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夏又被帶著去錄入了指紋和眼睛虹膜。


    她的身份從此錄入國家係統內部,杜為華說,以後她的生活在必要的時候,會變得更加便利。


    按照規定,還應該給她配備專業的營養師、心理顧問和秘書團隊。


    但薑語夏都拒絕了。


    如今她跟魏淮洲住在老宅裏,擁有這麽多人不方便。


    她隻單獨把周挺的名字納入了自己秘書一列。


    晚上吃飯的時候,薑語夏還見到了全國各地飛來的各種領導人大佬。


    他們好奇地拿著薑語夏的未來日記打量。


    都說沒見過這麽神奇的東西。


    薑語夏這邊忙著見各個大佬,老宅裏,魏淮洲領了一個人迴來吃飯。


    魏奶奶笑眯眯的,熱情招待小少年。


    “星白,你多吃點,在國外的這段時間,你都瘦了。”


    路星白麵容溫淡,聲音恭敬:“謝謝老夫人。”


    魏奶奶又問:“淮洲,星白上學的事怎麽決定的?”


    魏淮洲淡淡道:“給他已經安排好了中學入讀,您就不用操心了。”


    魏奶奶頷首:“星白有什麽需要的,一定別跟家裏客氣,直接跟你哥說。”


    “我會的老夫人。”


    用完飯,魏淮洲將路星白叫上樓。


    朱麗霞瞥了一眼,不滿地迴到房間裏,跟丈夫魏建國抱怨。


    “老太太是不是真的糊塗了,路星白那種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將他當成親人似的對待。”


    “本來要防著一個薑語夏就夠麻煩了,現在又來個小的?”


    魏建國看著電視,敷衍迴答:“他又不住在家裏,你怕什麽。”


    朱麗霞來了幾分火氣:“我當然怕!萬一這小子長大以後,進入集團爭家產怎麽辦?”


    魏建國不耐煩:“你想多了吧?他跟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你別忘了,他是從孤兒院領迴來的,淮洲看他可憐,才出資給他讀書,現在淮洲自己都要迴國發展了,當然也得把他帶迴來。”


    朱麗霞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是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麽非要資助這個男孩?還對他這麽負責。”


    魏建國心虛地移開目光:“那我哪兒知道。”


    樓上書房裏。


    魏淮洲正在檢查路星白的小測。


    他不說話時,挺括的眉宇微低,顯得麵部輪廓嚴肅俊冷。


    渾身高大的氣息包括在一件黑色的襯衫中。


    “還可以,迴國以後你學習能跟得上最好。”


    路星白點點頭,想了想,他問:“哥,為什麽沒看見嫂子?”


    他這一聲嫂子叫的太過順口,引來魏淮洲冷冷一眼。


    “她去外地了。”


    “跟誰?”


    “不知道,”魏淮洲臉色冷淡,“我不關心,沒問。”


    路星白不動聲色擰了擰眉。


    “昨天我看見她了,在地鐵口,還有另外一個男的。”


    魏淮洲揚起冷眉:“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你想說什麽?”


    路星白容貌俊秀,但認真說話的時候,表情卻顯得有些成熟。


    “我想說,你注意點,別被人偷家了,”他拿走自己的成績測試單,“工作再忙也要陪妻子,何況,那個男人長得也很帥。”


    說罷,路星白離開書房。


    魏淮洲臉色沉冷,打開手機,發現薑語夏一天都沒有再給他發任何消息。


    實際上這是常態。


    之前他在國外忙的時候,他們的聯係頻率最多一周兩次。


    但她兩天晚上都不打算迴家,竟然真的不再給他解釋一句?


    看來是樂不思蜀了。


    魏淮洲冷笑一聲,直接將手機咣的一聲扔在桌上。


    開了一整天的會,薑語夏沒有選擇再留一夜,而是拉著周挺,連夜趕迴了京市。


    坐在迴家的車上,她才鬆了口氣。


    杜為華他們人都很好,很熱情,隻是還讓她有點不適應。


    周挺直接開車將她送到老宅。


    下車後,薑語夏朝他揮了揮手:“你迴去的路上慢點,再聯係。”


    周挺點頭,看著她進了家才走。


    已經快淩晨了,家裏靜悄悄黑漆漆的。


    薑語夏躡手躡腳上樓,臥室內漆黑一片。


    她猜魏淮洲也不在家裏。


    於是,她拖著疲憊的步伐,直接趴去寬闊的大床裏。


    然而,她卻感覺自己結結實實地躺在了某個肉體上。


    薑語夏一驚,急忙撐著身子坐起來。


    因為太過著急,她的手不小心按在了某個不該按的部位!


