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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村民瞪著杌子大喊玄妖,杌子不知所以然更加氣憤了。原來在他身後竟然現出一團高大如人形的火焰,正緩緩將他籠罩。


    “小爺,小心你身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張三瘋的喊聲。


    “吔?”杌子循聲望去,原來張三瘋並未中箭,不知何時烏鐵珠護在他眉心將羽箭擋住了,並且箭頭“滋滋”融化已被吸收殆盡。


    “梆啷”箭柄落地,烏鐵珠倏然不見了。隨著口袋裏一沉杌子放下心來,而他身後的火焰玄妖也消失了。


    “老臭鼬你沒死?”杌子撲上前去一下子擁抱住張三瘋,竟是眼淚隻打轉。


    張三瘋卻將他推開,緊緊盯著他悚然道:“你……你不正常!”


    楊承澤和千羽浮生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他,像那些村民們一樣麵帶恐懼。


    “俺咋了?你們咋都像見了鬼一樣!”杌子絲毫不知剛剛自己身後現出的異常,大惑不解問道。


    “隆隆隆隆……”


    就在這時,盤山路上由遠而近響起履帶車轟鳴的馬達聲,一時間叢林頂上蒸騰起了一團團帶著濃烈柴油味的青煙。


    是楊家興他們來了。由於盤山路失修難走,他們反倒落在了杌子三人後麵姍姍來遲。


    靈珠觀所在處正是盤山路的盡頭,隨著震耳欲聾的“隆隆”聲,鬆林外現出一隊頗為壯觀的工程車隊來。


    車隊打頭的是一輛大馬力推土機,後麵是一輛長臂挖掘機,再往後是一輛高大的碴土卡車和一輛載著工人的拖拉機,最後堵在後麵直摁喇叭催促的才是二楊乘坐的麵包車。


    在場的山民們哪見過這麽大的陣勢,一時間男女老少都被震撼吸引了。


    張三瘋這才有工夫上前摸摸杌子耳朵頭發驚問:“你……沒……事吧?咱老張捉了半輩子妖精也沒見過剛剛你這麽嚇人的!”


    “啥,妖精?”


    杌子不明就裏,詫異地摸摸自己腦袋,不以為然道:“你個瘋子又裝神弄鬼咋滴?俺沒事啊!”


    “真……真的,剛才你的樣子好嚇人的!”楊承澤不敢靠近他,抓著千羽浮生胳膊連連顫聲點頭。


    千羽浮生這才發現揚承澤一直抓著自己,生氣地一甩胳膊嗔惱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誰啊你?”


    楊承澤見千羽浮生明知故問,指著她的鼻尖生起氣來: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你個小丫頭騙子假尼姑,你說的眼含金星的人呢?”


    “吔,是你!”千羽浮生這才認出楊承澤來,一時尷尬支吾解釋:


    “我……我……我沒說雮塵師太眼含金星,我隻是建議你來問問她……”


    “來問問她?可是她人呢?前天我來可差點被


    人一箭射死,幸虧我命大躲過了,你們這裏簡直就是個土匪寨子!哼,要是再有第二箭,我可沒今天張先生這麽高的技術能夠用暗器抵擋!”


    楊承澤氣鼓鼓地質問千羽浮生,忽然又轉迴身來盯住了張三瘋,猶疑道:“先生你那暗器呢?剛剛的手法蠻快的嘛!”


    “呃……”張三瘋也正猶疑不定,心中猜想極有可能又是杌子那顆珠子在搞怪救了自己。於是對杌子一翻白眼說道:


    “咱知道是小爺救了老張一命,可是這麽多年來你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你到底是人是妖,解釋解釋吧?”


    “嗬,俺是人是妖?”


    杌子不禁一怔,嗤鼻道:“你又犯瘋病了咋的,俺肉胎人身活生生地站在這裏,俺能成了妖?”


    “哼哼,那可說不定!”


    張三瘋斜聳著膀子與他相峙,大聲道:“臥龍池上的黑貓精還穿鞋穿襪子嘞!現如今的妖啊都追求人的生活,不學無術貪慕虛榮,你也比人好不了哪裏去!”


    張三瘋越說越氣,竟然跳腳罵起來。


    “你……你個老臭鼬滿口胡咧咧啥呢?”杌子氣得一扭頭不理他了。


    “山人沒有胡咧咧……”


    張三瘋正要叉腰辯駁,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來:“是什麽黑貓精呀?”


    “哦!”張三瘋嚇了一跳趕緊迴頭看,原來是楊家興。


    楊家興沉著臉,有些猙獰,陰森一笑冷冷道:“想不到你們腿腳挺快啊,搶在我前頭趕來靈珠觀是要幹啥呢?”


