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南宗寺還有一裏之處,霸敦侯率領著五萬羽林軍浩浩蕩蕩而來。


    他們青色鎧甲暗光閃動,堅韌異常,他們的戰戟鋒刃尖銳,發出森森寒光。


    騎兵的鐵蹄和步兵的戰靴整齊地踩踏著大地,大地的轟鳴聲傳出十裏之外。


    霸敦侯身著黑色鎧甲,鎧甲內隱約有紅光閃爍,一柄長銅錘掛在馬背上,銅錘鋥光發亮,一股莫名的法寶氣勢釋放出來,恐怕威力不小。


    他身材魁梧,雙目炯炯,一臉陰鷙,長相兇悍。


    他的身後,跟著右羽林軍的三名副將和五萬羽林軍。


    除此之外,另一名副將帶領數十名牙將、偏牙將和五萬羽林軍,與呂鐵裳的州境軍團一道,負責剿滅雲州其他叛亂的佛僧。


    霸敦侯的隊伍裏同樣有十幾名牙將,和四五十名偏牙將,都是第三境界的修煉高手。


    而後麵跟著的羽林軍,無一不是大武軍團的精銳選拔出來,平常都是負責守護雲台大武帝宮,戰力強大。


    這時,一名副將稍稍策馬近前,對前麵臉色冷漠的霸敦侯道:


    “霸將軍,不久前斥候來報,說前往南宗寺的橋被人毀掉了,我們要不要尋找一下其他去南宗寺的道路,畢竟他們常年養著上萬僧兵,肯定有出兵班師的道路。”


    “不用!”霸敦侯冷冷道:“我們五萬羽林軍,赫赫神威,還要走旁門偏道去行什麽計謀,才能剿滅南宗寺,說出去豈不笑掉別人的大牙?遇山開山,遇水架橋。”


    那副將眼睛滴溜溜轉了下,說道:


    “霸將軍,那屬下安排人現在把這周圍的大樹砍了,安排軍士扛著,等會直接丟到斷橋上,剩下的人一鼓作氣衝殺進去。想來南宗寺最多剩下萬把個和尚,咱們一舉將其擊潰斬殺。”


    霸敦侯眼睛看著前方,沒有說話,副將悄悄看了他一眼,便下去自行安排去了。


    片刻後,周圍的森林嘩啦啦一陣陣亂響,許多高大樹木倒下,被軍士拿繩索拖著,往前走去。


    不多時,霸敦侯便率領著軍團來到了度厄橋前,看到眼前的狀況,眼睛微眯,心中驚詫不已:


    他預想中的上萬佛僧前來阻擋的場麵沒有出現,隻見河對岸一個肩上架著一隻黑鳥的黑袍僧人。


    他雙手合十,閉著眼睛,隻身獨影,前來對敵。


    那副將策馬上前道:“霸將軍,那年輕僧人應該就是戰彥章將軍說的極厲害的佛道佛子,一風和尚!”


    霸敦侯臉色陰冷,冷笑道:“好大的氣勢,竟敢一個人來阻擋五萬羽林軍團,今天便讓他死無葬生之處!”


    他看了看河道兩邊,下令道:“架橋!”


    那副將頓時明白霸敦侯的命令,一聲令下,上萬步兵戰士上前,“轟隆隆”一陣亂響,他們把度厄橋這邊,原本兩條延綿數裏之長的售賣香火貢品的街道全部摧毀,一個個將大塊的土石瓦礫投入斷橋之處。


    一時間,幾萬羽林軍戰士井然有序,手臂揮舞,隻見水花四濺,河中猶如投入成千上萬個大大小小的火炮,轟隆作響。


    原本度厄橋崩塌後,便有些大塊的碎石墜入河底,現在這些土石瓦礫沉入河底,不多時便堆積起來。


    隨著土石瓦礫越來越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長高了許多,冒出了河麵。


    那副將繼續指揮著上萬戰士,並格外派出一些修煉者戰士,根據遠近不同,均勻地投放土石瓦礫。


    不多時,整條數裏長的房屋全部填入河中,放生河便浮現出一條通向兩岸的,堆積著碎石土塊和瓦礫的河灘,足有兩丈寬,直接截斷了水流。


    那副將又指揮著將剛才砍伐的木頭投入河中,架在河灘之上,再重新投入些木石壓住,瞬間便架起一條寬闊的木橋。


    那副將迴霸敦侯身旁複命,說道:“霸將軍,橋已經架起來了。”


    霸敦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你帶領著一萬步兵先衝鋒,衝過去之後,先向各個地方搜尋,他一個人來對敵,又一直沒有動靜,恐怕身後有陷阱埋伏,否則他一個人哪有這種膽子?你確定無疑後,發出信號。”


    他又指著身後兩名副將道:“你們到時候再帶一萬五千步兵上山搜尋南宗寺和尚,格殺勿論。剩下一萬騎兵和一萬弓弩兵以及五千重甲盾兵駐守此處,圍殺漏網之魚。


    “另外,安排幾名牙將和十幾名偏牙將接應你們。剩下的兩百‘青龍斬’戰士跟我行動,隨時準備好。”


    那名副將眼睛轉了轉,抱拳說道:“稟霸將軍,我們就一直在山下嗎?”說著,拿眼睛偷瞄霸敦侯。


    霸敦侯冷笑道:“陳明,我知道你什麽心思,上次去北宗寺,那些和尚卷著金銀財寶逃了,隻剩下些破爛書籍,你沒撈到好處,現在心裏還不爽得很,是吧?”


