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禾依照楊老的指導,再次備齊了煉製培元丹所需的藥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肉痛,“僅存最後兩份了,此番務必謹慎行事。”


    他將那已被煙熏火燎得烏黑發亮的鋼銅爐置於火堆之上。輕歎一聲,玄禾著手預熱爐子,逐一將藥材投入其中,並以靈力細心滲透,引導藥材融合。


    藥材間的相互排斥再次顯現,分明地在外圈與內圈形成了兩道界限。


    玄禾按部就班地操作著,直至關鍵時刻,他分出一縷靈力,深入那沸騰的藥材之中。


    這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一股不屬於藥材本身的靈力波動。


    “這便是楊老提及的雜質吧?”


    玄禾左手輕捏法訣,以靈力緊緊包裹住那些雜質,隨後用力一握,將雜質徹底消除。他留下靈力繼續監控,轉而處理下一個雜質。


    小半日過後,玄禾滿頭大汗,右手胡亂抹了抹額頭,“已遵照楊老之法,接下來便是合丹,但願不會再發生炸爐之事!”


    他左手迴歸原位,掌控著外圈與內圈靈力的平衡,緩緩合十。果然,藥材的翻湧逐漸平息,趨於穩定。


    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他猛然一用力,爐蓋被輕輕掀開。


    眼前的景象讓玄禾緊繃的臉龐綻開了笑容:“成了!”


    他激動地站起身,卻因靈力消耗殆盡而踉蹌倒下。笑容驅散了疲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靈力已接近幹涸。


    躺在地上,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消耗雖大,但培元丹終是煉成了,我也算踏入二品煉丹師的行列了!”


    片刻之後,玄禾掙紮著起身,查看鋼銅爐,驚喜地發現爐中竟有三顆培元丹!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丹藥,仔細端詳:“一顆中品,兩顆下品。”


    確認丹藥無誤後,他收起丹爐,盤膝而坐,毅然服下了那顆中品培元丹:“即刻閉關,修煉練神法與細魂刺。”


    翻開練神法,玄禾心中默念,“依書中所載……”


    他沉入心神,雙手結印,右手雙指輕輕點過眉心。刹那間,十幾縷神魂自眉心逸出,他深吸一口氣,神魂漸漸凝聚成一個玄黑色的自己,陽光透過窗縫,一抹金光灑落,將神魂凝聚的玄禾映照得五彩斑斕。


    神魂玄禾亦盤膝而坐,與本體背對背。本體吸納著火、土、木三種靈氣,而神魂則吸收著深邃的靈力,或許還包括他人的神魂之力。


    七個月時光流轉,玄禾雙手結印,神魂玄禾逐漸潰散,化為一縷縷神魂。他右手再次結印,神魂被撕裂開來。


    玄禾雙目圓睜,血絲密布。每一次魂力的撕裂都如利刃割體,他身軀震顫,冷汗涔涔。


    一縷神魂需分裂七次,而玄禾要分裂十幾道神魂。骨骼間發出嘎吱聲響,疼痛異常真實。


    神魂的每一次撕裂都伴隨著肉身的震顫,神魂侵入肉身,撕扯著筋脈。


    玄禾疼得低語,默念練神法的口訣,“以神魂煉法,淬魂於體魄……”


    時間緩緩流逝,玄禾神情變幻莫測,卻始終咬牙堅持。肉身雖無外傷,但疼痛卻刻骨銘心。


    他牙關緊咬,鮮血自嘴角滲出。神魂分裂完畢,分裂的神魂湧入神海,玄禾無力地癱倒在地。


    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他吐出碎牙,苦笑不已:“這練神法,修煉起來真乃磨礪人心!”


    他對著房梁長笑,劫後餘生的感覺無比美妙。


    一日後,玄禾掙紮著爬起,將神識鋪展開來。感受到如今的神識範圍,他既震驚又欣喜:“我之神識,如今恐怕已超越一般中期修士!這番苦痛,值了!”


