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主錢寧瞪眼道:


    “五行指?!不可能!那是什麽破武功?分明隻是一門爛戲法,你騙小孩呢吧?”


    李善表情不變,心想你倆不就是小孩?他依然輕笑道:


    “有沒有騙人樊公子你一卦便知。”


    “啊?哦…”


    靳子軒穿越的樊想對江湖俠士功法一無所知,聽到五行指也沒什麽感覺。但是錢寧獲取的趙公主的記憶中,卻有很多的江湖常識。


    一拋骰子,樊想靳子軒念叨道:


    “李兄弟是不是隻會一招‘五行指’?”


    念完,不等骰子落下,他就急切的一把抓住空中的骰子,張開手,和公主一起緊張地看向骰子。


    ……


    五行指這門功法名氣不小,趙公主錢寧看過很多出名的戲,跟一些有名的戲子熟識,自然早就知道五行指的利弊。所以李善說他隻會一招五行指,錢寧根本不信。


    兩人緊盯著手中的骰子,隻見每麵朝下的文字,赫然都是‘大吉’!


    “不可能!就算我對修煉不了解,這五行指可是我最熟悉的幾招之一,華而不實,絕不可能拿來對戰高手!”


    趙公主錢寧氣鼓鼓道。


    江湖之中招式萬千、五花八門,出名的武功有不少。而五行指雖然出名,卻是因為這門功法,更像是戲法。


    說是戲法一點都不為過。除了唱戲耍雜之流,任何名門正派,有前途的俠士都不屑於去學五行指。理由非常簡單,這門功法的特點就是簡單的四個字:


    華而不實!


    主流五行指,雙手五指從拇指到小指分別操控‘金木水火土’五種天地元氣。這五指分管的五種天地元氣,相互之間幾乎沒有關聯。


    就算花大量時間精通一指,其他四指同樣要從頭學起,十分浪費時間。


    更大的問題是,這五行指,隻能熟練操控這五種天地元氣而已,但力量遠遠不足。拿無名指來舉例,無名指為火元指,傳聞大成之後可以將真氣用來調動火元氣,產生些許火焰。


    且不說能學會火元指的人寥寥無幾,即使讓一個20多重,功力深厚的俠士,使出大成的火元指。這種火焰的力量,基本上和一個剛剛突破10重的俠士,隨便來一記普通純陽掌的力量差不多。


    沒錯!盡管能調動、掌握這些華麗少見的天地元氣,但是除了華麗以外,發揮的力量很小。所有鑽研修煉五行指的人,沒有一個功力能超越30重。這簡直是白白浪費一名俠士的大好光陰。


    這些,就是為什麽江湖之中,隻有唱戲耍雜的人才會修煉。


    ……


    公主錢寧道:


    “這到底怎麽迴事?你修煉的五行指,是不是流傳最廣的那個?對了!你以前說,加入萬梅派之後,功力再也沒有提升過,難道你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五行指上了?”


    李善撓了下臉笑道:


    “公主說的沒錯。我確實把所有精力都花在鑽研五行指上,所以功力再也沒有提升過。五行指發揮不出什麽太強的力量,但碰巧有次下雨天,我爬山時,意外發現雲層上,有些雷元氣很容易引導。”


    樊想靳子軒和趙公主錢寧還是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李善簡單比喻道:


    “你們可以這樣類比,雲層中蘊含的天地元氣,就像堤壩堵住的洪水,或是雪山的雪崩一樣。堤壩隻需要打開一個小口子,噴出水柱的力量,就不止成千上萬斤。雪山上有時隻要一聲呐喊,便會產生可怕的雪崩。”


    趙公主錢寧略一思索質疑道:


    “可是…五行之中沒有雷元氣呀?你學的五行指,和江湖流傳最廣的是不是不太一樣?”


    李善輕輕一笑,迴答:


    “我左手五指,其實就是主流五行指,隻是隨著深入修煉,我發現五行指功法中,提到的五行:金木水火土,並不是我們正常想象中的五行。


    比如火,火有黃色紅色藍色甚至綠色的火焰,我體悟鑽研了很久,依然不能感悟到,什麽是火元氣。”


    樊想靳子軒神色一動,他聯想到了別的問題,問道:


    “所以你很關注能使用火焰的妖獸,比如冰焰熊對麽?”


