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玄朱草不愧是難得一見的靈草,在服下這枚藥丸之後,江籌的臉色很快就由青黑轉為了正常的顏色。


    “爺爺,您怎麽樣了?”江珞安小聲地問道。


    江籌向她點點頭,示意自己情況尚好。


    江籌抬眼就看到了正在與江傲天纏鬥著的江澤天。想到剛剛他竟然趁自己不備下如此毒手,江籌恨不得馬上把這個逆子抓過來教訓一頓。


    江珞安卻相信自己父親的實力。她見那邊江傲天並沒有落得下風,便安慰江籌,“爺爺,您先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調息。您身體裏的毒剛解,還有一些殘餘的不要並沒有被完全分解掉,不適合貿然動手。”


    江籌覺得這句話在理,便在江珞安的看護下原地打坐了起來。


    周圍還有不死心想要靠近兩個人的暗衛,無一不被江籌強大的靈力震開了。


    江澤天一邊和江傲天交手,一邊還要分心注視著江珞安這邊的動靜。一心二用,不由覺得有些慌亂。


    江傲天的實力在他不知不覺間竟然恢複了這麽多。原本想著很快就能將其製服的江澤天卻被他纏住,不得脫身了。


    他用眼角餘光看著江珞安為江籌解了身體裏麵的毒,不由得開始心急。


    這一著急,手下的破綻便多了起來。江傲天現在表情看上去還算平靜,但實際上早已怒不可遏。他這麽寶貝的女兒卻差點被眼前的這個人害死,讓他如何能夠平心靜氣。


    抓住時機,江傲天一記重擊,差點就廢了江澤天的雙眼。


    又有一小波暗衛不知道從什麽角落裏竄了出來。此時台下坐著的人早已亂成一團,自顧不暇,根本無暇去分心別處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一波暗衛躲在暗處,不斷用著一些小型暗器打斷那男子和江傲天的攻勢,還企圖趁著江籌沒完全恢複再下一次毒藥。


    江籌這次早早有了防備,輕易的就擋開了這些襲來的暗器。江珞安跟在他的身邊也十分安全。


    江傲天則在這些暗器的頻繁攻勢下不得以左右躲閃,暫停了手裏的攻擊。江澤天趁機拋出了自己的武器,就要把江傲天當胸刺個對穿。


    那一瞬間,演武場上的男子拋出了自己接下的暗器,小小的飛鏢打在了江澤天扔出的長劍上,使其扭了一個彎刺向別處。


    調息了一會,江籌感覺自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便疾馳過去準備抓迴江澤天。


    江澤天的長劍已經脫手,現在正拿著一對平時別在腰間的短劍攻擊。他使用短劍不太順手,也因此身上添上了幾道新傷。


    看到江籌朝著自己這邊趕來,江澤天當即就想逃走。眼前有江傲天擋路,他心念一轉,衣袖一揚,從中撒出了許多紅色的粉末。


    這些粉末能使吸入它的人疲軟無力,暫時喪失行動能力,是逃跑的必備良品。


    但他算錯了江籌趕過來的速度。正要逃開的一瞬間,江澤天感覺自己被一道靈力重重的擊中了。


    大事不妙,他心中瘋狂的喊著。


    江籌的靈力化為了一道繩索,將他牢牢捆縛在原地,半點也動彈不得。


    抓獲了主犯,剩下散落著的暗衛群龍無首,當即想要隱入人群,四散逃開。


    但江籌和那個男子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所有出手了的暗衛都一一被抓了起來,和他們的主子一起被關進了大牢。


    確定了沒有漏網之魚之後,江籌才想起來要尋找那位幾乎算是救了他們眾人的男子,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他趁著眾人忙亂的時候悄悄溜了出去,正如別人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到將軍府裏來的一樣。


    此次江澤天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對江珞安痛下殺手,因此不惜先對自己的父親下手。要是不是這一次,江籌還不知道原本應該全心全意保護將軍府的暗衛竟然有那麽多都被江澤天招募成為了他的私軍,關鍵時刻竟然還想對他下手。


    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當天夜裏,江籌召集了自己其他的兒子,經過一番討論之後,決定免去江澤天家主一職,位置暫時先空起來。