    陳明嘿嘿笑著,恭敬地道:“將軍神眼,還請體恤屬下。”


    霸敦侯道:“等會衝上山的時候,你自己帶領五千步兵隨他們兩個一起行動,金銀財寶,大部分是要上交給工部和兵部的,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不要太過分。


    “不過金龍令上的指令,必須嚴格執行!時間緊迫,河水會漲上來,木橋不穩,別廢話了,盡快通過!”


    三名副將連忙應命,興奮地點起兵將,片刻後便安排妥當。


    霸敦侯眼睛盯著河對岸一動不動的黑袍僧人,厲喝一聲:“殺!”


    陳明帶領一萬步兵戰士,齊聲唿喝著,聲響震天動地,河水抖動,瞬間便衝上去兩千名戰士,後麵緊緊跟著大部隊。


    陳明眼睛緊緊盯著對麵的黑袍僧人,他一個人如此詭異,隻怕有詐,必須時刻警惕。


    就在這時,一風突然睜開了雙眼。


    他一開始站在玄鸞之上眺望時,便看到了他們在砍伐山下的森林,知道他們要架木橋,便一直在等待他們將木橋架好。


    此時,軍隊已經衝上大半座橋,正是動手的時候!


    一風迅速運轉迦南無念經和靜心寂滅功雙重功法,體內靈液瘋狂竄動,全身氣勢在節節攀升,一股澎湃的力量灌注全身!


    他飛身而起,右拳平推,猛然大喝:“心魔化蓮!”


    隻見他拳頭之上空間扭曲,拳頭金光閃閃,直接牽引著一大片天地金色靈氣,瞬間凝聚出一朵三尺高的金色蓮花,接著一股力量震蕩而出,嘭地一聲,金蓮直接轟向橋上的兩三千名戰士。


    陳明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隻見他手中龍牙軍刀揮動,一股銳利的刀鋒猛地劈砍向那朵金蓮。


    “嘭——”


    金蓮被刀鋒一劈,瞬間炸裂開來,但是並沒有就此泯滅,而是分裂成無數金色花瓣,每一片花瓣隻見金色電弧閃動,滋啦啦亂響。


    金色花瓣炸開,絲毫不受陳明刀勢的影響,眨眼間,無數金色花瓣猛地朝橋頭的戰士們撲去。


    漫天金色花雨,灑落在戰士的身上和木橋上,花瓣再次炸裂,金色電弧竟然擊穿了羽林軍戰士的青色鎧甲,如同一道利箭射入他們體內!


    金色電弧的恐怖威能在爆炸間刺入他們的血肉,鮮血從他們身體裏流出來,許多戰士如同中箭般跪倒在地,頓時橋頭響起一片哀嚎之聲。


    還沒有結束,落在木橋上的無數金色花瓣刺入樹木幹中,同樣炸裂開,但是金色電弧擊穿木頭,迸發出紅色火焰,瞬間將木頭點燃,木橋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一時間,兩三千名戰士便死的死,傷的傷,還有許多被火點燃,滿地打滾,有些直接跳入河中,想要熄滅這些火焰。


    但是這些火焰奇怪得很,明明很灼熱,但卻又一股陰寒之氣。


    他們跳入河水中,不僅沒有熄滅火焰,居然還把身體旁邊的河水給凍結了!


    緊接著他們的身體便凍得僵硬,鎧甲身重,隻能眼睜睜地沉入水底淹死。


    “紅蓮業火?!”


    陳明飛在空中,與一風對峙,他居然倒有些見識,畢竟羽林軍副將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但隨即他眼神凝重,環顧四下,又搖了搖頭,道:“不對,這不是紅蓮業火,遠遠達不到那般威力,隻是神似。”


    他舉手揮動,示意後麵的戰士停止衝上橋。


    這幾句話的時間,便讓他折損了上千名羽林軍,對方還隻是一個人,隻是神通實在太過古怪,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看了一風兩眼,眼角肌肉抽搐,隨後身影閃動,退迴河對岸。


    霸敦侯冷冷地看著河對岸淩空對峙的黑袍僧人,大喝一聲:“弓弩旅,火嘯箭!”


    他身後頓時身影攢動,數百弓弩戰士立即攜帶巨大的黑色弓弩,將火紅箭身的利箭裝填上,齊齊抬臂,上百支利箭唿嘯著破空而去,箭頭全部對準那個空中的黑袍僧人。


    一風臉色稍顯蒼白,剛才施展這招在彤雲森林中紅蓮業火火海裏領悟出的梵魔生滅拳,消耗了他體內不少靈力。


    即便他馬上瘋狂運轉功法補充天地靈氣,但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已見到數百隻紅色弩箭如同雨點般射來。


    他十分無奈,隻好揮動雙拳,瞬間便有十幾道金色拳芒轟出,帶著巨大的威能撞上紅色箭雨陣。


    但沒想到的是,那片紅色箭雨撞上金色拳芒後,猛地炸裂開來,爆炸的威能抵消衝散了金色拳芒的威能。


    這還不止,那些紅色箭雨炸裂外殼後,如同金蟬脫殼般,變成一支支燃燒著火焰的利箭。


    那一幕就像是一風金色的拳芒反而幫忙點燃了這一批紅色箭雨,那些火焰利箭絲毫不受金色拳芒威能衝擊影響,帶著唿嘯之聲,向一風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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