人刻意的夾擊圍攻下都受了傷。


    他手提仙劍,普通兵刃觸之即斷,在人群中殺的七進七出,可惜如此大戰根本不是一個人就能逆轉的。


    縱然他利器再甚,英勇無比,也有力竭的時候,更抵不住這人海的衝擊。


    不過眼看著這位年輕將軍神勇無敵,劍下亡魂何止幾十,也激勵了剛剛見血的新軍將士,在這等情況下初上戰場的眾人也徹底摒棄了生死,與這些匪盜拚了命。


    匪盜中最勇猛的無非就是那個拉風的白馬白甲白槍的家夥,他的槍術確實過人,一刺一挑一掃之間,死傷他手下的新軍不知有多少,其次就是那個揮舞著開山刀的獨眼男子,大刀橫劈豎砍殺傷力比那長槍還要驚人。


    駱寧被群盜圍攻抽不開身,隻餘他一人在人群中橫衝直闖,向著那個手持開山刀的男子衝了過去。


    而殺人利索的易宸也被那些人注意到,他身邊圍了越來越多的人,就連白槍與男子都被吸引,二人聯手向易宸衝了過來。


    沒有必要的把握下,易宸也不敢太過於消耗自己的真氣,若是用出斬仙劍意導致自己氣竭力竭,那可就真要涼在這群土匪的手底下了。


    擒敵先擒王,殺賊先殺領頭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易宸的打算就是先將這兩個頭領給宰了。


    易宸被人海淹沒其中,刀斧加身之時一陣吼聲發出,將方圓幾米的人全部震的七竅流血,愣在原地,久久迴不過神來。


    隨後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他連斬十幾人。


    一點寒芒先到,那騎著白馬的白槍男子用盡全力刺出一槍,直指易宸眉心,後者偏過腦袋握住那杆槍,登時手臂上被金色覆蓋,大力一拽直接將那男子連人帶槍從馬上甩了出去。


    就在易宸準備乘勝追擊之時,後方刀風碩碩,朝他後腦勺劈了下來,這一刀勢沉無比,又在倉促之間導致背對著的易宸來不及閃躲。


    隻得運轉金剛體,整個後腦都化為金黃色,“當!”


    大刀猶如砍在了巨石之上,將獨眼男子震的後退了一步,虎口都有些發麻,“他娘的!點子紮手!兄弟們都給我砍他!”


    那一刀易宸也不好受,硬抗這一刀還是後腦這種薄弱的地方,讓他腦袋都有了須臾的發懵。


    “驚雷步!”


    易宸默喝一聲,原地留下一陣電花,轉瞬就出現在十多米外,正是那白槍男子倒下的地方,他準備先一劍結果了這個拉風的匪盜頭子。


    原地一群人馬都有些呆愣,這尼瑪是啥?還帶瞬移的?


    “發什麽愣!趕緊救你們當家的!”獨眼男子從後麵踹了一腳,直接踹倒一個匪盜,怒罵一聲舉著刀就衝了過去,想從易宸劍下救走白槍男,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那男子就要殞命當場。


    白槍男子瞪大了雙眼,沒想到終日打鷹今日被鷹啄了眼,這麽快就要領盒飯了!


    “叮!”


    易宸的劍刃刺了下去,誰知就要接觸到男子時,遠處忽然飛來一把折扇,直接讓這一劍偏離了方向,沒刺在胸口上,而是刺破了他的腰際,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這位少將軍真是好功夫!在下佩服!可惜你還不能殺我這位兄弟!”


    白槍男早在劍被擊偏的瞬間就急忙從那裏滑了出來,腦門上冷汗直流,差一點就見閻王了。


    “是你救了我!?”


    儒衫文士反問道:“還能是誰?”