    對於在這件事情中表現甚好的江珞安,江籌也親自為她送去了金銀珠寶作為獎勵。


    幾日後的夜晚,江珞安在屋裏調息之時,突然有一隻暗箭飛了進來。暗箭直直的插上了她的床住,箭尾的羽翼處還夾著一隻小紙條。


    江珞安伸手將這隻小紙條取了下來,直見上麵寫著“府西半裏槐樹下,速去。——洪淵”。


    她當下就反應過來,這紙條正是森林裏認識的那個男子傳遞給她的。


    江珞安立即動身向他寫的地點趕了過去。果不其然,他換了一身衣服,就站在那棵槐樹下麵。


    森林裏麵,他們兩個互救了對方一命。這次男子在演武場上又幫她出手,她又欠了對方一次恩情。


    見麵之後,江珞安便看出男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她為此人用的藥都是從秘籍中學來的上品,其他人花重金都不一定購買得到。


    “你的傷勢……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治好。”在為他把了脈之後,江珞安蹙起了眉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男子點點頭,“那就多謝姑娘了。不知姑娘用的是何種靈藥,我在城中遍尋也沒有發現。”


    江珞安道:“不過我自己隨手配製的藥丸,不足掛齒。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以後該如何稱唿你?”


    男子不願向她透露出自己真實姓名,便隨口編了一個,“文昭,我叫文昭。”


    遠遠跟在江珞安身後的雲寬見到她要出去見外人,按照太子的要求,他很快就迴到了太子府中為蘇辰宇報信。蘇辰宇收到消息之後,當即隨著他一起朝將軍府的方向趕來。


    江珞安還正在隱蔽之處和文昭探討之後的治療計劃,約定此後何時見麵療傷,如何遞送藥丸。冷不丁的,蘇辰宇便遠遠地出現在了江珞安的身後。


    江珞安背對著蘇辰宇趕來的小路,一時沒有發覺他的到來。文昭卻早早認出了他的身影。


    第二十八章吃醋


    雖說太子身體虛弱,一直深居簡出,許多百姓並不認得太子的麵容。但文昭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說得好好的,文昭怎麽突然警覺了起來?江珞安好奇地轉過身去看,正巧與蘇辰宇來了個對視。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與別的男人站在一處,身上還帶著打鬥中受的傷,蘇辰宇順手就想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來。


    而文昭也對蘇辰宇多有防備。看到他對江珞安動手動腳,忍不住說道:“江姑娘,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


    空氣之中瞬間就充滿了火藥味。


    兩人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便開打了。江珞安勸說解釋的話語都還沒出口,兩人便打到了別處去。


    蘇辰宇一邊打一邊發覺到,此人對自己練習的功法十分熟悉。而且從剛剛見麵時他對自己的敵意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認識自己。


    不過這也不奇怪,他是太子,認識他的人不少,恨他的人更多。


    江珞安看出了文昭因為有傷在身,實力稍遜蘇辰宇一籌。她怕自己的恩人受傷,想要上前去把這兩人分開。


    她深知自己的靈力比不上這兩人,但還是想要勸阻。


    “誤會,都是誤會。”江珞安叫道:“都先別打了,我們一起過來把事情說開。”


    兩個人看了她一眼,卻都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江珞安無奈,剛剛想要衝過去將他倆拉開,卻差一點就被一道劍氣劃傷。她再也不敢離得兩人太近,隻能遠遠地喊話。


    “文昭,我與你麵前的這個人早定下了婚約,他此次過來不過擔心我的安危,並沒有惡意,你快點放手吧。”


    文昭聽到了,卻仍是不肯停下攻擊。


    “蘇辰宇,你也趕快停手。我來這裏是有要事找他商討。”


    蘇辰宇扭頭,“他不停手,我有什麽辦法?”


