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油炸食物的香氣,陳成眼中的血絲逐漸消失,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在油鍋中翻滾的肉球不斷顫動,每次想要跳出來都會被陳成打迴去。


    火小了,就加碳,保證油鍋的溫度下不來。


    陳成油炸了妖鬼好幾個小時,但妖鬼依舊沒有死亡的跡象。


    “再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陳成都忍不住驚歎。


    快要到天明時,鍋中的妖鬼終於忍受不了無盡的痛苦。


    死很容易,但活下來卻需要勇氣。


    妖鬼,放棄了思考。


    看著油鍋中翻滾的金黃大肉丸忽然化作沙子散開,沉落鍋底,陳成一愣。


    用漏勺在油鍋中撈了撈,發現確實消失不見後,陳成撤去炭火,等到油的溫度降下來後,拿篩子將油過濾了一遍,最後在一片沙子中翻出了一枚帶有奇異花紋的黑色種子。


    即使經過長時間的油炸,這枚奇異的種子依舊保持冰涼。


    “這個就是異種嗎?”


    陳成隨手找了個鐵板,五指一握,將鐵板握成了一個簡單的盒子,將異種放進去後再次握緊。


    將異種封死在鐵盒中,然後走出了廚房。


    看著逐漸稀少的烏雲,還有亮起來的天空,陳成關上門大步離開。


    拳館,聽著外麵大作的雷聲,馬老頭有些不安。


    從床上坐了起來,最後左思右想穿好衣服來到了前廳。


    用將旱煙湊到燭焰上點燃,火星一閃一閃。


    “爹,小師弟還沒迴來。”


    大師兄馬德去陳成住的院子看了一圈,發現還是沒人。


    聞言,馬老頭手上的旱煙火星更亮了一瞬。


    馬德知道自己老爹的性格,馬老頭沒有煙癮,但每次焦躁猶豫時都會忍不住抽上一竿,安慰道


    “爹你也別太擔心,小師弟或許隻是雨下太大了,說不定明天天亮就迴來了。”


    “唉!”


    馬老頭將旱煙放下,歎了一口氣


    “我也這麽想,但心裏總是忍不住擔心。”


    “我來望江城四十多年,現在已經七十五了,從壯年時便在城東教拳,但沒有一個能夠修煉破雷式的。”


    “沒有破雷式,就算將碎石拳練到銅皮,也隻是二血,和那些大一點的幫派差不多,想要保住拳館現在的地位是不夠的。”


    “我已經老了,打不動了,你也沒有修煉的資質,今後就指望著小成子頂住。”


    在這個世界,親傳弟子是一個關係,而不是身份,是有繼承權的。


    陳成除了剛進內門的劉雨外,對其他人都得叫師兄師姐。


    但那些師兄師姐今後都要自謀出路,總是要離開的。


    如果馬老頭沒了,他和素未謀麵的二師兄方奕也可以分一部分的財產。


    一個地方的拳館就是一片區域內最大的幫派,除了教拳以外,其他人想要在這個地方做生意是要給一成份子的。


    單獨幾家的一成看起來不大,但好幾條街區的商戶加起來就是一筆大收入了。


    在望江,有一個鬆散的組織,名為望江城武術聯合會,簡稱江武會。


    望江城所有叫的上名的武館都加入了江武會,江武會平時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作用,就是負責調節武館之間的衝突,劃分武館利益。


    如果外來人想要開一個武館教拳,就需要在江武會的擂台上接受其他館主的挑戰,一炷香十五分鍾的功夫不被打下台,就可以開館授徒。


    武館之間對於地盤起了爭執,最後也是要上擂台,練武的最終還是要用拳頭說話。


    輸了的讓出爭議地盤,贏了的拿走。


    就算有人得寸進尺,隻要你打不過人家,就得一退再退,最後練武館都不一定能保住。


    碎石拳在望江城排名中下,地盤不小,但這全部是靠馬老頭破雷式的威名頂著。


    煉血之後,武者衰老的速度逐漸減緩,氣血衝刷下,足以保持巔峰三十年,但馬老頭已經七十五,氣血開始衰敗。


    如果接下來一段時間沒人能撐起碎石拳的門麵,有人上門挑戰是肯定的。


    而陳成,就是馬老頭選擇的那個撐起碎石拳門麵的人。


    馬德聞言咬緊牙齒,拳頭不甘的握緊,心中有些自責。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撐起碎石拳的門麵,所以另外修煉了一門腿法,在極限氣血加速下,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雙重勁力。


    但就算二血的雙重勁力也難以匹敵三血,更不用說那些四血的館主了。


    “唉!妖鬼這種東西可不好對付,就算是比妖鬼高兩個境界的武者都很難將其殺死,反而會被妖鬼靠不講理的再生速度,慢慢耗死。”


    馬老頭又忍不住拿起旱煙抽了起來,整個前廳一片愁雲慘淡。


    眼看快要天明,一道腳步聲從外麵逐漸接近。


    年輕耳朵好的馬德立馬抬頭望去,就見到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青年走了進來,進入了院子。


    看到身高,馬德提起的精神落了迴去,但等到人影走近後,看清了臉時頓時精神一振。


    “小師弟!”


    馬老頭也被驚醒,一下子站了起來。


    陳成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泥點,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


    馬老頭手中的旱煙緊了又緊,最後隻說出來一句


    “迴來了,沒事吧?”


    陳成臉上露出一道疲憊的笑容


    “師父,我沒事,不過是些許風雨罷了。”


    “快!讓下人燒點熱水,做點吃的,吃完後洗洗然後進被窩睡一覺。”


    不久之後,一個身材健壯的婦女就端著一個臉盆走了進來,不住地向外冒著白煙。


    這個點也沒什麽吃的,所以健婦就做了一大盆麵條。


    陳成和妖鬼交手了一晚上,剛開始的幾次爆發打了妖鬼一個措手不及,一次失手後,妖鬼就再沒有翻盤的機會,被陳成捏成了一顆肉球油炸了一個晚上。


    幾次爆發消耗了不少力量,又聞了油炸肉丸的香味一夜,陳成此刻早已饑腸轆轆。


    將木盆拽到麵前,拿起筷子唿嚕嚕地吃了起來。


    一盆麵條二十斤,不到二十分鍾,陳成就全部吃光。


    “怎麽樣,飽了沒,沒吃飽我讓她們再做一點。”


    “夠了夠了,吃的太飽睡不著。”


    隨著麵條的消化,陳成終於有了一點精神,連忙說道。


    “那就好,熱水已經讓她們送到你房間了,洗完澡睡一覺。”


    馬老頭此時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語氣出奇地和藹,看的馬德都快吃醋了。


    年輕的時候練的是剛猛的碎石拳和破雷式,馬老頭的脾氣非常火爆,對他這個兒子也是動輒打罵。


    也就到了晚年,這脾氣才逐漸好了下來。


    這種和藹,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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