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禾堅定地點了點頭,目光如炬:“若他不來,我便親自出手!如此保命絕技,我怎能錯失?”言罷,他身形一展,步入客房之中。


    取出法器與法寶,他的目光落在了短劍與紫雷劍之上,輕聲自語:“依徐師兄所言,需以自身精血一滴來認主。”說著,玄禾以大拇指輕劃食指,一滴鮮血悠然落下。


    鮮血觸及劍身的刹那,兩物靈力激蕩,六七道靈力如絲般湧入玄禾的腦海。


    待靈力平息,玄禾的腦海中清晰地映出了這兩件寶物的影像。


    他走出院落,手執紫雷劍,向大海揮出一道蘊含淡淡雷光的劍風。


    玄禾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他感受到自己對紫雷劍的掌控愈發得心應手。


    片刻後,他恢複平靜,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物品整理妥當,便朝任務區飛去。


    抵達任務區,玄禾徑直走向懸賞牌,仔細審視著上麵的任務信息。


    他心中暗自思量,“練氣巔峰的犯人,懸賞靈石竟達二百之多!”


    玄禾的目光在懸賞牌上徘徊,突然,一個懸賞任務讓他身形一震,“練氣巔峰二百至三百靈石,而築基期竟高達六百靈石!”


    玄禾毫不猶豫地接下任務牌,輕輕一捏,關於犯人的基礎信息便湧入他的腦海。他躍上紫雷劍,身形一晃,朝目的地疾馳而去。


    路上,玄禾不禁輕歎:“此人位置竟如此偏遠,還好我接了三個築基期的任務。”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些遙遠任務,宗門竟無報銷之規。”言罷,他不再多言,加速前行。


    五月時光流轉,玄禾已離開雲曉宗的管轄範圍,來到了佳州西北方,這裏有一條綿延不絕的河流,蜿蜒曲折。


    玄禾心中鬱悶難解:“此人究竟所為何來?怎會一直向下飛行?本離雲曉宗不過幾萬裏,數日可達,卻偏偏如此!”


    雖五個月來行程斷斷續續,但此刻已離目標僅百裏之遙。


    玄禾一咬牙,加速前行,心中暗道,“待我擒你,定要好好教訓!”


    在幽暗的森林中,一中年男子正亡命奔逃。此人不久前築基成功,境界尚未穩固。


    他掌心攤開,兩點紅光閃爍,一代表他自身,一代表緊追不舍的玄禾。他滿頭大汗,望著掌心:“這人為何如此執著?追了我五月有餘,不就劫殺了幾個雲曉宗弟子嗎?至於如此緊追不放?”


    說罷,他吞下一顆恢複丹藥,再次提速。


    玄禾一驚:“此人又加速了!”他搖了搖頭,隨即飛入林中,躍下紫雷劍,化為一道殘影,疾追而去。


    他低語道:“紫雲步雖耗體力,但速度確實非凡。”


    逃跑的男子見狀,玄禾速度更甚從前,他身形一頓,索性停下腳步。他盤膝而坐,言道:“我先恢複靈力,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能追我五月之久!”


    玄禾感受到他停下,雖不解其意,但也無暇多想。他取出任務牌,隻見其上靈光已略顯黯淡。


    十二個時辰後,玄禾一躍而起,衝出枝葉,雙手緊握巨大化的紫雷劍,朝那人猛然砸下!


    獵物與獵人的身份雙方早已心知肚明,那人也已做好準備。他身形後仰,右手抽出長槍,以槍尖抵住劍身!


    玄禾鬆開左手,迅速結印施展法訣,一道紅色靈光瞬息間已至那人身前!那人怒吼一聲,靈力隨聲爆發!


    靈氣的波動使得樹葉與草地上的枝葉嘩嘩作響,玄禾與他的法寶皆被震開!


    玄禾落地時借紫雲步身形一閃,逼近那人,一掌拍向胸口!


    那人吃痛後退幾步,玄禾右手再次結印施展法訣,短劍靈光大盛,向那人刺去!那人微皺眉頭,看著飛來的短劍,右手往迴一拉,長槍瞬間被他吸至手中。


    他揮舞長槍,一擊便將短劍擊飛,力道之大,短劍竟直接嵌入樹幹之中!


    玄禾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此人莫非是體修?六峰大比時見過的體修確是難纏的對手,看來要拿下此人不易!屆時需向任務發布者討些好處!”


    玄禾手背在身後,六杆幻迷陣旗幟悄然飛出,“激活幻迷陣尚需時間,先與他周旋一番。”他開口道:“道友你劫殺我宗弟子,如今還不束手就擒!用不了多久,我宗其他弟子便會趕來。”


    那人沉默半晌,冷笑道:“哼!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接任務時,大多孤身一人。”


    言罷,他腳下用力一踏,身形如電,逼近玄禾。


    玄禾身形後退,揮舞紫雷劍迎向那人。


    當紫雷劍斬在那人身上時,玄禾隻覺如斬頑石!


