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天的水玲瓏宮。


    這裏格外的安靜,隻有淨水湖的湖麵掀起漣漪,周圍的奇景依舊水天一色,而此地的兩位主人還在裏間休息。


    緣由別無其他,隻因君芩默的情緒在昨日裏跌宕起伏,水清漓看得也揪心。


    等他收完君九凜讓他帶迴去的東西,在一旁等待她和卿沂聊完後,他們這才迴去。


    在這位水之主宰的心裏,他對她向來沒有秘密,亦不會隱藏任何事情,迴來後,他就把自己和君九凜的聊天內容告訴她了。


    因而,真如他所說的“水做嬌花”,她的情緒變得低糜,還強忍著眼裏的酸澀,更想見一見他們口中的父親,問問她的父親過得如何,她母親的忌日又在哪天。


    他哄她的時間起碼有一個時辰以上,她變化的情緒才穩定下來,漸漸地睡去。


    那麽現在的他們還在睡夢中亦很正常。


    不過正常的是他們,有點不大正常的是即將到來森林入口處的金離瞳,然,千玨的仙子身影亦在來的路上。


    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君芩默,畢竟她有事情要和小帝女匯報,不過他又是怎麽一迴事?難不成過來找水清漓學習戀愛經驗?


    他們倆正好在外麵碰到一起,她平淡地掃視他一眼便移開自己的視線,拿著自家小帝女贈予的玲瓏令牌打開結界。


    結果呢,她剛走一步就被他的聲音喊住,“那個,你……”


    她停頓三秒,緩緩地迴頭,不冷不熱地應聲:“金王子,你有事嗎?”


    “能不能拜托你帶我進入一趟,我找主人有點事情。”他的臉色略顯窘迫。


    因為對麵的仙子是誰,他並不認識,所以突然開口請求她的幫助,自己多多少少有點羞愧。


    千玨近日已將仙境的變化,所有仙子經曆過的事情大概在溯源鏡裏閱覽過一遍,自然知曉金離瞳跟過的前主人文茜壞東西。


    雖未看過君芩默在九冥一族的事情,但看他現下湧現在這,腦子機敏的一轉,須臾猜到他口中的主人是她家小帝女。


    下一秒,她明知故問:“你主人是?”


    “無憂公主,君芩默。”他誠實的迴答。


    聽見他板正的語氣,她嘴角的弧度閃過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沒想到羅麗找的愛人如此好騙和好忽悠,“哦,跟我來吧。”


    聽起來這般的口吻,似乎她與羅麗有些熟稔?


    他們進去之後,結界自動關上,更是走至淨水湖旁的旁邊,在此地靜候佳音。


    隻不過千玨倚靠在樹上,閉著眼睛,誰都想不到她在使用千裏傳音的法術,聯結的對象自然是剛才被提及的羅麗咯。


    另一邊的花蕾城堡。


    在愛意花園,剛剛澆完愛心玫瑰的羅麗收到一起連音,她的小臉麵露迷茫,仿佛在說著:“這是誰的傳音啊?傳給我的?”


    從君芩默要把自己的真假傳聞散播前的一個月,所有地界關於葉羅麗仙境的萬物之神的傳聞全被涼衪悄無聲息地解禁。


    為此在所有地界的人的心中,他們清楚跟隨萬物之神的仙子全殞命於當年的一戰,根本沒有存活下來的任意一位仙子。


    恰好能從側麵證明他們當時為什麽聞知君芩默的傳聞竟是如此不可置信的反應。


    時隔多年,羅麗早早記不起自己認識的故友的法術,此刻的她正納悶地聯結起來,困惑地說:“你是誰?你怎能給我發來千裏傳音?”


    對麵的千玨忽然失笑,怪不得這倆是一對呢,她暗自搖搖頭,出聲迴應:“是我,指導你與蘇小箢修煉的節氣姐姐,千玨。”


    聞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調侃語氣,羅麗的聲腔不自覺染上顫栗:“你是…玨兒姐!?你不是早已……”


    未言盡的意思,千玨當然是懂的,她並未直接作答,反而是詢問道:“你讓金王子過來找小帝女的?”


    “是啊,我想清點好物品再去邀請默姐姐來的,轉念一想,我怕水王子不放人,就讓金離瞳提前去把默姐姐喊來我這。”


    聽完羅麗的答案,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千玨所認識的水殿下,那份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特別是已然得到自己所珍惜的愛人。


    曾經對愛人所隱匿的一切情緒與心理活動,現在決然會全方位的顯露出來。


    她狐疑地問:“不過你此時此刻是在清點什麽?”


