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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賽鬼手消失的還真是離奇。公安早就在四圍布控設防,連後牆上的那個小鐵窗也有專人盯著。


    可是既沒見他溜出來,在院中也尋不到他的蹤影,甚至連半點血跡都沒留下。


    “唉!”杜飛也到處查看了一圈不由歎道:“真如老師說的,組建警犬大隊協同破案是時代的要求,勢在必行啊!”


    “警犬?”杜仙齋見他感歎,也不無感慨道:“以前乞丐最不喜歡狗,它們專挑又窮又破的人咬,而且還吃糧食,所以丐幫很少有人養犬。不過孔老七倒是養了一隻黑閻王,哎?怎麽也不見了……媽的,據說那家夥是吃人腿長大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杜飛聞言笑笑,接著嚴肅道:“你這是職業病,也叫職業危機感,我還真希望你能爭取下丐幫的領導權,那樣的話丐幫就有轉型的機會!哈哈,以後也就不會與狗為敵了!”


    杜飛哈哈一笑打走的,杜仙齋卻陷入了深思。


    杜飛見他在考慮自己的建議,接著說:“我打個不太好聽的比方,當然這也是聽我老師講過的。他說人和狗都是有社會性的群居動物,都會相對忠誠於自己的初始信念,這一點上狗甚至比人強!但是狗性和人性又都是會變化的,這就叫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賽鬼手的黑閻王跟著賽鬼手那就隻能是黑閻王,可是如果換了新主人就有可能會成了白馬王子,或者正義鬥士呢!”


    “嗯……”杜仙齋鎖著眉頭邊聽邊點頭,卻又心有顧慮:“道理是不錯,可是也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對,你說的自然也有道理。”杜飛也點點頭,但是仍不放棄說服杜仙齋:


    “據說人的恆心和毅力不像其他動物那樣隻堅持在自己身上,而是凝聚在整個群體的每一個成員精神裏,並且是一代一代傳承下去。所以,人類能夠馴養各種家畜,其中狗與馬又是與人類關係最密切的動物,他們幫助人類守護家園,朝夕共處同赴戰場同生死共患難,這才有了犬馬之勞、犬馬之力、犬馬之誠啊!”


    “嗯,所以說你是一定要逼著我讓丐幫改邪歸正了?”杜仙齋見他孜孜不倦用心良苦,笑著反問。


    “嗬,拋開工作不講,兄弟我可是真把你當大哥才勸人向善的!”杜飛咧一笑,坦然真誠。


    他倆對話,杌子一直跟在身旁,不由對杜飛的言談入迷,禁不住讚歎:“公安大哥真有水平,光那犬馬什麽就一口氣說了三個!”


    “嘿嘿,其實我那都是聽老師講的,隻不過加了些自已的理解!”


    杜飛迴頭衝杌子笑笑:“以前聽老杜提到過你,他交朋友最看重義氣。其實你的名字我老師也提到過的。”


    “呃,啥?”杌子不禁一愣,隻道是聽錯了,支吾著問:“您……您老師是哪位,咋可能會知道俺?”


    杜飛停住腳步,轉迴身望著杌子和藹笑笑,然後歎道:“當然是你,我老師叫李擎危,當初在你這案子上可是栽了跟頭的!他說自己本以為給你平了冤那個案子就算還了公道了結了,結果卻中了連環刀老馬失蹄!唉,也幸虧是他老人家,起起落落硬是扛住了,要是換了我恐怕早就被查辦了!”


    “呃……”杌子聽杜飛這麽一說才恍然大悟,不過卻聽不懂他那些話的意思,隻隱隱覺得救命恩人李神探像是因為青山村的案子招了麻煩。


    “唉!算了算了不說了,老師自有他的神通。我還是先把眼前的案子辦結了,免得將來被他批評!”


    杜飛似乎也為老師的事情糟心,長歎一聲招唿手下現場辦公。


    雖然沒有抓到賽鬼手,好在有了他的證據,杜飛擬寫了草令讓人立即報批發布通緝令全城緝拿。


    然後他又親自對五老、杌子、小冬瓜等未予抓捕的在場人員進行了一遍複核甄別,做完記錄帶人撤走了。


    待把倉皇憔悴的五老臨時安置一下,杜仙齋這才感激地望著杌子,動情道:“兄弟,真是對不住了,剛一重逢就遇到了這些爛事!不過也幸虧有你在,不然這迴哥哥真有可能要吃大虧!”


    杌子經曆了這一番驚心動魄,既後怕又感慨,隻希望以後再也不要遭遇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自己還有奶奶要照顧呢。


    想到奶奶,他不由擔心起來:壞啦,自己可是一夜未歸啊,奶奶還生著病呢!


    杜仙齋並沒在意他的擔憂,哈哈一笑問道:“兄弟,不知你嫌棄不嫌棄?大哥想邀你加入丐幫,今後咱倆一起闖蕩!”


    “呃……”杌子一下子猶豫了。


    要是在以前,他巴不得能傍上個大佬出幫入派,耀武揚威逍遙自在。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有奶奶就足夠了,何況還有個令他敬畏傾慕魂牽夢繞的方白露。


    說實話,他現在連想到甘甜甜都心累,既為她擔驚,又被她那種對自己有點勢力眼的態度刺傷。他現在隻一心想安安寧寧過好眼前來之不易的日子。他覺得有個像樣的家是人活著最不易的事!


