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人多勢眾,實力也算不錯,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奈何他們麵對的是老董等人,一群役徒身份實力卻並不遜色於外門弟子三甲之列的點蒼門徒。


    頭領一觸即潰,沒等手下趕到便被老董一斧頭劈死,於大膽和徐昊聯手清理了餘眾,多虧趙康及時提醒,這才留下了兩個活口。


    “上麵的呢?”於大膽意猶未盡,舔著嘴唇凝目上望。


    “你能爬上去就去吧,我們先走,牛哥莊匯合。”


    趙康說完提人就走,於大膽認真估量了一下,感覺自己還是掉下來的可能性比較大,悻悻的收了兵刃。


    兩個匪徒早已嚇破了膽,被趙康拎小雞似的丟到牆邊,癱坐在地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膽小之人,落草為寇刀口舔血,手上過過何止十條人命,可這次的目標實在太兇了,往常以一敵十恍若萬夫不當的頭領竟然不是一合之敵,其他兄弟被人殺起來也跟宰雞似的容易,這哪裏是肥羊,根本是活生生的惡狼,而且還是一群!


    招唿老董和於大膽過來壯氣勢,指揮馬六搬了塊大石頭放在兩匪麵前,趙康優雅落座,折扇一展,淡淡的看著二人。


    “跟了幾天才動手,挺有耐心啊。”


    左邊的匪徒不吭聲,低著頭裝死,右邊的抬頭瞄了一眼,強自鎮定的說道:“我們做的是沒本的買賣,有眼無珠我們認栽,但老話說的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們寨子裏還有些家底,願全拿出來送於諸位賠罪,希望幾位少俠能給條活路。”


    “送貨上門嗎?”趙康問道。


    “什麽?”劫匪沒明白。


    趙康皺眉,他最討厭跟蠢貨說話,心累,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們送貨上門嗎,還是要我們跟你倆迴去取?”


    劫匪心中一喜,趕忙道:“當然需要勞煩諸位走一趟,東西比較多,我二人搬不了。”


    趙康點點頭,在二匪麵露喜色時冷笑起來,直把兩人的笑容凍在了臉上。


    “跟你們去取,順便幫你們清理掉上麵的活口,亦或是被你們匯合到一處反殺掉,二位好算計啊。”


    於大膽心思比較單純,先前還在高興,聞言頓時怒了,方便鏟重重一頓,狠狠的哼了一聲。


    魁梧的身材滿身的殺氣,直駭得二人不敢直視,裝死的繼續裝死,說話的急聲辯解絕無此意。


    趙康輕搖扇子,抻了好一會兒才淡聲道:“金銀財寶就算了,阿堵玩意兒我們不稀罕,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從哪裏開始盯上我們的,幾天投宿我們都報過名號,你們不知道我們來自何方嗎?”


    劫匪愣了下,想想對方的身手,心中起疑,抱拳道:“還未請教?”


    趙康眼神一凝:“當真不知?”


    劫匪鄭重點頭:“公子明鑒,我等確實不知,踩點的兄弟隻說有頭肥羊,是三個富家子弟帶著幾個仆從,看車轍的深度和挑的道估摸著帶了不少財物急著趕路,我們這才在此設卡。”


    趙康仔細看了一會兒,沒在對方眼中發現偽色,微微一笑說:“踩盤子的那幾個都可以宰了,我們又沒遮掩過,他們竟然不知道我們是點蒼山出來的。“


    搭話的劫匪愣住了,裝死的那個霍然抬頭,失聲驚叫:“點蒼山?你們是點蒼山的?!”


    老董和於大膽雙雙挺起胸膛,一臉驕傲,趙康突的扭過頭看了他倆一眼:“三個富家子弟,帶著幾個仆從,嘖嘖~~!”


    兩人瞬間泄氣,雙雙怒視趙康,見趙康臉色的諷刺不淡反濃,又一起怒視向兩個劫匪。


    嗎的,什麽眼神,老子人是壯了點,可你他嗎從哪看老子像仆從的?


    徐昊沒在意這些細節,皺眉插口問道:“踩點的那幾個都什麽修為,比你們老大怎麽樣?”


    “怎麽能比!”裝死那人立刻叫道,語氣相當不屑,“他們要是身手好還用去踩點?也就輕功還行,人比較機靈,跟我們老大沒法比,十個加起來也不夠我們老大一隻手對付的!”


    說完想起情況不對,自己的老大早死了,屍首散在那兒血還沒冷頭呢,頓時滿頭冷汗的低下頭,牙齒打顫不敢再言。


    徐昊已經得到了答案,俯身趙康耳邊輕聲道:“樹上那位應該不是他們的人,過雪無痕,尋常的化元武者都做不到。”


    趙康了然的閉了下眼,衝二匪問道:“盯上我們是你們踩點的人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授意?”


    “什麽?”


