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少年來,沒有那麽仔細的談過心了,正青春的她把所有事情都過得匆匆忙忙,似乎還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認真的停一停腳步。


    所以那個時候的大家,過著看似親密,實則疏遠的生活,誰也不懂誰,誰也不想和對方搭上一些關係。


    他們都是生活在手機裏的親人、好朋友,在現實中便是尷尬的熟悉的陌生人。


    入侵者經常來騷擾她,雖然剛開始很煩,但是時間一長,她卻暗含著隱隱期待。


    她講了許多她自己的故事,同樣……她也說了自己的秘密。


    原身沒有之前那麽的精於算計,至少對入侵者是這樣。


    她還有些心疼的看著輕皺起眉頭的入侵者。


    這裏相當於精神世界,項呦呦肉體和精神在一下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在半夢空間感受不到肉體的疼痛,但是精神上的削弱還是沒有變化。


    她現在就是需要好好的養養神。


    原身項呦呦見她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也沒去打擾她,看她那樣子,的確遭遇的太驚心動魄。


    以至於魂體虛弱……


    因為她發現入侵者睡過去之後,怎麽魂體好像比之前淡了一點呢?


    原身項呦呦揉搓著眼睛,可能是她眼花了,這會兒看起來還是很正常。


    *****


    向可望握著鐵管的手抖了幾下,他的表情像哭似笑,用著跟往常的語氣般,不過聲音有微小的顫音:“項呦呦?嗯?……”


    程澄沒有說話,她一直低著頭看項呦呦,手指用力的把著項呦呦手腕部靠近大拇指側的橈動脈。


    沒有!還是沒有……


    程澄緊閉著眼睛,全神貫注的精力全放在那幾個拇指間,她的睫毛忍不住的顫動。


    幾滴淚水從緊閉的眼睛裏溢出。


    “快點啊……呦呦出事了,我……我把不到她的脈搏了!”


    程澄聲嘶力竭的抬頭朝對麵吼,她的瞳孔沒有聚焦,也沒有準確的朝著某一個人喊,但是這句話穿透了在場許多人的心。


    他們不由自己的去張望躺在程澄懷裏安靜的女孩。


    那樣的恬靜,閉上眼睛的項呦呦像私自下凡的天使,純潔而又無辜,身上沾染的血液,以及地上的暗紅。


    無不顯露著項呦呦的可憐至極,如同被惡鬼折翼的天使,墜落在肮髒的地麵上。


    許旬身子僵了一下,他不敢迴頭看,他就仿佛是那惡鬼,作祟多端,不忍直視聖潔的天使。


    惡鬼終究是發怒了……


    “有把握出去嗎?”


    許旬盯著前麵張開那群人,聲音像是寒冬臘月的冰鋒,讓棍下的張櫟聽著渾身發冷。


    她也沒有剛才的囂張,她感覺到許旬的不對勁了,生怕自己真的受傷,默不作聲的被許旬鉗住。


    向可望知道許旬是在問他,他和手下換了工具,現在手裏拿著一把消音槍往前眯量。


    確信的迴答:“放心,小爺我就沒輸過!”


    許旬冷笑得勾起嘴角:“那就好。”


    一場生死宴席仿佛即將在眼前上演,而許旬便是高高在上觀看的王,就像知道結局如何,不屑而又無聊。


    張開見這形式,壓下心裏的危機感,雖然說對麵那個女孩現在命懸一線,對麵那幾個少年應該央求他趕緊讓他們走,但是現在這副場景。


    讓他內心十分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果然如張開心中所想,許旬直接用力去鉗住鐵棍,張櫟一時不察,直接就被勒出眼淚,連掙紮的手都使不上勁。


    張開瞋目裂眥,上前一步,伸著手:


    “你敢!你tm給我放下棍子……”


    向可望一眾人齊刷刷的舉起消音槍或者鐵棍,隻待一聲令下,順勢而發。


    張開被他們整齊的動作嚇得往後一退,這氣勢,比他們幫裏專門培訓的還過猶而不及。


    張開心疼自己的女兒,她無力的掙紮,隻見臉色漲紅,額頭的血管爆出。


    沒辦法!他往前一下,那群人也不示弱的往前,完全不顧生死。


    而他雖然看似強硬,但他帶著這些人,他得盡量保全他們。


    都是剛入這行的新人,武力值不錯,就是沒真的殺過人,一會要真的有人中彈,他們得一哄而散。


    他就沒辦法救他的女兒了。


    “好好好!你們放下我的女兒,你們趕緊走行吧!或者說你們想要什麽?錢?一百萬夠不夠……”


    張開往前伸著雙手,好似在擋著他們繼續往前逼進的步伐。


    手上下打量著,在跟許旬商量這件事情。


    張開覺得差不多了,畢竟都出了那麽多錢引誘他們,還不怕他們不心動?


    許旬根本不上心的“哦……”了一句。


    尾音還打了個轉,這個語氣仿佛是在嘲弄張開的不自知。


    “嗬!你的女兒就值一百萬?”


