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洛姝懷裏的戚微雨抖個不停,她神情恍惚,眼神渙散,唿吸困難。


    洛姝覺得她不對勁,捧起戚微雨的臉,急促地唿喊她的名字:“微微,微微!”


    戚微雨沒有應答,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什麽都聽不到……


    戚柏舟眼裏閃著淚光,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伸手想要抱她,被洛姝搶先一步,洛姝心疼地抱緊她,轉向戚柏舟惡狠狠:“戚柏舟,你離微微遠一點!”


    “小雨。”戚柏舟失力跪了下去。


    抓住洛姝的一角衣服:“你讓我和她說話!求你!”


    洛姝充耳不聞,帶著戚微雨就要離開,戚柏舟困獸一般,伏地怒喝:“顧晨攔住她們!”


    顧晨看了好友一眼,走上去擋在門前。


    洛姝盯著顧晨,氣勢磅礴:“你要幹什麽?!戚柏舟你忘了嗎?我哥哥是警察!如果我有什麽事情,你別想好過!”


    顧晨沒有絲毫讓開的想法,直到戚柏舟走上前去:“我知道,你會很安全,我隻要戚微雨。”戚柏舟渾身傷痕,眼神卻十分堅定,夾雜著複雜的曖昧情緒,眼眶泛紅不知是血還是其它。


    看著已然沒有思想的戚微雨。


    他伸出手來想要觸碰,洛姝抱著戚微雨躲閃:“你做夢!我絕對不會讓微微和你走!”


    戚柏舟看著落空的雙手,眼神兇狠,挺直脊梁:“洛姝,你打不過我。你最好乖乖放手,聽說洛馳還是不同意你去警校;我想他很樂意看到我動一些手腳。”


    洛姝“嗬嗬”喘氣,戚柏舟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誰都知道裴家背景遍布軍警界;這事他做的出來!


    盡管這樣!盡管這樣!


    “那又如何!大不了老子再來一年!如果今天我連戚微雨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國家?!”洛姝做足了同歸於盡的準備,摩拳擦掌像是善戰的狼!


    “哈哈哈哈……”戚柏舟瘋狂地笑,像隻鬼魅步步靠近:“洛姝,你太天真了……我戚柏舟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


    洛姝看到戚柏舟陰狠毒辣的表情,她不由得額頭冒出冷汗。


    戚柏舟轉頭看向戚微雨,她的眼珠輕微轉動,接著繼續說道:“把你弄死在這裏,搶走戚微雨,嫁禍給別人,輕而易舉。”


    “你敢?!”洛姝沒想到戚柏舟居然能幹出這種事!!她承認一瞬間對他害怕了,但她還是梗著脖子,向他叫囂!


    “我敢不敢,戚微雨最知道啊。”戚柏舟徹底失去耐心!


    “嗬。”戚微雨笑了,破碎,無力,就像懸空在天際的雪花,兩人齊齊轉向戚微雨。


    戚柏舟的溫柔下來,輕喚:“小雨。”


    戚微雨怎麽會不知道戚柏舟的惡毒?畢竟她和戚柏舟抗爭多年,她眨眨眼,淚水打濕麵頰,轉頭看著洛姝,視線相接,兩個女孩子都哭了。


    很安靜的落下眼淚。


    戚微雨可以爛,戚微雨可以被毀掉,但是戚微雨的朋友不可以,洛姝不可以!


    戚微雨彎起一抹微笑:你替我活吧。


    洛姝微微搖頭,不行,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們一起活啊,戚微雨!洛姝捉緊戚微雨要離去的手,發力。


    算了……算了,這條命,她活夠了。


    不再看洛姝懇求的眼眸,戚微雨狠心推開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深淵——戚柏舟。


    今天,總要有一個人舍出些什麽。


    戚柏舟看著戚微雨走到自己麵前,心髒瘋狂跳動,戚微雨抬起頭來,勉強出一個蒼白的苦笑:“我和你走,你放了洛姝。”


    戚柏舟滿意了,熱水澆灌在冰冷許久的鐵器上,滾燙發熱;他眼眸生動明亮:“好,你說的,你要和我走。”


    戚微雨緩慢點頭:“你發誓,絕不動洛姝,不動洛家;如有違背。”戚微雨腦袋嗡嗡作響,牙齒咬在下唇,發力,血液流出,腦子裏想出一條,惡毒到冒膿汁的誓言,笑著說出:“如有違背,戚微雨屍骨無存!”


    “戚微雨!”戚柏舟怒了,他的手掐住她的脖頸,不斷發力,麵部因為生氣而扭曲,唿哧唿哧喘著粗氣:“你敢咒自己?!”


    洛姝崩潰地哭出來,她寧願現在死了!


    “你怕,你怕了?”戚微雨氣息不勻,胸腔快要爆炸。


    戚微雨都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咒自己還是咒戚柏舟……


    她篤定戚柏舟愛她,生死相隨;愛可以是獎勵也可以是懲罰,它可以帶來歡愉也能把你推向地獄。


    戚柏舟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眼睛,那裏永遠都是悲傷的倒映出自己的狼狽地模樣。


    他能怎麽辦?萬箭穿心的痛,蔓延開來。


    戚柏舟挫敗地鬆開戚微雨:“我發誓,若有違背,戚微雨。”戚柏舟咬緊牙關,惡狠狠盯著洛姝:“萬劫不複。”


    “顧晨!把她給我送迴洛家!告訴他們即刻把洛姝送去雲南!隻要戚微雨活著就不許迴來!”


    戚柏舟扯起戚微雨,唇靠近她沒有任何溫柔繾綣,他此刻就像是麵對自己的仇人一般:“你滿意了?!你最好祈禱自己平安無事,不然,我會讓你在意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混蛋!”戚微雨握緊拳頭砸向戚柏舟,被他一把扯過,封住唇齒,隻留無助地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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