    “默默的嫁妝啊。”羅麗的迴話既猝不及防,又帶著十足理直氣壯的語氣。


    “???”千玨懵了,靈活強大且反應力一流的頭腦暫時短路一會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感受到痛意便瞬間迴過神來,百思不解地問:“你從哪裏學的這些?而且這不是君九爺和卿女君該操心的事情嗎,你怎麽也……”


    羅麗一邊飛迴大殿,一邊自己的心裏倍明了千玨聽聞她的迴答後,她這位瀟灑的玨兒姐會做出何等的反應與神情。


    她看著手中的禮單,用清脆的嗓音給對麵迴往自己的說辭:“默默在人類世界生活時,她定然憧憬過自己的未來,穿著婚紗和喜歡的人共同走進婚禮的殿堂。”


    “縱使方今說她和水王子都是仙子,可以他對她的愛和這些年我吃過的狗糧,我想他必然呈現出一個完美的過程來送予她。”


    “當然有區別啦,他們是默默的長輩,長輩應該操勞晚輩的婚禮,而我呢,作為陪伴默默多年的娘家人,自己想準備的。”


    “好吧,你贏了。”千玨說不過能言善辯的羅麗,想起自己還未解答她的困惑,沉吟道:“待會我簡單概括自己迴來一事,統一寫在簡冊上,讓金王子帶迴去給你。”


    羅麗方才踐行著千玨不迴答,她就不再多問,這時對方主動提及,她自是應下:“好的呢,玨兒姐。”


    緊跟著又言一句:“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見一麵呢?”


    千玨的麵上並無任何的表情波動,內心卻也想和羅麗見麵,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她到底不是簡單的節氣仙子,身份比許多仙子都要尊貴些,肩負著的使命也就有所不同。


    她迴答得很快:“恐怕最近全不行,你我亦清楚如今的棋局,我該和容渟他們暗中追蹤很多事情,也得時刻保護好小帝女。”


    “否則我無顏麵對西去已久的帝女和我的姐姐們,更辜負衪王的信任。”


    羅麗曆來是明事理的女仙,盡管再想和自己的故友見麵,也會將大局放在前麵。


    她的語氣染上一絲悲傷,亦帶著果斷的意味:“我明白了,那我們各司其職,共同抗衡現在的棋局與守護同樣的人。”


    “有時間的話,你再來我的花蕾堡做客,我的地方和王族宮殿仍然在舊處。”


    “好,小羅麗現已和我當年一樣支楞起來,自己亦是獨當一麵,姐姐和蘇小箢甚是感驕傲,記住保護好自己,我先切斷傳音了。”


    千玨迴應又誇讚完羅麗,更叮囑完自己對她的囑托,著手準備切斷傳音之前,傳來她對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好,羅麗會聽玨兒姐的話,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受傷。”


    她們有過短暫交流的事情,除她們自己以外,沒誰知悉。


    淨水湖的湖麵不再是才剛的漣漪,千玨察覺有股氣息的波動,想來是兩位主人已有動靜。


    她刻不容緩地給自家小帝女發去音訊:“芩默,我有事情要跟你與水殿下講,至於我身邊的金王子也是來找你的。”


    正在享受著愛人給自己畫眉的君芩默倏然睜開雙眼。


    幸好水清漓拿著畫眉筆的手很穩,沒有畫歪,也沒有戳到她,他語氣柔和,不緊不慢地詢問:“阿默,怎麽了?”


    “千玨有事情找我們,這我理解,可是金王子找我能有什麽事情嗎?在樂憂堡願意助他是因為我家羅麗,我跟他的情誼停留在鐵皮的時期。”


    “當時我和羅麗找了他好久好久,當我們再次相見時,他卻認為那段日子是恥辱的,亦不願想起,我即便理解他的不願意,忘記也好,隻希望他平安就好。”


    “可我的心裏真的一點難過都沒有嗎?並不是的,我和羅麗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與夥伴,但他全盤否定自己和羅麗當時饋予他的好,以及共同度過的一切時光。”


    君芩默和羅麗在那段時間裏,她們並非在意仙力強的金王子金離瞳,而是在意與她們朝夕相處的鐵皮,這些快樂的時光是深刻於腦海的記憶,她們怎麽能夠抹除呢。


    盡管變成鐵皮不是他自己的意願,是別人的陰謀,可他殘缺模糊的記憶映現出別人待自己不好的場景,就能用一句“鐵皮不是我,恥辱的曆史”的話來下定論嗎?


