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聽的是滿頭霧水。


    “這,這說的是什麽?是人類的方言嗎?”


    柳塵卻像是聽懂了,對方的迴答,同樣嘰裏咕嚕的迴了一大堆。


    這是上古語言,幾萬年前修仙者們交流的語言。


    無數歲月下來,早就遺失在了曆史長河。


    柳塵所幸用魔氣護罩,將這團烏光禁錮在掌心,免得他再嚐試逃脫。


    “你是誰?原先是什麽境界的修仙者?”


    烏光語氣晦澀,卻透著難言的傲意。


    “本座天玄上人,兩萬載前,也是名震一方的修仙強者,乃是煉虛期的無上存在。”


    盡管那個時代群雄逐鹿,可煉虛期亦是一方霸主。


    “若非是本尊修為,不在往昔巔峰狀態。


    就你這樣的小輩,本尊抬手便可抹除。”


    如果是在當年,元嬰期的修士,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烏光的自吹自擂。


    柳塵全然沒放在心上,反而射出道魔氣小劍,斬下了小部分的烏光。


    烏光疼得慘叫出聲,怨毒的咒罵道。


    “你這小輩,你想做什麽?”


    柳塵眉眼含笑,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


    “我想做什麽?你既然沒了往昔的修為,那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乖乖的給我老實迴答。


    若是你不配合的話,我也不介意用搜魂術,來得到你的記憶。”


    烏光驚懼交加道。


    “難不成,你真就不想要老夫的衣缽傳承嗎?”


    柳塵嗤笑出聲,魔氣護罩再次收縮。


    “我對所謂的狗屁傳承不感興趣!


    這萬載間,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世間再也沒了修仙者的蹤跡。”


    烏光被他的話氣得不輕。


    他恨啊!


    但凡柳塵早些找過來,靈魂力損失的不是太過嚴重。


    哪怕是僅剩下殘魂,也不會沒有一戰之力。


    奈何英雄遲暮,在時間的流逝下,靈魂力不足鼎盛時的千分之一。


    眼下他是砧板上的魚肉,縱然有千般手段,卻是無法用出來。


    “我不清楚,我就是道殘魂,我哪知曉,外麵發生了什麽?”


    眼看柳塵又要加大力道,烏光急忙補充道。


    “我真的不清楚,我身隕之後便在此地設下了陣法。


    又往外散播消息,有寶藏遺留在此,希望引誘別的修仙者前來,我好趁機奪取肉身,結果這麽多年來,都沒人找到我的洞穴。


    至於外界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我隱約感覺到外部的天地靈氣在減弱。


    前幾千年,路過我洞穴附近的修仙者,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化神元嬰期的修士。


    近千年來,卻是煉氣和築基期的小修士。最近五百年,更是連修士都沒看到了。”


    他也就清楚這點消息,再問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柳塵聽了他的話後,神色若有所思。


    “天地靈氣衰弱,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這是最符合猜想的事實,卻也是最先被他排除的選項。


    如果世間真存在修仙者。


    那這個玩笑,就真的開大了。


    末世降臨是誰搞的鬼?總不能是自己人搞的鬼吧!


    天玄上人不知他是何想法。


    見他皺眉沉思,也沒急著出生摧殘。


    他這些年來,經曆過多少大風大浪?


    無數次死裏逃生,十死無生的境地,都能被他找到線生機。


    先前會驚慌失措到語無倫次,也完全是真被柳塵給嚇的。


    不是瀕臨死亡,故而產生的恐懼。


    而是柳塵散發出的那種氣勢。


    那是種,他很熟悉的魔修氣場,仿若屠盡天下人般的殺伐氣息。


    天玄上人以前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類似的兇殘暴虐。


    那人乃是上古時期的魔道巨擘,天魔。


    以肉身入魔,以蒼生為祭。


    白雅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就是煉虛期的修仙者?”


    對她來說,這是個傳說中的境界。


    眼下她還僅是金丹期,元嬰期就是個大屏障,化神分神化境,更是難上加難!


    直到此刻,天玄上人方才注意到白雅,滿臉見鬼的模樣。


    “你你,你是怨魂?”


    在這個時代,居然冒出個元嬰期的修仙者。


    這就足夠讓他驚的合不攏嘴了。


    居然還有個金丹期的怨魂,這幫家夥是怎麽修煉的?


    天玄上人感知到,柳塵對他的殺意漸退。


    心下鬆了口氣,語氣也輕鬆了幾分。


    “看來你的天賦極為不錯,老夫當天也是曆經千年苦修,方才成為稱霸一方的煉虛強者。”


    迴憶起逐鹿中原的年代,心底也是感慨萬千。


    奈何滄海桑田,轉眼十萬年的時間過去,他再也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結果白雅聽到他的話後,再看他滿臉自豪的模樣。


    撓了撓頭,神色複雜的道。


    “那個,您是修煉了千年時光,方進階的煉虛期嗎?”


    天玄上人歎了口氣,眉宇間盡是憂慮。


    “是啊,哪怕在那個群雄並起,靈氣充足的時代。


    能在三千年內,進階練虛的修修士,也是少之又少。


    若非是一時大意,被仇敵暗算,本尊必能破入合體境界。”


    即便是放在當年,他也是少有的修仙界奇才。


    白雅紅唇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


    “修仙,真的這麽難啊?”


    盡管柳塵和他說過,修仙一道難如登天。


    自身修為提升太快,很難對柳塵的話,有太過深刻的理解。


    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晉升到金丹大圓滿。


    換成誰,也難免有些驕傲。


    玄天上人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光環在空中不斷旋轉,傳出沙難聽的聲音。


    “修仙本就是逆天之路。”


    一旦踏上這條路,就沒有迴頭的餘地了。


    柳塵也適時打斷老人的談話。


    “說說吧!你對我有什麽利用價值,我可不會養閑人。”


    這家夥若還有些用處,柳塵不介意留他條命。


    但若是全無作用,一個幾近消散的殘魂。


    就算他不出手,天玄上人也很快就會死去了。


    天上人的被他的話給驚到了。


    “你,你的意思是,你還能讓我重新活過來?”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死人了。


    他殘存的精神力虛弱異常。


    對上煉氣期修仙者,都未必能討得好處。


    但很快仿佛想到什麽,再次搖了搖頭。


    “你該不會是,打算隨便給我找個人,讓我搶占他的身軀吧?


    若是如此,老夫寧願就此先去。”


    當個凡人度過短短百餘年,這不是他的追求。


    柳塵眼底深處閃過笑意。


    不怕這家夥提要求,就怕這家夥不提要求!


    他敢提要求,起碼證明還有些用處。


    “放心,日後我可以把你轉化為鬼修,你依舊會有逐鹿仙道之姿。”


    說吧,掌心驟然浮現人皇幡的虛影。


    其上散發出的無邊魔氣,看的天玄上人心驚肉跳。


    “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人煉製萬魂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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