    不待杌子和張三瘋迴答,他又轉眼麵向了千羽浮生,目光如刃盯了片刻沉沉問道:“上次你為何跑?”


    千羽浮生橫眉相對,仰著麵反問:“遇到壞人為何不跑?”


    “壞人?我像壞人嗎?”楊家興整理整理衣領,正正神色也反問。


    “哼,衣冠楚楚……”千羽浮生撇撇嘴嗤之以鼻。


    就在這時楊二貴領著一個人走過來,老遠就興衝衝地喊:“六哥,六哥,那一夥認輸了,咱婁村長這邊贏啦!”


    楊家興聞聲望望,果然場中那些打鬥村民已經開始散去。楊二貴身後跟了一個人,正是一直在道觀門口觀戰的兩名男子之一。


    這人四十多歲跟楊家興年紀相仿,中等個頭略胖,細眉大眼卻是長了副疊著雙下巴的“由”字臉。


    就見他哈哈一笑迎上前來握住楊家興的手歎道:“幸虧楊經理來的及時啊,那幫頑固派本想著奪權呢,這不一看到您這陣仗乖乖認輸了!”


    楊家興也換上笑臉客氣道:“什麽經理不經理的,咱倆都是幹村把子出身誰也不避諱誰,都是想著為村民謀福利嘛!我看咱以後還是以兄弟相稱才是實在人!


    ”


    “噢,好好好,您比俺大兩歲為長,俺就喊你一聲楊大哥,哈哈哈哈!”來人也不客氣一陣大笑。


    “哼!”一旁千羽浮生見了恨恨地一跺腳,低聲暗罵:“有珠無眼……”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護珠寨村的村長婁啟財,也就是千羽浮生的小姨夫。


    婁啟財是土生土長的護珠寨人,而千羽浮生的小姨僮英妹則是當年從廣東下鄉插隊到靈岩山的,後來架不住婁啟財噓寒問暖各種攻勢才下嫁於他。


    老婆長得漂亮又是女知青,婁啟財自然歡天喜地當姑奶奶供著,可謂百依百順疼愛有加,是村裏出了名的怕老婆軟蛋漢。


    不過他懼內卻從不懼外,仗著本姓族人多居然一步步幹上了村長。


    護珠寨遠在深山,平時少與外界交往。據傳最早是元末明初由護觀院兵建成,後來漸漸形成村子。當初院兵頭領姓婁名方舟,所以今天寨中後輩多以婁姓為主。另外則是零零星星的一些雜姓。


    自從婁方舟起便立下一條規矩,選舉寨主必須以“興武強身,護珠守寨”為宗旨,凡競選寨主者須組織支持者以團隊比武的方式一較高下,勝者為尊。


    可是後來隨著年代久遠,靈珠觀的靈珠早就成了傳說,再也沒有人去打盜搶的主意。於是護珠寨的興武傳統便漸漸疏忘了,倒是選寨主的這種方式流傳至今。


    為什麽?因為婁姓勢大隻要團結一心,不管怎麽選蛋糕都是自己的,換湯不換藥,選村長其實就是選寨主。


    眼下婁啟財主張改擴建靈珠觀搞旅遊開發,而由雜姓組成的另一派則籍口他數典忘祖破壞文物,鼓動村民欲趁機奪權。這才有了早上混戰這一幕。


    可是楊家興並不明白其中原由,於是好奇問道:“婁老弟,到底怎麽迴事?這一大早就鬧哄哄的,萬一出個人命咱這工程可就幹不下去了!”


    “嘿嘿,沒事!都好幾百年了,打打樣子鬧鬧形式!”


    婁啟財不在乎地揮揮手,然後對千羽浮生道:“小羽啊,咋光杵著,快來認識認識楊叔叔!”


    “切,一丘之貉!”不料千羽浮生冷冷一瞪眼,轉身離開了。


    “嘿,這孩子……”婁啟財尷尬地衝楊家興笑笑解釋:“俺外甥女,被她小姨慣壞了!”


    楊家興望著千羽浮生背影陰沉一笑,勸慰:“小孩子嘛,理解!”


    這時楊承澤見千羽浮生走了,忙追了上去:“喂,你別走啊!”


    “哎,等等俺倆……”杌子和張三瘋也連忙借機躲開。


    婁啟財和楊家興則不約而同互問一句:“怎麽,你朋友嗎?”


    “呃……”隨即兩人都是一陣尬笑,各自對杌子等人暗暗多了一份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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