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幹夏正準備好上路的行李,拉齊烈過來串門,笑咪咪的道:“你說,送女人紀念品,要貴的便宜的?”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送過。”


    “你送誰?”


    “咳,你姐。”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幹夏驚訝的微張嘴唇,翻了翻眼道。


    “我說你姐啊,送她。”拉齊烈聲音越說越輕,五尺大漢變得扭捏起來,令人看了就難受。


    幹夏掐住他的脖子就把他推到一邊,氣唿唿的看著他。


    拉齊烈則一臉尷尬。


    這時,一名軍士跑上樓來稟告:“不好了!厲利烈帶著一票人將驛站圍上了,他說奉命要捉拿兩位團領。”


    “什麽什麽?”幹夏大吃一驚,皺眉沉思。


    拉齊烈不悅的喝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他人呢?”


    “人來了!”樓梯口一具殺神一般的人影疾步走了上來,身後還跟著幾名虎視眈眈的軍士。


    “你們全副武裝的意欲何圖?”拉齊烈感到事情隱約的不對勁。


    厲利烈趾高氣昂的看了看他,道:“我們的人在城外十裏外發現禿發馬丹的屍體...”頓了頓,“發現他的時候,他在衣服上寫了幾個血字——幹夏、拉齊烈害我。”


    “什麽?我說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樣說話是要負嚴重後果的。”拉齊烈怒道。


    厲利烈不由他分說,繼續斬釘截鐵般道:“希望兩位,跟我們迴去接受調查。”


    “如果說拉某不走這一趟呢?”


    “哼!既然要帶你們走,我不會幹沒有證據的事情,下去吧兩位,馬丹的屍體就在樓下大堂。”厲利烈言罷,率先走了下去。


    幹夏摟了摟拉齊烈的肩以示安慰:“走啊!”


    看過馬丹的屍體,幹夏和拉齊烈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看相貌的確是馬丹無誤,但是兩人頻頻交換眼神,總覺得哪裏有不對之處。


    厲利烈指了指外麵的一匹馬,和屍體衣服上的一行血字,冷冷道:“我們發現他屍體的時候。看到那匹馬就在旁邊,這是幹夏你的座駕吧?還有,你們看這字。”


    幹夏倒吸一口涼氣,那匹馬確實是他的,緩緩開口道:“我的座騎在迷霧之中就走失了,單憑一麵之詞,怎麽可以斷定就是我的嫌疑了?再說了,如果是我害的他,我幹嘛把馬兒留在那裏?”


    厲利烈眼睛一橫,反駁道:“證據都在這兒,你說這些都是徒勞的。如果我是你,你能做到滴水不漏嗎?我不相信。把你們的招供之詞留在拷問的時候說,暫時就是看這些證據行事。”


    拉齊烈道:“等等。找人驗過字跡了嗎?”


    “怎麽,你覺得厲某造假不成?這人屍體是馬丹沒錯吧?人將死的時候還能體現出平時的書法水平嗎?”


    “這...”


    “如果你覺得你是冤枉的,有的是機會給你伸冤。帶走!”厲利烈說完殘酷一笑,揮手示意,立時有人將二人押了下去。


    被關入城中大牢之後,拉齊烈摸著黑暗潮濕的囚室牆壁,苦笑道:“厲利烈這手使得好啊!不過馬丹真的死了嗎?基本上他說那具屍體是馬丹的,就是了?”


    幹夏反倒覺得在眼前的處境下逐漸心平氣和下來,寬慰他道:“當日在迷霧中和馬丹失散之後,他身邊少說也有我們的兄弟吧?他又是怎麽碰上厲利烈的?”


    拉齊烈倒吸一口冷氣,語氣急促道:“難道是厲利烈出手殺了他?反而栽贓到我們頭上來?”


    幹夏不禁唉聲歎氣,走來走去,突然想出一個法子。


    “我要見靈卓將軍!我要見靈卓!”他猛的站起身,跳到鐵柵欄上,使勁搖晃。


    “你要見我?”靈卓穿著隨意,隻帶了佩劍,臉色陰沉的看了看幹夏,問道。


    “靈將軍!我們是被冤枉的。且聽我說事情來由。”幹夏匆忙道。


    “不用吧?此事厲利烈已經上報赫相,謀害王國重臣此事可非同小可,你還是想好審判的時候你得說什麽?挑哪些重點的說。”


    “靈將軍,看在我父親和你交情份上,你能幫我安排見國王一麵嗎?青玄長老也行。”


    “不可能。要見他們,也得是迴大赤子之後。靈某怎麽幫你辦到?”


