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帶著他們還沒有到藥房,迎麵拄著拐杖的李傘水走過來。


    程澄看到三爺爺拄著拐杖,心不由得一慌,三爺爺從不拄拐杖,他的身子一直健朗,怎麽如今……


    “三爺爺,你怎麽拄著拐杖了?”程澄擔心的上前挽著李傘水的胳膊問著。


    李傘水知道程澄這是在擔心他,安慰她笑著指了指他的右腳。


    “乖寶,不用緊張,我啊就是被他嚇得崴了一下。”說完立馬變了神情,瞪了一眼小九。


    小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那天夜裏他睡不著覺,便一個人坐在門前迴廊處。


    三爺爺半夜出來上廁所的時候,他沒頭沒腦的在李傘水即將路過的時候喊了一聲:“師傅。”


    嚇得三爺爺一激靈,身子跳了一下,然後落地時扭了腳。


    程澄扶著三爺爺走向項呦呦,李傘水看著項呦呦那張略微感覺不好意思的小臉,這個小姑娘長的不錯啊!


    李傘水還沒聽程澄聊起過自己的朋友,便先入為主的把項呦呦當成程澄的好朋友。


    “這位就是小九說的程澄朋友,項呦呦?來來來,把腳撩上台子去,我看看。”


    程澄看向小九,小九瞪大眼睛搖搖頭,不是我,我說的是同學啊!


    李傘水問了程澄是什麽蛇,又看了四肢沒有什麽異常,也沒有酸痛,便讓小七拿了塊肥皂,讓項呦呦坐水管邊上把這塊肥皂打在傷口上搓完再說。


    項呦呦從小七手裏接過一個新的肥皂,有些無奈的看著,好大一塊,她要搓到什麽時候啊!!


    班主任上前和李傘水握了握手,作為項呦呦的班主任,他很是感謝李傘水。


    於是去一邊跟上級和項呦呦家裏人聯係。吩咐項呦呦聽李傘水的話,去水管那裏打肥皂。


    向可望不太相信肥皂就可以,想要跟上去問問李傘水,許旬也是這樣想的。


    程澄一下就看出倆人心中所想,對著他們幾人說到:“這是虎斑遊蛇,目前隻能這樣做,大部分人沒事的,如果真有事,我三爺爺也不會就那麽輕易讓項呦呦隻打肥皂。”


    接著對著項呦呦說道:“項呦呦,你注意一下你身體哪裏有大片淤青或……紫斑跟我們說一下,這蛇毒會造成循環障礙,導致皮下積血。


    如果真這樣的話……你可能真中毒了”


    *****


    項呦呦坐著馬紮在水管池子邊上伸著腳丫洗啊洗。


    向可望和班主任就坐在迴廊上的台子上看著這邊說話,雖然離項呦呦不遠,但是也隻是能聽到說話,但聽不到內容。


    許旬也搬了個板凳坐在項呦呦身旁,不一會兒,就招來了許多蚊子。


    “姐姐,你們班主任剛剛告訴我,他通知了父親,父親又聯係了張叔過來接我們。”


    項呦呦不用猜也知道張叔會來接他們的,項天啟工作忙,想要關心兒女,也沒有辦法做到,隻能通過物質補償。


    “嗯嗯,這點小傷口不至於,自我感覺良好ing。”項呦呦表現的並不傷心,許旬還有些意外,他記得最初姐姐厭惡他的原因就是因為父親的不衷。


    他能感受到項呦呦對父愛的獨占欲,以及渴望。


    但是現在,姐姐並不表現出來,難道姐姐在壓抑自己。


    項呦呦要是知道許旬這樣想,得無奈歎氣:少年,你多慮了,我自小明白了親情的不易,如今在這個世界裏有個父親就不錯了,而且物質生活更是好的沒得說。


    所以……她沒有壓抑自己,她很正常表達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她沒有很好的遵循女配的人設,所以劇情裏的人物開始有疑心,進行胡思亂想。


    但是遵循人設後,許旬指不定覺得之前的自己眼瞎,竟然和項呦呦這個女人當姐弟,對她恭恭敬敬的,又會厭惡她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好難。


    蚊子嚶嚶嚶的聲音在項呦呦耳畔,項呦呦雙手都是泡沫,隻能肩膀聳動著去碰耳朵和脖子後麵。


    許旬想著不是辦法,剛想去借一下花露水,那邊向可望走了過來,把手中的花露水遞給了許旬。


    “我和老班在那邊快被咬死了,郊區的蚊子就是猛啊!”


    “謝謝可望哥!”許旬接過了花露水,按著項呦呦指揮噴著小腿、大腿、胳膊、脖子頸。


    向可望長吸一口氣,笑著迴到:“不用客氣。”


    真不爽啊!誰不喊他向少!爺!望哥!大哥!頭!……也就這對姐弟,逮著他喊可望哥!!!


