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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地恢複了意識,感覺自己身體下邊都是濕的,我想睜開眼睛看看,可任憑自己怎麽用力,這眼睛就像被什麽東西糊上了,隻能睜開一條縫,透過縫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了,身旁還生著篝火,借著昏暗的篝火光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兩個人坐在不遠處,再想仔細看,可怎麽也看不清了,我本能的想要抬手揉揉雙眼,可就在抬手的一刹那,一陣疼痛感傳來,疼的我“媽呀!”了一聲,可能是被我突入襲來的聲音嚇到了,二人個人一下就警惕了起來,當看我的時候他們才放鬆,向我圍了過來,與此同時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不是別人,正是二狗、小四兒,見我醒了,他們倆個露出了很開心但又無奈的笑,二狗急忙就問我:“怎麽樣?有事兒沒事兒?”


    我張開嘴想說話,可聲音啞的自己都聽不清在說什麽,隻是光動嘴不出聲兒,見我說的那麽吃力,二狗就輕輕的拍了拍我說道:“你休息一下吧!先別說話,我們煮了吃的,一會兒就好!”


    我吃力的點了點頭,再一次的躺了下去,我躺在冰冷潮濕的岩石上,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躺在冰窖裏,雖然有篝火但那微弱的火根本就沒多大作用!此時我的腦袋迴憶起昏迷前的畫麵,感情是二狗他們救了我,同時也有些後怕,如果他們在晚到一秒,我估計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又想了想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深山裏會有這種怪物,在我的印象中這種東西隻會出現在電影或者小說裏,那靈活的身手那強大的力量,現在想起來有些毛骨悚然,不禁的讓我聯想到了神農架的野人,這東西會不會就是還沒有完全進化好的野人呢?可野人從來不會主動襲擊人類啊?


    難怪之前進山的獵人迴去以後瘋瘋癲癲的,感情是受了這東西的刺激了!


    我想的正入神兒,二狗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速食豬肝罐頭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笑眯眯的對我說:“來吃點兒東西吧!”


    然後就過來扶我的頭,他這一扶,我就感覺整個人都碎了,疼痛難忍!我咬著牙堅持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的靠在了背後的石壁上,二狗小心翼翼的舀起來一勺,在嘴邊吹了吹才喂到我嘴裏,看著有一種在喂小孩的感覺,我果斷的就阻止了他的這一做法,強忍著疼痛,自己勉強地拿起勺子吃,很快就吃完了,二狗又給我盛了一盒,我不一會兒又吃完了,這才感覺吃的差不多了,肚子裏有了食物,身上的熱乎氣也上來了,感覺沒有那麽冷了,但身上還是劇痛難忍,我有勉強地躺下,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再一次醒來,感覺身上有了力氣,雖然還是疼,但已經可以慢慢的活動一下手腳了,我試探性的叫了二狗一聲,果然可以發出聲音了,雖然很啞但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至少現在能聽得出我在說什麽了。


    聽見我叫他,二狗來到我麵前蹲了下來問我:“怎麽了?”


    “這是哪兒啊?”我艱難的問道。


    “你說這裏啊?我們找到的避難所,你放心那東西進不來!”二狗迴答。


    我又問“我們是怎麽過來的?”


    於是二狗把之前的事兒對我仔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啊!我們碰到那東西的時候猶豫太慌張隻顧著跑了,沒跑多久二狗就和我們跑散了,他也不敢停下來,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身後沒了聲響他才停了下來,可周圍漆黑一片,自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大家在什麽地方,於是他就又折了迴去,這次他幾乎是匍匐著前進的,不敢有一點聲響,走著走著就聽見身後的草叢有動靜,他警惕著摸出了身後的獵槍,二狗可不是我,不會笨到和那東西麵對麵的發生衝突,他就學著電影裏那些打遊擊的,他迂迴著從後麵就摸了過去,越走近發現聲音越響,而且還都是一個頻率,他端著槍一點一點地靠近,剛要開搶與此同時草叢探出了一個人,他一看正是小四兒,這可把他高興壞了,他急忙過去,走近一看才發現隻有小四兒自己。


    二狗就問:“其他人呢?”


    小四說:“沒看到!都跑散了!”


