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娘們兒好毒!


    封知平驚的差點沒跳起來,他已經想起了這個聲音是誰,正是傻丫頭那位姓周的師姐,心裏瞬間轉過千般念頭。


    難道她發現了?


    不應該啊,少爺裝得很完美,連唿吸節奏都沒變,她怎麽可能發現!


    可若不是發現了,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何苦來的要假雙兒之手下此毒手?


    要不我現在醒過來吧,我醒了她就沒理由下手了。


    不,不對,她是在試探,她肯定是懷疑我在裝睡,但是沒有證據,要是我現在醒了,豈不正中下懷?


    對,肯定是試探!


    不能醒,絕不能現在醒,讓雙兒發現我在裝睡,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套,少爺我還哪有命活!


    心一橫,封知平繼續裝死,他不信周暢敢讓胡鬧成真,更不相信傻丫頭能忍心下手。


    “這樣啊,那好,我現在就幫他刮掉血痂!”


    尤雙兒輕而易舉的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抓著水果刀就要動手,世子爺見勢不妙就準備拚死假裝恰巧醒來,周暢忽然攔了一下。


    “等等!”


    果然!


    哈哈,就知道你不敢來真的,比豁得出去,少爺我可沒輸過幾迴!


    封知平滿心得意,下意識翹了一下的嘴角。


    周暢瞧個正著,暗暗冷笑,一本正經的對尤雙兒說道:“記得撕開時盡量慢,越慢越好,這樣恢複起來效果更佳,疤都不留的。你看他白白淨淨的,要是留下滿脊梁的疤,多可惜不是?摸著也不舒服對不對?”


    暖雙兒本就有點實心眼,如今關心則亂,哪還會懷疑師姐的話,紅著臉點點頭:“對。”


    說完發覺不對,不依道:“不對!什麽摸不摸的,師姐你又胡說了!”


    周暢笑著舉手告饒,揚揚下巴示意開始。


    兇了師姐一眼,尤雙兒抓著刀轉過身,兇巴巴的看著封知平。


    “大壞蛋,都怪你,在你身邊連師姐都變得不正經了!現在我就要教訓你一下,不對,是救你一下,雖然你試不著疼,但我還是會盡量下手輕一點的,我這叫以德報怨!你醒過來後一定要感謝我,要跪謝知道嗎?嗨,我真笨,你現在也聽不到,還是等你醒了再說吧!”


    尤雙兒敲敲腦袋,舉起刀就要動手。


    封知平再也耐不住了,一個激靈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張驚喜萬分的小臉。


    “大壞蛋,你醒啦!”


    尤雙兒歡唿一聲,複又感覺不對,露出狐疑。


    “等等,你怎麽醒的這麽巧?你,你是不是早醒了?你聽到了什麽,說!”


    嗎的,醒快了!


    瞥了眼目露奸笑的周暢,封知平鬱悶不已,暗道自己果然暴露了。


    “問你話呢!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尤雙兒手握尖刀銀牙緊咬,像要擇人而噬,封知平心髒一顫,趕緊拿出畢生的演技堆起茫然臉。


    “你怎麽來了?咦,這是哪兒?我是誰?我這是怎麽了?”


    刀從手中滑落,尤雙兒紅著眼眶緊抓周暢:“師姐,他,他好像傷到腦子了!”


    周暢也不說話,似笑非笑,尤雙兒逐漸明白了些什麽,狐疑的轉過頭:“你裝的?你在騙我?!”


    該死,戲演過了!


    封知平趕緊補救,晃晃腦袋,又拍了兩下,茫然的眼神逐漸轉為清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我好像睡了很久,有點睡蒙了,腦子不太清楚。”


    “真的?”


    “比真金還真!”


    “我怎麽感覺你在騙我?”


    “絕對沒有,你看我的眼睛,多真誠!”


    尤雙兒真的湊近前看了一會兒,點點頭,狐疑漸去,起開身時丟過一條手帕。


    “有眼屎,擦擦。”


    封知平笑嘻嘻的接過,略有些得意的瞥了眼周暢。


    周暢白眼一翻準備揭穿,封知平趕緊換做告饒的眼神,嘴上笑道:“咦,周師姐!好久不見,您越發|漂亮了,走在路上迴頭的很多吧?聽說經常有人給望月峰送花,對象肯就是您吧?肯定是!望月峰除了韓仙子,也就您能有這麽大魅力了!”


    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尤其是容貌,周暢雖不情願但還是很受用,暗罵這小子嘴甜,輕輕剜了一眼後露出微笑:“休得胡說,讓人聽了去不得笑死。”


    封知平憨笑迴應,暗暗鬆了口氣,突然又感覺到一股殺氣。


    抬頭一瞧,傻丫頭咬著小銀牙橫眉怒視,心裏一哆嗦,趕忙使出殺手鐧。


    “翠芬,你咋了?你覺著我說的不對嗎?”


    殺手鐧效果絕倫,尤雙兒果然收起怒容,俏臉通紅的瞥了眼師姐,啐道:“呸呸呸,誰是翠芬,你怎麽又胡說八道!”


