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看清地址後點頭:“我去看看情況。”


    一旁的金陽立馬開口說:“小師妹,我跟你一塊兒去。”


    “我早就看那陳嫿芳不順眼了,她若是敢欺負你,我上去揍死她!”


    “我這兒可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討人厭的我都打!”金陽一邊說一邊鼓起他強壯的肱二頭肌。


    秦月噗呲一聲笑了,二師兄皮膚黝黑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但倒是挺仗義護犢子的。


    “好,那二師兄同我一塊兒去。”


    兩人說罷便按照紙上的地址來到了京都街巷中的一戶人家。


    秦月還未進門便聽到一陣爭吵聲:“怎麽又是你這個庸醫?”


    “你的醫術不但治不好人,還會將人治死!”


    “你不會又是來害人的吧!”


    這聲音秦月聽起來有些熟悉,她短暫的思索了一會兒便想起,這是那日她在街上救治的有心疾的小女娃的母親。


    她眉頭微蹙,她那日給的藥已經足夠控製小女娃的病情了。


    怎麽又去藥王穀求藥呢?


    正在這時陳嫿芳的聲音響起:“哼,那日不過是個意外,你家夫人這病症必死無疑!”


    “我用些藥倒是可以續命一段時日。”


    “一萬兩銀子,你們若是拿出來我便救人。”


    秦月臉色一沉,原來陳嫿芳將人帶走是為了錢。


    她離開藥王穀沒有依仗和錢財來源,自然隻能通過這樣的法子弄錢。


    不過從她這話聽來,此番病重的不是上迴那小女娃。


    一旁的金陽聽此立馬邁步往屋內走:“陳嫿芳那醫術竟好意思收一萬兩銀子?”


    “她若是收了錢治不好人,背黑鍋的可是我們藥王穀。”


    “到時候世人隻會認為藥王穀惡意斂財!”


    兩人剛邁步走進院中,屋內傳出男人的驚唿聲:“不好!慧雅不行了!”


    “一萬兩,我給!你先救人!”


    守在床邊的男人急紅了眼,他的妻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鼻尖的唿吸極其微弱。


    其餘大夫他已經找遍了,實在沒辦法診治他才去藥王穀求藥。


    這女子從藥王穀出來,自稱藥王穀的神醫,再加上時間緊急,他便將人帶迴來了。


    沒想到張嬸一眼認出說她是個庸醫,可如今...他的妻子已然斷氣,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嫿芳見狀得意的揚起下巴:“哼,一萬兩那是方才的價格。”


    “如今...人已經沒氣了,可就要三萬兩了。”


    “你...你這是坐地起價!”男人握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哢哢聲。


    陳嫿芳一臉得意:“是又如何?治不治你們隨意,反正死的不是我。”


    “我今日一文不收也能將人治好,裝你娘!”秦月快步衝進屋內。


    她抬腿一個飛踢踹在陳嫿芳的後背處,她毫無防備被踹得趔趄一下。


    秦月麵具之下的眼眶微微泛紅,她的情緒會如此激動是因為...


    屋內那男聲是她熟悉的父親——秦衛國!


    踹完一腳秦月沒有理會陳嫿芳,直衝屋內。


    進屋後她看到了床上的婦人,消瘦的臉頰凹陷的眼眶,此人正是她的母親林慧雅。


    她記得...母親從前身體不錯,幾個月的時間竟變成了這樣。


    秦衛國見兩人突然闖入警惕的護著床上的林慧雅。


    “你們是誰?”


    秦月很想告訴他,她是他的女兒,她又重新迴到他們身邊了。


    可如今這種情況,秦月不能說,她說出如此離奇的言論,秦衛國更不會相信她。


    她更是無法給林慧雅診治,所以她開口解釋:“我是藥王穀穀主的親傳弟子。”


    “師父今日聽弟子稟報了你前來求藥之事,特命我來救治。”


    “外麵那女子已經被逐出藥王穀,她四處敗壞藥王穀的名聲,你不必聽她胡言亂語。”


    秦衛國聽完立馬激動的說:“勞煩您診治,救救我的妻子。”


    “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求您了。”


    秦月心下一酸,她的父親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她惡狠狠的迴看了陳嫿芳一眼:“二師兄,往死裏打!”


    金陽收到命令活動手腕揚起拳頭砸向陳嫿芳。


    “讓你訛錢!讓你打著藥王穀的旗號招搖撞騙。”


    砰砰砰的拳頭砸在陳嫿芳的身上。


    在她的慘叫中,秦月立馬給林慧雅進行診治。


    她一邊喂藥紮針一邊問:“將她從前的病況告知我。”


    秦衛國立馬迴應:“相信姑娘已經認出我的身份了,我乃從前的鎮國將軍秦衛國。”


    “秦家被誣陷追殺那段時日,我們往北方嚴寒之地逃。”


    “路上奔波我家夫人便病倒了,再加上她憂心死去的女兒...”


    “食不知味,夜不能眠,身子便越來越差,找大夫診斷為心疾和身子虧空,極難治療。”


    “所以我才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去藥王穀求藥。”


    秦月聽完心瞬間揪了起來,林慧雅這是心病憂思成疾。


    聽完秦衛國的敘述,秦月的針也下完了。


    一碗湯藥強行灌進林慧雅的嘴裏,她的唿吸緩緩恢複。


    秦衛國見狀神情激動就準備給秦月跪下。


    “不愧是藥王穀的親傳弟子,多謝您!”


    秦月一把將他拉起,父親哪能跪女兒!


    “這是我身為大夫應該做的,她的身體還需要調養,日後我會經常前來。”


    “好!多謝恩人,不知恩人芳名?”


    秦月抿唇頓了幾息才迴應:“火雨。”


    秦衛國:“多謝火雨姑娘!”


    “咳咳...”兩人說話間床上的林慧雅意識朦朧的醒了。


    她的手無力的勾著秦月的衣擺:“月兒,你迴來了。”


    秦月心下一驚,林慧雅認出她了嗎?


    她又驚又喜,她想跟秦家人相認,可...她身上這些事太過離奇,她擔心他們不相信她。


    但林慧雅隻是呢喃了一聲便又再次昏死過去。


    一旁的秦衛國歎了一口氣:“哎,火雨姑娘莫要介意,她自打病了日日都會夢到死去的女兒。”


    秦月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我準備了些藥,你這兩日喂她服下就好。”


    “過幾日我再來診治。”


    說罷秦月便準備離開秦家,在即將離開大門時她迴頭說了一句。


    “秦將軍,你們隱姓埋名迴到京都調查確實足夠隱秘。”


    “但...有時候需要引蛇出洞。”說罷她便徑直離開。


    秦衛國望著她的背影愣神了許久,她...為什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不過她確實沒說錯,他們隱藏在京都是為了調查出當年的內鬼。


    但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消息了,今日他見了陳嫿芳,迴京之事瞞不了多久。


    他何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引蛇出洞?


    那害他們的人得知他們重新迴京,必然會狗急跳牆的動手!


    於是他立馬吩咐:“張嬸,傳信給之謙,讓他立刻迴來實施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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