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麽要偷襲我?大半夜的在學院宿舍區出現,又是準備謀劃些什麽?”羅修厲聲問道。


    “訓練。”銀發少女神色冷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訓練?”羅修不解道。


    銀發少女沒有搭理他,她隻是反握著一柄匕首,然後將手肘保持水平,擺出了一個隨時都可以突刺過來的架勢。


    她手中握著的匕首呈黑色,與她黑色的運動服以及現在漆黑夜色有些相近。若非羅修透過黑刃上的丁點寒芒注意到了她的右手,恐怕完全都不知道這個少女此時是握著武器的。


    羅修還待再問,但少女瞬間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而隨著黑光一閃,一把如墨似的黑刃也已經刺向了他的咽喉。


    “哇,出手那麽狠。”


    羅修果斷的用手裏的長劍格擋開她的匕首,他旋轉手腕,使自己劍上的護手刃正好的能磕到少女的黑刃。


    隨著“當”的一聲清響過後,劍刃相交處迸濺出火花。


    銀發少女的黑刃雖然被羅修磕飛,但羅修的右手臂上也被劃拉開了三道口子。


    那被割破的製服襯衫在海風吹拂下獵獵作響,殷紅的血跡也慢慢的浸染開來。


    兩人一擊即分,銀發少女通過一個華麗的後空翻從空中接過了她的黑刃,傲然矗立在了街邊路燈的頂端。


    “竟然是線?”


    羅修看了看自己右臂處的手外側。但見三條整齊劃一的劃痕清晰可見,那是被鋒利的刃線所劃割過才會產生的痕跡。


    “看來你的黑刃並不隻是把普通的武器,應該是經過改裝強化的原力武具吧?”羅修高聲問道。


    交手一合過後,他已經知曉少女的深淺。對他來說,少女那毫不花哨的攻擊手段,以及她意圖明顯的攻擊方式並不高明,相反還非常容易對付。但她那漆黑神秘且可以發射出隱形絲線的黑色匕首,還有那靈活的像貓一般輕巧的身法,才恰恰令羅修感到頭疼。


    銀發少女這種簡單快捷,卻又效率奇高的襲擊方式,像極了那些在夜幕下的殺手。再加之她那仿佛沒有感情的冷酷目光,著實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


    路燈頂端的少女依舊沒有理會羅修,她隻是將那把黑刃奮力的往腳下刺去。隨著路燈的燈管被少女擊碎,這一小片區域頓時陷入了黑暗。


    “嘖,還真是棘手的家夥。”


    羅修抱怨了一聲便移動了起來,現在敵暗他明,他可不想站在原地輕易被人當活靶子打。


    “唰唰——”


    “暗器嗎?”


    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從前方的漆黑中襲來,他連忙舞了幾個劍花護住周身。


    劍在他的身前反複畫著橫八,速度之快潑水不進。


    盡管他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但似乎卻並未擋下任何暗器,確切的來說是並沒有什麽暗器向他射來。


    漸漸的,他逐漸覺得自己的長劍越發沉重,好像被什麽東西纏繞了一般不受控製。


    “糟了,是她的線!”


    直到這時,羅修才恍然大悟過來,剛才少女射過來的並非是什麽暗器,而是與她黑刃相連的無形細線。


    說來也怪,他手中的長劍本該鋒利無比。但此時卻不論他怎麽絞動劍柄,那纏於劍上的細線卻仍舊難以割斷。


    “放棄吧,‘夜刃’的絲線都是特製的,更為鋒利的原力武具都休想將其割開。”


    隨著銀發少女略顯稚嫩的聲音再度於黑夜中響起,她高束於腰的製服短裙也在黑色運動服下隨風飄動。


    她的身軀嬌小,一開始羅修還以為她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運動服,而直到少女走近時他才發現,在她寬大運動服下穿著的,恰恰是海風學院的學生製服。


    “原來你是學院的學生?”羅修開口道。


    “……”銀發少女沒有搭理羅修,而是頓了頓道:“你為什麽要妨礙我訓練。”


    “訓練?你是指在北、東兩個宿舍區間進行形跡可疑的往返跑?”


    “那才不是往返跑,那是訓練。”


    她略顯冰冷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認真勁。


    “所以你的訓練內容是什麽?”羅修繼續問道。他對眼前這位稚嫩的銀發少女有些拿捏不清。


    “訓練的內容就是在宿舍區內選定一些目標,然後將他們全部破壞。”


    “目標?破壞?”


    羅修越發越不懂眼前少女的意思了。


    “就是這個。”


    她說罷,從黑色運動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些東西。羅修在看到銀發少女手中所謂的“目標”時流出了一道鼻血。因為她手中拿著的並不是別的什麽東西,而是一些被利刃破壞裁開後的女生內衣。


    “……”他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此時究竟該說些什麽。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剛進校時,在學生會聽到的女生宿舍內衣盜竊事件。現在看來,那些女生的內衣之所以會無端失竊,完全都是拜眼前的這位銀發少女所賜。


    “呃……為什麽這些東西會是你的‘目標’?”羅修不解道。


    “不公平……”過了一會,她才極不情願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羅修沉思了一會,隨後又掃視了下她那平坦的停機坪,搖了搖頭,“那還真是個杯傷的故事啊……”


    “好了,廢話少說,你也該為妨礙我訓練而做出些代價了。”


    銀發少女麵色一冷,抬起“夜刃”,朝著羅修襲來。


    “那可說不定。”