    他不再理會震驚的白槍男與獨眼男子,在他眼中這兩個與他齊名的大當家都是莽夫而已。


    “鄙人梁時雨,乃是當陽泊的掌事人。”說話間那身上屬於武道宗師的氣勢倏然震動,撩起身旁一陣輕風。


    易宸麵色凝重,他心裏有些怒氣,這他媽一個土匪都能是武道宗師?都是文化人模樣,怎麽和老丈人是一路貨色。


    “你和及時雨宋江是什麽關係?”他麵色古怪的問道,在他四人身旁的匪盜都沒動手,靜靜的看著這年輕將軍與大當家的對話,可其他地方的殺戮並未停止。


    “未曾聽聞。”儒衫文士皺著眉思考了一下,確信自己沒聽過這號人,不過這人的名號怎麽和自己的名字那麽像。


    秋山十八堡與虎頭寨的大當家也是剛知道這個深藏不露的家夥居然是武道宗師,二人臉上的震驚之色愈發濃厚,不過心裏卻是罵咧咧的。


    易宸提起青日指向梁時雨,“官匪不一家,咱們今日隻能是不死不休,梁大當家的何必廢話呢?”


    梁時羽捏著山羊胡笑道:“鄙人是惜才啊,我看小兄弟英雄少年,年紀輕輕武藝不凡,何不投了我當陽泊,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當個兵才能拿幾個錢?”


    之前他有意露出宗師氣勢,就是為了震懾易宸,這種陣前招攬的事情無論在哪都是極為常見的。


    易宸冷笑,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不是鄙人說大話,雖然兄弟武藝高絕,修為亦是不凡,哪怕是在驚蟄境中都屬上流,可你對上我三人,隻能是一個死字……”當陽泊大當家的滔滔不絕,他絲毫不認為這青年將軍在今日除了投靠自己還有活路可走。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易宸手指上聚集起耀眼的白芒,“不好!閃!”隻聽破風聲響起,身旁來不及躲閃的白槍男子已經成了一具無頭屍體,腦袋都被炸的稀碎,那拉風的白甲白槍登時被鮮血染透。


    易宸嘿嘿冷笑兩聲,那不屑的表情露出表麵,似乎在無聲的譏諷這位陣前惜才的儒衫文士。


    “你敢如此!看來小兄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殺了他!”


    梁時雨大怒,不過這青年的手段忒古怪了些,居然就這般輕易的殺了十八堡堡主,雖然有偷襲的成分在裏麵。


    此刻三個領頭人都在此處,正合易宸心意,他生怕漏殺了一個主事人,這下正可一網打盡!


    “分光、斬影、迴風、流雪、銀弧、百煉、千絕”


    易宸熟稔的默念起斬仙劍意,頓時在他身邊出現七道數丈的劍氣鋒芒,隻在須臾間就成了劍氣絞肉機,絞殺了圍攻他的二三十人。


    他劍指瞪大了眼睛的梁時雨和癡呆狀的虎頭寨大當家,“你聽說過我麽?”


    梁時雨壓下心頭的震撼,冷聲道:“你是誰?”


    “在錦州,可曾聽聞易宸的名字!”易宸哈哈大笑,不待二人迴話直接操劍殺了過來。


    “遁劍術!”


    易宸投擲青日,飛射至梁時雨麵前,劍至人至,一劍劃破長空,血濺當場。


    原來須臾之間,梁時雨竟然運氣全力一手提過了身旁的獨眼男子,替他挨了這飛殺一劍。


    “好手段!拿自個兒兄弟當擋箭牌!恐怕今日過後梁大當家的美名就要傳遍匪界了!哈哈哈!”易宸絲毫沒有因為沒能成功殺掉他感到不愉快,這人今日必死無疑,一個藉藉無名的宗師,能抵得上第十一位的嚴靈不成?


    “你說你是易宸!?湖底鬥殺嚴靈的易宸!?”梁時雨臉上的沉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惶恐不安,這人連嚴靈都能殺,何況乎自己。


    易宸冷冷的看著他並不迴話,已經信了九分的梁時雨已經失去了殺他的心思,身形暴退,向後掠去,未戰先膽怯,若戰則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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