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安看到裁判過來之後,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暗器,朗聲對著都看向這邊的人說道:“搏鬥場上禁止使用暗器,這是這裏的規矩。我可不知道曹公子竟然有那麽大的本事,敢在這裏公開使用暗器。”


    她在一片嘩然之中看向曹顯文,“曹公子,要不是我的反應快,這暗器就直接紮進我的心口了。帶這種不允許的東西上台比賽,曹公子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曹顯文麵紅耳赤,手裏麵的錘子都快握不穩了。在這種搏鬥場上,大家最看重的就是實力。打不贏沒有關係,但使用這種下三路的手法就讓人看不起了。


    他深知這件事情一旦敗露,自己的名譽受到影響不說,曹家的聲譽也會被他給拖累。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罪名坐實了。


    曹顯文立刻冷靜了下來,“搏鬥場上並沒有明說不能帶武器,你帶不帶是你的自由,但並不能限製我使用武器。”


    江珞安嗤笑了一聲,“允許攜帶武器不假,不過你的武器不是手中的錘子嗎,難不成這小小的暗器也成了你的武器?我這腰上的傷口,你那錘子也劃不出來吧。”


    裁判聽到她的腰上竟然被劃了傷口,趕緊過來派人查看,果然與她手中捏著的那枚暗器的切口處相吻合。


    那樣一道細細的血線,錘子是不可能造成的,隻有那種暗器了。


    曹顯文有些慌張的解釋反而把自己送進了坑裏,證實了自己在比賽中違規使用暗器的事實。


    曹家一直有人坐在台下看著比賽。一方麵是為了保護曹顯文,一方麵也是在搏鬥場裏麵尋找好苗子帶迴去培養。以往曹家人都是被其他人尊敬的,結果這件事情出來之後,觀眾台上的那些曹家人也坐不穩了。


    曹顯文在搏鬥場中還算出名,連帶著曹家在這裏的口碑也不錯。沒想到一朝翻車之後,投向這裏的目光都是些嘲諷和猜疑的。


    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臉的曹家隻能帶著曹顯文道了歉之後灰溜溜的離去,雖然痛恨讓曹家失了名聲的曹顯文,但他偷偷使用暗器的事情也是家裏的人默許的。比起自家人來,他們更恨的就是揭露了這一切的江珞安。


    如果江珞安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們相安無事豈不是更好,說不定之後還有互利共贏的可能。


    江珞安下了場之後就覺得曹家這次丟了這麽大的臉,之後肯定會找機會報複自己。


    曹家算是這裏的土著,勢力怎麽說也比他們大的多。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動手,江珞安最近尤其要防備著他們些才是。


    休息的時候,江珞安就悄悄傳音給手環裏麵的森青,讓她在自己周圍設置一個結界。


    其他人都看不到,江珞安的身邊已經包圍了一圈淡淡的光暈,那是森青為她設置的黏一。


    曹家主果然是一個忍不了的性格,他們看似退出了今天的比賽,但實際上還有人留在這裏沒有走。


    曹家主之前是不會在這裏來看比賽的,今天路過這裏突發奇想,想來看一看,沒想到就恰好遇上了這丟人的一幕。


    剛才被眾人的目光包圍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曹家人默默退出之後,曹家主又從後麵進來了。


    這裏是想要參加比賽的選手休息的地方,所以人並不多。為了防止有些選手因為不和而在場下就鬧起來,每個人分的地方都還挺寬暢,相隔的距離也較遠。


    曹家主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買通了一個人,想要讓他在過去給江珞安倒水的時候,用一個銀針紮進江珞安的脖子裏麵。


    那根銀針是淬過毒的,江珞安中毒之後不會立刻暴斃,肯定會苟延殘喘上一段時間後再痛苦的死去。


    被曹家主買通的那個人身手也是不錯的,他順利的接近了江珞安,卻在要把銀針紮進她脖子裏麵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力量,明明之中阻擋著他的動作。


    針尖隻離江珞安的脖子一毫的距離,但卻怎樣都摁不進去了。


    這人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江珞安已經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了,為了防止自己的行為暴露,那人道了歉之後趕緊出去了。


    江珞安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那個人對自己動手。她剛才故意裝作什麽都沒有意識到的樣子,就是想讓那人知道,他想憑借這種下三路的手段暗害自己是沒有用的。


    這次她可以主動阻擋了,那曹家肯定還會尋找其他的機會。倒不如讓他們直接死心,生不出對付自己的心思來。


    哲懷剛才剛想過來找江珞安,就看到了那一幕。不過江珞安一直在暗示著他不要出聲,他就強行壓下了想要打那個人一頓的念頭。


    那人走了之後,哲懷依舊十分不服氣,江珞安讓他暫時忍著。


    隨後的幾場比賽裏麵,江珞安都從中看出了曹家暗中幹擾比賽的手筆,不過他們這一次做的很隱秘,她找不出什麽證據來。


    台下也有人發現了有些不對勁,裁判在一天之內遇到這麽多事情,但絲毫不見慌張,派人仔細地把台上搜查了一遍。


    自然毫無收獲。江珞安看向曹家主的方向,向主辦方建議道:“如果這裏有靈力高強的人想暗中動一些手腳的話,普通人很難發現。倒不如給這擂台周圍加上一圈結界,也好防備著來自外部的幹擾。”


