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胡錦明吃不上,楊如海更吃不上。在警局落口供,楊如海一口咬定不認識那見義勇為的英雄,自己和他也是萍水相逢。警察看迴商場的閉路電視,分明看見她和那男子一起走進來的,但是那男子在鏡頭前卻隻照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麵容。相反,一同走進來的楊如海卻十分清晰,這真是怪了。


    楊如海微笑:“警察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他,況且這個世界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多了去,人家或許是怕麻煩,所以不想露麵,就請尊重他吧,畢竟他是做了好事,而不是歹徒,沒必要一定要揪他出來做善事的代言人。”


    那負責記錄的女警笑了,語氣卻帶著一絲沉痛,“楊醫生,其實不是我們糾纏著一定要找到他,隻是像你剛才所說的,這個世界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不多,但是做了壞事不留名的人才多了去。我們也隻想找出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帶出一個正麵的訊息,給世人一個驚醒。如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們國人的冷漠已經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就例如一件發生在廣西的事情,一個女公交車司機被一個歹徒毆打,一車的人竟然沒有人上前幫忙拖開,諸如此類的事情多不勝數,我也不一一舉例,所以希望你明白。我們不是對他懷著什麽不好的意圖。”


    楊如海在口供紙上簽名,也笑了,“要是我改日見到他,一定會告知你。其實我覺得沒必要找他出來,無名英雄不是更有噱頭嗎?”有時候,雖然明知道是宣傳,但是宣傳的力度足了,也能提升國民的素質。


    楊如海走出公安分局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做口供的時候,女警給她送來一杯牛奶和一塊三文治,她隻喝了一杯牛奶。她打胡錦明的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她心中淒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特別想他。、


    離開分局往右邊走路,她要步行過兩條長街才有計程車。寂寥的街燈把影子拉得很長,有夜風吹過,是溫暖而濕潤的春風,帶著幾分夜的清涼。


    一輛黑色的馬自達停在路邊,車窗慢慢落下,一名美麗女子的臉出現在車窗內,她衝楊如海喊了一聲:“楊醫生,請上車!”


    楊如海定睛一瞧,有些愕然,是她?她走過去,對方已經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並且微笑道:“是胡哥讓我來接你的!“


    “謝謝!”楊如海道謝,上了車係好安全帶。


    小利看了楊如海沉靜的臉一眼,笑著道:“我叫小利,胡哥最近很忙,應該是顧不上來看你。”


    “哦!”楊如海道。


    小利頓了一下,又道:“其實做胡哥的女人不必太過能幹,最重要的是有分寸,否則很容易讓他膩煩,楊醫生明白我講什麽吧?”


    楊如海還是一臉的淺笑,微微嚴厲地道,“我還不是他的女人”


    小利笑了,一雙明亮的眸子暗含寒光,“楊醫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說什麽。”


    楊如海不語了,嘴角暗含一絲微笑,她明白,怎麽會不明白。小利愛上了胡錦明,所以借著這次單獨相處的機會如此“含蓄委婉”地跟她宣戰。


    小利也不言語了,車子慢慢地駛進省道然後彎進過境路,再穿過一條城中村便到市醫院了。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小利淡淡地道:“楊醫生,再見!”


    “再見!”楊如海下了車,站在街邊對小利揮了一下手,小利嘴角挽起一抹輕蔑的笑,眸光一閃,單手打方向盤想要離開,忽然看見一道綠光直衝自己而來,她愣了一下,全身忽然失去力氣,想伸手抵擋,連手都抬不起來。


    她的臉被打了一個耳光!


    她這一輩子受過很多傷,有好幾次差點死去。但是,沒有一次會有這一次如此恐怖,她驚慌失措地看向楊如海的方向,那抹綠光消失在楊如海的身上。小利撫著臉,猛地下了車,奔跑攔住楊如海。


    “你催眠了我?”一定是催眠,否則她怎麽會忽然全身失去力氣,而且還見到一些奇異的東西?


    楊如海靜靜地看著她,“沒有!”


    小利臉色蒼白,不敢再問,她的眸子深如浩瀚,如一灘幽深的漩渦,更如一道炫目的寒光,看不清真正內容,更揣測不到真正的心思。


    楊如海也知道定然是綠荷為之,她語氣和緩了一些:“沒事的,迴去吧。”


    小利驚訝地看著她,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她怕,真的怕。若是有一些力量是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她會覺得很恐懼。


    楊如海道:“對不起,我剛才確實對你實施了催眠,你方才所見,全部都是幻覺。”


    “你......”小利氣憤,但是氣憤之後,又不相信她所言,她嚐試過被催眠,催眠是有一定的限製的,總之剛才她沒有被催眠的條件,更沒有被催眠的可能。


    “再見!”楊如海不理她,徑自往醫院裏走。


    小利跺了跺腳,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去,“胡哥讓我保護你!”


    家裏冷清,還不如留在醫院有人作陪。


    楊如海看出她眼裏的孤獨和害怕,其實,無論多麽堅毅的女子,總有其脆弱的一麵和害怕的事情。小利怕孤獨,怕神鬼,想必這個和幼年的生活有關。


    “那好吧,你要是不嫌醫院的藥水味難聞,你就保護吧!”楊如海心中一軟,她到底是林海海的女兒,有她的遺傳。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醫院。


    林海海今晚其實不需要值班,她和小利一樣,都是家裏冷清。她原先是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現在他們退休享受生活去了,她便一個人租了個房子搬出來,一個人很孤獨,她便經常迴醫院的實驗室做試劑。


    今晚因為帶了小利,她沒有去實驗室。換了衣服去icu看了一下那咖啡廳的老板娘常麗君。


    護士長可人剛從icu出來,身上還穿著無菌衣,見到楊如海,她脫下口罩搖搖頭道:“情況不客觀!”


    楊如海的心一緊,“怎麽迴事?”


    “剛才停止心跳,剛搶救過來!”可人臉色有些疲憊,手上的托盤有多巴胺的小瓶,的可見剛才真的搶救過了,“主任和幾位主治醫生開會去了,你暫時還是不要進去。”


    楊如海點點頭,眉頭深鎖,透過玻璃看裏麵那個在生死線上掙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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