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主是接下了這一份差事,但在場的傅綿卻有些不滿意了。


    她就坐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在他的旁邊小聲嘀咕著:“幹嘛非要接下,還嫌自己的事情不夠多嗎?”


    她的聲音很小,但在場坐著的都是些修真者,耳力比普通人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早就把她說的所有話聽清楚了。


    傅家主表情也明顯有些尷尬。在這麽些不認識的人當中被自己的女兒數落了幾句,他也覺得麵子上掛不住。


    “傅綿,安靜,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傅家主皺著眉頭轉過身去,警告的看了女兒一眼。


    隨後再麵對皇帝的時候,他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陛下放心,兩天後,我一定將這些事情辦妥。”


    蘇辰宇坐在皇帝旁邊,懶洋洋的發話了,“陛下,不如讓我和傅家主一起過去。我還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順便可以和傅家主好好學習一下。”


    傅家主沒想到蘇辰宇會突然來這麽一出,連連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這件事我一個人就能辦好,就不麻煩蘇公子了。”


    蘇辰宇笑道:“傅家主莫非是嫌我動作不夠利索,去了會給家主添麻煩。”


    “怎麽會,我隻是不想耽誤公子的時間罷了。”傅家主麵對著蘇辰宇的目光,感覺有些不適。


    “我這段時間不忙,隻是希望家主能指導我一番。要是傅家主實在不願意就算了。”蘇辰宇臉上看起來有些落寞。


    傅家主已經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但現在被蘇辰宇這麽一說,倒像是他嫌棄蘇辰宇一樣。


    他隻能說道:“如果蘇公子想去的話,在下當然沒有什麽意見。”


    坐在上麵的皇帝卻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蘇辰宇現在唱的是哪一出,為什麽會突發奇想主動接了一份差事。


    他道:“蘇公子,下一場比試就在半月之後,你還是好好休息去吧。”


    皇帝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蘇辰宇安心在他自己家裏待著,不要去插手傅家主的事情。


    蘇辰宇卻像聽不明白皇帝的隱含意思一樣,“多謝陛下厚愛。不過這幾場比賽我都沒有受傷,這點事情不妨事的。”


    見他已經決意要去,再勸下去說不定會不好收場,皇帝也隻能作罷。


    那天江珞安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了謫仙傘,抵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最後轉敗為勝的事情已經在蓬萊城裏麵傳的沸沸揚揚。


    作為少數有幸能夠親眼看見那一幕的幾十人之一,盛驍比其他道聽途說的人更知道那把傘的威力。


    在他知道的所有法器裏麵,還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像那把傘一樣抵擋住全部的攻擊。許多法器隻是相當於多加了一個護盾而已,如果攻勢太強,護盾也很容易被打破。


    從那個時候起,盛驍就對江珞安手中的那把傘充滿了興趣。


    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是拿到自己的手中才最放心。


    盛驍計劃了一下,決定就在皇帝設宴款待這些人的那個晚上動手。


    參加完宴會迴來,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他們再過去搶那把傘就會容易很多。


    宴會結束,江珞安就和哲懷哲琦迴到了九姑的府邸。


    在那之後不久,盛驍也帶著人摸到了這裏。


    趁著夜色,他們翻牆進去,很快就找到了江珞安的住處。


    這些人都統一穿著黑色的夜行衣,還蒙著麵罩,如果他們不開口說話的話,光從身形上無法辨認出他們是誰。


    江珞安察覺到了有人偷偷接近這裏。她不想驚擾到現在已經休息下的九姑,幹脆直接放出了森青。


    一條突然出現的蛇,把盛驍帶過來的人嚇了一跳。


    這條蛇在半空之中就漸漸拉長了身形,由指頭粗細變得碗口那麽粗壯,倒三角的蛇頭讓看到它的人膽寒不已。


    盛驍不知道這條蛇的來曆,但也看出來了它不是一般的動物。看來這一次的搶劫行動要宣告失敗了,雖然還有些不甘心,但盛驍不得已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看到那些黑衣人全部退走了,江珞安並沒有讓森青乘勝追擊,而是把它重新召了迴來。


    她不清楚那些人的底細,貿然出手也害怕森青會受傷。既然那些人主動退走了,那就暫時放他們一馬吧。


    盛驍在皇宮門前不遠的地方脫下了夜行衣,換上了自己平常穿著的衣服,麵色如常的重新迴到了皇宮裏麵,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身上已經沾染了森青的特殊氣味。


    來到自己住處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在院子之中散心的蘇辰宇。蘇辰宇見他從別處迴來,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自己看錯了的話,一刻鍾之前他還在盛驍的屋子裏麵看到了他的身影。這段時間他都在院子裏,並沒有看到盛驍從房間之中出來。


    那他現在從外麵迴來,又是怎麽一迴事?