    很快就有人過來向江珞安反饋,說搏鬥場會接受她的建議,力求這裏的比賽變得更加公平公正。


    雖然第一次在這裏打比賽並不十分愉快,但麵對越來越強大的對手,仔細琢磨著該怎樣才能更快的打敗他們,江珞安還是從中感受到了以往很難體會到的愉悅。


    半個月過去了,江珞安幾乎一有時間就泡在這裏,短短十五天,竟然已經打了九十九場比賽了。


    這些天裏麵,她再沒有遇到過曹家的人。但偏偏這第一百場,跟她匹配到的人恰好就是曹家人。


    曹家原本就在搏鬥場上麵很有名,因為上次事件的影響沉寂了一段時間,最近又開始逐漸活躍了起來。


    這次和江珞安成為對手的那個人叫做曹昱文,他來這裏參加的比賽場次不多,剛好也是九十九場,不過每一場都是大獲全勝,而且把對手打的遍體鱗傷。


    這個人的打法很有特點,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明明隻差一招就可以把對手扔下擂台獲勝,他偏偏就像貓玩老鼠一樣,熱衷於用各種花樣折磨對手。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這種打法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也更因為無論麵對如何強勁的對手他都從來沒有輸過,所以被不少人看做是未來的新星。


    因為之前曹顯文出的那件事情,他這半個月也沒有參加任何比賽。所以這一場和江珞安的對決是他迴歸以來參加的第一場比賽,冥冥之中就與江珞安匹配到了一起。


    江珞安在這裏打了半個月,也算是混出了一些名氣來。不過她畢竟是新人,打法也不算花裏胡哨,更是不願意對已經明顯想要認輸的對手下那麽大的狠手,所以這次比賽裏麵,看好她的人並不算多。


    這種對決裏麵都會有人偷偷下注,賭哪位選手最終取得勝利。江珞安自己懶得去看,哲懷悄悄的看了一眼,發現江珞安的賠率已經慘不忍睹了。


    他們三個人在別的方麵無法幫助江珞安,多少能在這賭場上麵為她搏迴一些麵子吧。


    三人相信江珞安的實力,在她這邊壓了不少銀子。一時間,江珞安的賠率總算降低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


    江珞安除過參加的第一場比賽,之前使用的武器都是長劍。不過她相信這麽多場比賽過去了,以曹家人的小氣程度,他們肯定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劍法。


    這場比賽幹脆換個套路,江珞安拿出了以往從來沒有用過的鞭子。


    曹昱文的武器是三叉戟。這場在外人看來是巧合的比賽正是曹家一手安排出來的,為的就是給曹家一雪前恥。


    這場比賽之前,他已經花了足夠的時間去研究江珞安對戰時候的套路。曹昱文相信自己研究的已經足夠透徹,完全可以先發製人。


    沒想到江珞安臨上場前突然換了武器。不一樣的武器就是全新的打法,他不敢貿然上前,決定讓江珞安先手。


    江珞安雖然平時不怎麽使用鞭子,鞭法和劍法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但他們的內核是差不多的。


    為了防止特殊事件的發生,她也會時常練練鞭子。


    曹昱文一出手,江珞安就發現他隻是在出手時動作十分快準狠,尤其是巨大的力量,使得對手在沒有正式與他對戰前就心生畏懼了。


    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其實他的身法並不算多麽細致。隻不過那種粗暴的打法經常會讓人一開始就喪失鬥誌,隻會畏懼的不敢上前,所以才會被他的氣勢一壓再壓,最後輸掉比賽。


    江珞安並不害怕這種使用蠻力的人,她覺得難以對付的反而是蘇辰宇那種十分細膩,一點都不留破綻的人,亦或者是鳳九麟那樣防備的無懈可擊,如果沒有暗器就無法破掉他的自己痊愈傷口的人。


    反而是曹昱文,隻要一開始不懼怕他,躲開他幾個最兇猛的招式,隨便尋到他其中的一個破綻,就可以輕鬆地反打。


    江珞安前期在觀眾的一片不滿聲中看起來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隻會左右躲閃著。隻有曹昱文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汗水,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等到他的攻勢稍微緩了下來,江珞安立刻就開始發難。她靈活的一閃身上去,從側邊踢開了曹昱文手中握著的三叉戟。


    沉重的三叉戟被她輕易的踢飛,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下麵。


    失去了武器,曹昱文的反應稍微慢了一秒,隨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江珞安手中的鞭子纏住了。


    並不算粗的鞭子就讓他動彈不得,曹昱文好不容易從腰中抽出了自己備用的軟劍,直接刺向了江珞安。


    江珞安預判到了他的動作,輕鬆躲閃開去,長鞭一揮,就把他手中的劍也掃到了一旁,鞭尾還將曹昱文直接抽下了擂台。


    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江珞安前期並不是真的打不過,隻是想要消耗幹淨曹昱文的力量,之後才是真正的對決。


    曹昱文飛出擂台之後十分不甘心,一瞬間竟然忘記了父親在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順手取出了暗器,想要傷到江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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