    項呦呦實在是累的腰疼脖子疼,一直彎著腰低著頭去洗,手都冰涼涼的。


    她挺直腰背,左右轉了轉脖子,眼睛享受的閉起來。


    “我來幫你洗吧!姐姐……”


    “我來幫你……捶捶背……”


    許旬和向可望算是同時說了出來,項呦呦也不嬌情,直接說了句“來吧!”把手中的肥皂放在許旬手裏,朝向可望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向可望一邊盡心盡力的捏著,嘴裏還不停的嘰裏呱啦的說著。


    “果真是項大小姐,指揮個人得心應手……小爺我還是第一次給別人捏肩……唉?項呦呦,你啥時候伺候伺候小爺……天天就知道欺負人啊……”


    項呦呦嫌他太聒噪,便忍不住說他兩句,然後倆人開始拌起嘴來,不亦樂乎。


    誰都沒有注意到許旬泛紅的耳畔。


    項呦呦纖細白嫩的腳踝,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但是剛一觸碰……


    許旬就覺得簡直用語言形容不了他的心慌,項呦呦冰冰涼涼的腳踝,冰涼的觸感直擊許旬的腦仁。


    摸起來就像是一塊上好的涼玉,但是這塊涼玉中卻流淌著滾燙的鮮血。


    起初許旬一直低著頭,因為他淡漠的臉上出現一絲窘態,眼睛下方的臉頰泛起紅暈。


    不過正好趁著項呦呦和向可望拌嘴的時候恢複如初,僅耳畔微紅而已。


    日暮時分,天空都是紅色的霞光,誰也不會注意到許旬透漏秘密的耳畔。


    *****


    肥皂快要沒有的時候,向可望家的司機到了,向可望知道一會張叔也就過來了,便拍了許旬的肩膀,“照顧好你姐姐。”


    跟幾人說了再見,帶著班主任離開了。


    班主任臨走前叮囑項呦呦一定不要掉以輕心,因為他專門搜了這種蛇的蛇毒。


    不一定什麽時候突然中毒,畢竟人的抵抗力不足的話,就會發生嚴重過敏現象。


    項呦呦謝過班主任,在學校的一些日子裏,她能發現現在的這個班主任是真的為學生們操心。


    就連向可望,對班主任也是越來越聽話,並不在眾多學生麵前侮了班主任的麵子。


    天微微黑了,項呦呦和許旬被帶到了客廳裏。


    程澄幫著李柒做飯,想讓項呦呦和許旬留下來吃飯。項呦呦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答應,因為程澄眼神威脅她……


    她今天怎麽了?一個兩個的用眼神殺嚇她。


    其實是程澄爺爺想要留下來的,程澄不好反對三爺爺,就過去告訴項呦呦,項呦呦覺得不太好,然後她就撇了她一眼,誰知項呦呦馬上改口答應了。


    許旬站在門外跟張叔打著電話,是項呦呦悄悄讓許旬出去打的。


    項呦呦還是不好意思在程澄三爺爺家吃飯,隻希望張叔來的快一些,如果張叔來的時候還沒開飯,她和許旬好趕迴去。


    “張叔,你到哪裏了?”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不過一瞬就消失了,張叔將車窗關上,有些惆悵的看著前方不動的車流。


    “喂,小少爺,我這邊堵著呢,得過一會……”


    許旬讓張叔開車小心,慢一些沒有關係,迴到屋裏這樣告訴項呦呦。


    項呦呦給向可望發了條微信。


    “!!!到哪裏了?”


    向可望發了個無奈的表情包


    “孩子在路上,堵著呢!!!”


    項呦呦看著屏幕笑了一下,看來向可望和張叔應該在同一個路段。


    *****


    又過了十幾分鍾,因為項呦呦走路不便,便讓她坐在椅子上,許旬,程澄,和小久幾個人端菜,李柒拿著碗筷盛飯。


    李傘水坐在上位,左手邊是程澄,程澄身邊是項呦呦,許旬緊挨著項呦呦,李柒和小九分別在李傘水的右手邊。


    李柒十幾年的手藝名不虛傳,加上跟著李傘水多年來耳熏目染,尤其是膳食,關於清蒸南瓜煲飯,銀耳蓮子百合粥,雞蛋南瓜花……


    全是適合修身養性的膳食,又具有很高的生津養胃,補氣血的食材。


    而且餐桌上的菜肴沒有辛辣刺激的,也沒有油膩的,這是李傘水專門吩咐的,被蛇咬傷後的忌口。


    項呦呦算是個名副其實的饞貓,其實並不是非常想要吃,而就是想要每個嚐一下。


    李傘水看出項呦呦充滿小小渴望的眼睛,和藹的叫著大家多吃些,尤其是還幫項呦呦夾菜。


    項呦呦受寵若驚的答應,有些慫的不敢看程澄的眼睛,誰知道程澄有沒有吃醋。


    誰知下一秒程澄夾了一塊藕盒給她,她兩眼亮晶晶的看向程澄。


    程澄看著項呦呦驚喜的眼睛,心緒有些不好意思波動起來,捂嘴掩飾的咳了一下。


    繼而靜定的對著項呦呦說:“吃吧!”


    她發現項呦呦總是碰著機會就夾一塊藕盒,像個活潑的小倉鼠,一直在給自己努力的投食。


    這個藕盒是七姐姐自己配的,專選的細藕,小小一個,兩三口就能解決。


    既然她那麽喜歡吃,於是乘著三爺爺夾菜的時候,她也沒忍住給項呦呦夾了一塊。


    而許旬自然也發現了項呦呦愛吃的幾種菜,不過他並沒有夾,而是夾了幾塊南瓜,和肉湯裏的白蘿卜,這些都是促進腸道蠕動,幫助人體吸收,消食的菜。


    項呦呦雖然不喜歡吃白蘿卜,但是也不能撫了許旬對她的心意,大口幾下吃完了。


    李傘水慈祥的看著專心於飯桌的項呦呦,忍不住的喊著:“呦呦啊!今晚和程澄一起睡吧,反正明天星期六,在迴家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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