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海先帶可人去吃了了點東西,讓她冷靜了一會才鬆她迴家。在車上,可人幽幽地問楊如海:“是不是有一種男人,終生都在戀愛?”


    楊如海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了可人一眼,沉思了一會道:“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的生活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其他很多事情!”


    “小如,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是什麽人,我心裏一直有種直覺,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盡管你努力把自己平凡化,但是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端著咖啡站在百葉窗前看著底下的時候,我總覺得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你迴眸看我的那一瞬間,有種時空的錯覺,仿佛我不應該在這裏或者這個時候出現!”


    楊如海知道她試圖找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悲傷,所以雜七雜八地拉扯了一大堆,希望能讓自己對某一個話題著迷入神,然後忘記今日所受的傷害!


    於是她第一次在可人麵前述說自己的一部分來曆,希望能引起可人的關注進而能暫時淡忘今日的事情。


    “看過哆啦a夢嗎?哆啦a夢是來自未來的,”楊如海淡淡地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和哆啦a夢一樣來自未來,你相信嗎?”


    可人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她,“你說真的?”


    “真的!”楊如海認真地點頭,“你知道我不愛說笑!”


    可人的注意力真的被她轉移了過來,不敢置信地問:“不敢相信,真的有未來穿越這麽一迴事?”


    “我不知道這麽解釋給你聽,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有!”楊如海打著方向盤,慢慢地轉出小路。


    “說說你的來曆!”可人正襟危坐,看著楊如海。


    楊如海微笑道:“要說也等去到你家裏再說吧!”


    “我等不及了!”可人用盡全力讓自己沉迷在楊如海的故事裏,而事實上,她來自未來這個事情也真讓她有些意想不到,她真的好奇了並且想知道她的故事。


    楊如海隻顧開車,吊著她的胃口讓她幹著急。


    可人的家在清泉小區,是個挺雅致的環保型小區,麵積都不大,但是綠化很多。


    這套房子是兩人結婚的時候,兩家老人各出一半的錢買的,要是真的離婚,可人要把一般的產權歸還給黎慶民。可人是不願意搬走的,想必她會千方百計借錢也要把這房子頂了下來。


    可人的兒子叫黎晨曦,乳名小曦曦,而楊如海經常叫他笑嘻嘻,他也一本正經地應她,笑嘻嘻今年四歲,九月升中班,換言之,現在還混小班。可人經常倒班,黎慶民的小公司也忙,所以雇了一個外地保姆,雖說是外地保姆,但是可人對她十分放心,因為她在笑嘻嘻半歲戒奶開始便一直由她照顧,她把笑嘻嘻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看待。不過這兩日她迴了鄉下,所以由可人親自帶孩子。


    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左右,笑嘻嘻要晚上五點才放學,所以這段時間,楊如海不想讓可人一個人呆著,她破天荒地打電話到醫院請假,這對她而言真的是大新聞,因為她投醫這麽多年,未曾請過一次假。


    可人打開門,兩人進了屋,頓時驚呆了,屋子亂七八糟,一片混亂,櫃子抽屜被翻了個遍,兩人第一感覺就是遭賊了。


    楊如海連忙撥打電話報警,可人掩麵坐在淩亂的沙發上,雙肩開始抖動。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最近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和她過不去似的,先是發現老公有外遇,撕破臉後他幹脆直接離婚,然後是梁婉如跳樓,她跌下樓梯,然後家裏遭賊,她覺得所有的不幸都堆到了一起,像是逼著她活不下去似的。


    壓抑已久的眼淚,終於像崩堤的洪水,無可抑製地狂跌而出。楊如海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讓她哭一場也好,有些悲傷屈在心裏,更不好。


    過了約莫十分鍾,便見一名便衣女警帶著兩名軍裝走進來。


    便衣女警長發綰成一個發髻,幹淨利落,眸子像黑暗天際的寒星,閃閃生輝。她麵容不施脂粉,天生麗質,穿著一條牛仔褲搭配深色t,她徑直走向楊如海問道:“怎麽迴事?”


    楊如海站起身道:“應該是入室盜竊!”


    女警問道:“有無盤點過不見了什麽?”


    可人抬起頭看著女警,一張可憐兮兮的臉上還掛著淚滴,她的脆弱來不及收起,就這麽暴露在人前,她吸吸鼻子搖搖頭,“沒有!”


    女警和氣地說:“你先去看看不見了什麽東西!”