    二狗罵了聲娘,和小四一商量,兩個人就決定迴來找我們,可找了半天,周圍什麽聲音也沒有,就在兩個人束手無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二人一聽就急忙地朝槍響的地方趕了過去,還沒走多遠,就在不遠處發現了李建,看李建傷的皮開肉綻,他們都以為李建死了呢!


    小四兒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小四兒背起李建就接著往槍響的地方走,就快接近了,就聽見那東西在大叫,當時真以為我被那東西給弄死了呢,他們也不敢向前,隻能迂迴著從我背後摸了過去,剛到就看見那怪物朝我撲來過來,於是二狗就果斷的開槍了。


    用二狗的話說:“當時啊!他也是在賭,天這麽黑完全看不清,沒想到還給打到了,看來老天還是眷顧你的!”


    見那東西跑了,二狗和小四兒急忙過去背起我就跑,可還沒跑多遠,就聽見後麵排山倒海似的就壓了上來,發出那聲音別提多難聽了,又跑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聽見前麵也全是這種聲音,這時候二狗才意識到,我們他娘的被包圍了,二狗本以為我們幾個死定了,就這樣被它們逼著朝一處退去,突然靠在了一座山的山壁上,他迴頭看了看,一下就看見不遠處有個裂縫,也容不得他多想,背起我就朝裂縫跑去,此時那東西已經近在咫尺了,幾個人拚了命的跑,到了裂縫處一下就把我扔了進去,然後就是李建,這時小四兒背著包也想往裏進,可包太大居然卡住啦,這下可把二狗急壞了,眼看那東西一點一點逼近,馬上就快碰到自己了,情急之下二狗往後退了兩步助跑,跳起來就是一腳,一下他和小四兒都摔進了裂縫,進來之後二狗剛想起身,就感覺背後的行軍包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外撤,二狗就拚命的往前爬,可他任憑他怎麽抓都沒用,那東西力氣太大了,指都抓出血了沒能抓住,眼看著自己被扯出裂縫,情急之下二狗解開了腰間的卡扣,一下包就被扯出了洞外,自己也摔了個狗啃屎,臉也蹭在了地上蹭掉了一層皮,他也顧不得疼了,起身就向洞口看,好在那東西身子太大,隻能勉強的把手伸進來在裏麵亂摸,二狗又把我往裏麵拖了拖怕我被怪物擄走,這才鬆了一口去,癱坐在了地上!


    聽二狗說完我“哦”了一聲,又問:“哎!對了,小三兒和李建呢?”


    聽我這麽問二狗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唉.......小三兒!這個狗日的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李建!這不是就在那裏躺著嘛!”


    他指了指不遠處歎了口氣又繼續說:“唉....夠嗆!”


    我一聽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隨即就向二狗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嘛!那裏正靜靜地躺著一個人,可太遠了,火光幾乎都照不到,於是我讓二狗扶著我過去看看,二狗和小四兒把我架了起來,我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就在我看見他的同時,我這心頓時就揪了起來,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傷感,整個人就如同被閃電擊到了一樣,從頭麻到腳!


    隻見李建就靜靜地躺在那裏,麵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掛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身上全是血口子,到處都是!幾乎都沒有一塊好地方,肚子都被豁開了,都能看見腸子了,場麵極其殘忍,我都不忍直視,我看完瞬間就崩潰了!


    天啊!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碰上這麽一檔子事兒,我本以為無非就是幾個人受點傷,可這下場也太慘了點兒了吧!不禁就有些後悔和他們來這個鬼地方,我在心裏埋怨二狗,:“你個天殺的!人間正道千萬條,走那條不好?偏偏要幹倒鬥這損陰德的買賣,怎麽樣!怎麽樣!遭報應了吧!”


    但我沒有說出口,我知道二狗現在也一定痛苦到了極點,我也不想在他傷口上撒鹽,畢竟小三兒也好李建也罷,都是他們自己自願來的,並沒有人逼他們,可能是我們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開始每個人都被衝昏了頭腦,現在仔細想想縱然悔恨,但也無濟於事,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就是我們應該怎麽出去,原路返迴顯然已經不可能了,這代表著我們必須要規劃新的路線,指望別人來救?顯然更是無稽之談,在這茫茫的十萬大山,就算我們幾個人都死在這裏,估計家裏人隻會以為我們失蹤了,若幹年後也許可能我們僅剩的白骨會被某個人發現,但累死他也想不到我們今天經曆的事情,我也不想死在這,雖然我膽子還算不小,但當你麵對死亡的時候,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恐懼,這完全是本能!