    盛驍看到大半夜還在外麵轉悠的蘇辰宇也是嚇了一跳。為了營造出自己今天晚上一直待在屋中的假象,他找了個身形和自己相近的人待在屋子裏麵,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不過蘇辰宇當時也沒有看清楚屋子裏麵的人是不是盛驍,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隻是把這個疑惑藏在了心裏。


    這幾天裏麵,盛驍隻要一有時間就會跟在蘇辰宇後麵,弄得他煩不勝煩。


    盛驍說自己是受了皇帝的命令,不得已才必須要跟著他的,但蘇辰宇好幾次警告他最好離自己遠一些,他不喜歡有人跟著。


    離近的時候,蘇辰宇敏感地察覺到了盛驍身上森青的氣味。


    他也算和森青待過一段時間,再加上盛驍現在身上森青的氣味很重,他不注意到都不太可能。


    難道他剛才和江珞安接觸過了嗎?否則不可能沾染上這麽新鮮的森青的氣味。蘇辰宇皺著眉頭警告的看了盛驍一眼,“你以後最好離江珞安遠一些,否則她真出了什麽事情,我唯你是問。”


    說完他再懶得看盛驍一眼,徑直離開了。


    盛驍整個人僵在原地,昏暗的夜色之中,看不清他已經漲紅了的臉。


    他盛驍活到這麽大,除了皇帝還沒有人敢給他甩臉色。這個蘇辰宇來了之後偏偏經常有意無意的和他作對,關鍵受了皇帝的叮囑,他還不敢朝著蘇辰宇發怒。


    這種事情實在太憋屈了。今天晚上去搶奪那把傘失敗,盛驍心中本就憋了一些火氣,蘇辰宇這番話更是火上添油。


    不能朝著蘇辰宇撒氣,盛驍轉身去找了他手下的一些侍衛,這些人充當他的出氣筒已經很長時間了。


    警告完了盛驍之後,蘇辰宇本想迴到自己的屋子裏麵,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江珞安,於是便偷偷出了宮。


    剛才那樣威脅了一番盛驍,蘇辰宇直到最起碼這兩天他是不會再繼續跟著自己了,剛好還自己一個清淨。


    到了江珞安房間的時候,蘇辰宇朝門內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燭火還亮著,但是卻空無一人。


    九姑的心魔還沒有被徹底解決掉。江珞安不久之後就要參加另外的比賽,就像趁著這幾天空閑的功夫再多煉製一些丹藥,好幫助九姑早早的恢複。


    為了方便,她把煉丹所需要的草藥都準備好了,放在錦囊裏麵。錦囊放在九姑的屋子裏,過去煉丹的時候就不用再帶東西了。


    蘇辰宇撲了一個空,就在屋子裏麵先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丹藥煉製好之後,江珞安幫助九姑服下,還幫她調理了一下經脈。確定心魔一事有些好轉之後,就起身道別離開了。


    迴到自己房前的時候,屋子裏麵一切如舊。江珞安毫無防備的走進了屋子,卻被人一把抱住。


    她感覺到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麵,樣子像是刀刃。


    但她能夠明顯感覺到,身後之人沒有殺氣,不像是過來殺她的。所以江珞安並沒有立刻出手。


    一瞬間的詫異過後,江珞安放鬆了自己緊繃著的身體,直接轉身過去。


    果不其然,站在後麵拿著她的一支銀簪抵著她脖子的,正是一臉輕鬆愜意的蘇辰宇。


    她把蘇辰宇迴抱住,又順手關了門。


    “這麽晚,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就不怕皇宮裏麵的人發現?”她可不相信現在皇宮裏麵沒有人看著蘇辰宇。


    蘇辰宇無所謂的說道:“都被我甩開了。”


    江珞安把他反手往自己身後一推,“最近我的事情也不少,你也有要事要忙,我們兩個還是少見幾麵吧。”


    對於今天宴會上麵的事情,江珞安還有一點點記仇。蘇辰宇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她,在那一吻之下,江珞安可以肯定,她那時候的臉已經紅的不能看了。


    蘇辰宇拉住她不讓她走,他把下巴抵在江珞安的肩膀上麵,略帶疲憊的說道:“剛剛我才解決了幾個過來鬧事的人,現在有些累了,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和你待上一會兒。”


    聞言,江珞安果然心疼了,拉著他就進到了畫卷裏麵。


    畫卷裏麵和現實中一樣都是黑夜。不過這裏的景物要比外麵美上許多,夜空中的星星都顯得更亮了。


    兩個人在槐樹下坐下,蘇辰宇隨口問道:“剛才我遇到了從外麵迴來的盛驍,發現他的身上有森青的氣息。你最近放森青出來了嗎?”


    “森青?”江珞安道:“今天晚上有一夥黑衣人闖了進來,我看不清楚他們是誰,但不想驚動其他人,就把森青放了出去。其他時候並沒有把它放出來過。”


    蘇辰宇點點頭,“森青的氣味我不會認錯,看來那些黑衣人中有盛驍了。”


    “會不會是盛驍和那些黑衣人接觸過,所以才沾染上森青身上的氣味?”江珞安問道。


    她並沒有給盛驍開脫的意思,隻是這麽一問,以防止他們漏了真相。


    蘇辰宇道:“這不可能。盛驍身上森青的氣味十分濃烈,不會是簡單接觸就能沾染上的。”


    說到這裏,兩個人心中已經大致有了肯定的答案,盛驍就是那夥黑衣人的帶頭者。


    盛驍想不到就是這個疏忽暴露了自己。


    說完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兩個人一同躺到了榕樹下麵。


    這裏的景色太過美妙,榕樹下的草叢裏麵也沒有那些讓人心煩的飛蟲,躺在這裏確實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隻不過頭頂上還有一個成精了的樹在看著他們,這就有些不美好了。


    蘇辰宇直接把榕樹精趕出了畫卷,他隻能委委屈屈地待在江珞安的屋子裏麵。


    現在這個畫卷之中隻有他們二人了。


    蘇辰宇看著旁邊躺著的江珞安,一翻身就壓了過去。


    江珞安正睜大眼睛數著天上的星星,突然視野被遮擋住,就順手推了他一把,卻換來一個逐漸加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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