    封知平咧嘴一笑,挑起眉梢問道:“那我叫你啥?媳...”


    “閉嘴!”


    連鼻子帶嘴一起按住,尤雙兒又羞又惱:“再胡說八道,我就,我就讓師父再凍你一次!這次把你整個凍成冰棍,三天三夜不能動彈!”


    這一按又疾又重,跟中了一掌沒啥兩樣,封知平差點沒被拍死,又聽某女拿韓仙子威脅,趕緊點頭用眼神求饒。


    尤雙兒沒鬆手,板著臉說:“還有,以後要對我師姐尊重點,不許不正經,聽到沒有?”


    趕緊再次點頭,待手拿開,封知平揉著發麻的嘴巴委屈道:“我沒不尊重啊,誇她漂亮也有錯?事實嘛,師姐您說是不是?”


    周暢頭疼的揉著額角:“馮不平,我還是喜歡剛認識時的你,那時候你裝的可真好。”


    封知平嘿嘿一樂:“那時生現在熟嘛,跟自家人還端著,多做作啊?”


    周暢氣笑:“你倒是敢認。”


    “誒,應該說至情至性,赤子之心。”封知平一臉認真,毫不尷尬。


    周暢徹底無語,拉了拉尤雙兒:“你不管管?”


    尤雙兒想了想,憨憨的說:“我覺著他說的沒錯啊,師父就很討厭假正經的人,說那種人都是偽君子,錦衣華冠包著禽獸心,比真小人還惡心得緊。”


    封知平無語,這丫頭是誇自己呢還是罵自己呢?


    周暢本想笑罵幾句,忽的沒了心情,疑惑的看了看封知平皺眉思忖,暗道莫非這就是他能得尊上另眼相看的原因?


    “你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尤雙兒問道。


    封知平指指後背:“不舒服倒沒有,就是這一脊梁的冰有些不舒坦,感覺像是背著龜殼似的。”


    尤雙兒敲了敲,叮咚作響,頓時眉開眼笑的敲個不停。


    “還真像個龜殼,而且聲音這麽脆生,剛才怎麽沒發現這麽好玩!”


    “喂,喂,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別亂動,我在找調呢,你姿勢變了我又要重找!”


    封知平無奈,索性趴在床上任其折騰,全當小丫鬟給老爺捶背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封知平暗暗感慨,韓鳳雪不愧是有武神封號的女武魂,這層冰看似薄脆,卻像貼身軟甲一樣附著在身上,怎麽動作都沒有一絲裂紋。


    正想著呢,耳邊突然傳來“喀嚓”聲,尤雙兒閃電收手,規規矩矩的坐好斜眼瞧天。


    封知平心感不妙,迴頭一瞧,險些沒背過氣去。


    方才還光滑無縫的冰蓋此刻龜裂成幾塊,打眼一瞧跟龜殼似極了八九分。


    “得,這迴真成烏龜了。”周暢掩嘴調侃,笑眯了眼。


    “尤,雙,兒!”


    封知平大吼,小丫頭一個激靈霍然起身,拉著師姐就向外走。


    “那個,天晚了,該迴家吃飯了,師父看不見我該著急了,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


    “你給我迴來!!”


    丫頭又不是真傻,哪能聽命,拉著師姐腳底抹油,聽聲音還動用了輕功翻牆遁去的。


    封知平欲哭無淚,看看後背,再看看屋內,暗暗慶幸。


    還好那幫損人不在,要不今天這事兒以後定是過不去了。


    總這麽背著也不是迴事兒,萬一誰闖進來,自己以後可真沒臉見人了。


    一聲長歎,封知平無奈的扭著身子背過手想把冰扣下來,本以為會很困難,誰知稍一使勁就掀下來一塊,暴露出的肌膚與空氣接觸,微微有些清涼。


    “這麽容易?難道不是丫頭敲碎的,而是失效了?”


    皺著眉頭低下頭,想研究一下手裏的冰,結果又是一怔,手裏的冰竟然不見了,而他全然沒有感覺,手上也沒留下絲毫水跡。


    趕緊又摳下一塊,這次全神貫注的盯著,隻見本就接近透明的冰片在離體後迅速轉淡,短短兩息之後無影無蹤。


    深吸一口氣,封知平無盡仰望武魂的神奇,這東西看著像冰卻又不是冰,哪有冰直接化成空氣的,而且還不留下半點水跡的?


    可惜保存不下來,否則做成暗器絕對是殺人於無形,事後連兇器都找不出來。


    等到背上的冰全部揭完,對著鏡子照了照,他又是一呆。


    後半身的傷全然不見,以前的舊傷痕也無影無蹤,整個後半身光滑嬌嫩宛如嬰兒,伸手戳了戳,彈性十足,觸感像是能戳出水來似的。


    封知平愣了半晌,嘴一癟,哭了出來。


    “天殺的,這讓我怎麽見人呐!韓仙子,韓奶奶,韓祖宗,您要整能不能整個全活的,弄成這樣,我,我不想當陰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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