    接著,他馬不停蹄地投入到細魂刺的修煉中。


    五個月後,他的牙齒已然恢複如初。此時,兩縷神魂自眉心飄出。


    玄禾右手結印,神魂緩緩凝聚成刺。如今的細魂刺,比往昔更加修長、纖細,已有一尺多長。


    “如今的細魂刺,已能隨心控製,不似先前那般凝聚即發。我能讓它懸停於眉心!”玄禾一揮手,細魂刺消散,神魂也重歸神海。


    他欣喜道:“如今的細魂刺,與之前相比,靈活性已是天差地別!”


    玄禾查探自身修為,發現亦有所提升,此乃培元丹之功。


    他收拾好臥房內的雜物,喃喃自語:“也該去看看那位練氣修士身在何處了,他竟真敢不來!”


    他推開房門,向楊老行禮後,躍上紫雷劍,向陣峰疾馳而去。


    途中,他心中暗自思量,“已過去一年,他先前乃練氣十一層,若有築基丹相助,或許已踏入築基期。”他搖了搖頭,“到時還需向任務發布者討要好處,此事不宜耽擱。”


    他加速飛行,不久便抵達陣峰。


    玄禾降落在集市,展開神識,緩步尋找那人。


    經過一個時辰的搜尋,他心中暗自懊悔,“早知如此,當初便該為他種下神魂印記,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決定再尋片刻,若仍無所獲,便迴去複命領賞。


    他正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突然,一位練氣巔峰的修士在街道上狂奔大喊:“哪位師兄能助我擒住他?我願將大部分靈石相贈!”


    眾人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有人怕是陷阱,有人擔心會遇到搶劫團夥或是不懷好意的惡漢。


    玄禾循聲望去,心中一喜,“是他!絕不能讓他再逃了!”他不顧旁人議論,徑直飛去。


    “這位師弟要去追嗎?在下佩服!”有人喊道。


    “這師弟麵容俊朗,可別晚節不保啊!”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玄禾加速超過那位練氣攤主。


    搶劫之人一見是玄禾,頓時口吐鮮血,身影虛化,加速逃竄。


    玄禾望著他逃竄的背影,興奮道:“此物我誌在必得!”


    紫雷劍自腰間飛出,他腳下一踏,穩穩站於劍上,加速追擊。


    那人不斷加速,而玄禾緊追不舍。


    兩人保持著一定距離,玄禾自言自語:“你逃不掉的,我隻需保持這速度,不讓你脫離視線即可。”


    “這人怎如此難纏!我先前已尋過他,他不在,如今又與我何幹!”搶劫之人焦急地抱怨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搶劫之人的飛行速度逐漸減緩。


    玄禾見那人已近力竭,索性加速靠近,同時神識向前方延伸,探查著對方的情況。


    搶劫之人突然感受到玄禾神識的威壓,身體猛地一顫,隨後在空中停滯,開始往下墜落。


    他驚恐地望著逼近的玄禾,驚唿道:“築基中期!”


    玄禾加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拖著他向地麵飛去。


    臨近地麵時,他狠狠地將那人甩向地麵,自己也隨之落下。


    搶劫之人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痛苦地緩緩抬頭,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玄禾緩步走到他麵前,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對你的功法很感興趣,交出來吧。”


    搶劫之人望著玄禾,聲音微微顫抖:“什……什麽功法!”


    玄禾冷笑一聲:“你若不說,我將你帶出宗門,帶離雲曉宗的勢力範圍,對你嚴刑拷打。我不信你能守口如瓶,到那時,功法照樣歸我,你還會受盡折磨。你即便告到宗門也沒用,畢竟你未死,他們不會為了你一個練氣期弟子,來與我這個築基期修士講理。而且,你本就有前科在身。我給你五息時間考慮。”


    說完,玄禾開始倒計時:“五、四……”


    搶劫之人看著玄禾這副蠻橫無理的模樣,聽著這冷酷無情的倒計時,身體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玄禾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確實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臉色蒼白,雙眼緊盯著玄禾。


    玄禾仰頭斜睨著他,將惡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三、二!”當玄禾數到二時,紫雷劍已從腰間飛出,被他穩穩握在手中。


    搶劫者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泄氣地說道:“我給,我全都給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奈。


    玄禾心中暗自竊笑,臉上卻仍保持著冷靜的表情:“早說不就好了,如此,對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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