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與何景蘭相視而笑,“我就說了,孟姐姐定能料到咱們有事相求。”


    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孟大娘子麵前,邊說,


    “本來計劃明早才進城,先緩緩的采購一場,再去珍寶閣拜訪。”


    “這不,臨時變更,今兒下午就急著過來了。”


    孟大娘子爽快道,“什麽事?我能幫到的一定盡力。”


    顧喜喜說了近日老光棍跟蹤窺探之事。


    “老光棍說,與雇他做事的人之前隻見過一次麵。”


    “對方叫他監視景蘭,十天之內伺機綁架。”


    “如果老光棍能把景蘭帶出村子,神不知鬼不覺送到甄玉坊,就能拿到一百兩銀子的酬勞。”


    “這可不是小事啊,”孟大娘子神情嚴肅起來。


    她看著何景蘭,似想到了什麽,越發的憂心忡忡。


    “你們想問我,甄玉坊的底細?”


    顧喜喜頷首,“是,聽說甄玉坊是做玉器、玉飾生意的,與孟姐姐算是同行,或許你對他們有些了解。”


    何景蘭也道,“目前我們隻確定,對方知曉我的身份來曆。”


    “可他們究竟是普通的綁架圖財,還是別的原因……”


    “我想盡管確認。”


    孟大娘子說,“我上個月才從他家買了一批碎料,做鑲嵌用。”


    “甄玉坊的東家姓甄,年歲四十有餘,並非本地人。”


    “鋪子是兩年前開的,但我一直沒聽過他家任何可疑的傳言。”


    “若說這家店與綁匪勾連,倒是叫我也捉摸不透了。”


    老光棍並沒看見對方的真容,隻說是個中年男子。


    線索不足,到甄玉坊這就陷入了僵局。


    何景蘭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讓老光棍把我送去甄玉坊,我在麻袋裏裝暈,抓一把喜喜配的毒藥準備著。”


    “隻要有人解開麻袋,我就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不行!”顧喜喜、孟大娘子異口同聲。


    孟大娘子對何景蘭柔聲道,“咱們不知對方底細,這麽做太危險了。”


    何景蘭卻道,“沒事的,我還有隨身的暗衛,我隻需將他們召集出來,讓他們跟喜喜、還有安慶和在外麵守著。”


    “咱們也甭管這些人是誰了,隻需裏應外合,給他們連鍋端了再審!”


    孟大娘子還是堅決否定,“這樣還是不妥,你一個人被送進去,萬一對方狡猾,也給咱們出其不意呢?”


    “若我們在外麵施救不及,害你遇到危險,我如何跟承平交代?”


    何景蘭一怔,有些傻眼,“承……承平?”


    顧喜喜小聲提醒,“就是你認識的那個。”


    她尷尬地笑著看向孟大娘子,“一著急忘了跟你說,孟大娘子就是孟承平的長姐。”


    何景蘭:“……”


    見孟大娘子溫柔含笑地望著她,何景蘭登時臉頰飛紅。


    “臭喜喜,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顧喜喜自知理虧,“抱歉抱歉,孟將軍跟你聊過他姐姐,我以為你知道的。”


    孟大娘子知道姑娘家不好意思了,貼心道,“今日就是咱們女子會麵,不提那些個臭男人。”


    她接著轉迴話題,“若接人的地方在甄玉坊,”


    “以我的了解,當不是普通的山匪惡霸。”


    孟大娘子抬眼望著顧喜喜、何景蘭,“甄家的家底頗為豐厚,就憑他家鋪子裏那些玉器玉料就能預估出大概。”


    “加上這兩年甄玉坊生意一直不錯。”


    “近期我也沒得到他家流水不暢的消息,應該並不缺錢。”


    顧喜喜蹙眉,“不缺錢,那就是……”


    她與何景蘭幾乎同時扭頭看向彼此,眼中都有心驚之色。


    不是圖財,那就是圖謀不軌。


    顧喜喜想到劉夫子到花池渡村的緣由。


    慕南釗活著的消息尚未大白於天下,所以那些人暫時沒找上顧喜喜,而是先盯上了何景蘭?!


    畢竟何景蘭是何家嫡女,何家新任家主何景輝也將參與此事當中。


    何景蘭臉色難看道,“前日有影衛給我送來家信,說我哥在朝堂上最近很是活躍,彈劾了好幾位重臣,家中一位長輩想讓我去信勸勸我哥,少得罪人,我沒搭理。”


    顧喜喜恍然。


    看來,何景輝已經在台前開始動手了。


    必定早已與慕南釗、霍江等人商定,要如何配合。


    顧喜喜低聲說,“必定是有些人找到景蘭的行蹤,想拿她做籌碼,讓何大人有所掣肘。”


    此刻三個女子都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大的超乎她們原本的想象。


    片刻。何景蘭道,“這樣下去不行,今日收拾了一個老光棍,他們肯定還會有別的招數。”


    “我防的住一次,防的住十次嗎。”


    “再逼得他們狗急跳牆,還會連累其他人。”


    顧喜喜頷首,“的確,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孟大娘子沉吟道,“如何才能一勞永逸?不然咱們報官吧。”


    她自己很快又否決,“不行,沒憑沒據,官府不能抓人。”


    “報了官反而打草驚蛇,也阻攔不了他們暗地裏的勾當。”


    何景蘭說,“還是用我說的辦法吧,讓我去!”


    孟大娘子也很堅持,“不行!”


    她又愁悶道,“隻是,軍營那邊自從大戰之後什麽信都送不進去,要不然就該讓承平想辦法保護你。”


    倆人說話時候,顧喜喜一直在擰眉思索。


    過了一會兒,她冷靜開口,“咱們什麽都不用做,暫且觀望。”


    孟大娘子、何景蘭驚詫。


    何景蘭說,“你不是說,咱們專門坐在茶樓顯眼處,引蛇出洞嗎。”


    “現在確定不是普通綁匪,咱們更不能坐視不理。”


    “那甄玉坊分明就是某個人放在西北的暗樁,我個人生死是無所謂,可現在咱們無法傳信,萬一這些壞人在……”


    因為孟大娘子在場,將來之亂,知道越少對她越安全。


    何景蘭頓了頓,隱晦道,“在西北軍背後捅刀子,怎麽辦?”


    如此緊張的時刻,顧喜喜唇角卻勾起輕鬆的淺笑。


    “景蘭,你忘了,這西北是霍大將軍的西北。”


    “就連某人那麽自戀,都要承認西北是完全掌控在霍大將軍手中的。”


    “所以,甄玉坊……說不定是有人允許它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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