    李善點點頭:


    “沒錯,我以前就關注了很多會使用火元氣的妖獸,還拜訪了很多學會了火元指的戲子大家,結果收獲很小。大部分號稱掌握火元指的人,不過是使用了一些道具、障眼法罷了,所以還是隻能自己從頭研究。”


    李善眨了眨眼,略一思索,接著說:


    “如今金、木、水三指我都已經精通。水在天地間非常常見,我就不多說了。木元氣我查閱了很多典籍,發現木元氣所謂的生機之力,其實就是雷元氣!所以五行中的木,在我理解就是雷!”


    樊想靳子軒一邊思索,一邊點點頭道:


    “那金元氣呢?我記得那些雜耍中,自稱練成金元指的人,能將兵器變硬或變軟,很多嚇人的自殘的雜耍,其實都是金元指吧?”


    李善讚許一笑道:


    “大致沒錯。金元指在典籍中,就是從金屬兵器入手,大成之後很多東西都可以利用真氣引導,改變它們的軟硬。比如樊公子之前好奇我的短刀,就隱藏了配合金元指的機關。”


    ……


    說完,李善來到馬車裏,取出了另一把外形相似的短刀,一邊給兩人展示,一邊謹慎道:


    “小心點,不要離太近。你們看刀柄處這個按鈕。”


    兩人看著李善輕輕按下刀柄處的按鈕後,短刀刀尖頂上居然伸出了一根長長的細針!


    短刀本身有接近人的一臂長,而細針幾乎和短刀一般長,這樣刀加細針就有接近兩米長了。


    李善繼續講解道:


    “你們看前麵伸出的針形刀刃,我稱它為針刃。


    針刃的刃口打磨的比刀刃還鋒利,而且短刀用來存放針刃的地方,被我改造的就像磨刀石一樣。


    每次將針刃伸出或收迴,都相當於是在磨刀。”


    樊想靳子軒用指尖從刀背方向,輕輕碰了一下比繡花針還細的針刃,結果手上似乎被劃開一道細細的口子,那正麵得有多鋒利?


    趙公主錢寧驚訝道:


    “你這針刃也太細了,這樣一不小心不就斷了嘛?”


    李善有些得意道:


    “所以想使用這針刃,必須精通金元指,將大量真氣用來強化針刃,才能起到切割的作用,另外還能這樣用。”


    隻見李善握刀的左手大拇指上銀光一閃,這針刃突然如同銅絲一般,一軟,然後耷拉下來。


    一鬆按鈕,軟絲如同卷尺一般迅速扯迴短刀內,要是一個不慎就會被劃傷。


    李善笑道:


    “就是這樣,金元指不僅能改變金屬的軟硬,還能改變它們的韌性、塑性等等很多特性。這針刃平時藏在刀內,如果生死關頭突然伸出,加上金元指的強化,那絕對是防不勝防。”


    ……


    兩人點著頭吸收著李善的話。


    李善見樊想隻顧著新奇,不再懷疑自己用骰子測試,悄悄地輕唿口氣。


    然而,靳子軒其實知道這些並不是李善最大的秘密。


    李善最強的能力,還是時空能力。


    李善轉移話題道:


    “好了,今天先了解這麽多,我們還是趕緊吃吧!你們還在長身體,要多吃點、吃好點,將來才能長成漂亮的大姑娘和大帥哥。”


    “好!”“好!”


    公主錢寧和樊想靳子軒像是一對小孩子兄妹一般,在‘奶爸’的照顧下開心的吃著飯。他們滿足了大量的好奇心,似懂非懂的知道了不少事,而且李善還答應他們,迴頭帶他們上天看看。


    兩人越想越興奮,吃了一些青菜水果和烤肉後,臉上都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來。李善看著兩人單純幸福的樣子,難得的放鬆了平日裏緊繃的心,見氣氛不錯,突然默默去端來了最後一道湯。


    這一道湯,壇子裝飾非常不同,李善環抱著這巨大的湯壇,放在兩人麵前的石桌上。說是石桌,其實就是一塊巨大岩石被橫劈而成,三人坐著的石凳也是飯前李善劈出的。


    兩人驚訝的看著麵前50公分高的大壇子,這壇子花紋別致,色彩素雅。露出的幾個小孔中,溢出濃濃的香氣,這香氣不僅僅是食材,似乎還帶著一些奇異的味道。


    公主錢寧咽下嘴裏的飯,舔了舔嘴唇好奇道:


    “這是什麽?好香啊!”