    楊如海陪同可人進房間,可人看到保險櫃被打開,裏麵的首飾基本都不見了,抽屜被翻開丟落地上,所有的財物丟失。


    可人垂頭喪氣地站在女警麵前道:“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


    “放心吧,我們的兄弟在做事了。”女警指著兩名在掃指紋的警察道。


    可人的眼睛紅腫,走路也不方便,還要楊如海攙扶著,女警便讓她坐下問道:“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已經在痊愈中了!”可人咬咬牙,裝作雲淡風輕地說。


    女警點點頭,“會痊愈的!”


    女警又抬抬頭看著楊如海問道:“小如,你今天休班嗎?”


    楊如海搖搖頭,“請假!”


    女警有些訝異,“請假?你也會請假?真是奇聞啊!”


    可人問道:“你們認識?”


    楊如海這才想起,笑道:“忘記給你們介紹了,可人,這位算是我母親的朋友,叫路陽,路陽,她是我的同事,叫可人!”


    路陽微笑道:“可人?這天下叫可人的人還真多啊!”


    “哦?”可人不明白地問。


    楊如海笑著道:“路陽以前有一位姐妹也叫可人。”


    可人哦了一聲,“原來如此,路警官。請坐!”她拖著受傷的腳想去倒水,但是現場混亂不已,她一腳踩在一個啤酒蓋上,身子上前一滑,眼看就要跌倒了,而站在她三米遠的路陽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伸手輕輕一托她的腰間,她便站穩了起來。


    可人訝異地看著路陽,一秒鍾之前她還在三米遠,但是她不過剛轉眼,她便臉不紅氣不喘地救了她,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壓根沒有看到她是怎麽過來的。《很多人不知道布醫生是誰,換言之很多人沒有看過楔子,我用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手機是看不到楔子的,所以把楔子也在這裏上傳一下。至於看過楔子的人就不必再看了。要先聲明,這一章楔子,是在卷首出現的,大家別把這章和正文混淆了》


    楔子


    淩晨兩點,急診室漸漸地沉靜了下去,隻有注射室裏還有幾名發燒的患者在打點滴。偶爾有幾聲手機qq的“滴滴”聲傳來,卻讓整個醫院更加寂靜!


    楊如海脫了手套,在盥洗盤裏刷著手,方才一名孕婦服毒自盡送進來,一番搶救下來,性命是保住了,可孩子卻救不迴來。孕婦唿天搶地一頓之後,送上病房,跟在她身後是一臉悔意的中年男人!


    護士洋洋問護士長可人:“護士長,聽說剛才那女人是因為她老公有外遇,所以才尋死的,是嗎?”


    可人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別八卦,去把爛攤子收拾好,別讓楊醫生費心!”


    楊如海擦擦手轉身微笑道:“我不費心,倒是布醫生辛苦了!”


    布醫生是急診科的值班醫生,二十八歲,容貌俏麗,家境富裕,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性情幽默大方,醫院上下的人都十分喜歡她。


    布醫生正好端著一隻空杯子走出來,聞言便笑道:“小如,那孕婦能救迴來,全是你的功勞,可別往我頭上戴高帽子。”


    楊如海笑笑不言語,一抬頭便見急診室通道走進來一名中年婦女,年約五十,穿著富態,步履急躁。她頭上有傷,血跡披流而下,已經凝固在臉上,然而她渾然不顧,身子急衝衝地往裏走,眼睛四處張望著。楊如海的麵容頓時一沉,疾步迎過去,卻見布醫生快一步走了上去攔住她,還來不及問話,那中年婦女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醫生,求求你,快點去救救我女兒!”


    布醫生伸手拉她,觸及她的手的瞬間,布醫生麵色一變,“你的手,怎地這麽冰冷?快,快點起來,”她迴身對可人喊道,“可人快過來幫忙。”她一連說了幾個快字,在她從事急診科多年的經驗看,這位女士已經失血過多了,再不搶救隻怕是來不及了。


    楊如海一手托起那婦女道:“我來就行,你們馬上去預備急救用具,找救護車司機!”


    洋洋不解,正想問,可人拉著她往後麵退去,開始雙手微顫地收拾東西。楊如海走上前去,讓布醫生把拉住婦女的手鬆開,布醫生說:“她的手很冷,很冰......”


    “你女兒怎麽了?”楊如海扶起婦女坐在走廊通道的椅子上,撥開她額際的頭發,然後瞬間又覆蓋下來,額際上的傷口很深,足以致命!


    “她......在廣三高速公路上,我......們一車的人都被劫了,那歹徒還有槍!”婦女驚恐地說,“我女兒懷孕了,她才二十四歲啊,求求您們,快點去救救她們!”