    男人悶哼的動靜緊接著傳來,立刻坐了起來。


    “啪”的一聲,他打開了燈。


    兩人四目相對,薑語夏麵帶驚愕,而魏淮洲,眉宇陰沉仿佛要滴下墨來。


    薑語夏無辜道:“你怎麽會在?”


    魏淮洲語氣冰冷:“我不迴家能去哪兒?你倒是一眼不看就躺下來。”


    薑語夏默默地看了看床上的被褥。


    平時魏淮洲跟她同床共枕時,中間都要擺著一列被褥,他還要躺在睡袋裏。


    一副生怕被她占便宜的模樣。


    而她忘了告訴他今晚迴來,所以他才沒有防備地拿出那麽多東西。


    薑語夏站起來,解釋說:“剛剛進來的時候太黑了,沒看見。”


    魏淮洲看她一眼,語氣莫名:“不是說明日才迴來麽,怎麽,跟你男朋友相處的不愉快?”


    薑語夏輕輕皺眉:“你誤會了,我去外地辦點事而已。”


    她不方便解釋更多,就轉身進了衣帽間換衣裳。


    剛換上睡衣,她一迴頭,就見魏淮洲抱臂,靠在門框那。


    他哪怕隻穿著一身銀灰色睡衣,但那厲黑的眉宇似浸著冷意的黑玉,盯著她時,自帶壓迫感。


    薑語夏嚇了一跳,捂住胸口。


    “你怎麽不敲門!”


    “你忘關門了,”看著她的動作,魏淮洲冷冷,“我說過,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這個給你。”


    他遞來一封文件。


    薑語夏走過去接來,看了一眼,竟是她的職位任命書。


    她靠近時,魏淮洲情不自禁垂眸,看著她烏黑的長發落在白皙的肩頭。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她細嫩的脖頸上。


    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讓魏淮洲的眉頭跟著鬆了鬆。


    保守的宮廷式長裙睡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


    又是那一股桃子的甜香。


    魏淮洲不由自主地揚了揚眉,眼底卷起晦暗。


    實際上,隻要他想,現在他一隻手就能將她摟在懷裏。


    好好探索一下這樣的桃香是哪裏來的。


    然而,他卻主動後退,拉開了兩人距離。


    “奶奶想讓你進集團工作,我對這樣的安排沒有異議,看你自己。”


    魏淮洲走到窗邊,倒了杯水給自己。


    薑語夏再三猶豫,說道:“奶奶並不知道我跟魏先生是協議婚姻,我不應該進入這麽重要的部門。”


    而且按理說,她應該避開所有跟環海集團有關的利益。


    但為了讓老人放心,薑語夏決定:“魏先生,你隨便把我安排去一個基層部門吧,這樣既能避嫌,尊重你我的婚前協議,也能讓魏奶奶放心。”


    要是魏奶奶問起,她就說自己是想好好曆練。


    魏淮洲看她一眼:“基層部門?現在集團人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你去了,也沒有發揮的餘地。”


    薑語夏不同意他的說法。


    “那不一定,”她從他身後走過去,進了浴室,關門前她的聲音傳來,“我要是憑能力為集團做了點實事,魏先生別驚訝。”


    魏淮洲嗤笑一聲,浴室裏水聲傳來。


    等薑語夏再出來時,魏淮洲已經躺著睡著了。


    這一次,他沒有在床上擺那麽多東西。


    薑語夏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忽然發現,怎麽迴事,魏淮洲蓋了被子,那她的被子呢?


    這時,寂靜的空間裏,魏淮洲冷淡的聲音響起。


    “今晚家裏住了一個客人,我的被子給他了。”


    薑語夏一怔:“你蓋的是我的,那我呢?”


    魏淮洲側身背對她:“跟我蓋一個,或者,不蓋。”


    薑語夏沉默了。


    老宅這麽大,怎麽可能沒有多餘的被子?


    魏淮洲這是在整她!


    薑語夏怎麽可能屈服。


    她躺下來,拽過被子,整個一卷,側過身去。


    魏淮洲被突如其來的涼意引得皺了皺眉。


    薑語夏心中哼笑,這種小問題,魏淮洲不會以為能為難住她吧?


    搶被子就是了,她沒輸過!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背後的被子被掀開,一個火熱的身軀貼了過來。


    薑語夏身體一僵,不等她迴頭,就聽到魏淮洲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你要是願意這麽睡,那麽,我也不客氣了,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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