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警惕地向左右看看,然後猛地向上一躍,抓住了窗外的防護欄。


    他動作輕盈地爬上一樓,踩著窗外的空調外機,抓住二樓防護欄,很快就到了三樓,郭林家的窗外。


    霖子用工具打開了窗戶,側著身子從窗戶鑽了進去。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非常熟練,我感到很震撼,慢慢從灌木叢裏走出來,站在陰影裏等他。


    過了一會兒,樓道門開了,霖子大大方方走了出來。


    “霖子。”我一叫,他明顯愣了一下,趕緊扭頭,看見我以後,緊鎖眉頭朝我跑過來。


    “你怎麽來了?”他小聲問。


    “霖子,你的傷已經好了?我看你爬窗戶一點都不受影響。”


    “還沒好呢啊,你不提醒,我都要緊張地忘了腿傷了。哎呦……”他一邊咧著嘴喊疼,一邊抬腿給我看,果然有血從褲子裏滲了出來。


    “我看你剛才的身手,絕對不是普通人,你得給我說清楚,你認識我之前到底是幹什麽的?”我繼續問他。


    霖子眼神躲閃了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坦蕩蕩的樣子:“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嘛,我就是通過給人收集情報賺錢,當然像這種爬窗戶的經曆也不少,我早就鍛煉出來了。不是你想的那種特工啊什麽的。”


    他說完就催促著我快點離開,說一會兒小區巡邏的保安就該過來了,我這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第二天,張姨把u盤送到了警局,一切都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進行。


    唯一意想不到的是,張姨找到的證人,根本不需要做偽證。


    那人是郭林原來科室的同事,跟郭林合不來,而他確實看見郭林和瑞秋有過聯係,所以郭林和瑞秋是同夥的事情就坐實了。


    第三天,原本該是我正式被辭退的日子,郭林被拘捕了,而且是我親眼看著他上了警車。


    他在車窗裏看著我,目光兇狠,嘴裏好像嘟囔著什麽,像是惡毒的咒罵,反正我也聽不見。


    我衝他笑笑,做出一個假裝脫帽致意的動作,目送他離開,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就這樣,我又留在了太平間。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小巴打來的電話。


    小巴之前所受的冤枉已經被解除,現在說話都理直氣壯多了。


    “強子,我們領導想見見你,說關於那案子還有一些細節想問你。”


    “問我?為什麽啊?”


    小巴讓我別緊張,他也不知道領導要問我什麽,不過那案子馬上就結了,就差領導一個簽字。


    打電話的時候,小雪正好也在值班室,這幾天她經常來找我們,說自己在家太無聊了。


    因為王副院長的兒子被困在殯儀館,她暫時不會受到威脅,所以就沒攔著她,再說我也希望能經常看見她。


    不過霖子這會兒不在,所以掛斷小巴的電話後,我就和小雪一起去了警局。


    小巴引領著我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見到了他常說的領導,也就是支隊長。


    支隊長是個典型的、坐辦公室的中年男人形象,有些謝頂,稀疏的頭發勉強遮住頭皮,身材臃腫,製服的領口和袖口都被磨得亮亮的,看上去穿了很多年了。


    他不擺架子,也不介意小雪跟著,親切地衝我笑了笑,讓我和小雪坐在沙發上。


    但他越衝我笑,我心裏就越忐忑,越心虛,畢竟我們在那案子中做了手腳。


    我深唿吸一口氣,問支隊長叫我來是為何事。


    “張強,陳家的殺人案已經告破,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認定是郭林所為,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到現在還是死不承認,哎!”


    他歎口氣,注視著我,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的心思看穿一樣。


    我也不吭聲,抿著嘴唇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因為這案子影響挺大,所以我還親自審問過他。你猜他怎麽說?”他若有所思,繼續盯著我。


    我茫然地搖搖頭。


    “郭林說,自己從來沒有買過這種河豚毒素,而且他身為醫生還沒聽過可以讓人假死的藥物,我就又諮詢了其他的專家,確實沒有臨床實驗可以證明這毒素能讓人假死。郭林還說……”


    “說什麽?”


    “還說,你是故意栽贓給他的。”


    我心裏一揪,支隊長既然這樣提出來了,說明他對我已經有懷疑了。


    “我怎麽陷害他了?而且為什麽要陷害他?”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十分冤枉的樣子。


    支隊長拿起杯子,吹了吹茶葉,喝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說:“在他家裏搜查出來的河豚毒素,他說不是自己買來的,是你放進去的。”


    他抬頭看我一眼,然後又低頭盯著那杯水。


    支隊長繼續說:“當初小巴提出要搜查郭林家的時候,我也有些詫異。因為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抓嫌犯來審問,而是去嫌犯家裏找東西,這不合常理。關鍵他也不說要找的是什麽,然後就恰好發現了河豚毒素。”


    他困惑地搖搖頭,“是不是很巧?我知道你和小巴關係好,莫非是你給他提供了這條線索?”


    “我不知道什麽河豚毒素,也沒跟小巴提過。”我死咬著不承認。


    支隊長讓我先別急,然後很謙遜地對我說,“張強啊,你先別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叫你來呢,是聽說你很聰明,專門向你請教的。”


    他話裏有話,我聽得出來。


    “您說吧。”


    “眼下有一個困難,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他說著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來一針管藥劑,“這就是河豚毒素,如果它不能致人假死,而單純是一種毒藥,那案子可能就要重新調查了。”


    “難道之前沒有河豚毒素可以致人假死的案例嗎?”


    支隊長卻搖搖頭,“有過一個假死的案例,但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藥劑。”


    他盯著我,繼續說,“如果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來證明它能讓人假死,那這物證就是無效的,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後背開始出汗,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我怎麽才能證明這東西能讓人假死呢!


    如果證明不了,就前功盡棄了!


    “我有辦法。”一直安靜坐在我身邊的小雪突然說話了。


    “哦?你有什麽方法?”支隊長往前坐了坐。


    小雪讓支隊長把那個針管遞給她。


    “雪,你幹什麽?”我小聲問她。c≡c≡


    小雪衝我笑了笑,“你忘了啊,我也是學醫的。”


    說完,小雪把外套脫下來,將毛衣的袖子高高的卷起來,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她熟練地拔下保護針頭的塑料套,將針頭對準上臂,通常我們打預防針的地方,紮了進去。


    當我想阻止她的時候,那針毒素已經注射完了。


    讀者‘四奶奶唯愛四爺’累計為本書打賞55500酷幣,特此加更,表示感謝!!!


    同時感激所有讀者的支持,以及提出的寶貴建議,麥子會再接再厲!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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