    “可我們真的沒有殺禿發馬丹,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麽會殺他?齊烈,你說是嗎?”


    拉齊烈反應過來,大聲道:“是啊!靈將軍,我們和馬丹都是過命的交情,怎麽可能殺他呢?”


    靈卓沉吟片刻,道:“那你們說說當時的情況,你們和馬丹分開之後的事情。”


    “好,我和拉齊烈,還有驛站的一幫兄弟都可作證。靈將軍,我就這告訴你詳細的經過。”幹夏急切的道。


    “這厲利烈,如此可惡,這麽說來,是他在陷害你們了。”靈卓蒲扇般大的手狠狠一拍鐵牢門,“待我傳送信書給大赤子那邊,替你們說明此中內情。”


    “好!靈將軍肯出手相助,我們感激不盡。”幹夏目送靈卓離去,就在這時,看到厲利烈帶人急衝衝的迎進來,把靈卓擋在大門口。


    拉齊烈臉色一變,對幹夏道:“這人不會要說我們壞話了吧?”


    幹夏冷哼一聲:“讓他去折騰,看他能翻出什麽花樣。”


    拉齊烈忽然一拍大腿道:“靈卓的副參謀長。”


    “雅奈奇?”幹夏訝道。


    “對,我們也可以爭取得到他的信任和幫助。我認識他。”


    “好!就這麽辦。”


    另一邊,厲利烈衝靈卓抱拳致意,一陣附耳密語,聽得靈卓臉色忽晴忽變。


    “你看得出他們在說什麽嗎?是在說我們壞話嗎?”拉齊烈鬱悶的問道。


    幹夏搖搖頭道:“不像,也不是。他們好像在說國王並沒有成功迴到大赤子,又悄悄返迴來了。”


    “什麽?那...我們豈不是可以見聖了?”拉齊烈又驚又喜道。


    第二日,幹夏再次要求見靈卓,看守卻淡淡答複他道:“別費勁了,靈將軍不見你們。”


    這個變故大出幹夏的意料之外,他大為不解道:“他還說了什麽?”


    “這個恐怕要你自己去問靈將軍了。”


    幹夏一臉沮喪,對拉齊烈道:“完了,靈卓被厲利烈爭取過去了。”


    拉齊烈的臉色比他還難看,不過很快恢複過來,道:“雅奈奇至少還沒有。”


    幹夏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差點沒癱軟在地上,問道:“這個老滑頭,不會吧?”


    “沒事,我們是朝中臣工,沒有拿到同正的問罪令前,他們是不敢對我們怎麽樣的。”拉齊烈抿了抿嘴道。


    幹夏哭笑不得道:“要是來個畏罪自殺呢?這種手腳做得不要太幹淨哦。”


    拉齊烈氣得直罵娘,滿腹怨言:“早知道不走黑水這一趟了,老子栽了。”


    那個看守的軍士被吵著了,也跟著罵:“你他娘的給我老實點,非要我抽你?”


    “強龍屋簷下不得低頭,忍吧。”幹夏眼見拉齊烈要暴走,趕緊阻止。


    “你看,換班的人來了。又天黑了,我們已經被關兩天了。”拉齊烈抬肘捅了捅幹夏。


    換班的看守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夥,過來巡視的時候,低咳一聲,扔了一張紙條給他們。


    “什麽情況?”幹夏速問道。


    拉齊烈撿起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輕念道:“我知道馬團領沒有死,隻不過他傷很重,放心,他在城中某處匿藏著。”


    幹夏瞄了一眼走過去的那個看守,悄聲道:“馬丹沒死?屍體是易容的?等等,我怎麽覺得是個圈套,等著我們跳呢?”


    拉齊烈道:“也許不是呢?萬一是個生機呢?待他過來的時候,我找個時機問問他。”


    年輕看守再一次匆匆走過他們的牢門時,拉齊烈壓低嗓音道:“嗨兄弟,我們要見他。”


    “見他?”年輕看守看了看四周沒人,篤定的問道。


    “勞煩兄弟幫忙轉告一下,不,懇求。”拉齊烈像要溺死的人撈到一根稻草一樣拚命的抓住了。


    “好。”年輕看守點了點頭,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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