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


    玄莽中軍帥帳。


    為首一名女子穿著裹身的銀色甲胄,秀麗的長發披肩而過,如蔥般的玉指輕輕支在自己的下巴上,一雙標致細長的美腿互相壓在一起,那緊致的甲胄將她凹凸有致的身軀突顯的完美至極,讓人看到都忍不住在腦海中浮想聯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臉蛋兒上用麵紗圍了起來,看不清絕世的容顏。


    但足以讓人恨不得一親芳澤,哪怕死了也甘心。


    可這個女人就是普天之下誰都想得到,卻誰都不可能得到的那位,玄莽女皇陛下,寧花花!


    寧花花坐在大帳中心最上方的帥椅上,在她的下方正單膝跪地著一個人,那人背負鐵槍,低下頭去不敢看她。


    “沈大人,讓你辦的事如何了?怎的這副模樣迴來了?”寧花花雙手環胸,背靠在椅子上,那悅耳的聲音讓人聽得渾身酥麻。


    這偌大的營帳中隻有女皇與沈癲二人,若是這位兇名滿天下的槍仙在這賬裏對女皇陛下做出什麽惡事來,想來以女皇那嬌弱的身體是阻擋不下的。


    可就是這麽個威名赫赫,仙榜第七位的槍仙,此刻卻低眉順眼,伏在女皇的腳下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抬頭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寧花花雖然禦駕親征,不過也應了當時大軍開拔時的那句話,她沒有做任何指手畫腳的指揮之事,全權交由皇甫東天負責,每次都是待皇甫東天做好安排之後前來與她匯報,她永遠都隻有三個字:知道了。


    多的一句話也不會出口,她真正的關係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什麽時候可以打破長城防線,真正進入玄治境內。


    而且前些日子發生的襲營斬首一事讓這位大元帥也受到了驚嚇,那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不光折了數千親衛鐵騎還折了一位輪迴仙人,可惜當時還是跑掉了另外一人。


    原來那日襲營的人並非隻有刀仙一人,還有一個用槍的高手隨他而來,為了混淆視聽兩人分開行動,用槍高手先是獨身襲擊了後方輜重,調走了帳中一批高手,然後另外一人才踏雪而來直入中軍大帳,可惜那位用槍的未得見其真容,認不出來是哪位仙人。


    “是卑職……卑職無用,還沒潛入錦州城就被人攔了下來。”沈癲額頭上滲著汗珠,語調都有些發抖,他自己也說不出一二三,反正每次見到這位女皇心裏都特別緊張,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壓迫。


    每次沈癲都想抗拒這種壓迫,可試了很多次都行不通,越反抗越恐懼。


    他也曾張狂的想過,要用自己的絕世修為把這位女皇玩弄與垮下,壓在身體之下肆意享受征服,可惜隻要他見了這位女皇,所有的一切雜念都不自覺的被清了出去,剩下的隻有緊張與害怕。


    “被人攔了下來?這小小的錦州還有人能攔得下你?”寧花花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驚異,在她看來潛入錦州這件小事兒對於沈癲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是……是劍神風驚羽!他也在錦州,還有他的師弟劍聖何求敗!”沈癲吐出一口濃鬱的濁氣,到現在他的臉色都還有些蒼白,劍神的驚天一劍帶給他的傷勢根本不容易恢複。


    接下來營帳中就是沉悶的寂靜,隻能微微聽到女皇陛下輕微的唿吸聲,以及沈癲濃厚的喘息,他已經徹底跪倒在地上,被這種壓迫感弄得胸腔積鬱,如同被堵住了一般。


    “劍神與劍聖?”女皇喃喃自語,她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取下一側掛在賬上的一柄刀,在手裏不住的把玩著,眼眸中時而異彩連連。


    這並不是莽刀,而是她的戰利品。


    她紅唇如血,看著自己的纖細蒼白的玉手,那日,就是這隻人畜無害的手,穿透了那個男人的胸膛。


    也刺破了玄莽軍中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的內心。


    “他們為何會在錦州?而且你這個在我玄莽淫威甚巨的槍仙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還受了傷,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寧花花把玩著刀刃,瞥了眼跪在那裏的沈癲,眸中閃過一絲不屑。


    沈癲咽了咽口水,解釋道:“我猜應該與月前那件事有關,他們二人應該是被吸引過去的,這次相遇不過是偶然,而且我並沒有戀戰,否則不一定會因此而受傷!如若有一次與劍神無拘無束一戰的機會,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女皇陛下手中提著刀,從帥椅上走下來,繞著沈癲踱著步子,沒有說話。


    沈癲低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對玉足,又不經意的吞了吞口水,太美了!就算不看臉,隻看這一個部位,也能引起任何一個人的征服欲!槍仙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如癡如醉。


    寧花花看到沈癲的神態,嘴角微微揚起,她喜歡這種感覺,眾生皆匍匐在腳下,受她任意玩弄,哪怕是這個殺的玄莽江湖膽寒的槍仙也不例外。


    什麽槍仙?隻要是個男人,不,哪怕是女人,都要跪倒我的麵前才對!