    “有人報警了嗎?”楊如海冷然問道。


    “沒有,車子還在行駛,司機不敢反抗,我不讓他們傷害我女兒,他們便推了我一把......”婦女拉住楊如海的衣襟,哀求道:“醫生,快點去救我女兒,她動了胎氣,再不送進醫院,母子都有危險的。”


    布醫生問了個十分離奇的問題:“那你是如何逃生的?”


    婦女茫然地看了布醫生一眼,搖搖頭。


    而這邊楊如海已經撥通了公安局長李哲文的電話。


    救護車“嗚嗚唔”地駛上高速口,往三水方向而去。救護車的淒厲叫聲為這個寂靜的深夜增添了幾分恐怖和森嚴,救護車後麵,是接獲消息趕來的市公安局警察,八輛警車瞬間越過救護車,往黑暗的前方飛馳而去,隱約的車燈如同一條遊龍般掠過夜深人靜的人間!


    到達事故現場,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楊如海看看手表,跳下救護車,身後急診科主任陳主任,布醫生,可人洋洋和幾名男護士也下了車。


    這裏是廣三高速廣海大道東附近,左手方向下是西二環高速。被騎劫的是一輛豪華大巴,從廣西開往深圳,車上的都是遊客,本來旅遊團在傍晚的時候便可以抵達深圳,但是下午的時候在羅定市附近壞了車,旅遊團隻好安置好遊客,等修好車再連夜趕路。


    然而車子再度駛上公路,從肇慶上高速前被三名男子攔截並衝上車騎劫了。由於歹徒有槍,沒有人敢報警。這車也一直往原定的路途開去,車上遊客的財物已經被搜劫一空,那歹徒見車上一名孕婦頗有幾分風韻,便心生邪念調戲。孕婦的母親拚死維護,卻被歹徒踹了一腳,並重重地推了一把,孕婦的母親額頭撞在車窗的玻璃上,玻璃竟被生生地撞裂開了,頓時血液四濺,驚唿聲連天。


    由於出了人命,歹徒知道事情鬧大了,便越加瘋狂。車上的乘客縮成一團,麵色慘白,嚇得幾欲魂飛魄散。


    司機嚇得手直顫抖,僵直身子隻管踩油門,車子狂飆在高速公路上,死亡的氣息慢慢散發出來,漸漸濃烈。司機終於在一個急彎收不住刹車,撞上了前麵一輛行駛中的泥頭車。


    後麵有幾輛私家車刹車不及,也紛紛撞上了旅遊巴,九車相撞,哭喊聲連綿起伏,死神裹著黑夜的衣裳而來,靜靜等候。


    三名歹徒已經死亡,出事的時候由於三人都是站立著,所以車子撞上泥頭車的時候,他們被車子強大的慣性力量直接甩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瀝青路麵,被後麵飛速而上的車再行碾過,死狀慘不忍睹!


    醫生和警察們衝上旅遊巴,布醫生驚恐地看著車上躺著的中年婦女,雙手直顫抖,楊如海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快點做事吧,沒事的!”


    洋洋卻嚇得當場大哭起來,這婦女,分明就是剛才在醫院裏見到的那位。


    陸續有救護車來到,不斷有死傷者被抬出去。楊如海摸摸那孕婦的脈搏,所幸還有脈搏。一番搶救下來,孕婦睜開眼睛,愣了一下便頓時痛哭出來,口裏喊著:媽媽,媽媽......那淒慘場麵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布醫生很專業,她上前為老婦人檢查過之後,證實死亡,便讓醫護把她抬下去。


    一直忙到當日下午一點鍾,工作才總算告一段落。


    布醫生坐在辦公室,手捧著一杯熱茶,雖然是初夏時分,她還是覺得冷,是從腳底騰起的陰冷。


    楊如海敲門進來,忙碌了一大晚上好一早上,她眼底一點疲憊都沒有。她坐在布醫生麵前,語帶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布醫生大口地喝了幾口熱茶,把眼睛摘掉,揉揉眉心,然後看著楊如海,用極力鎮定但卻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鬼了?”


    楊如海把手放在她的手心裏,緩緩道:“生老病死,我們做醫生的,應該是早見慣的了。至於生死之外,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們和他們各自為政,毫不相幹,隻要心存善念,自有正氣護身,他們傷害不了我們的。”


    布醫生覺得手心似乎有一股暖氣直透心窩,把心頭那份驚顫壓了下去,再看向楊如海的眸子,她的眸子淡然平靜,再看又似乎暗含煙雲,她忽然覺得,這位同事,是否有一麵是她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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