    那人抓住劍身往迴一拉,玄禾一驚,正欲脫手,拳頭已狠狠砸在玄禾臉頰上。


    這一擊力道驚人,玄禾如同被狂風吹起的葉子,直接撞向大樹。


    那棵粗壯的大樹在玄禾的撞擊下,竟也搖搖欲墜!


    玄禾強忍疼痛,拿起紫雷劍迅速起身,往後方飛去,同時調侃道:“你練體也不過如此!一身肌肉,拳頭卻軟綿綿的!”


    那人聞言,怒火中燒,緊追不舍。


    玄禾微微一笑,“上鉤了!”隨即往身後劈出一道淩厲的劍風。


    那人雙手交叉一擋,劍風雖被擋住,卻也在他雙臂上留下了淺淺的傷痕!那人先前被調侃,現在又受傷,眼中怒火熊熊:“小子!有種別跑!”


    “你追不上我,我為何不跑?待我逃走,再尋師兄們來取你性命!而你,我的道友,到那時,你孤身一人,又能如何?”玄禾邊飛邊調侃。


    那人越聽越怒:“你這小子,滿口胡言!我還罵不過你!”他朝著玄禾怒吼道:“小子!有種就別跑!”說著,他借力向玄禾撲去。


    玄禾突然向上飛起,那人來不及反應,直接衝入了幻迷陣!


    他一入陣中,便呆立當場。


    玄禾停在幻迷陣上方,大口喘著粗氣:“這人力道太猛,我臉頰現在還隱隱作痛。”


    他右手操控著陣法,懸於半空。


    玄禾雙眼微閉,侵入被困之人的神識:“正好看看此人到底殺了幾位弟子,也好邀功。”玄禾的一縷神魂悄然鑽入那人額頭。


    “我,我是雲曉宗的弟子,你,你敢殺我!”雲曉宗的弟子聲音中滿是恐懼。


    “哈哈,你一個練氣十一層的弟子,竟身懷築基丹。”那人冷笑道。


    “你,你不是已經築基了嗎?”雲曉宗的弟子疑惑不解。


    “我築基了又如何?沒人規定我不能殺你……”說罷,那人的右手猛然掐住了雲曉宗弟子的脖子,一用力,便將其脖頸捏斷。


    然而,在他鬆手的那一刻,卻低聲自語了一句:“我需要築基丹……”


    就這樣,此人接連劫殺了六位身懷築基丹的弟子,每一次殺人後,他都會低聲說出充滿歉意的話。


    玄禾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既要殺人奪寶,為何每次殺完人後,臉上既無愉悅,也無平淡,反而滿是悔意,就像被人逼迫一般。”


    場景驟變,玄禾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臥房之中。


    他看見一名女子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


    這時,之前那人走了進來,女子看見他,虛弱地開口:“何大哥,你境界不穩,為何還要送我築基丹?你自己服下鞏固境界才是,我……咳……我已是將死之人,你又何必如此?”


    何道友聽見女子的咳嗽聲,手上的碗猛地一顫,隨即放在一旁,急忙將她扶起,語氣溫和地安慰:“師妹,你沒事吧?”


    女子輕咳幾聲,勉強笑道:“我能有什麽事?不過是那散修築基期師傅的一掌,確實有些力道。”


    接著,女子又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何大哥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已成了那人的鼎爐……”


    何道友深吸一口氣,感慨道:“是啊!那散修師傅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你被一掌打成這樣,我也被一掌打得境界不穩,不過還好,我們兩個都逃出來了……”


    女子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傷痛,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歎了口氣:“何大哥,築基丹你就自己服下吧,我用不上了。”說完,她擺了擺手。


    何道友卻執意將築基丹塞給女子,並開口道:“我還有……”


    畫麵再轉,時間似乎已過去了一個月。


    何道友這天又劫到了一顆築基丹,當他推開房門時,卻發現女子已沒了氣息。


    他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桌上放著一封信,字裏行間透露著深情與決絕:“你贈予的築基丹,我未曾服用,特此留還予你。我不願再成為你的負擔,抱歉了,何大哥。昔日是你引領我走出迷途,如今請允許我先行一步,為你前路探勘……”


    何道友凝視著信箋,眼眶漸漸泛紅,情緒複雜難言。


    場景轉換,他默然立於火堆之旁,麵容無波。


    眼前是烈焰騰騰,火星隨風輕揚,他凝視著這跳躍的火光,身形凝固,思緒飄遠。


    突然間,玄禾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從何道友的神識世界中猛然推出。


    迴歸現實的玄禾,心頭一震,驚異地發現陣法中的何道友周身竟環繞著血紅的靈氣!


    其雙眼亦變得赤紅如血!


    玄禾眉頭緊鎖,心中暗自驚駭,“何道友這是何故?難不成……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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