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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廢裘千仞【射雕英雄】


    洪七公存心廢了裘千仞,所以並沒有保留實力的想法,大喝一聲:“飛龍在天、龍戰於野、潛龍勿用、利涉大川、鴻漸於陸、突如其來、震驚百裏、或躍在淵、神龍擺尾、魚越於淵、見龍在田、雙龍取水、時乘六龍、密雲不雨、損則有孚、履霜冰至、抵羊觸藩。”降龍十八掌如行雲流水般地向裘千仞傾瀉而來。


    裘千仞武功驚人,而且極有才略,數年之間,將原來一個小小幫會整頓得好生興旺,自從【鐵掌殲衡山】一役將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之後,鐵掌水上飄的名頭威震江湖。去年華山首次論劍,王重陽等曾邀他參與。裘千仞以鐵掌神功尚未大成,自知非王重陽敵手,故而謝絕赴會,可見與五絕仍有差距。


    等強行接完降龍十八掌後,體內經脈錯亂,真氣亂撞,口中“嗤”的一聲,噴出大口的鮮血,臉色由紅紫色轉為煞白,體內近三十年的真氣一朝散盡。


    “都說你北丐心慈善良!沒想到竟然如此太狠心!竟然廢了我的武功!我與你可有不共戴天之仇?”裘千仞忍著真氣噬體的痛苦,對洪七公指責道。


    “哼!你和我當然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你裘千仞能對一歲多小孩下此重手,難道我老叫花不可以為民除害?省得你仗著武功厲害到處為惡!”洪七公不屑地看著裘千仞。


    “今天老叫花我饒你一條狗命,如以後你做出通敵賣國人神共憤之事,我老叫花再來取你的項上人頭!你可要給我牢牢記清楚了!”洪七公氣憤地把綠玉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頓,地麵鋪設的石材像蛛網似的向四周裂開。


    “哼!這事不會如此了結的,他日我自會找你們算帳的!你段智興也逃不掉!”裘千仞知道現在自己也無力複仇,隻好把仇恨深深地壓在心底,狠狠地看了洪七公和段智興一眼。


    “也不知道這老叫花怎麽知道我聯係金國之事的?難道幫內心腹中有人出賣了自己?”裘千仞暫時壓住內心的想法。然後強忍痛楚向宮外走去。他到不怕洪七公出爾反爾地把他留下,畢竟洪七公是個光明磊落漢子。


    “要不是我老叫花一身不殺無辜之人,看他還能走出這皇宮半步!希望他不要一錯再錯,到時候就給他師父上官劍南抹黑了!”洪七公真是怒其不爭。


    “是啊!想他師父上官劍南乃是韓世忠部下的將領。秦檜當權後嶽飛遭害,韓世忠被削除兵權,落職閑住。他部下的官兵大半也是解甲歸田。上官劍南憤恨奸臣當道,領著一批兄弟在荊襄一帶落草,後來入了鐵掌幫。不久老幫主去世,他接任幫主之位。這鐵掌幫本來隻是個小小幫會,經他力加整頓,多行俠義之事,兩湖之間的英雄好漢、忠義之士聞風來歸,不過數年聲勢大振,在江湖上駸尋已可以與北方的丐幫分庭抗禮。上官劍南心存忠義,雖然身在江湖,卻是念念不忘為國殺敵、恢複故土,經常派遣部屬在臨安、汴梁等地打探消息,以待時機。事隔多年,鐵掌幫中一名兄弟與當年看守嶽飛的一名獄卒交好,得悉嶽飛死後遺物入宮,其中有一部兵法遺書,輾轉打聽之下,竟得悉是在皇宮之中。這訊息快馬報到鐵掌峰上,上官劍南即日盡點幫中高手,傾巢東下,夜入深宮,毫不費力的便將遺書盜了出來,當晚持書去見舊主韓世忠。