    “沈大人,這個機會應該不會遠的,朕猜劍神師兄弟應該會來西境戰場走一遭,畢竟這裏這麽熱鬧,他們又離的這麽近,還是很有可能的。”寧花花那勾人的語態讓正在意淫的槍仙猛地收迴了思緒,冷汗又冒了出來。


    “請陛下放心!隻要他們二人敢來!臣必為陛下拒之!”沈癲猛地抬起頭看向寧花花,從下往上看去,隻看到那雙峰變得更加凸出傲人,可惜就是看不到那被麵紗圍住的容顏。


    寧花花的瞳孔變得危險至極,森寒無比的盯著沈癲,後者立刻又低下了那緊急之間抬起的頭顱。


    寧花花手中的刀忽然掉落在地上,直接插在了沈癲的麵前,刺入了地麵,沈癲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柄刀,神色一變,又迴憶起當初那一幕。


    他咽了咽口水,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是啊,自己怎麽會把這一茬忘了,當初那個男人裹挾神威而來,自己都得暫避鋒芒,可他不還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


    沈癲強製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不敢再有任何胡思亂想,要命,太要命了!不知這世上有誰會榮幸或者說有資格,成為女皇陛下的入幕之賓。


    又或者像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男人能夠配得上她,就算有,恐怕也不會入得她的法眼。


    這樣的女人,何曾需要男人?如果需要,隻要擺擺手,這普天之下就有萬萬男人心甘情願的任由她擺弄。


    “不好意思……沒拿穩,刀掉了。”寧花花迴到座位上,手掌一揮,那插在地麵上的刀就被吸入到了手中,“沈大人,你剛才的迴答讓朕很不滿意,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換個答案?”


    聽到女皇不徐不疾的聲音,沈癲咬了咬牙沉聲道:“隻要劍神二人敢來!我為陛下殺之!”


    “哈哈哈哈哈……”寧花花大笑出聲,眼淚都笑了出來,她用刀指著沈癲狂笑道:“就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很勉強?連你自己都不信吧,不過沒關係,朕也不信。不過朕要的隻是你一個態度,屆時肯定不會讓你去送死的,你先下去吧,好生養著。”


    沈癲臉色有些難看,和這位女皇陛下呆在一起實在是太痛苦了,說一句話都得反複斟酌,想在這玄莽地界上,有誰能讓槍仙如此對待。


    她說的好聽隻是要一個態度,現在自己都這般說了,倒時若是不出全力這樣做到,指不定會被這個手段狠辣的女皇怎樣對待。


    “臣……告退!”沈癲咬著牙出聲,站起身不敢在看她,直接轉身離去,絲毫不敢停留。


    寧花花獨自坐在上位,神色冷漠無比,她輕輕閉上眼睛,那勾魂奪魄的睫毛微微顫動,唿吸漸漸勻稱下來,“修我魔宗功法,在我麵前還想脫離控製?沈癲啊沈癲,要不是看你對我暫時還有用,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敢對我有不軌的想法,一個槍仙而已,死了自然會出來第二個,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仙人。”


    若是讓他人聽到女皇陛下的言論,肯定會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仙人?要知道在尋常百姓眼中,仙人可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還能長壽五百年,多少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成就輪迴仙人。


    正當寧花花冥想時,外麵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這個大帳平常隻有皇甫東天以及幾位受到召見的玄莽仙人才能進入。


    不用想,聽著矯健的腳步聲,除了那個剛過而立之年的大元帥皇甫東天,不可能再是第二個人,也隻有這位元帥被女皇授予了可以在白日自由進出營帳的特權,對其信任之心可見一斑。


    “臣皇甫東天,參見女皇陛下!”皇甫東天一進來就看到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息的女皇,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眼睛中一片清明,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每次前來無非就是匯報戰事。


    而且在這位元帥心裏,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踏破玄治的國門,為皇甫家報仇雪恨,讓那個昏君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覆滅,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寧花花慵懶的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態,眸子都不曾睜開,“愛卿平身吧,有何事稟報?”


    皇甫東天站起身來,恭敬道:“陛下,西境長城牆高體堅,正麵強攻半月不見絲毫成效,不過原本我軍的目的便不是從西境直接攻破,一來是兵力消耗過大,玄治有長城作為依托本就易守難攻,二來則是我玄莽優勢在於野戰與騎兵衝陣,攻城非強項……”


    寧花花終於睜開眼睛,沒有一絲波瀾道:“大元帥就直接說你有什麽打算吧。”


    “我想再攻二十日,二十日之後就退兵!同時這時間內轉為佯攻,不過此佯攻非彼佯攻,不但不能減輕攻勢還要更加猛烈,不過這隻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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