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門之上,桃焯與覺鬆對接一掌,一股強大的神通威能爆發開來。


    覺空住持怒喝道:“桃焯,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崔王爺已經放話,寬限我們一日,遷移僧眾至城外嗎?”


    桃焯冷笑道:“本將未曾接到命令,哪知道是真是假!”


    瞿峽接口道:“二位,本將已經接到命令,確有其事,桃將軍,你不相信他們,難道還不相信本將嗎?”


    桃焯嗬嗬笑道:“瞿將軍,本將當然相信你了。不過,即便如此,大柱國可曾讓你們把所有東西都帶出去?沒有吧?這都是你們一廂情願,崔王爺可隻是讓你們把人帶走,所有的金銀錢財,都給老子放下,否則,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出去!”


    說著他大聲狂笑,他身後的神策軍頓時齊聲怒吼。


    玄武城門之外,上萬的神策軍戰士隊列整齊,戰戟鋒銳,甲胄生光,威風凜凜,嚇得玄武城門內外的行人百姓早就逃得不知蹤影,城門也早已關閉,其餘沿著伊河岸邊的攤販賣藝乞討之眾,早就席卷攤子跑掉了。


    覺空住持見狀,怒道:“桃將軍,這是什麽道理,這些東西,不拘是錢財還是佛經藥草,都是寶相寺所有,為何要交給你們!?”


    桃焯冷笑道:“這是你們的嗎?這是君州城的百姓的!本將先前接收的金龍令中可說過,拆除寺廟的金銀錢糧,可是要給工部和兵部作為資費,以作賑災振業和平亂除叛之用。少不得,你們這些人身上帶的錢財,就是不久後我們的軍餉!白白放你們過去,豈不是讓本將棄金龍令於不顧嗎?你問問我的兄弟們答不答應!”


    他身後的一眾副將牙將等將校,齊齊釋放出威壓,氣勢如虹。轉而看覺空住持身後那些修煉和尚的精神狀態,徒有氣憤填膺之狀,其實十分狼狽,不時向後觀望,如喪家之犬。


    瞿峽見狀,站出來勸道:“覺空大師,您是佛門中人,不就是求個清淨呢,何必對身外之物產生執念呢?豈不是辜負了佛道修行?依我看吧,你們還是將金銀錢財放下,由本將代管,稍後交割給工部和兵部,不經桃將軍之手,這總行了吧?”


    覺空住持這一日來,被龍武軍堵在寺門口,又被崔銘逼著帶著上萬僧眾,落荒而逃,現在還隻是開始,金龍令一出,北宗寺各處分寺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多麻煩。


    一想到此,覺空心中早就憋了一大股怒氣,也顧不得神僧姿態,怒喝道:“放屁!即便是西天佛祖,漫天諸佛,也都是要供奉供養的,佛法無價,價值萬金,其實你們這些俗人能夠參透的!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沒了這些供養,佛寺豈不是如同山野洞穴一般醜陋粗鄙,哪裏來的佛法莊嚴,何人敬仰佛門威嚴!今日,你放也得放,不放,我們就自己闖!”


    話剛說完,身後的覺鬆早已揮動手掌,怒吼一聲,朝桃焯劈去,桃焯冷笑,身後的一名副將挺身而出,手持碩大狼牙棒,朝覺鬆劈砍而去。


    “轟隆——”


    一聲巨響,三撥人被神通威能衝散開,他們一動手,桃焯和覺空身後的人紛紛跳出來,各種神通道法,刀槍棍棒,齊齊招唿。


    一時間,空中如同迎來盛宴,無數神通炸裂,流光溢彩,絢爛璀璨之極。


    一旁的瞿峽冷冷觀望,身後的副將問道:“瞿將軍,現在怎麽辦?”