    我想著又問二狗:“哎!二狗!現在我們怎麽辦?”


    二狗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嗎?你認為襲擊我們的是什麽東西?”我又問。


    二狗再一次搖頭:“唉.....不知道啊!不過現在可以知道那些東西襲擊我們並不是想吃掉我們!”


    “哦?你怎麽知道的”我又問。


    二狗說:“你看啊!李建傷的這麽重,完全是爪子抓的,並沒有任何撕咬過的痕跡,話又說迴來,如果它們想吃我們,你認為我們還會有機會發現李建嗎?恐怕發現的時候已經成那東西的大糞了!”


    我聽二狗這麽說突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點了點頭,讚同他的推測。


    但讓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不是為了吃我們,那為什麽襲擊我們,難不成是這些東西在山裏麵呆膩了,想找個異類活動活動?恰巧我們從這裏經過,所以那我們消遣?那我們這點兒也太背了,還是在我們剛進林子的時候已經被這東西跟蹤了?


    我想想又不像這麽迴事兒,我走的時候很小心,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停下來檢查,我想的頭都大了,可怎麽也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這時小四兒突然開口說道:“會不會這東西是地盤動物,我們恰好不小心侵入了他們的領地,他們感覺到我們有威脅,然後才攻擊我們的?”


    我和二狗點了點頭,表示很有可能,因為動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襲擊人類,肯定是我們不小心觸碰到它們的領地了,它們以為我們是過來搶地盤兒的,所以就攻擊我們了,想清楚了這一點,我感覺這次想出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我問二狗:“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啊?我們得重新規劃路線了,而且還得盡快,不然.....”我沒有說完,隻是看了看李建。“


    “哎呀!地圖都在我的包裏,包被那東西搶走了,還有我們的食物也不多了,這兩天出不去我們都得困死在這裏”二狗無奈地說道。


    我一聽就是一愣,心說:“我靠!真他娘的是禍不單行啊!這深山老林裏我們沒地圖和睜眼瞎有什麽區別?”


    地圖必須得找迴來,不然我們真的會困死在這裏,想著把心就一橫,他娘的!死就死了,被那東西弄死也比在這裏等死強!


    於是轉身對二狗說:“地圖我們必須得找迴來!我現在好點兒了,一會兒把槍都上好子彈,我們去會會這群怪物!”


    我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其實我的心裏已經崩盤了,但是也得穩住,這時候慌了就等於死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二狗顯然不想這麽幹,但又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於是深唿吸了兩口:“他娘的!和它們拚了!”


    我又看了看小四兒,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顯然也同意了。


    我有活動幾下,雖然還是很疼,但已經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了,我們幾個人把子彈帶都係在腰上,把子彈上滿,雖然隻有兩發,氣勢洶洶的就向洞口走去。


    剛要出去的時候我攔住了二狗:“等會兒,我先看看那東西還在不在,別我們一出去了,再他娘的被打了黑槍!”


    我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洞外,四處看了看,什麽也沒看見,此時天已傍晚,四周靜悄悄的,安靜的有些可怕,令人很不舒服,我豎起耳朵仔細聽,沒有聽見一點聲音,可能這些東西已經走了,我還是不放心,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大約十分鍾。


    最後還是二狗忍不住了,大罵一聲:“他娘的你還看什麽啊!走吧!”


    說著就探出了洞外,好在出去了我們什麽也沒看到,周圍一切無恙,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我還是希望那些怪物拿我們的包隻是為了拖二狗,這樣包必然不會距離我們太遠,可事實往往出乎我們的預料,四周什麽也沒有,隻有密密麻麻無數的大腳印,看來這些東西肯定在這裏徘徊了很久,這下我們就為難了,這茫茫大山我們去哪兒找啊?


    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們在附近仔細的找了兩個多小時,就在我們快泄氣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本能還是怎麽著,突然就活動了一下脖子,當視線山壁上劃過的時候,我突然就看見了在我們石壁裂縫正上方10多米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我又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可還是看不清,於是急忙叫二狗和小四兒:“哎哎哎....你們看那是什麽!”


