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耐心的解釋,加上元可夢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大家眼前。


    整個部落打消了對幹夏的懷疑。


    當他們於元可夢口中聽說恐怖的魆神被幹夏收服之後,對他的印象,更加驚為天人。


    部落長老也將他奉作了神明。


    幹夏順水推舟的接受了超然的地位,經過他的說動,長老決定放走那批遊客。


    作為交易,那名迭樓國的女貴族,臨走時,要了他的遠訊編號,再問長老要迴遠訊設備,悄悄地轉了一筆不菲的納晶給他。


    幹夏也不推卻,一一笑納。


    這日,河岸邊一群鳥受驚紛紛飛起,上身赤膊的幹夏從河水裏冒出頭來,雙手從上到下捋了捋水珠,步行迴到他所住的草屋。


    沿途,不時有姿色出眾的部落女性成員瞪著他那雄壯的身材咽口水。


    這些天,元可夢的父親不止一次暗示他,部落裏的年輕女人希望可以為他留下一點香火。


    被他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這種荒唐的行徑,原本隻覺得存在於夢境裏,沒想到讓他給碰上了。


    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要說香火,他和魔絲之間已經有了。


    提起魔絲,心中惆悵百倍而起,不知道她在不落星海過得怎麽樣了?


    出來之前也沒有專程去那一趟看望她。


    心底的內疚和羞愧如這部落前的河水般波滔洶湧,不時泛上心頭。


    元可夢照例前來給他送今日的納茶,悄悄的將熱氣騰騰的納茶放在桌上,打量了一眼正在收拾行李的幹夏。


    這些野生納茶,在這種原始的區域,格外珍貴,需要深入叢林深處尋找原始茶樹,與守護茶樹的野獸鬥智鬥勇方可采摘到手。


    元可夢忽然有種的心血來潮的難受。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異樣,盯著幹夏手裏拿起來的一個指虎。


    這件物品一直伴隨在他身邊,不過最近一直都放在床上的。


    這是?


    一股不好的預感叩動著她的心扉。


    “師傅,你這是要走了麽?”元可夢眼眶通紅,委屈的問道。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幹夏不停的言傳身教,給她改造肉身,搞得整個人都心力交瘁。


    元可夢是個聰慧的女孩,看得出他的真心實意,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將他當作了親人一般看待。


    此刻,這名朝夕相伴的師傅居然要遠走高飛了,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幹夏摸了一下她的頭,安慰她道:“元可夢,師傅再教你最後一條求真者的準則。”


    元可夢眼裏噙滿淚水拚命點點頭。


    幹夏麵色嚴肅起來,一五一十的道:“求真者應該以四海為家,行走曆練。你以後也會有離開部落的一天,到時候你可以在浦狄國的如羅城找到我。知道嗎?”


    “師傅,我記下了。”


    半日之後,幹夏選擇一個人靜悄悄的離開了元氏部落,重新踏上了新的征程。


    “師傅——”


    元可夢遠遠的脫口而出的一聲唿喚,叫得他心頭上一顫。


    他沒有迴頭,繼續往前行。


    元可夢的淚水止不住的在吹彈可破的臉頰上滑落而下,她坐在一堆茅草上,雙手抱膝,看來有半天的時間能悲傷了。


    有了迭樓國那名女貴族相贈的巨額納晶,他大手大腳起來。


    走出十裏之後,先是通過五門經劫陣,傳送到了伽藍進步會山門下的一座偏僻小鎮。


    之前那輛穿行車已經被元氏部落的人拆解破壞殆盡,無法再使用。


    不然的話,他哪裏需要如此周折。


    到了鎮上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他決定先找家旅館先住下來,再打聽上山的途徑。


    這盧依盧人的裝束可真是簡樸單一,清一色的白色袍子一罩就可以出門了。


    而且每一件衣服上麵都繡了翅膀和小劍的會標。


    看得出深入伽藍教的老家,教義普及的程度已經到達了令人咋舌的白熱化。


    “這位客人,你也是來看秋燈節的嗎?這是小鎮一年一度,最熱鬧的時候了。”


    房間又小又悶,幹夏出來站在天台上透氣的時候,一名長相俏皮的侍應走了上來,跟他套近乎。


    “秋燈節?”幹夏遠眺著街上逐漸亮起的萬千盞防風燈,卻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答道:“有這麽一個節日固然不錯,沒有人一起陪著看燈,又有什麽意思呢?”


    侍應巧笑一聲:“怎麽?我們東陸的民俗風情沒有你們南域那般豐富是麽?”


    幹夏想了一下道:“你們這普通信奉伽藍教義,確實夠單調乏味的。”


    侍應碰了個壁,告辭一聲:“那你不應該錯過明天的開河大節,祝你屆時收獲豐厚。”


    “開河大節?這又是什麽?”


    這時,樓下走過去的一群人議論紛紛。


    “什麽?明天主持大節的人換了?不是去年那個老言了嗎?”


    “聽說老言被人排擠走了?”


    “哎,伽藍教這麽重要的節日怎麽可以讓一個年輕女人來支撐大局?不知道高層怎麽想的?”


    “噓,說話都給我小聲點。讓護河軍聽到了,是要被逮捕的。”


    人聲漸漸遠去。


    幹夏聽了些大概,心中一動。


    老言說的不是言不別麽?


    他作為伽藍進步會的總師,擁躉眾多,根基牢固,怎麽會被人撇開一邊呢?


    魔星魄此刻是在山上麽?


    為何最近一直沒有收到她的傳聞。


    他突然感到好困,返迴房間一頭紮在床上,唿唿大睡了一覺。


    再度醒來之時,已經是次日的中午了。


    要不是這破房間沒有門窗,自己也不會賴床這麽久。


    他咒罵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來到街上。


    果然,他驚奇的發現,今天街上的人比昨天明顯更多了,說不清的白袍褐發男女像著魔一樣在街上擠來擠去,嘴裏念念有詞,走上兩步就要雙臂伸天振唿一聲——天河。


    如果他所料不錯,盧依盧人是極度信仰四大天河的,認為天河有靈,給予了他們新生。


    石延峰上的四條天河,實際上是一件納晶防衛武器。


    用來保護伽藍的。


    伽藍進步會的宿敵魔薩教曾經幾次攻上過石延峰,但隻要天河不息,伽藍的戰士就有挫不敗的鬥誌,屢次反敗為勝,擊退魔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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