    瞿峽思索片刻,說道:“我們不能參與,否則便有抗旨的嫌疑,你先派人將城牆維護好,不要讓神通威能損壞了城牆。然後你帶隊增兵守護周圍,不許出現更多的騷亂,我在這裏盯著,以防萬一。”副將立即領命而去。


    了然大師等人在下麵看著上空的混亂戰鬥,火猴急道:“大師,天色將晚,趁著現在混亂,我們趕緊逃出去吧。否則一旦城中神威軍團增兵,和城外其他軍團過來增援,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了然大師看向了毓丘尼,了毓丘尼也點了點頭,於是所有人帶上兜帽,將頭部掩蓋。本倩將一件披風掛在書禮肩上,將他背上的一風蓋住。


    然後眾人齊齊動身,在了然大師的帶領下,悄然向城門左邊一處偏僻的角落奔去。


    來到牆腳下,了然大師和了毓丘尼放出神識,感應著城垛上的精兵,正好兩隊巡邏護衛交叉經過,他們隻能先靜靜等候著。


    片刻後,了然大師示意,眾人拔身而起,腳下騰空,往城垛之上飛躍而去。


    城垛之上,精兵眾多,每隔一步就有一名守衛。


    如此緊湊嚴格的守衛,等了然大師他們騰空至城垛之上,立即便被機警的守衛發現,還沒等他們開口示警,了然大師和其他人手掌翻飛,神通爆發,將其悄然震暈。


    但精兵實在太多,即便他們在眨眼間就擊倒了十幾個守衛,但轉眼就被更遠的守衛發現了,頓時齊聲唿喊,頓時所有城牆之上的衛兵都發現了他們。


    了然大師斷然喝道:“快走!”然後飛向城牆之外,眾人緊緊跟上。


    幾乎就在他們飛出城牆的那一刻,便被天空之上的那三撥人發覺了。


    覺空覺鬆等人立即便認出來,他們是了然大師等人,但是現在與在寶相寺不同,他們已經雙雙成為朝廷針對的佛門同道了,同為天涯淪落和尚,因此不加以理會,反而各自振奮,纏住神策軍眾將領,幫他們創造機會。


    桃焯等人也發現了他們,卻以為是寶相寺的漏網之魚,桃焯大喝一聲:“去追!”立即有一名副將並兩名牙將及數名校尉脫離戰鬥,朝他們衝了過去。


    瞿峽這邊卻看不真切,向身旁一位副將招手問道:“這些人是誰,可有追捕命令?”


    副將答道:“不知是誰,未曾有令,需要去追捕嗎?”


    瞿峽想了一會,道:“既然沒有命令,這邊暫時還拉扯不清楚,那我們便去把他們趕迴來。免得到時候,讓桃焯參奏一本我們瀆職。在沒搞明白狀況之前,還是不要讓他們出去為好。更何況,他們還傷了我們城牆上那麽多兄弟。走,去幫忙攔截!”


    於是瞿峽擰身,帶著一眾將校,唿嘯而去。


    了然大師剛飛出城牆之外,便發下有數股戰意森森的氣息急追而來。他們人未至,但神通道法轟然而來,了然等人不得不暫停下來應對。


    待他們費勁阻擋了幾道神通之後,又有許多股不明氣息飛至,了然一看,原來是瞿峽等人,卻未知他們如何打算。


    轉眼間,他們便落到了了然大師等人身後,與追來桃焯的屬下一前一後,在空中夾住了然大師眾人。


    瞿峽見他們也是和尚,便喝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私自出城?!”


    了然大師他們有心解釋,但頭緒紛亂,自己都鬧不明白,說他們殺了人正在被武帝追捕?說他們是冤枉的瞿峽能相信?


    見了然他們話也不說,瞿峽更下定了攔截的決心,手臂一揮,身後眾人便撲了過去,桃焯屬下一看,正好一起動手。


    了然大師等人都心急不已,他們不僅要麵對兩大軍團的頂尖戰力的夾擊,且隻要他們稍作耽擱,還有羽林軍的金吾衛要親自趕來抓捕他們,他們是片刻都不能耽擱。


    可除了昏迷的一風外,他們隻有七個有戰鬥力之人,本淵秀姑和本倩三人還隻是小乘境界,最多與一些校尉敵對,書禮背著一風,還要影響戰鬥,真正有一戰之力的,隻有了然了毓和火猴三人。


    好幾道神通衝臉,當下已經不能再猶豫,了然大師大喝一聲,衝向攔截他們的瞿峽等人,眾弟子見了然大師動手,紛紛拿出武器,緊隨他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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