    他認定的種種過往全是屈辱的過去。


    那麽她們後麵救下他的出現被他自己刪除記憶,不僅當她們在自己的世界中從未出現過,還否決她們的好,彼此之間的情誼及那些有趣快樂的日子紛紛化為灰燼。


    難道說她們不心寒嗎?就算不寒心也會難過的,畢竟她們是血肉之心,並非無情和記仇,也並非上趕著要討好誰,隻是覺得她們的真心陪伴好像一場錯付而劃過的流星。


    水清漓為君芩默畫好眉,又把她的耳飾、發簪什麽的全戴好,對她柔情似水的聲音才逐漸落下:“我都懂,我去應付他,這樣阿默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心情變得糟糕。”


    “千玨要講述之事,等她說完,我再迴來問阿默便是了。”


    她伸出雙臂環抱住他的腰,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阿漓~你真好。”


    一聽,他那慵懶且磁性的語調繼而落起:“小沒良心的,就口頭說說,嗯?”


    “才沒有呢。”她哼哼唧唧地說完,拉拽住他的衣領令其低下頭,送上自己的香吻。


    隨之,她立馬在心裏念著法術,瞬間消失在裏間,身影已然前往旁邊的海邊別墅。


    他看著躥得比兔子都快的狡黠小狐狸,無奈地扶額苦笑,心中暗自思忖:怎麽從那天起,自己的形象莫不是在夫人的心裏演變成貪戀她的“惡狼”?


    同一時刻,水清漓從這裏離開,千玨已經通過水通道來到海邊別墅。


    君芩默望見走進來的身影,拿起盛滿檸檬水的茶瓶倒出一杯檸檬水,開口道:“除了我身邊的兩側,其他位置你隨便坐。”


    千玨自是領會君芩默的意思,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抬腳走向單人沙發。


    她的坐姿坦率,雙腿微屈,胳膊肘子撐在邊上,發言道:“我們知道你與水殿下通曉預判過接下來的棋局,我們會暗中關注風向,及時斬斷錯誤消息,送來正確信息。”


    君芩默捕捉到關鍵字眼是“我們”,不是“我”,她的眼眸流露出輕微的疑惑,口中平淡的說著:“好,辛苦你們了。”


    千玨沒發現這點,想起棋局裏最關鍵的一步的前麵事宜,繼而問詢:“你和他打算何時動身前往水冰王國的地界?”


    君芩默安靜地思考一下,理順他們之間的安排,發出溫和的嗓音:“大概是後天吧,今日與明日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千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飛快做出自己的決定,隻聽見她言明:


    “那我今明兩天先現身在水殿下的親信那邊,大致了解情況,水嫚霓估計是在你們迴去的路途中布下天羅地網,也會繼續在王室內興風作浪,切記萬事小心。”


    “不管她現今是否坐穩女王之位,以她的水之力仍然敵不過水殿下,這點你們無需懼怕她,甚至以冰王女的冰之力位列於冰河世紀的巔峰,她也難以撐住十一迴合。”


    千玨的言辭致使君芩默心生疑惑,她懶得猜測其中的因因果果,各種事情的匯聚交織,讓她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她直白的發問:“水嫚霓不是王室獨具的水之力嗎?連冰冰的冰之力都難以招架?那她久坐女王之位,不覺得羞恥的嗎?”


    千玨擺頭,表示內因並非這般簡單。


    她在腦海裏快速地瀏覽一遍固定條規的分布圖,防止自己隨之要講的詞句與部分事情會影響到他們的命運軌跡。


    不這樣做的話,如若屆時出現問題,無非涼衪處決她,是她自己想要以死謝罪。


    當她迅速的知道既不觸碰條規,也不影響之際,徐徐地開口解釋:


    “水冰王國多數以海洋、各種小溪流、湖泊的分布、相應生物幻化成人形的本屬性力量有關,最早期時,這裏的地界隻有掌管水之力的君王,水潤瑋。”


    “中期時,他曾經邂逅水麵凝結成冰川的地方,遇見沉睡在冰梅花之中的冰女王,將她帶迴王國;後期時,他們屬於日久生情且成為夫妻,此地正式更名為水冰王國。”


    “兩位仙力強大的自然仙子結合在一起,他們的實力自是強上加強,而水嫚霓的力量同水潤瑋,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力量就算一直修煉也會日漸削弱。”


    “本來誰都不知道是為什麽,直到有一年水潤瑋帶著冰雯來往仙境,並且認識帝女後,又經由帝女的幫忙與查詢水嫚霓的誕生源地,發現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她的力量並非純淨水之力,是她當初趁著水君王發揮仙力護佑子民時,本體吸收他部分力量得以誕生,他心懷慈悲,願意認下這個妹妹,不然怕是並無血親之人。”


    千玨慣來喜歡用簡單化的解釋,使得君芩默一下子明白事情的彎彎繞繞,她訕訕地講述:“水嫚霓實屬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不但靠著阿漓父親的力量幻化成人,一躍成為王室公主,而且在最後居然和別人聯手殘害兩位待她不薄的家人,當下連阿漓和冰冰亦不肯放過。”