    先頭答話的劫匪一時沒明白,旋即反應過來,怔了半晌,臉色越來越難看。


    “或許,我們真的是被陰了。那兩個王八蛋平時就懶,這條道平時有不少肥羊經過,許多都讓他倆給漏了過去。如今天寒地凍,大當家本來準備封寨了,等開春再說,誰知前兩天兩個王八蛋突然急吼吼的趕迴來報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大當家被說動了心,這才招唿人再幹一票,可二當家卻托病不出,連他手下的兄弟也一齊‘病了’。我們大當家和二當家素來不睦,原先就有分家之意,現在想來肯定是二當家心懷叵測,想全部吞下,這才串通了兩個王八蛋,讓大當家和我們這些忠心的全都死在這裏,真的好毒!”黑客


    老董氣樂了:“殺人越貨還有臉說人歹毒!”


    劫匪激起傲氣,仰頭道:“我們是劫道的,但我們也有規矩,輕易不殺人。二當家跟我們大當家不睦就是因為理念不合,大當家認為凡事都該留一線,二當家則認為斬草必須除根,每次行動很少留活口,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但我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你,我們大當家這一頭從來不濫殺無辜!”


    老董不為所動,嗤笑道:“嗬,打劫還打出氣節來了,真他嗎可笑!”


    劫匪氣不過,又不敢再多迴嘴,悶悶的低下頭。


    又詳細詢問了一下寨子的位置和情況,趙康站起身:“走吧。”


    “去寨子?”


    於大膽興奮的搓著手,等來的是趙康的大白眼,頓時明白自己問了句廢話。


    還是老董有水平,看看身後疑慮道:“都去?”


    “當然不是。”趙康點點他和於大膽,“老顧不是說出了一線天不遠有座荒了的村子嗎,位置應該就在神龍寨和牛哥莊中間,我們先去那兒,然後咱們仨帶著他倆走一趟,找那位二當家聊聊天。”


    “為什麽不一起去?”於大膽又問了個蠢問題。


    趙康都懶得迴答了,認真的想了想,衝徐昊招了招手:“還是你跟我們一起吧,於大膽留下,這智商去了也是幫倒忙。”


    “你說誰沒腦子!”於大膽大怒。


    趙康理都不理,招唿馬六把人綁了丟車頂,又以“身大力不虧”為名指揮老董和於大膽清理石障通出一條路來,不等結果的徑自上了車。


    等到馬車再次起行,於大膽和馬六坐在車頂一人一邊的夾住兩個俘虜,於大膽這才耐不住疑惑,又問了一遍:“為什麽不一起去?”


    馬六無奈的拍拍腦門,耐著性子解釋道:“世事無常,天知道那寨子有沒有高手隱藏,你忘了小子的說的潛伏在樹上的那個人了?萬一那人是個紮手的,又有許多相當的幫手怎麽辦?所以必須留條後路,萬一有變故,也好有個接應。”


    頓了頓,馬六又指指身下:“另外,你別忘了還有個老顧在,他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一起去真出了事咱們還能跑,他怎麽辦?咱不能讓他犯險呐。”


    “原來如此!”於大膽恍然大悟,片刻後疑問又起,“可是,就三個人去,萬一對方人多勢眾紮手得緊,他們陷進去跑不出來怎麽辦?”


    馬六無語的捂著額頭,前麵的老董車也不趕了,在徐昊心驚肉跳的注視下一躍而起迴身怒視。


    “你他嗎的烏鴉嘴,再說一句老子抽死你!”


    “車,車!”徐昊都快哭了,一手抓著韁繩一手使勁拽老董。


    老董不管不顧,連珠炮似的一頓狂罵罵舒服了之後才迴身坐下,在馬車即將撞向崖邊前猛力一扯韁繩,連馬帶車險之又險的掠過崖壁迴到正途。


    扭頭揚了下下巴,老董得意洋洋的道:“厲害吧?早告訴你了,我是專業的。”


    徐昊:......


    車廂內,封知平跟趙康悄聲密語,沒說幾句尤雙兒也插了進來,兩人便不提緊要,隻單純就劫匪一事商量起來。


    “我也去吧。”封知平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尤雙兒高高舉起手,堅決不肯放過深入虎穴鏟奸除惡的機會。


    兩人誰都沒搭理她,趙康遙遙扇子道:“不用了,我們三個足夠,萬一有個意外,你們倆聯手也能應付。”


    尤雙兒以為趙康說的是接應,封知平則明白了弦外之音,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正色道:“那你們小心,務必注意安全。”


    趙康含笑應了聲,尤雙兒不滿的伸手橫在兩人中間。


    “喂,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啊?我說了我也要去,沒聽見啊!”


    “你不能去。”封知平示意了下縮在角落裏一張老臉到現在還沒恢複過血色的車夫老顧,“我一個人不保險,萬一有個意外怕護不住顧大叔,得你壓陣才行。”


    “壓陣”二字聽得尤雙兒眉開眼笑,也不想著湊熱鬧了,嬌哼了一聲問道:“讓我壓陣,這麽說你承認你不如我嘍?”


    “當然。”封知平一本正經,“你向來是比我強的,一輩輸給你,我都心甘情願。”


    尤雙兒的小臉瞬間紅透,啐了一口別開臉不說話了。


    封知平得意洋洋,餘光瞥見趙康麵無表情的偷偷比了下大拇指,心中一樂,也偷偷的抱了下拳迴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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