    此時韓世忠年紀已老,與夫人梁紅玉在西湖邊上隱居,見到上官劍南送來的嶽飛遺書,想起英雄冤死、壯誌未酬,不由得拔劍斫案、扼腕長歎。他為紀念舊友,曾將嶽飛生平所作的詩詞、書啟、奏議等等抄成一卷,於是將這一卷抄本也贈給了上官劍南,勉他繼承嶽武穆的遺誌,相率中原豪傑,盡驅異族,還我河山。


    韓世忠與上官劍南談論之際,忽然想到:嶽飛這部兵法中處處勉人忠義報國,以他生平抱負,此書定是有所為而作,決不是寫了要帶入墳墓的,料想因秦檜防範周密,以致無法傳遞出外。但想嶽飛智計非凡,定有對策,卻不知他傳出來的消息輾轉落在何處,若是他所欲傳授之人得訊遲了,再到宮中去取,豈非要撲一個空?兩人商談之後,上官劍南於是繪了一幅鐵掌山的圖形,在夾層之中又藏一紙,上書:武穆遺書,在鐵掌山,中指峰上,第二指節,這十六個字。韓世忠隻怕後來之人不解,又在畫上題了一首嶽飛的舊詩,心想這部兵法的傳人若非嶽飛的子弟,亦必是他舊部,自然知道此詩,當會對這畫細細參詳了。上官劍南再入皇宮,留下圖畫,以便後來者據此線索而到鐵掌幫取書。


    上官劍南迴到鐵掌山上,大會群雄,計議北伐。豈知朝廷隻是畏懼金人,對鐵掌幫一夥義士非但不加獎助,反而派兵圍剿。鐵掌幫畢竟人少勢弱,終於被打破山寨。上官劍南身受重傷,死在鐵掌峰上。


    可敬!可惜!可歎!可悲!一代忠烈卻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下。失去了武功,也斷了他繼續為惡的力量,希望他能早日悔悟!”段智興也大為傷感。


    “難啊!看裘千仞離去的眼神,隻怕不會悔過自新的,日後恐多有波折!”洪七公嚴肅地說道。


    “再看看吧!也許會有良心發現的時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段智興祈禱了一翻。


    “段王爺、你這次事情辦的非常敞亮!讓老叫花我也不得不佩服!”洪七公舉起大拇指朝段王爺示了示。


    “其實一開始,我雖然也有些憤怒,但對於救治孩子,我心裏是願意的,畢竟不能讓無辜的孩子為我這個大人受過!但我卻身不由己啊!大理千萬百姓都係於我身,也不能為了讓自己安心,讓千萬百姓處於離亂之中。當時又無人可治裘千仞,所以就暫時隔置下來了!沒想到七公你如此熱心腸,竟然日夜兼程趕到此地,算是徹底解了我心底之憂,才能了結此事!其實更要多謝七公你啊!不然此事必然成為我段智興,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魔障!”段智興由衷地對洪七公謝道。


    “不說這些感謝的話了!我們還是慰勞慰勞自己的肚子再說,要知道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我老叫花可是湯水未進呢!”洪七公看著漁樵耕讀四弟子端上來色香味俱全的禦膳,頓時食指大動,喉頭抖動了一下,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神情猴急。


    段智興一副好笑的樣子看著洪七公說道:“和我你就不必客氣了,隨意用吧!連我禦膳房的禦廚都說,做給你老叫花吃,他們特別有滿足感,反正我隻吃些清淡的菜肴就行了!”


    “那我老叫花可就不客氣了!”說完就開始風卷殘雲地享受起了美食,段智興隻是陪著享用一些比較淡雅的素食。


    把整整一桌佳肴大部份落肚後,洪七公才打了個飽隔,抹了抹嘴滿足地說道:“在你這兒呆時間長了,我老叫花可是怕忘本了!”然後把酒葫蘆遞給段智興弟子道:“給老叫花我裝滿大理正宗的老白甘,我就好這一口。”


    朱子柳接過酒葫蘆,笑了笑道:“保證是最正宗的百年老白甘,而且是禦宴用酒。”


    “嘿嘿........,還是讀書人會辦事,有前途!”洪七公對朱子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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