    金發少年說罷,便將被絲線纏繞的長劍鬆開,他擺出了一個古樸的拳腳架勢,似乎準備赤手空拳的就與少女戰鬥。


    “歧路三歌,上闕,崩天勁。”


    他在迎麵躲過少女突刺的同時,左手將她的外手肘推開。隨後右手化掌,輕輕一掌就打在了少女的小腹處。


    他出手時很有分寸,力道剛好,屬於是那種剛好能推開少女,但卻又不會傷害到她的巧勁。


    銀發少女也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男生會有這等近身肉搏的本事。她在遭到崩天勁的攻擊後,一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勉勉強強的才將身形穩住。


    “抱歉我來晚了。”


    就在此時,羅修身後傳來了秋山凜霧的聲音。她在趕來時似乎有些一瘸一拐,好像是在抄近道下坡時,出了些什麽意外。


    “二對一的話對我有些不利,那麽下次再見了。”


    銀發少女說罷,迅速融入進了夜幕中。


    羅修本想阻攔,但他還未開口,那少女便已不見。他隻能茫然的目送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既然銀發少女並不是什麽為非作歹的惡人,那麽他便也沒有再去追趕的必要。況且羅修對身後一瘸一拐的秋山凜霧有些擔心。所以在銀發少女離開後,他便往迴走去,想要接應她。


    “秋山同學你怎麽受傷了?沒事把?”羅修急切的問道。


    “沒什麽大礙,不過是在小路上崴到了腳而已,一點小傷不礙事的。”秋山凜霧搖了搖手說道。


    “你先別亂動了,傷筋動骨什麽的可不是小事,要是過分勉強自己而使傷病惡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尤其是腿,這對我們練劍的人來說,更是比什麽都重要。”


    他一邊說一邊扶著秋山凜霧來到一旁的花壇邊坐下。


    秋山凜霧看他說的那麽嚴重,一時之間也是不敢亂動,隻好乖乖的被羅修攙扶著坐下。畢竟羅修說的沒錯,靈活的步伐的確是一個優秀劍客所必備的能力。


    “你先別動,讓我仔細看看。”他蹲下身子,輕輕地將秋山凜霧的玉足抬起,擱置在了自己半蹲著的膝蓋上。她的腳踝看起來有些腫脹,傷勢似乎有些嚴重。“這樣看不太清楚,我先幫你把鞋脫了吧。”


    “恩……”秋山凜霧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羅修小心翼翼的將她腳下的鞋子脫去,又將她玉足上裹著的過膝長襪緩緩褪去。要不了一會,一條光滑白皙的裸足,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秋山凜霧的玉腿堪稱完美,纖細,柔嫩,仿佛最為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溫潤。


    羅修如履薄冰般輕輕用手撫過少女的腳踝,他生怕弄疼她,所以動作很輕柔,仿佛像是對待嬰兒一樣。


    “腫的很厲害,虧你還能從山道上下來。”


    “嘶……哼……”


    羅修感受著少女玉足的嫩滑觸感,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他的動作雖然輕柔,但依舊弄疼了坐在花壇上的少女。


    隨著少女發出了一聲銷魂的輕哼,他的心髒也是微微的輕顫了一下。


    “抱、抱歉,弄疼你了。”


    “不,沒關係的,隻是之前好像並沒感到有多疼。但不知怎麽的,現在似乎慢慢疼起來了。”秋山凜霧搖了搖頭說道。


    “可能之前你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所以痛感還沒那麽明顯。現在我將你的鞋襪都脫了,淤傷的部位血脈流通了起來,是會比之前疼上一些的。但這樣反而會對傷勢好一點,所以你稍微忍一忍。”


    “嗯,怎麽樣,嚴不嚴重?”秋山凜霧乖巧的點了點頭後問道。


    “說不嚴重也嚴重,說嚴重也不怎麽嚴重。總之你近幾日要靜養了。迴去後去醫務室敷一些外傷藥物,估計幾天內就能好起來。”羅修正色說道。


    “聽來還行,似乎不算很嚴重,就是可惜讓那個鬼鬼祟祟的家夥給跑了。”秋山凜霧看起來有些自責。


    “沒事的,那個家夥好像也是學院裏的學生,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的。”羅修安慰她道。


    “那就好,那我們先迴去吧,時間好像也不早了。”


    羅修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看了眼,“已經過了零點了,是該迴去休息了,隻是你這樣能走嗎?要不,還是我背你迴去吧。”


    “背、背我?我們從這裏迴北區的話少說得要半小時,而且還要上坡走山道……”


    秋山凜霧的話才說到一半就已經打住了,因為他眼前的金發少年早已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子。


    “所以才更要背你啊。”金發少年淡然的說道。


    雖然她不是很想麻煩羅修,但是她也知道這半個小時的山路的確是她無法輕鬆走完的。


    “那、那就麻煩你……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顯然是對羅修背他的事情感到有些害羞。她紅著臉把話說完,便乖巧的依附到了羅修的背上。隻可惜此時羅修正背對著她,所以並沒有看到她誘人的羞容。


    “抓緊了。”羅修一邊說一邊直立起了身子,他的雙手老實的托在秋山凜霧的大腿上,並未有些什麽過分之舉。


    “前麵的地上好像有些什麽。”秋山凜霧指著地麵說道。


    羅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個圓形的徽章正泛著一些淡淡的金屬光澤,靜躺在地上。


    “估計是那個銀發少女掉的。算了,姑且幫她先收著吧。”


    說罷,他從地上撿起了那枚信天翁校徽,背著秋山凜霧,往北區的山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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