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眼眸一沉:“死了?屍體呢?是你親手埋葬的?”


    夜瀾眼眸微暗:“月月,你不會懷疑此番對藥王穀動手的人跟我有關吧?”


    夜瀾眸中滿是不被信任的惱怒和失落。


    “我師父的屍體確實是我親手埋葬的。”


    “我保證...此番的旭日部落的毒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


    秦月搖了搖頭:“你和蕭淮川能被人騙一次,自然也能被騙第二次。”


    “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懷疑...你這師父沒死,並且有極大的問題。”


    “亦或者是...夜鳴書院內部出了問題。”


    “因為旭日部落出現了跟夜鳴書院相似的毒藥...”


    夜瀾怔在了原地,一旁的夜鷹連忙稟報:“月姑娘,屬下昨夜才同夜鳴書院的人匯合,那頭絕對不可能出現背叛者。”


    “我家主子也沒有將那瘟疫藥物給別人。”


    就在夜鷹解釋時,夜瀾立刻做出了決定。


    “夜鷹,讓夜闌軒的人去師父的墓地,挖墳!”


    “確定裏麵到底有沒有屍體!”


    “如若屍骨安在,那必然是夜鳴書院出了叛徒!”


    “如若不在...”後麵的話夜瀾沒說完,他心裏也有些沒底。


    他的師父醫毒高強,假死脫離的可能確實很大...


    再加上夜鷹昨夜稟報的消息,有實力高強的人救下了左茯苓。


    那個女人的體質,隻有懂醫藥毒術的人才能發揮作用。


    而師父...剛好符合一切條件。


    但他還是想不明白,師父為何要如此做...


    當初他日日被毒打,過得生不如死,是師父救下了他。


    師父教他武功,幫他建立了夜闌軒和夜鳴書院。


    隻是可惜他沒學到師父多少醫毒之術,師父便去了。


    可如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師父。


    夜鷹立馬領命讓人去挖墳,而秦月一行人則是繼續上路。


    他們離開灰狼部落在路上行走了一日,這一日倒是安穩。


    路上有不少附近部落放牧的臨時居住帳篷。


    草原上還有牛羊在悠閑的吃草,秦月座下的血影一路走一路啃新鮮的草。


    “喂,別吃了。”一道嬌俏的女聲突然響起。


    正在啃草的血影聽不懂她的話,繼續自顧自的啃草。


    對麵的女子加大了聲音:“嘿!讓你別吃草了!”


    “那草都是有毒的。”


    秦月抬眸看向聲源處,是一個紮著雙馬尾,頭戴羊絨白花的小姑娘。


    看上去十二三歲,臉上還有些可愛的曬斑。


    秦月輕夾馬腹騎著血影走到她身旁:“你說...這些草有毒?”


    她們腳下踩的全是草場,若是這些草都有毒,那她肯定在進入的第一時間就能聞到。


    而且...這草場上的牛羊不少,若是有毒,它們恐怕早就倒下了,哪裏還能像現在這般自在?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點頭:“嗯,前兩日還好好的,但今日開始就不能吃了。”


    “你沒看我已經準備將牛羊趕迴家了嗎?”


    “若是平日,我才不吝嗇這麽點草,你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哥哥昨日吃了草餅已經不好了。”


    “哎...”


    秦月聽到這話瞬間將這事同旭日部落中毒之事聯係起來。


    她問:“你們是不是從旭日部落出來的人?”


    小姑娘點頭:“是的,旭日部落離著這兒不遠。”


    “我們家經常來往兩地。”


    “不過如今旭日部落已經封鎖了,進不去了呢。”


    秦月立馬說:“帶我去看看你哥哥,我試試能不能治好他。”


    她明白不是這塊兒草場有毒,而是這女孩兒的哥哥在旭日部落中了毒,將毒帶到牧場來了。


    他服用了青草餅子後才毒發,這小姑娘誤以為是青草有毒才開口阻止血影啃草。


    不過...也是因為這小姑娘的善心,也為她的哥哥爭取到了一個機會。


    若不然秦月一行人肯定隻會路過這處直接離開。


    小姑娘聽到這話立馬激動的問:“漂亮姐姐,你...你是草原大夫?”


    “你真的能治好哥哥嗎?”


    “哥哥已經吐血了,臉色好白,像大白餅子一樣。”


    秦月一把將女孩兒撈上馬背:“先帶我去看看。”


    小姑娘點了點頭,立馬伸出手指向幾十米遠的帳篷。


    “在哪兒!”


    秦月用力夾擊馬腹,血影邁著馬蹄噠噠兩下就衝到了帳篷前。


    秦月抱著小姑娘跳下馬,隨後直接撩開帳篷門簾進入屋內。


    屋內的床上躺著一個比小姑娘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兒。


    一個中年婦人正在他身旁照料,時不時用抹布給他擦拭額頭的冷汗。


    婦人看到秦月陌生的臉有些錯愕:“你...你是?”


    一旁的小姑娘解釋:“阿娘,這是我在牧場遇到了草原大夫。”


    “她說能救哥哥,你快讓開。”


    中年婦人不似小姑娘這般單純毫無心眼,她一把將小姑娘拉迴懷中。


    隨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秦月。


    “你的長相...不像是草原人。”


    秦月點頭:“嗯,我不是草原人,但我會醫術。”


    正在兩人說話時,床上的男孩兒急促的咳嗽起來。


    他咳得臉色烏青,一口黑血猛地噴灑在被子上。


    他的唿吸越發微弱,中年婦人見狀立馬上前:“阿古拉!你別嚇我。”


    “你堅持住,我已經通知你阿爹了,他很快就能帶人來救你。”


    秦月走上前將一根銀針紮進了男孩兒的鎖骨處,他吐血的症狀立馬止住了。


    經此一招,中年婦人總算是相信秦月會醫術了。


    她立馬跪倒在地:“大夫,求您救一救阿古拉,他才十四歲,還沒有見過草原的所有風光。”


    秦月點頭:“我盡力試試,你讓開。”


    她選擇救阿古拉,一來是因為他算是第一個病例。


    將他治療好,有利於接下來去旭日部落救人。


    二來是若旭日部落的毒真跟左茯苓或夜瀾的師父有關。


    那都跟她們脫不了幹係,算是因她們而起。


    中年婦人讓開後,秦月直接將蓋在阿古拉身上的被子掀開扔到地上。


    “夜瀾,將這帳篷裏的東西都處理了。”


    秦月之所以吩咐夜瀾處理這些事,是因為他這是這一群人裏多少懂些醫藥的。


    如今...阿古拉用過的東西基本都染上了瘟疫。


    必須得火焚處理幹淨,不然還會有新的人中招。


    夜瀾壓根沒想這些,他隻知道月月願意吩咐他做事,那就是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平日養尊處優的他屁顛屁顛的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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