    許旬又使了點勁,弄得張櫟嗓子“呃……”了一下。


    看張櫟這樣子馬上就像是要昏厥,但許旬一鬆一緊的,就是為了保持張櫟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肉體的疼痛,唿吸不上帶來的折磨。


    “別別……”


    張開見自己的女兒如此難受,恨不得以身代替,同時心裏生出怨恨,如今還沒有人能夠威脅他。


    畢竟早些年這樣幹的人都被他弄死了。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張開忍住眼中的狠勁,側臉朝手下做了個眼神。


    迴過頭來還是一副心疼女兒的好父親模樣。


    他讓人躲在後麵,偷偷朝許旬開槍,直接爆頭。


    許旬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他一隻手鉗住鐵棍,稍微鬆了點勁,好讓張櫟苟延長喘一會兒。


    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旋出一把匕首。


    舉起來就放在張櫟的耳邊。


    “看你父親是要他的尊嚴,還是我和你的命……”


    張櫟此刻意識逐漸清醒,所以許旬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張櫟的耳裏。


    她的瞳孔放大,閃爍著恐懼。


    她看不到許旬的表情,隻是聽著他輕緩的語調,便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許旬簡直就是惡魔。


    張櫟冷汗泠泠,嘴唇都忍不住顫抖,“你……你……”


    “嗬……”許旬在她耳邊輕笑,舉起的刀子輕輕摸著把柄。


    張開下一秒就看見了許旬把刀子從她女兒耳邊舉起,讓他看的一清二楚。


    張櫟現在喉嚨沒有被鉗住,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爸爸,救我……呃……”


    張櫟已經勒出血的脖子又被狠狠的往後一勒。現在她又不能說話,手裏用力去掙紮,可是始終掙脫不開。


    張櫟唿吸困難,鼻孔張到最大,這一次仿佛是最用勁的一次,她的臉色都成豬肝色,暗紅偏紫。


    嚇得別人唿吸緊張起來,就怕下一秒她會缺氧而死。


    “想要張櫟的命,我就勸你什麽都不要做,我死之前一定會捅上一刀,致不致命這就看我旁邊這些人幫不幫我補刀……”


    許旬像開玩笑的跟張開說,就像遊戲裏的補刀那麽輕鬆。


    “一定!一定……當然……放心……”


    向可望先是迴答,他迴頭看了一眼他的手下,那些手下也一個個答應下來。


    這下可氣壞了張開,他抬手示意,後方拿著手槍等待時機的人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都不一定喵的準。


    張開雖然心疼張櫟,但這會兒卻被整的不耐煩。


    “你到底要幹什麽?錢不要,也沒什麽要求,就是不放人,你後麵那位可等不了……”


    張開搬出項呦呦,就希望他們趕緊走。


    “的確需要趕緊走了,不過這在之前……”


    話還沒說完,張櫟感覺自己的後腰肌肉被撕裂的痛感,汩汩鮮血往下流,她手隻是輕輕一摸後麵的衣服下擺,手上是溫熱的液體。


    她呆愣的舉手一看,滿手的鮮血,瞬間疼痛蔓延全身,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癱去。


    許旬太過於鎮靜,他眼神深邃的讓人琢磨不透,手握著刀柄的力度是最得心應手的,捅進去之後瞬間拔出來,身子往後一退,避開了噴濺的鮮血。


    張櫟眼神呆愣的跪在地上,下一秒就直接倒地趴下。


    一切發生的都太迅速,連張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剛剛那是幻覺。


    向可望見刀子捅進去的那一刻,直接下了一個命令:


    “能弄掉多少算多少,先抓頭……掩護項呦呦上車!”


    張開的隊伍拿槍的太少,大部分都是狼牙棒或者電擊棒、匕首之類的。


    畢竟這群人還沒開始練槍。


    許旬麵無表情的望著倒在地上瞬間暈厥的張櫟,這一刀,可惜不致命。


    他這才迴頭看項呦呦,項呦呦已經被程澄的二叔幫著抬上了車子。


    還是算了吧!不致命就不致命吧。少給姐姐他們添麻煩了。


    他握緊手裏鐵棍,跑去幫助人群裏打架的向可望。


    張開從褲腰帶抽出一把槍,直接對著衝上來靠近他的向可望。


    而許旬悄然無聲的靠近他,直接輪在了他的胳膊上,疼得他手一張,槍便掉在泥沙上。


    “你……”


    張開沒有注意到許旬來到了他的身旁,不過來的正好,就是這個少年捅了她的女兒,他必須速戰速決,帶張櫟去救治。


    張開咬牙切齒,也不顧胳膊的疼,直接上前和許旬對著打。


    雖然張開看似成年人,比小青年更奈打,氣力更好的樣子。


    但是許旬用的都是巧勁,閃躲的也快,所以看起來許旬雲淡風輕,而張開氣惱發狂,打架全無章法,全是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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