    二狗被我這一叫嚇了一大跳,一下槍就端了起來,隨後就發現不是,然後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哎!什麽啊!嚇老子一跳,我還以為那東西又迴來了呢?什麽東西我看看!”


    二狗就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一下就笑了:“哎!他娘的!這些東西挺會藏啊!燈下黑,嗬嗬...有意思啊!”


    我並沒有理會二狗,隻是死死地盯著上麵的黑點,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們的背包,如果不是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我們也白高興,現在的時間也由不得我們多想,我決定先爬上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於是和二狗小四兒說了我的想法,兩個人也紛紛同意。


    這石壁很陡,幾乎成九十度,垂直的屹立在我們麵前,上麵有一些凸起的小岩石可以供我們攀爬,好在我大學時候,經常去參加一些爬山啊!攀岩啊!這類的課餘活動,應付這個還算沒問題,可即使這樣,這短短的十多米我們也爬了將近20分鍾,這苦逼的過程我就不描述了。


    爬到了那位置一看,這果然是我們的背包,看來那些東西肯定在這山崖的上方,這使我有點心沒底,就想盡快的下去,剛想下去我就看二狗向岩壁的上方爬去。


    我對著二狗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幹什麽去?那些東西可能就在上麵,你不要命了?”


    二狗並沒有理會我,隻是示意我看上麵,我一看,心裏“咯噔”一下!他娘的這居然是個人!卡在了山頂的樹上,我第一反應就是可能是小三兒出事了,我也顧不得害怕了,也拚了命的往上爬,期間有好幾次踩空,差點兒沒摔下去,幾乎都累到虛脫,才勉強的爬了上去,我心想看來迴去一定要好好鍛煉一下了,二狗第一個衝到那個人地旁邊,一下就愣住了,這時我也到了,我一看就是一陣惡心,那人....不!應該是一具屍體,十分淒慘的躺在我們的麵前,肚子已經被掏空了,臉上全是無比驚恐的表情,眼睛瞪的溜圓,好像受到了什麽巨大的驚嚇,眼睛和身上已經開腐爛,可以看見裏麵還有蛆蟲在蠕動,我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於是轉過頭去看其他地方。


    二狗疑惑的問:“這是誰啊!看起來好像不是小三兒!”


    我說:“還用你說!一上來我就注意到了,應該是其他什麽人!”


    二狗撓了撓頭繼續問:“這人是幹什麽的呢?他娘的!”


    還沒等我迴答二狗“哎”了一聲:“哎!你們看那邊有個包!”


    我轉過頭看他手指的方向,果然不遠處有個包,這真的是意外收獲啊!我們又快步的來到了包麵前,看了好半天也不確定裏邊會不會有炸藥之類的危險品,二狗撿起樹枝捅了捅,確定沒危險,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多半都是工具之類的東西,繩索,防水布,火折子,還有一些藥,大多數都是我們用不到的東西,二狗撿起背包就背在了自己身上,我們就準備下去。


    剛要走就聽見前方如幽冥深處黑暗的地方傳來了“莎莎”聲,我豎起耳朵仔細聽,剛聽明白,隻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二狗用極度緊張的聲音對我說:“墨愁!快走!它們迴來了!”


    我哪用二狗說啊!聽見聲音的同時我就轉身,一點點的向峭壁邊移了過去。


    二狗邊捆著繩索邊慶幸:“我滴個親娘啊!還好這大兄弟死了還不忘了給我們留點物資,謝謝啊!”


    說著他還不忘對那具屍體鞠了一躬,看得我不禁悍然啊。


    我對他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幹這事兒,你再磨蹭,我估計一會兒我們就能當麵和他說謝謝了!”


    二狗也沒理我,接好繩索第一個就滑了下去,小四兒第二個,我墊後,我抓著繩子,就往下滑了下去,可我沒想到的是,我沒帶手套,隻感覺手被繩子擼的火辣辣的疼,幾乎脫手,我死死地抓著繩索,再疼也隻能忍著,好在這峭壁不深,沒一會兒我腳就落地了,我甩了甩手,往上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那峭壁上67隻已經往下爬了,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到我麵前了,我急忙的鑽進了山壁的裂縫,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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