    樊想靳子軒也是渾身毛孔舒張,這壇中散發的香味,讓他神清氣爽,口舌生津。吃過不少山珍海味的他,看到這神秘的食壇,感到胃口大開。他也好奇道:


    “嘿!兄弟!這是什麽?”


    李善看著這壇美食,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


    ……


    發現自己失神了,他趕忙說道:


    “嗷~這個叫‘百菇花雞宴’。這一壇裏,有吃有喝,是我家鄉一道非常著名的美食。裏麵有近百種蘑菇、鮮花,以及一隻最肥美的雞。這雞的每一個部分都要切開,然後和以鮮花汁,花蜜,以及十幾隻調料。”


    說完,他掀開壇蓋,一股濃鬱的香汽,在陽光下冒出淡淡的彩虹。隻見一壇鮮湯還在微微冒泡,肥雞被完整的切割開,平鋪在湯麵上,猶如一隻展翅的小孔雀。


    湯麵下方半邊肉浸著湯汁,半邊肉露出。露出的部分,插著一些不大的小花和好看的香菇,色彩鮮豔形態不一,花瓣上還淋著花蜜,閃著晶光色澤明亮。


    上百種奇形怪狀的蘑菇立在湯中,有的還插著花兒,煮在壇子裏,冒出一陣陣鮮香。


    這壇子裏有一層陶瓷底座,肥雞和大部分蘑菇就被鋪在這底座上,底座一圈之下盡是鮮湯。聞著這驚人的芬芳,兩人迫不及待的看著李善,李善一邊給兩人盛飯,一邊解說:


    “這近百種鮮花和蘑菇選材都極為講究,有的菇還帶著一絲毒性,但是這幾種菇和花一組合,一些毒性就被轉化成了對人極有益的物質。另外一些,是靠對應的花汁來中和。”


    遞給公主,李善繼續給樊想靳子軒盛飯,靳子軒看著公主吸溜了一口清湯,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清湯入腹,公主用鼻子使勁吸氣,滿臉陶醉。


    李善繼續講解:


    “這些鮮花必須新鮮現折,插入對應的肉髒或菇中,花枝上循環的精華才能融入對應的部位。


    昨晚我在鑒寶城買到了所有的食材,本想著今夜要是露營的話,就做給大家嚐嚐,剛才聊得投機,就忍不住隻跟你倆分享吧~吃過之後你倆可要保密,不然就沒有下一次了哦!”


    給樊想靳子軒遞去一碗,李善給自己盛了起來,盛飯的時候,香汽拂過李善的臉龐,他的眼睛突然濕潤了,嗓子有一些哽咽,沒有辦法繼續說話。


    樊想靳子軒和公主錢寧興奮的品嚐著這美食,也沒在意李善的話。靳子軒其實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但是為了得到李善的信任,他選擇了對李善漏洞百出的話視而不見。


    問題其實很明顯。


    不說做飯的時間不夠,就是這樣一道美食要準備的食材,恐怕今天的馬車貨倉都裝不下,鮮花就得有數十來盆。


    二人沒有看到李善眼中的濕潤和情感,此刻眼中隻有這一壇湯,沒幾下就吃的幹幹淨淨,趕快遞給李善期待著下一碗。


    ……


    渾身髒兮兮的趙六,此刻坐在一條小溪邊,喝著冰冷的溪水,吃著幹巴巴的大餅。他心中擔心,公主一貫挑食,不知今天中午,李善準備的食物能不能合口味,大不了晚上吃好一些嘛~


    啃了一口掉渣的幹餅子,略感疲憊的趙六嗓子太幹,嗆了幾聲,猛灌了幾口冰水才咽下去……


    吃完飯,一切收拾完畢,確認馬車綁好。李善三人便繼續出發,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雪地。


