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五年時間人世可以發生許多改變,但在這桃源境內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晝夜循環著每一天。


    不同的是,這五年再也沒人離開桃源境半步,或許是之前老祖宗易問世的威勢,也可能是他們的確了無牽掛,打算在此地了此餘生。


    五年來,易宸一直在山洞中靜坐,仔細觀察體內的情況。那顆本來被易英打進他心口處懸停的綠色珠子,自從易問世澆灌之後便不斷的迴旋起來,他一眼便認出來這正是仁道力量核心。不止如此,還順帶崩開了他身體裏的氣海以及除了人體36死穴外的684個穴道,境界也是橫衝直撞,直接跨入第三境拂穴。


    當年本已被他打的幾乎身體破碎的軒蒼,正是靠著仁道力量借來萬民的心意,又重新攀至了巔峰。


    “這老家夥果然對我心存懷疑,並不隻是單純的給我所謂的扶搖造化。”


    原來那次老人眸中的綠光不光是解開身體裏綠色珠子的力量,還順帶查探了他的身體,幸虧他及時鎖住了自己的意識,沒有漏出絲毫破綻。


    現在已經確定那老人是自己要找的七人之一,位列世間七大天命之人,就是之前被他稱為奪天之人的七人眾,但他現在如此孱弱根本無法與這些人抗衡,隻能見機行事,見縫插針。


    天命境界的人可謂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隻有死去一個才有機會再次上位一個。這整片天地的極限隻能承載七個天命席位。


    但這不是易宸所關心的,他關心的隻有天命之上的那一個人,極境之人,也是五千年前軒蒼的境界。但想要打破極境又必然得是天命才有機會。這些天命之人平常不會出現在世間,在世上更是鮮為人知。


    而他的本體又隻能在天外天不得踏出那個範圍,為了保護世界壁壘,消除隱患。他不得已必須化凡,趁軒蒼未徹底蘇醒,極境之人還未出現,做出一些布置。


    “人啊,為何總是不滿足於現狀,欲望總是大於現實,活著不好嗎。非要想著逆天,逆著逆著也就死了。“


    “這老家夥也真是厲害,我從天外天好不容易借來的天劫都被他輕而易舉化解了。”


    “唉,演戲真是辛苦,按照十萬年前那個被我同化掉的極境之人記憶,我這演技在他們那個時代必須得是影帝啊!”


    易宸盤腿坐在山洞內,心中思緒不禁飄往誕生之初。


    宇宙萬界,廣闊無比,就像一個母親,孕育出無數世界。


    每一個世界初生時都會伴有世界壁壘的存在,也被人稱之為天外天,它既是囚籠也是一種不穩定的保護,囚的是一方天地生靈的有序發展,不去幹擾別的世界,也不會受到別的世界幹擾。


    但壁壘由於負重整座世界,每隔數千年或數萬年就會發生“坍塌現象”,會導致世界崩潰生靈盡滅,從頭演化。不知過去多少年,下一個時代的人類出現,又開始從猿人開始進化。


    而天外天的堅硬程度從外界是無法擊破的,唯有從內部將其撕開。


    天外天伴生於世界,還有一個物種則伴生於天外天。那是一種生命體,沒有靈魂,沒有意識,隻有一種本能,保護天外天不被任何力量打破的本能,姑且被稱之為守護者。如果天外天被擊破,那麽守護者也會跟著灰飛煙滅。


    這個生命體便是如今的易宸。


    七千年前,守護者因為同化了無數時代想要打破天外天的極境強者,竟然產生出了自我意識,並花費了兩千年的時間將那些極境之人的記憶全部消化掉。


    因為受到天地規則限製,他那高達數百丈的守護者之軀不能離開天外天,也看不到天下的世界,隻能孤獨的呆在那個孤寂的冷月之上。


    每天唯一的喜好就是在腦海中搜尋那些有趣記憶,這也讓他感到人是多麽有趣的東西,但是又那麽無知和複雜。人的一生都在追尋,大多數人都沒有一個真正的目標去花費永恆的時間完成它。


    直至五千年前,他像往常一樣呆在天外天,忽然有一個紫袍男子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


    兩雙眼睛中透露著同樣的驚訝。


    男子和守護者相比起來是那麽的渺小,但他身上的氣勢卻足以壓垮一切,整個天外天的世界都在顫栗。


    “你能來到天外天,想必你是這個時代的極境之人?”守護者的聲音震若洪鍾傳入男子耳中。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極境之人,我叫軒蒼,是這片世界的天下共主。”


    “我叫……我沒有名字,是這世界的天上共主。”


    “這天外天的世界我遊曆了許久,隻碰到你這麽一個生命,也能稱得上共主?”


