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敵後,幹夏與高岸四眼相對,高岸先開口說道:“那個神秘殺手竟敢戲弄我們這麽多人,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呢。”


    果然,隊伍開到距離大赤子湖三百公裏處,眼前又出現了一排屍體,這次是圍繞一口井擺放成了一個土字,並且在字的後麵還用屍體排列了一個聖族的納力標記,一個紅色的星光無限圖案。


    “明天會發生什麽呢?”高岸駭然道。


    厲利炎則在一邊發出了一聲冷哼。


    隊伍走到一處寂靜的山穀時,厲利炎突然喝停坐騎,幹夏忙問怎麽了。


    厲利炎道:“這處山穀瘴氣好重呀,我有點心慌。”


    “怎麽了?”幹夏往四個方向各看了一遍。


    這時前方探馬迴報,說是又發現一點線索。


    眾人策馬進穀查看,隻見一個用納晶擺放的符號出現在一處岩壁上。


    幹夏看了暗道不妙,覺得腦中一陣震動,這不是時空不落霽的標誌嗎?


    難道?


    “我終於想起來,這是五門經劫陣的一環。”幹夏對眾人說道,但太晚了。說到這個陣,心中的一個魔蹤赫然實質化,記憶在他腦中翻江倒海。


    這時,四周景色一暗,整個隊伍落入了一片漆黑的環境中,眾人立馬亂成一團。


    “不要慌!”幹夏出口大喝,有了他的提醒,阻止了一部分人自亂陣腳。然後他緩緩閉目,元魂往四周延伸出去,看到一道黑影唿嘯著在外圍掠過,緊接著就有一聲慘叫響起,隊伍中有一員遭到了暗害。


    “我來對付他更有經驗,給我一袋納晶。”幹夏伸手衝高岸道。後者雖不知他的用意,仍照他說的給他。


    幹夏將一整袋納晶倒在手上,然後運起納力將它們碾至粉碎,瞅準一個時機,“去!”納粉化作一道紅光,頓時撲騰在那道黑影身上,大家的視野中,立馬看清一片紅色光源快速的在移動著,伺機鑽進來。


    “那是什麽東西?”眾人不斷驚唿。


    高岸下令道:“放神機箭。”


    左右弩手對準那團紅光嗖嗖的射出一大片矢雨,黑影躲避得快,但仍是被射中好幾下,吃痛疾退,紅光一閃,仿佛穿過了一片虛空,就消失了。


    高岸冷哼道:“納晶做的箭,就算鬼魂來了,也難逃。”


    四周的景色漸漸恢複亮光,之前看到眾人在原地一動一動沒有反應,周圍已經站滿了驚詫之極的戰友。眾人明白了,剛才是原魂被傳送進另外一處空間了,那個空間是什麽,是哪裏,那就不清楚了。


    “可以走了。”厲利炎將抽出來防身的利劍歸鞘,帶頭拍馬向穀外馳去。


    接下來的路程平安無事,班尼宮的人也不敢追擊了,畢竟此處離大赤子太近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意外,眾人都能安全的迴家了。


    如果不是帶了這麽多人,隻要消耗數量恐怖的納晶就能穿行千裏,瞬間走個來迴,但眼下嘛,隻能這樣老老實實的行軍。


    經過幾天的奔波,大家都盡顯疲態,幹夏提議在離大赤子兩天路程的廢棧紮營休養兩日,得到高岸和厲利炎的同意。


    星光篝火,月色漸盛。火架上,放置著從附近牧民那收購來的羊肉烤著,滋滋作響的肉油滴落火炭上,肉香四溢,勾起大家的食欲。


    幹夏看著羊肉狂咽一口口水,看得高岸哈哈作笑,他有點尷尬的強行壓製著那股欲望,心想不能吃不能吃,他不是普通的平民,要被各種欲望支配著,他還要求真呢。


    厲利炎也破天荒忍俊不禁笑道:“你那個丹芭的小姐妹挺喜歡吃羊排的。”


    高岸抓住他的胳膊趕緊追問道:“是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小的那個。”


    “噢你說希廷小姐啊,她還不是進步體嗎?難道說?”高岸托腮沉思道。


    厲利炎掃了他一眼,看破且說破:“怎麽?看上人家了?”


    高岸神神秘秘的衝幹夏眨了眨眼,道:“幹兄和那個女的熟麽?要不你幫我介紹介紹?”


    幹夏很是無語,擺手道:“不熟。”


    高岸怒道:“好小子,你要獨吞嗎?”


    幹夏訕訕道:“不要亂說話,據我所知,婠佛是有男人的。”


    “原來如此。”


    厲利炎打斷二人對話,冷冷道:“你們怎麽那麽輕鬆?為什麽不想一想路上碰到的獻祭的事情?”


    高岸不耐煩推開他,摟上幹夏肩膀道:“在想在想,我怎麽感覺那不像是真人來的?”


    厲利炎嗤之以鼻道:“本來就不是人,而是原魂!”


