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問大學生:“為什麽你就更不走了?”


    他認真地說:“你們是不是信奉薩滿教的人?如果是,那我就可以利用你們了解更多薩滿教的知識,如果不是,你們既然可以進入這裏,又穿成這樣,說明很不簡單,我和你們成為朋友後,也可以了解更多薩滿教的知識。”


    他越說越興奮,還問我們到底是不是薩滿教的族人。


    我懶得理他,因為他剛才那番話,雖然很坦誠,卻讓我很不舒服。


    再說,我們本來就有一堆煩心事,哪有心情陪著他搞學術研究。


    “利用?朋友?”霖子脾氣上來了,揪起他就往帳篷外走,“有你這樣交朋友的嗎?!”


    “誒,別趕我走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掙紮著不想出去,手死死抱著支起帳篷的一根柱子。


    王穎慢慢站起來,脫下神服,把我們的頭飾也都收好,朝帳篷外走去,她邊走邊說:


    “今晚肯定是去不成行政樓了,咱們就先迴去,養精蓄銳,明天再說。”她流露出沮喪的神情。


    我和小雪趕緊跟著走了出去。


    這時霖子已經把大學生拽出了帳篷。


    大學生還在叫嚷著,“我懂很多的,肯定有幫得上你們的地方……”


    王穎走到大學生身邊,一臉反感,冷冰冰地說:“把他也帶到車上吧,省的他在這叫喊。”


    大學生馬上閉嘴,乖乖跟著我們上了車。


    霖子開著車,帶著我們離開這片樹林。


    “你們以後就叫我小諶或者周明吧,你們都叫什麽啊?”路上,大學生興奮地說著話。


    我們都沒什麽心情,就隻是簡單地迴答了他。


    他卻雙眼放光,身子前傾,好像更加激動了:“那你們剛才在幹什麽?某種靈魂儀式?通靈?還是占卜?”


    我無奈地看看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其實也挺簡單,沒什麽城府,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而且一心隻想研究薩滿教。


    我就告訴他:“你說的都不對,隻是催眠……”


    還沒說完,他一拍大腿,接著我的話說,“然後讓你們的靈魂脫離**,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霖子從車內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小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大學生卻露出得意的神情,從兜裏拿出手機,給我們看,驕傲地說:“這些都是一些關於薩滿教的資料,有些是公布出來的,有些是藍教授這些年的研究成果,還有一些是我自己的考察的成果。”


    王穎並不感興趣,因為她本身就很了解這些了,我和小雪則湊過去看了看。


    小雪念出了一部分:


    “薩滿教傳統始於史前時代並且遍布世界各地……常賦予火、山川、樹木、日月星辰、雷電、雲霧、冰雪、風雨、彩虹和某些動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靈性……”


    聽到這兒,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圖騰,好像確實都是自然界的東西,符合薩滿教的神靈觀念,難怪王穎知道它們的含義。


    然後小雪又念出了一段小字注解,“薩滿是被認為有控製天氣、預言、解夢的能力……有的薩滿可通過催眠冥想,幫助人的靈魂短暫脫離**……”


    他一邊聽小雪念,一邊認同地點頭。


    “大學生,你上了這麽多年的學,難道還會相信這些,不覺得這是巫術?”我忍不住問他。


    他馬上搖搖頭,“不覺得啊,這就是一種信仰,而且世界各地有很多這方麵的事例,都能證明剛才你們看的那些資料。”


    他就像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其實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所有科學不能解釋的現象,你都可以說成是巫術,有的人還說咱們國家的中醫刮痧是巫術呢!”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而且這是一種寶貴的文化形式,是一種傳承,國家也是保護這種文化形式的……”他又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串,基本都是關於他做這項研究對人類文明有什麽深遠影響的。


    王穎饒有興趣地聽完,臉上冷冰冰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我不關心什麽人類文明,隻知道自己卷入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當中,或許和某種古老的宗教有關,或許和個人恩怨有關。


    總之,都是會威脅我和身邊朋友性命的事,而且無法逃避。


    迴到市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我們就住進了醫院對麵的賓館裏。


    原本以為那諶周明會迴自己的住處,沒想到他卻一定要跟我們一起,連房費都是他付的,也不知道他一個大學生,哪兒來的那麽多錢。


    第二天一早,我們計劃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今晚我,霖子還有王穎一起去醫院的行政樓找王月的屍體,小雪不去,她依然迴張姨家,至於諶周明,也迴他的學校去。


    之後我和霖子正常去上班,但今天太平間的工作非常少,司機劉哥也沒來接屍體。


    上午十點時,護工送來了一具屍體,死者是個小孩子,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臉跟麵粉一樣白。


    我把孩子放進冰櫃的時候,孩子媽媽闖進了太平間,盡管霖子想阻攔,但也沒攔住。


    孩子媽媽直接來到冰櫃前,雙眼哭的通紅,手裏拿著一個金頭發的布娃娃,她顫抖地掀開遮屍布,把娃娃放在了孩子的身邊。


    她哽咽著,喃喃地說:“寶貝,今天媽媽不陪你睡了……讓它陪你好不好?不要怕,過兩天,過兩天,我們就接你迴家……”


    我看了一眼那布娃娃,眼睛黑溜溜的,好像也在看著我似的。它那紅撲撲的臉蛋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和小女孩那張慘白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看著布娃娃,後背突然出了很多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一個男人衝了進來,他的表情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悲痛之中,好像更有一種冷酷,他應該是孩子的爸爸,一句話沒說,也沒看冰櫃裏的孩子,扶著女人的肩膀走出了太平間。


    家屬離開後,我趕緊鎖上了停屍冰櫃,做好登記,關上了太平間的大門。》≠》≠,


    之後太平間一直很清閑,我和霖子就在值班室好好睡了一整天。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鍾,我鎖好太平間的大門,和霖子一起去行政樓和王穎會和。


    剛走出樓道口,一轉彎,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


    這令我非常意外,因為他就是住在古葬場附近的那個老警官。


    隻見他垂著頭,站在太平間後門的位置。


    再次感謝讀者四奶奶唯愛四爺的1萬酷幣打賞,還有所有支持本書的讀者!


    今晚就到這裏了,麥子去吃口飯,然後準備明天的稿子,大家早點休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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