    千玨深表讚同君芩默的說辭,當初水嫚霓跟著水潤瑋冰雯蒞臨雲渡莊園時,她和三位姐姐的直覺全部是這位仙子接近不得。


    先不說她的為仙性情與人格,單憑每次的說話方式便如同有目的性的刻意傾向,每次順走帝女好友之一送來的物品,美名其曰不適合她家帝女,實則小算盤打得極其響。


    一是她家帝女心胸寬廣,認為是小事,不必小題大做,二是無非看在自己兩位好友的麵子,要不然她早被她們打入萬淵之地。


    思緒漸漸的迴籠,千玨表示道:“不是所有的善者均能始終堅守著自己的本性如初,有的人自願墮落,有的人被迫走向反方向,有的人被磋磨得一改之前。”


    “然而,這位自詡清高、活菩薩的水嫚霓是一位天生的偽裝者,和那人一個貨色,身上的劣根就像附骨之疽,怎麽擦都擦不掉,怎麽洗都洗不白。”


    第二句話的語氣明顯是一反常態,沒有平淡,沒有一點的無關緊要,反而是眼神充斥著尖銳如刀,口吻恨意滔天、不共戴天。


    水清漓不在君芩默的身邊,她當然不是偶爾犯迷糊的笨蛋美人,而是理所當然地聽出千玨憤恨、恨之入骨的語弦。


    “總之,小帝女,你與水殿下此行定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與我和海沢他們有一丁點的失聯時刻,我不能插手你們的劫運,否則我必遭噬,靈魂亦被緩慢地粉碎。”


    千玨此話何意,君芩默是理解的。


    她一直秉持著自己和阿漓的命運不該被誰操縱,好意能接受,隻不過但凡是利用他們的話,就別怪他們是時候扭轉局勢哦。


    她把玩著清瀾扇,輕聲應和:“好,我明白了,我定然不會讓你有事的。”


    看似平淡的言語,卻透露出鄭重承諾的語感。


    畫麵跳轉到淨水湖的上方。


    水清漓的出場方式是掀起水浪,隨著流水環繞著自己現身於金離瞳的麵前。


    萬年不變的是他那望向他仙的淡漠眼眸,那周身散發著“別靠近本王和本王居所”的氣息,以及那張波瀾不驚又冷淡的臉。


    “水王子?”金離瞳滿臉懵逼,“怎麽是你來見我,主人她……”


    緊隨其後說出口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水清漓打斷,“我夫人隻有羅麗一位契約仙子。”


    他的話外之音是:你哪位?為什麽要喊我夫人為主人?


    不是他冷漠無情,對於金離瞳的某些行為,真的會令其他仙子既說不出哪裏討厭,又說不上很欣賞與讚同的說辭與見解。


    場麵陷入一度尷尬。


    水清漓見金離瞳的神態流露出懊悔的模樣,心中明白對方是理解自己為何這般說的緣由。


    他進退有度,得體地給對方搭建一個台階而下,“說吧,找我夫人什麽事?”


    “羅麗需要她主人過去一趟花蕾堡。”金離瞳以飛快的語速說完。


    水清漓平靜地問:“為何?”


    聞言,金離瞳的心裏os:羅麗特意命令我不能說,兄弟,你別為難我啊!求放過!


    他的內心慌得一批,表麵卻在故作鎮定的迴答:“沒和我說啊。”


    水清漓麵不改色,依然平靜地講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何?”


    哪怕他的語調和神態類似剛剛,也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威壓彌漫在周圍。


    金離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珠子還到處亂瞟,根本不敢與水清漓對視上眼神。


    生怕他下一秒召喚水龍創飛自己,又生怕自己說給他聽,自己立刻麵臨被羅麗趕出花蕾堡的畫麵。


    我太難了啊!!這不就相當於人類世界過年時,被長輩要求表演節目的難度嗎!?


    內心的咆哮,無人(仙子)問津。


    約莫過去十五分鍾,金離瞳實在是扛不住水清漓那透骨奇涼的威壓,又抵擋不住他那淡漠的眼眸下隱藏著一股冰寒蝕骨的冷意,徑直地審視著自己。


    最終,這位和自己愛人羅麗曾在出門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件事情他絕不會提前告訴水之主宰的某男仙已經向他全盤托出。


    水清漓聽完的時候,冰山臉的表情管理直接原地破裂,內心甚至在想:我記得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怎麽連羅麗都開始準備上嫁妝,還說她是我夫人的娘家人?


    他隻留下一句“你在此等候”,一刹那間,藍色的身影悄然不見,很顯然的是他迴去找自己的夫人轉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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