    李善取出繩子,將三人的腰部綁上道:


    “這種雪地上要小心一些,有些雪層下麵,可能藏著冰溝和冰洞。我們三個離得稍微遠一點,萬一有人掉下去,其他兩人可以把他拉上來。”


    趙公主錢寧第一次來這種雪山,滿眼興奮的到處打量。


    這雪亞山,從剛才的森林岩石區域邊緣起,再往上,就是一望無際的雪山了。不止這一座最高的山頂,相連的很多山脈都是皚皚白雪,中午一過,陽光依然有些刺目。


    從小生活在宮牆之中的趙公主,第一次離開趙國,看到這書裏才有的景色,隻覺得這一趟出來,真真是正確的選擇。


    相比於皇宮裏,處處單調的景色,這裏每一個方向,每一處景物,都能勾起她濃濃的求知欲。


    幾隻黃白條紋的雪蜂飛過,冷風輕吹,一陣雪花被吹起,陽光一曬,顯得到處亮晶晶的。


    這樣美妙的景色,公主錢寧覺得可惜,自己沒有找到書中所說的那種如意郎君,沒能能陪自己一同領略這大好河山,真是可惜了這浪漫的景色。


    遠處有兩隻奔跑的白色雪兔,雪兔外形如同白毛團子,小眼睛精光四射,兩側細細的耳朵像是小翅膀一般轉動。


    隻見兩兔動作靈敏的在雪山上打滾,就如同兩個不會越滾越大的雪球。


    不遠處一隻雪白的狐狸,正潛伏在雪兔滾動的路線上,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小嘴。


    公主錢寧眼神極好,看到遠處可愛的小雪狐粉嫩的舌頭,心頭一暖,恨不得抓走養起來。


    ……


    欣賞到這裏,公主錢寧轉身對著李善喊道:


    “李善!李善!你看那邊的兔兔,還有小狐狸,它們是不是妖獸呀?”


    李善原本在不遠處,左手中指正藍光閃動,腳下一層水花將雪地掃開,觀察著這裏的岩石。他發現,這裏的岩石特征,像極了火山,有火有冰,能誕生冰焰熊這樣奇特的妖獸,就很合理了。


    聽到公主喊他,他扭頭看向公主錢寧所指的方向,喊道:


    “公主!他們隻是普通的野獸。”


    公主錢寧一聽,嘟起嘴,像個可愛的小寶寶般自語道:


    “哼~兔兔這麽可愛,怎麽能叫野獸?李善真是…對了!他說的冰什麽熊,就算親近人,可那也是熊呀!難道這個小熊熊,平時就喜歡吃這些可愛的兔兔麽?”


    這麽一想,趙公主錢寧心裏泛起一絲同情不忍,看著兩隻可愛的兔兔正滾向雪狐,她忍不住想去救下雪兔,像個孩子一邊跑邊喊:


    “停下來!小心前麵的小狐狸!喂!!!”


    如今趙公主錢寧的力量可不小,比樊想靳子軒壓製境界表現得要強大,她跟著李善已經鍛煉了不短的時間,修為嚴格來說已經有接近6重,能隱約感受到天地元氣與真氣了。


    此刻跑起來,忘記腰上還綁著繩子,樊想靳子軒本來走在離兩人最後方思考李善的秘密,突然腰上的繩子一緊,直接被公主錢寧的力道扯進雪堆裏,像死魚一樣被拖著連滾帶爬。一邊吐出塞進嘴裏的雪,一邊尖叫:


    “啊啊啊!噗!呸!哇啊啊!……”


    直到繩子崩到李善這裏,李善神情一震,擁有15重功力的他,力量要更大。這下奔跑的公主直接被繩子一拽,腳下一滑也摔進了雪地中,隻喊出一聲:


    “哎呦!”