    於是,他搖搖頭拒絕了:“大哥,您能瞧得起小弟,我馬杌子也不枉與您結識一場。隻不過,我現在腿瘸了,奶奶又病得厲害,您的美意我隻能心領了……”


    杜仙齋昨夜與杌子喝酒也了解了他如今的狀況,見他拒絕便也不強求,又道:


    “也罷,人各有誌!既然兄弟心不在此,也免得受這風雨飄搖的江湖之苦。這樣,我在丐幫也有些資產,正好安良街上有套沿街房是我以前的落腳點,自從去了於陵就一直閑著,就送給你和梁奶奶住!這總沒問題吧?”


    不料,杌子仍然拒絕了。他想,自己答應過奶奶要讓她過上好日子,可是必須得用自己的雙手勞動得來。再有,他得向白露證明,自己腿雖瘸但是也不比好手好腿的人差,最起碼也得像她爸方天來那樣算個爺們。


    因此,他不希望走捷徑。同時,他更需要向自己證明,人是可以改變的!


    杜仙齋見他執意不要,心中不由暗暗讚歎:“果然有英雄骨氣!”


    於是與他約定房子不送給他,但需要時可隨時入住。杌子想想寒冬已至奶奶病重,便答應迴去商量一下。


    他心中掛念奶奶告辭要走,杜仙齋一把拉住他不舍道:“眼前我還有五老等諸多事情要處理,過後再去看望你和奶奶!”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扶住杌子雙肩囑咐:“你說這次我們兄弟倆能躲過這一劫,多虧了那顆珠子!可是這事兒太過離奇荒誕,要不是它給我燙了手上這個血泡,說啥我也不相信這種古怪!現在大家都隻知道你用彈弓救了我,你也僥幸躲過了孔有辟的子彈,可是你手上有這麽個神奇玩意兒終歸是無法解釋的,今後可千萬不要輕易展露,搞不好會惹事上身的!”


    “嗯,自從有了這鐵疙瘩,我也是天天跟做夢似的總是心神不定!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迷信裏的東西?”


    杌子捏捏口袋裏的彈弓和烏鐵珠,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


    杜仙齋也帶著迷惘,但是他心大,拍拍杌子肩膀笑道:“管他迷不迷信呢,世界上那麽多怪事,科學家解釋不了就說是迷信!甭想那麽多,我看這東西隻認你那就是天定的緣份,你就隻管收好!”


    杌子聽了杜仙齋的話心中豁朗了些,點點頭走了。


    他一路匆匆往迴趕,一路擔心梁奶奶:“這迴舍了奶奶一夜沒迴去,估計老人家早就急壞了,但願奶奶不會出啥事!”


    他一邊擔心又一邊忍不住自責:“唉,都有奶奶了咋還是改不了以前的臭毛病,以後可不能在外麵瞎混了,這要是被白露知道少不了一頓臭罵……”


    杌子心中七上八下匆匆而行,卻不知道此刻老臭蛋張三瘋正領著大白狗在賽鬼手的後院窗外轉悠呢。


    張三瘋離了窩棚和大白狗在胡同巷子裏轉了老半天迷宮,等尋著槍聲的方向找到附近時,警察早撤走了。


    他瞅著附近七零八落的荒涼廢墟,唯有賽鬼手這一處牆高屋闊,於是使勁跳跳腳想瞧一下窗子裏麵,可是還差著一人多高呢。


    “姥姥的,那炮仗聲肯定是從這家裏傳出來的!”


    他望望高高的小鐵窗和四周高高的圍牆無奈地罵一句,搔搔後腦勺又嘟囔:“不對,絕不是炮仗聲……應該是獵槍,打兔兒的!”


    “嘿嘿,”想到此處他不禁一樂:“要真是打兔子的,說不定還能撿個漏!”


    他邊樂邊循著牆根搜尋。這些老房子老宅院早就荒棄了許久,圍牆根上野蒿雜草一叢叢一簇簇,還真像有野兔的樣子。


    “大白,快發揮你的優勢,出擊!”張三瘋壓著嗓音卻壓不住興奮,貓腰弓背衝大白狗振臂輕唿。


    不料大白狗聽他叫自己“大白”顯然一怔,緊接著搖頭擺尾起來,撲在張三瘋臉上就是一頓亂/舔。


    “啊,嘔……”張三瘋臉上粘著腥酸的口水一陣惡心,罵道:“去,不刷牙的畜生敢吃咱老張豆腐?俺記得你那個小洋人主人好像也這麽喊你的,難道你也這樣占她便宜……”


    張三瘋正發著牢騷埋怨大白狗,忽然大白狗盯著遠處的牆根不動了,仿佛發現了獵物一樣充滿警惕。


    “咦,有啥子好東西嘞?”張三瘋好奇地走上去用手撥開半青半黃半人來高的蒿草去瞧。


    “啊吔!”他不瞧不要緊,這一瞧嚇得鼻涕泡都爆了兩個。


    隻見草叢下麵是個黑洞洞的地洞,裏麵黑的比黑夜還要黑,黑中卻又反著光,尤其是還有兩顆綠煒煒的鬼眼睛正忽閃忽閃地瞪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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