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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若聽到後怛然失色,隨之緩緩起身,低聲開口:“爺爺。”可沈爺爺見到她之後怒火更炙,瞪大雙眼:“你,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出來做這種事情,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沈小若爭辯:“爺爺,這種事情是什麽事情?我一沒偷二沒搶,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掙錢。”


    “是我沒給你吃飽還是沒給你穿暖啊?你非得要丟我的臉,唉,趕緊收拾一下跟我迴去。”沈爺爺平緩了語氣。


    “迴去可以,但您不能逼著我去美國了。”


    沈爺爺沒有答話,沈小若看了爺爺身後的保鏢,想必如果不走也得被他們強行帶走,與其那樣還不如暫時隨老人的意。沈小若拉起安晚的手,對她嗤笑:“安晚,對不起啊,看來以後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希望你還把我當朋友。”


    記得沈小若以前對她說過,家裏管得嚴,交朋友全部都得按照大人的意願。安晚摸了摸她的頭:“當然了,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永遠都是。”


    沈小若是被一個保鏢拽著走的,走到門口她迴頭:“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玩啊!”安晚點頭揮手,車上的女孩目光變得深邃,因為她知道迴到那富麗堂皇的房子裏以後,每天不是練琴就是讀書寫字,隔三差五還有家教來監督自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想要逃離這樣的束縛。


    沈小若的父母在她小時候因車禍意外去世,她從小是被爺爺拉扯大的,因為是獨孫,所以爺爺對她的期望極高,在教導上自然就十分嚴厲。


    “過幾天就是小晨的生日了,他父母不在,做朋友的你要多陪陪他,畢竟你們有一起長大的情分。”沈爺爺淡淡地說。


    沈小若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小聲嘀咕:“他那七月半的生日,您每年都得說一次。”


    “你胡說什麽呢?什麽七月半,小晨的生日是七月初六,說了多少次了怎麽還是記不住。”沈爺爺雖然年邁,但身體硬朗,耳朵也好使,“要知道,當年我和你顧爺爺都打算給你們定親了,要不是因為幼希的事兒耽誤了,你現在就是他的準媳婦兒。”


    “幸好不是。”沈小若呢喃。


    自那日事件之後,陳諾隻要有空都會來接安晚,有時候騎車載她,有時候一起走路,完全由心情決定。


    走到路口,陳諾忽然轉身站在安晚麵前,遮住了她的視線。安晚蹙眉,滿臉疑惑地笑著問:“怎麽了?”


    陳諾搖頭:“沒事,你的臉上有東西。”


    安晚擦了擦:“哪兒呢?沒有吧?”


    陳諾伸出右手假裝替她擦拭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動作遲緩,約莫幾分鍾才放下手,“好了,走吧。”


    下一個轉角處,他們停止了腳步,呆呆佇立在原地。世事就是這樣難以預料,下一個路口誰也不知道會遇見誰。


    陳諾:“媽,你怎麽在這兒?”


    安晚呆若木雞,握緊衣角小聲開口:“陳靜阿姨。”


    陳靜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和顏悅色,她在學校是嚴厲,可現在卻比那種嚴厲還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安晚,我更希望你能叫我陳老師,因為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師生關係,還有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我不想看到你和陳諾在一起。”陳靜的語氣正經威嚴。


    安晚一直以來對她的印象都是冷眼旁觀,或許是失去丈夫的緣故,也從來沒見過她笑,而且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可安晚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在小時候,那時候她的女兒也就是陳諾的妹妹和安晚患了一樣的天花,可醫院卻剛巧不巧隻剩下一支疫苗,隻能救一個孩子,外婆和陳靜都手足無措,醫生也無可奈何,就直接把離他最近的那個孩子也就是安晚抱到了病房,把唯一的疫苗注射到她的身上。


    陳靜在門外敲打著玻璃窗,哭喊著求醫生救救她的孩子,醫生卻搖頭歎息表示無能為力。她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孩子的體溫慢慢變冷,唿吸漸漸變弱。


    最後,她把一起歸咎在安晚身上,如果沒有她,醫生救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陳諾那時候握著妹妹的手,直到慢慢落下,被護士強行帶走。


    他透過窗戶看到病床上的安晚,從那之後,安晚的生命就是他妹妹生命的延續。也是因此,陳諾沒少受到陳靜的責罵。


    “媽,你為什麽一直都要這麽果斷?隻要是你不喜歡的人和事也不讓我喜歡。”陳諾冰冷了目光,濃眉微皺。


    陳靜依然堅決:“那你明明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違背我的意思?既然如此,就別叫我媽。”


    安晚輕輕拽了陳諾的袖口,對他搖頭示意不要再和陳靜爭辯。


    “陳老師,對不起,以後您不會再看見陳諾哥哥和我一起了。”安晚誠懇地對陳靜說。


    陳靜平緩了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咄咄逼人:“好,我最後一次相信你,希望你說到做到。”轉頭看了陳諾,“還不快跟我迴家。”


    陳諾看著安晚,眼神複雜,安晚微微眨眼對他輕輕點頭,溫和的目光。


    安晚以前問過外婆,陳靜為什麽會這麽討厭她,外婆若有所思,然後笑著說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他們討厭什麽喜歡什麽是他們的事,跟自己無關,何必因為旁人的喜惡去影響自己的心情。


    然後問陳諾,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說陳靜對誰都一樣,勸她不要多想。


    看著陳諾和陳靜漸漸遠去,安晚朝著和他們相反的方向一直狂奔,心裏無數個為什麽,始終沒有答案。


    跑著跑著,終於累了,停下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抬頭仰望天空,月光如水啊!


    時針會一直不停的轉動,一個輪迴就迴到原點,但上一個輪迴和下一個輪迴,始終隔著無法跨越的永恆。


    路邊圍坐幾個老大爺,其中一張姓老頭與李姓老頭對戰象棋,其餘人圍觀饒有興致。


    執紅棋的張老頭不動聲色,對方的卒隻剩五分之二,炮全無,隻剩一隻車和一隻馬與之對抗,紅棋勝券在握。


    圍觀的人麵色不一,有的喜色,有的搖頭,有的歎氣,想必是戰況激烈。


    執黑棋的李老頭繃緊神經,握著馬退後守著主將,車為攻擊,紅棋隔著山一炮過來,卒陣亡。


    吃,吃,最後黑棋隻剩下孤將孤馬。


    再戰下去勢必會滿盤皆輸。


    李老頭耍賴:“不下了不下了,你每迴都贏我,沒意思。”張老頭淡淡開口:“不贏你難道還輸給你啊?”


    李老頭起身離開,落荒而逃,眾人散。張老頭收拾殘局,安晚彎眉:“如果馬做主力,趁你不備吃掉您的象再將軍,車再吃掉您的兵,您的注意力會保護主帥,黑棋就有了生機。”


    “想不到你個小姑娘還懂棋局,這老李啊以前還能和我不相上下,如今年紀大了愈發沒有耐心。”紅棋大爺笑著搖頭。


    象棋,圍棋,五子棋都是安晚和陳諾小時候的遊戲,為了贏過陳諾,她為此頗費了些功夫,可隨著時光的消磨,也許久不鑽研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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