    李善從觀察岩石中迴過神,發現茫茫雪地中,樊想和公主的身影都不見了。唿唿的風雪聲,隱約可以聽到公主的小聲嘟囔,和樊想小聲的尖叫?他稍微睜大雙眼,便順著繩子向公主尋過去。


    公主錢寧摔倒的這個地方,積雪足足有膝蓋高,幾乎把她埋了起來。她爬了起來,拍了拍滿身的雪花,趕忙看了一眼,發現雪狐和雪兔都被自己嚇跑了。才扭過頭看向李善。


    李善來到她身邊,見她沒事,也看到了不遠處,罪魁禍首的小雪兔和雪狐。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公主一扭頭,發現樊想靳子軒不見了,露齒笑盈盈道:


    “李善!李善!你看!我救了兩隻小兔兔耶!咦~樊想呢?”


    李善輕輕閉眼,低頭搖頭笑了笑,抬頭扶好公主錢寧,藍光一閃,將她身上的雪和水抽離幹淨。他吩咐公主別亂動,把繩子穩住,自己沿著繩子走向三段繩子的交叉處,然後沿著樊想的那一根繼續走去。


    走了幾步,迴頭喊道:


    “公主你在那裏不要動!等我…我去……”


    “噗!”……


    李善腳下雪層突然塌陷,一個沒留意,居然掉進了巨大的冰溝中。


    ……


    瞬間慌亂的墜落後,李善卡在了冰溝的縫隙間。憋屈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打量起這冰溝來。冰溝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冰壁,陽光從自己掉下來的地方照進來,仿佛置身一個全是寒冰的黑暗世界。


    這一道不見邊際的裂縫,頂部被不算結實的積雪覆蓋,接近地麵處還有一米多寬,往下去越來越窄。自己就被卡在狹窄得剛好容納一人的地方,胸腔被擠壓的有些憋悶,肺腑還有些輕微震傷。


    上方公主錢寧的喊聲傳來:


    “李善!你在哪?沒事吧?”


    雖然喊得很用力,但是這裏聲音傳遞很差,李善聽到的音量還沒有風聲大。同時,他也聽到了冰壁前方樊想的聲音:


    “喂!!!救~命~啊~”


    苦笑一聲,他試著挪動身體,但是冰壁太過光滑,很難使力。要是普通人卡在這裏,很有可能會死在這樣寒冷無人的地方。


    他看向前方時寬時窄的冰溝的縫隙,知道樊想應該就在前方的冰溝之下。


    “公主!!!你別亂動!我們掉進冰溝裏了!你在原地稍等!我救了樊公子就去找你!”


    李善費力的朝上方喊道,同時右手食指一陣顫抖,將他的聲音擴大了很多倍。他修為還算可以,這裏到處是冰,冰水相通,所以並不是很擔心現在的遭遇。


    至於這雪山,他看出來了,這裏的山勢,應該不會有雪崩什麽的。李善喊完,很快就聽到了公主的迴話:


    “好~啊!啊!!!”


    第二聲‘啊’,明顯是尖叫。李善一驚,他手中抓著繩子交叉的地方,本來隻有樊想靳子軒那邊緊繃著,現在公主錢寧這邊被緊緊繃住了,不用說,公主肯定是見自己不見了,挪動了腳步,掉進哪個冰洞裏了。


    十分無奈,他有些糾結先救哪邊。


    發覺光線隱隱有變化,他扭頭看到背後,厚厚的半透明冰壁中,大概七八米厚的另一側也出現了光亮,隱約還可以看到公主的身影,就在冰壁的那邊晃悠。


    李善抬頭看向上方,自己距離地麵大約5米,公主那邊似乎距離地麵3米左右。至於樊想靳子軒,連身影都看不到,隻能沿著繩子找。


    “唉…”


    長長地歎口氣,李善一陣無語。


    “早知道繩子就不留一人15米這麽長了。本來還怕短,不夠大家自由活動,這下可好了……”


    看著樊想靳子軒這一邊繩子,伸向了沒有光線的、黑暗的前方深處,李善也不怕對樊想無禮,先試試能不能把他拉過來。猛一使勁,樊想靳子軒瘋狂的呐喊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靠!啊!!!啊!!!我的骰子!!!靠!別拉了!骰子掉下去啦!”