    幹夏補充道:“不僅僅是原魂那麽簡單,我有種感覺,那不是始作俑者本人。”


    高岸嚇得遠離他一尺,臉色微變:“什麽?不是本人什麽意思?說得好玄乎。”


    幹夏無奈的盯了他幾眼,解釋道:“因為從始至終沒有感覺到它身上有一絲生人的氣息。”


    厲利炎哦了一聲,沒再說話,隻是抱緊懷裏的劍。


    幹夏憶起一幅此刻腦海中飄浮著的場景畫麵。


    在河域荊南的一個旅屋二樓,一對略顯無辜,又大又圓的男孩眼球,正驚恐的看著樓下,外麵下著磅礴大雨,青石塊鋪墊的巷道此刻變得又滑又濕,雷電的強光閃過,一個全身上下濕透的男人披著一件外套,向這邊奔來,巷道裏滿是他的腳步聲,還有腳踩雨水的聲音。


    再一道驚雷閃過,男孩看到對麵路口的早點攤位那裏,多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個神秘的武士,它穿著一件緊身的盔甲,還戴著一頂能遮住整個臉部的雙塔尖式戰盔,手裏則拿著一把明晃晃白閃閃的佩劍。奇怪的是,任由雨水落得再多,都淋不濕他的身體,仿佛不是世間實體一般。


    天空中雷電交加,炸裂的聲音在幾秒後終於傳來,一聲巨響,在雨夜中四下肆虐著。


    雷電的刺眼光芒消逝之後,神秘武士又不見了蹤影。


    雷電再次亮起的時候,它又出現在路口上,渾身上下冒著詭異的黑霧,攔在了那個男子身前。


    男子大吃一驚,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一把納晶火銃,對準神秘武士。


    四周的景色一暗,眼前又失去了它的蹤影。


    男子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瘋狂,對著那處的空氣打了幾發,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天邊轟隆隆聲之後,雷光再起,他恐懼的轉過頭去,神秘武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他慌忙手一抖,彈出一顆炸彈,同時疾步向遠處遁去。


    一聲劇烈的爆炸之後,神秘武士再次消失。


    男子四下張望著,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一把利刃,圍繞著他全身上下左右嗖嗖嗖嗖的飛了一圈之後,又迴到他的手上,他的本意是防止敵人在暗處突然發動襲擊,但他放早了,這時便有一條黑色的尖刺從某處虛空激射出來,瞬間紮穿了他的胸膛。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前露出來的一截尖刺,臨死前的那種莫名恐慌和無助,更加刺激了他,他發瘋似的催動全身納力,一個原子光球在他腹內嗡的一聲炸了開來,把他炸了個粉身碎骨,強大的衝擊波向四下裏蕩漾開去。


    正在不遠處二樓窗口偷看的小男孩嚇得把頭一縮,衝擊波所過之處,把他家的門窗都震碎了。


    咦?黑暗中隱約現出了那名神秘武士的身影,很快便又隱身。


    這麽可怕的亡命一擊之下,那根尖刺仍然一點事都沒有,隻見它上麵噴出很多黑色的霧氣,四周時空放緩逆轉,又重新凝聚出了剛要自爆的男子身體,又是一根尖刺從虛空中過來刺穿了他的身體,從他腰部穿進去,貫穿他的腹部,男子腹中充沛的納力也被這一刺全部散出了他的體外,黑暗中,那名神秘武士顯現出身形,它大步流星走到他的身前,冷峻的下巴掛著一絲得意的笑意,呲呲聲中,源源不斷的鮮血精華被尖刺吸進了它的體內,男子絕望的看著這一切,感覺到了時間的倒流,卻又無能為力,血被吸幹之後,他也變成了一具幹屍。


    二樓的小男孩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他突然縮迴頭,緊張的蹲著身子,大氣不敢喘上一聲。


    神秘武士掃了這個方向一眼,又緩緩收迴目光,但下一刻,他那恐怖的身影竟然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小男孩的背後,那兩根尖刺不停的在空中轉動著,收迴它的身後,終於,它也並沒做什麽。


    “所以,這個就是來自冥間的武士嗎?”高岸駭然問道。


    厲利炎也問道:“他是一個求真者?”


    幹夏好整以暇道:“他有一個名號,叫''痛苦魔君''。”


    “痛苦魔君?沒聽過?”高岸道。


    他又問道:“這廝就是我們這幾天碰到的那個?”


    幹夏眼看透露了這麽多給他倆,也不好繼續隱瞞,道:“很像,起碼那種感覺,就是它。”


    高岸:“它為什麽盯上我們?有何目的?”


    幹夏歎口氣道:“這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溫邁達的敵人派出來的,也有可能是?”


    厲利炎拍了拍懷裏的劍,臉現一絲輕蔑,道:“管它什麽魔君,它敢來就宰了他。”


    幹夏大笑道:“那倒是,隻要你不怕,他也可能反過來怕你。參考狗肉車,新到的猛犬特別的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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