    “如何稱不上,我一人便是一座天。”


    紫袍軒蒼感到無比好笑,直接大笑出聲,守護者也跟著哈哈大笑。


    也許是這是守護者自誕生意識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感到無比的好奇,二人一來二去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但他從未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軒蒼之前的無數時代,那些像他一樣的人都被自己吃掉了,否則難免不出亂子。


    每隔上一段時間軒蒼就會來到天外天與他暢飲。


    因為他的身軀實在過於巨大,每次軒蒼都要一手托著整整一座湖的酒來跟他對飲


    又過去二十年,紫袍軒蒼再次來到天外天,從未醉過的他這次喝的爛醉如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名,我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何事?”


    軒蒼卻說道:“這些年,我研究這片天地,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我們的世界是一座囚籠。而這天外天就是囚禁我們的籠子!而這個籠子居然還會發生塌陷,到時候萬物盡滅,蒼生遇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要打穿天外天!徹底解放這片世界!無名,你我兄弟聯手,此事大有可期!”


    “……”


    “你我二人實力旗鼓相當,都達到了這片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隻要我們聯手……”


    迴應軒蒼的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直接一巴掌拍在軒蒼頭頂。


    爛醉的軒蒼大吃一驚,迅速閃出手掌之下,怒吼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混蛋!當然是殺了你!你可知我是誰!”


    那一戰過後,軒蒼並未占到便宜,於是迴到天下,著手準備伐天之戰,就有了易宸在上古夢境中看到的那一幕。


    收迴思緒的易宸不由得自語道:“軒蒼啊軒蒼,你認為值得的東西,卻能要了我的命啊。”


    迴想起與軒蒼的驚世對決,易宸也不由得頭疼不已,那一次過後他便沉睡下去,足足休養數千年才徹底恢複過來。


    這次化凡入世也是得到了天地規則的指示,所謂的天命之人與天同壽,其實不過是到了這個境界奪天地之氣運,替天傳道天下。


    間接弱化了天外天的強度,當然也弱化了他這個靠天而戰可以無敵的守護者。在這片天底下,能和上蒼真正做到溝通的也唯有他一人而已。


    以往一個時代能出現一個或者兩個天命之人,還在天地的承受範圍之內,但自軒蒼死去這五千年中居然出現了七位奪天之人,直接占滿了所有席位,天外天將會麵臨崩潰的危險。


    如果是因為到達世界承受極限崩潰的話,這所有的一切生命甚至包括守護者全部都會湮滅在浩瀚星空中。


    作為兩方不同的陣營必然會有所動作,易宸下凡就為了甄別這些奪天之人,尋找時機滅掉他們,而奪天之人則會想著如何進一步削弱天地,主動撕開天外天。但進入天外天唯有超脫了天命的極境之人才可以做到。


    一個時代隻能有一位極境,這個時代目前唯有軒蒼一人踏入過極境,軒蒼之後天命境界雖然滿額,但極境卻一個都未出現。


    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在與整個天下為敵,這是一場天上與天下的角逐。就在他思量著如何自保時,一道輕手輕腳的身影如約而至,手裏還提著香噴噴的飯盒,頓時他的神情變得溫暖起來。


    “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還有采摘的朱果,還有……”慕珊青正手忙腳亂的擺著飯菜,忽然被易宸一把拉近懷中,滿目含情的看著她。


    慕珊青還是第一次這樣被易宸拉入懷中盯著看,她的臉蛋兒一下就紅了起來,變得羞不可抑。


    “做人的感覺還是挺有趣的。”


    “難道你這個壞家夥以前不是人嗎?”


    “啊,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做珊青姐的男人那就好了。”


    “你什麽時候居然如此大膽了!居然吃姐姐豆腐!討打,哼!”


    說完慕珊青有些慍怒的伸手去揪易宸的耳朵,易宸一個閃躲頭便低了下去,直接將唇印在女子的櫻桃小嘴上。


    於是兩人都驚呆了似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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