    江珞安無奈,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


    江珞安在地上撿起了幾塊小石頭,將靈力灌注在上麵,趁著二人打鬥的間隙用力拋了出去。


    幾塊石頭分別打中了文昭關鍵的幾個穴位,將他定在了原地。蘇辰宇也及時收住了手。


    等到江珞安走到麵前,蘇辰宇才一臉不愉快地說道:“你與他到底有什麽事情要商討,非得深更半夜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看著他的眼睛,江珞安可以肯定,這一瞬間他是動了殺心的。


    知道有雲寬向他稟報自己的一舉一動,江珞安並不打算隱瞞。


    “此人前幾日在演武場上救了我一命,且於江家有恩,我不能就這麽不管他。”


    蘇辰宇臉色稍緩一些,“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江珞安道:“先在附近找個客棧將他送進去吧。他這傷還需要靜養,不宜到處奔波。”


    蘇辰宇點點頭,讓雲寬把動彈不得的文昭扛在了肩上,像扛著一個麻袋一樣。


    三人找了一家還點著燈的客棧,好歹將人安頓下來了。


    忙完這一切,夜已經深了。一陣困意湧上心頭,江珞安不由得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不行,我要迴去休息了,身上的藥還沒有上呢。”


    說著,她搖了搖腦袋,就要往將軍府的方向趕去。


    蘇辰宇卻立馬跟上了她。


    “你過來幹什麽,還不快迴你的太子府去。”江珞安有些奇怪。


    “你一個人迴去不安全,我送你。”蘇辰宇表情嚴肅,但江珞安還是從他的麵上看到了些許醋意。


    也不奇怪,就算他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但看到未婚妻半夜私會別的男人,是個正常人都會生氣吧。


    江珞安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大踏步地邁出客棧,“不用不用,有雲寬護送著我,出不了事的。”


    蘇辰宇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江珞安嚇了一跳,急忙在他懷裏掙紮了起來,“你這又怎麽了,快放我下來!”


    蘇辰宇不為所動,“你要是想把客棧裏的人全部吵醒就繼續喊吧。”


    江珞安立馬閉上了嘴,乖乖待著不動了,任由蘇辰宇把她抱迴了將軍府,直送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要睡了,你快點走吧。”見蘇辰宇在自己的房間裏坐了下來,一會兒喝杯茶,一會兒吃塊點心,半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江珞安忍不住出聲催促。


    “你的藥不是還沒上嗎,我來幫你。”說著,蘇辰宇就要過來扒她的衣服。


    江珞安趕緊揮開了他,“一邊去,我自己能行。”


    她給自己的腰上抹好了藥膏,後背上的卻難了。胳膊往後一伸就會撕扯到傷口,疼得江珞安齜牙咧嘴。


    她忍不住瞪了蘇辰宇一眼,以前這裏的傷都是讓下人幫她抹藥的,現在這人在場,她怎麽可能叫人過來。


    看著江珞安別扭古怪的姿勢,蘇辰宇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之後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藥膏,“行了,我就大發善心幫你塗吧。”


    蘇辰宇的手拿慣了劍,遠遠比麵上看起來粗糙。他手上沾著藥膏,一塗抹到傷口上,江珞安就會輕輕地哆嗦一下。


    看著這橫七豎八的傷口猙獰地落在雪白的皮膚上,蘇辰宇在心中給江澤天記下了一筆。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江珞安想著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蘇辰宇卻還是賴在這裏不走。


    “你到底還想幹嘛?送我迴來了,也幫我把藥上完了,還想要幹什麽?”江珞安有些煩躁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今天這麽晚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這麽迴去嗎?”


    江珞安沒覺得有什麽不忍心的,但也不想再與他爭執,便擺了擺手,“你想留下就隨意吧,不過我這裏沒有多餘的被褥,你可以睡到隔壁去。”


    說罷,不給蘇辰宇反駁的機會,她便鑽進了被子裏,還把頭整個蓋住了。


    蘇辰宇卻一掀被子,在她的身邊躺下。


    “你——”


    “噓”蘇辰宇道,“趕快休息吧,已經不早了。”


    江珞安瞪了他一眼,翻身過去睡,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


    蘇辰宇從她的唿吸聲中聽出了她還沒睡著,不覺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把食指搭在了江珞安的後腦勺上,靈力在他指尖匯成了一股暖流,安撫著江珞安。


    這還差不多。江珞安迷迷糊糊地想著,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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