    “啊!!!靠!!!@#¥%…”


    ……


    樊想靳子軒從來沒想過骰子會丟了,按理說,來之前推算此行應該是‘吉’,不可能有這麽絕望的損失。但自己吊在這樣一片漆黑無邊的冰溝裏,骰子掉進深不見底的冰洞縫隙下,他一下就驚悚到了極點,大腦一片空白。


    李善聽到他的喊叫,心裏也是‘咯噔’一聲,樊想的骰子今後還有大用,要是在這裏丟了,損失不可估量。


    真氣急忙調動起來,李善左手中指藍光閃爍,無名指紅光閃爍,麵前的冰壁突然化成冰水混合狀,李善將繩子交叉處鑲進冰水中,緊接著冰水快速凍實。


    這樣子,冰壁的應該就能固定住繩子,不讓公主或樊想任意一邊掉下去。


    將自己腰上的繩子割斷,李善一邊用五行指調整輔助,一邊扭動身體,挪到更寬的冰縫處,順著樊想靳子軒這邊的繩子不斷向前鑽去。


    當務之急先要找到樊想靳子軒的骰子,這裏這裏的冰壁形狀極不規則,冰洞更是奇形怪狀四通八達,骰子要是掉進什麽犄角旮旯裏,不知道會滑到什麽地方,自己可沒有力量能把整片雪山融化尋找。


    多虧水元指大成,在這冰溝裏也算如魚得水,稍微鑽了一段距離,冰溝的夾縫豁然變寬。


    要不是李善不斷在冰壁上,融出一個個凹槽緊緊攀著,稍有不慎早就滑進深不見底的冰溝下了。


    攀了一段,終於看到了繩子另一端綁著的樊想靳子軒。因為他也在雪地上踩了一個大窟窿,所以這裏光線明亮,視線還不錯。


    繩子在一處冰梁上支著,樊想靳子軒吊在下方,渾身激烈的掙紮嗷嗷亂叫。


    李善攀到樊想附近,大聲喊道:


    “樊公子,別急!我來了。”


    樊想看到李善,急切大喊:


    “快快!別管我!快去救我的骰子!就這這個方向掉下去了!快快快!”


    看著樊想著急的樣子,李善快速點了下頭,讓樊想別亂動等自己,然後就一路製造凹槽,向下緩緩落去。見光線越來越暗淡,他取出一個火折子,左手無名指紅光一晃,火折子就點燃了起來。


    樊想靳子軒看著李善消失在黑暗之中,又亮起火光,接著火光也漸漸消失。周圍黑漆漆的,十分安靜。


    他喘著粗氣,不再假裝著急。


    其實他有能力搞定這些,不過無所謂,就交給李善吧。


    ……


    黑暗中,李善下落了很久,四周的環境太過複雜,但沒有什麽,比找到樊想的骰子更要緊。


    心裏計算著距離,李善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下落了百米,但冰窟依然深不見底。


    因為周圍一片漆黑,所以可以隱約看到,李善的眼中有微弱的藍色光芒。此時李善眼中,有一個3d的,大樹枝幹般的藍色模型。模型下方還在不斷變長,這竟然是這裏的地形立體圖。


    雖然隻簡單記錄了火光照到的地方,但有了這樣的模型,想找迴去就容易多了。


    好在從樊想靳子軒的位置往下掉落,並沒有出現太多拐彎繞道,隻是拐了3次方向而已,整體還是向下的。


    要是不一路留下記號或記錄地形,隻怕想找到上去的出路,幾乎是不可能的。每一處的冰窟都有很多方向可走,到處都是不一樣的縫隙隧道,到處都是一樣的黑暗。


    下降了近200米,李善終於到底了。他看著地上有一個小小的冰坑,應該是骰子掉下來砸的。


    “骰子應該就掉在這附近,看痕跡應該是這個方向。”


    舉起火折子,李善朝前抬起頭,卻看到舉起的火把,照亮了一張蒼白的人臉!


    汗毛瞬間炸起!涼意席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李善差點跳起來,手中的火折子也險些脫手而出。


    一名白衣長發,表情淡然的女子,目光灰暗,死死地盯著他。


    表情好像有一絲的詭異微笑,卻又似麵無表情,眼睛眨動,長長睫毛,仿佛刮來陣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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